4.3 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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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1-13
熊熊的火光、漫天的黑煙,還有城門外滿地遭擊傷,正在痛苦哀嚎的小混混,麥坎尼城駐衛的守軍一下子就發現城外的叛軍被一掃而空。

探查的士兵,從搞不清楚狀況到欣喜若狂,迅速將消息呈報了上去,很快的城門大開,武官們出來迎接並逮捕了發起叛亂的親王以及滋事份子。

入城後我們直接被招至王宮,莉莉見麥坎尼王去了,我們一群人受接待,在貴賓室裡等著。

從昨天開始莉莎一直用手摀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在進行聯繫,乍看下很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現在她正跟卡爾兩個人躲在貴賓室角落進行交談,看神情似乎卡爾正在交代些什麼事情。

也難怪卡爾會那麼急著來幫忙解決麥坎尼圍城的問題,現在北方戰線瞬息萬變,多延遲一刻,危機就多增長一分。

而另一邊,古德曼和盃概也沒閒著,正在和官員們探聽資訊,隱約聽到古德曼詢問病情之類的事。

我和普瑞他們則靜靜的吃著接待的小點心,慢慢的坐著等待。

過了不久,官員們通知國王召見,要我們全體前往國王寢宮,卡爾及莉莎這時交代說他們不方便前往,也要求我們別告知國王他們的存在,我想他們有自己的考量。

到寢宮時,莉莉應該還在裡面,畢竟我們在門外聽到了好大的爭吵聲,接待人員很尷尬的請我們稍候,我們也很尷尬的在門外長廊聽著。

突然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然後莉莉就甩門走了出來,一臉氣噗噗的樣子,看了我們一眼什麼都沒說,就逕自走掉了。

看來這對父女處得很不好啊,吵的那麼兇,難怪當年會離家出走。

我們一夥人進入見到了國王,說也奇怪,國王不是病重嗎?

他是躺在床上沒錯,但是氣色很好,說話也沒有什麼病態,通常病重的人不是都應該會氣若游絲什麼的,但我覺得他看起來精神很好,而且剛剛還能跟莉莉吵那麼大聲,該不會是裝病的吧?



『古德曼先生,這幾年辛苦你了!』麥坎尼王似乎平復了剛剛跟女兒吵架的情緒,很平穩的說著。

『我那刁難任性的女兒啊,過了這幾年,似乎變得成熟懂事多了,我很欣慰啊。』聽你這樣講我覺得怪怪的,你剛剛不是才跟她大吵一架嗎?

『聽說你們還幫忙打退了我那不成材的弟弟,有你們相助實在是......』然後接下來就是冗長言不及義的一直表達再三感謝的話,說了很久很久。

『那麼,請問堤利是那位?麻煩讓我單獨跟他談談。』國王留下了堤利,我們則全體退出房間,他說女兒變成熟懂事,可是剛剛明明還在吵架,現在堤利被單獨留下,該不會堤利就是他們吵架的原因吧?感覺好八卦。

「不是說國王病重嗎?我怎麼感覺他氣色很好?」對於國王很有精神的講那麼久,我忍不住問向古德曼。

『說來也奇怪,國王的症狀只有四肢無法使力,身體其他狀況良好,據說醫生們檢查不出什麼異常,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會是裝病找莉莉回來嗎?」我好奇的問,畢竟也有這個可能。

『應該不會,說是前天早上睡醒突然無法下床,接著昨天親王馬上就帶兵前來,目前懷疑是被親王下藥,只是什麼樣的毒藥無法確定。』古德曼皺著眉頭,似乎也對局勢很煩惱。

『會不會是詛咒?』拉拉突然介入了話題。

『詛咒?』古德曼聽到了特別的關鍵字,感到興趣。

『某種蠱毒,屬於比較少見的一種巫術,與我們熟知的魔法有很大的不同,具體怎麼施術我不曉得,據說施術者使用的方式不同,效果也會不同,要拔除特別困難。』

『國王的症狀有點類似。』拉拉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印象中剛剛古德曼也跟國王提了親王的事,國王直接授權我們進行調查,聽拉拉說的「詛咒」,我們有了點概念,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得從親王身上找尋答案了。


回到接待室裡,卡爾、莉莎正與官員們談話,卡爾轉告我們現在對於親王的審問不順利。

說是王宮外目前聚集大批民眾包圍抗爭,要求釋放親王,給了麥坎尼一眾行政官員們莫大的壓力。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都什麼狀況了,親王意圖謀反,怎麼民眾還這麼不可理喻,該不會還有黨羽在慫恿群眾謀反吧?

官員們跟卡爾要我先聽看看外面的人在吵什麼。

我仔細聽了,盡是些什麼國王德不配位,民不聊生的話,說莫迅地區一整年不下雨是國王害的;不該派兵去前線阻擋洛薩的軍隊,是在挑釁;現在癱瘓不能下床是天譴,繼續當國王災禍會降臨麥坎尼。

什麼跟什麼?!我印象中的麥坎尼王是很開明的好君主阿,在他治理下麥坎尼可是很富庶的國家,科技發達,而且就我所見所聞,麥坎尼在莫迅地區人民生活物質水平很高,至少比格魯高,而格魯又比像是法爾斯王國還來的高,至少貧富差距沒那樣大,什麼德不配位,這什麼爛理由啊!?

官員們則是對我表示,昨天雖然親王帶兵包圍王城,但實質上並沒有流血衝突,被民眾們當作是和平理性的抗爭,反而今早發生的流血事件死傷超過一萬人,被當成是國王方的血腥鎮壓,現在輿論逼迫使得國王這方站不住腳,局勢一面倒的偏向了親王這方的反對派。

我滿是傻眼,對於這種政治權謀的戲碼覺得好複雜,怎麼來救援的反而被打成壞人,那現在的狀況不就已經死棋了嗎?不管怎樣親王都會是最後贏家,但怎麼會變這樣?!

『國家人民思想開放,總是會有這種狀況發生,其實群眾是盲從的,容易受到牽引,施政也無法討好每個人,人民以為自己看透了真相,結果是被利用成為權謀者獲得權利的工具,有些國家採取高壓的愚民政策就是因為這樣,我太小看情勢,把事情想太簡單了,這回是我的錯,真抱歉!』卡爾有點灰心的說了喪氣話。

我心裡有股好大的不服氣,真的咽不下著口氣!不管怎樣,對的就是對的,怎麼可以是非黑白亂搞一通?

不行!不能就這樣讓陰謀者得逞!

『現在檢察官員們不敢對親王審問,而親王又依仗著民意什麼都不說,再這樣拖下去,對國王的執政部門越來越不利,我們內部已經產生是否要釋放親王的激烈討論。』一名官員這樣對我們說,看起來他們也很灰心。

『剛剛國王委託我們調查,先讓我們接手審問看看,我們的立場或許能問出些蛛絲馬跡。』聽古德曼這樣說,官員點點頭同意,離開聯絡去了。

其實我們心裡明白,要說到立場,我們也是站不住腳的,只能拼看看。



官員領著我們到關押親王的牢房。

前往的只有我、卡爾、莉莎、古德曼及盃概五人,而拉拉、黛兒她們安撫莉莉去了。

說是關押的牢房,但其實挺舒適的,看起來就是另一個接待所而已,畢竟親王是國王的弟弟,又挾著民意,官員們絲毫不敢怠慢。

『你們又是誰阿?!誰來都一樣啦!快把我放了!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狀況耶你們!我是下一任的國王,等我即位一定判你們死刑!』親王一臉囂張跋扈的大肆咆哮著!

難怪官員們不敢對他怎樣,畢竟國家文官也都是平民,就是餬口飯吃,得罪未來老闆可沒好處,看他那個樣子真的超討厭!

古德曼小聲的詢問我們該怎麼審問,他似乎也對這名親王感到了棘手。

『通常我都讓被審問的人害怕就行了,用刑下去通常都有用,但這次不能傷害他,這親王也吃定了大家不敢對他怎樣,有點難搞。』卡爾提出他的看法。

『就是說燙他雞雞、拔指甲那些都不行就是了,對吧?』盃概詢問。

『搧巴掌應該還可以吧?這個很好治療。』盃概詢問容許範圍。

『搧巴掌?可以是可以,但這樣而已他會講嗎?』卡爾覺得這好像沒辦法讓對方害怕。

『可以的話,就讓我來吧,我有辦法!你們等一下就擺臉色,待會就臉兇點圍著他一直看就好,莉莎小姐妳的表情溫柔點!我會一直打不停,你們不要插手,就一直盯著他看就好。』盃概做了任務分配。

『要等到他明顯崩潰,古德曼你再阻止我,再請莉莎小姐用溫柔的方式問話,恩利爾你先跟那官員說一下別插手,請他紀錄一下這親王說的所有事。』我接到盃概的指示後靜靜地跟領著我們來的文官說明,完成後對盃概點了點頭。

然後盃概就緩緩地朝著親王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樣子充滿著肅殺的氣氛,古德曼跟卡爾同樣面無表情跟在他後面,房間內除了走路的聲音沒半點聲響。

『幹什麼?!警告你們!不要碰我喔!』親王說話很大聲。

只見盃概就站在他的前面看著他不發一語,而親王這時還坐在椅子上翹著腿。

『怎樣?!敢碰我,等我出去你就......』親王話還沒說完。

『啪!』盃概用右手朝他的左臉打了一巴掌,盃概打完依舊面無表情,也沒說話看著他。

親王冷不防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瞬間浮出了四根手指印。

『馬的!敢打我!你他......』

『啪!』親王想罵卻又被打了一巴掌。

這時親王準備站起來,盃概壓著他的肩膀讓他繼續坐著,盃概的動作都是慢慢的,突顯肅殺氣氛。

盃概看著親王的臉,我們也一直盯著他看,他用手撥著親王的臉,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樣身子靠近研究了一下,我看到親王右臉頰靠近下巴的地方有一顆較大的痣,上面還長了根毛。

『髒髒的。』盃概說了第一句話。

『馬的!那是痣!你他馬白癡是不是?!』親王被打了兩巴掌怒氣正盛。

盃概沒回話,動作緩慢的抓著親王的手,挑出他的食指到那顆痣上。

『擦掉他。』盃概的第二句話是要求親王擦掉臉上的痣。

我想親王大概以為會來問他什麼事,但盃概完全沒問,就冷不防打了兩巴掌,然後居然要他擦掉痣,這很莫名奇妙,那個痣怎麼可能擦得掉啊?

我不知道盃概想做什麼,就只照他的吩咐擺臭臉站在旁邊盯著親王看。

『這是痣,你他馬是有病啊?!』親王沒動作,先是看看四周站著的我們,然後還是一臉囂張的看著盃概。

『啪!』看著親王沒動作,盃概一掌搧了上去。

『這是痣阿!』親王想抗議。

『啪!』看著親王沒動作,盃概又搧了一掌。

『啪!』

『啪!』

『啪!』

『啪!』

親王開始搓他的痣,而盃概就只是盯著他看,什麼話都沒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親王搓得痛了,手慢下來,盃概就搧上去,只好越搓越快。

『啪!』

『啪!』

『啪!』

房間裡只有親王搓著臉的聲音,還有盃概搧他左臉的巴掌聲。

『啪!』

『啪!』

『啪!』

也不過就一下子而已,但感覺好漫長,親王的左臉被打到紅腫,右臉的痣上搓到破皮,手指上都是血,親王囂張的氣焰沒有了。

『啪!』

『啪!』

『啪!』

『啪!』

『啪!』

盃概接著打,只要親王慢了就是一巴掌。

......。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親王開始啜泣了,右臉頰跟手指都是血,卻不敢停,因為一停下來,盃概的巴掌就會搧上去。

『啪!』

『啪!』

『啪!』

『嗚....我錯了。』

『啪!』

『啪!』

『啪!』

『我......。』

『啪!』

『我說......。』

『啪!』

『我說!我說!』

『對不起,不要打了......嗚......。』親王似乎崩潰了,流著眼淚,一個老男人在我們面前哭了。

『啪!』

『好了。』古德曼攔住了盃概。

盃概緩慢地直直往後退了三步,眼睛持續盯著親王。

親王一臉害怕,一直哭,一直哭,盃概真的是搧巴掌搧到對方崩潰,其實我看著這一切,真是嚇壞了,氣氛真是很恐怖啊,而且比起笑嘻嘻的揍,這樣什麼話都沒說造成的心理壓力好大。



接著輪到當白臉的莉莎登場了,她溫柔地為親王敷上治療藥劑,然後再溫柔地問起親王我們想知道的下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