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蠶蠱（下）
本章節 3630 字
更新於: 2022-11-15
江宏似乎沒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柔和的笑著。
「怎麼了？」
「沒什麼。」新宇嘴上說沒什麼，心裡卻不安起來。
以至於懷疑『當初面試的時候是不是董事長就對我有意思？我卻沒看出來？』
可惜，新宇怎麼都想不起當初面試的細節了。
董事長沒結婚，他也沒聽說過董事長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亦或是雙性戀。
公司裡倒是有同事開玩笑說，董事長有可能喜歡肖主任。
大家那麼說，完全是在譏諷肖主任。若不是和董事長『關係』特別好，這種人怎麼可能在公司部門擔任要職？
「吃過飯了嗎？」江宏關心的問。
「剛吃過了。」
「那麼，還有些時間，要不要在附近散散步？」江宏主動提出。
新宇現在不太想回公司，擔心那個女人再找上門來。
吳博士發來簡訊，說她們已經避開了那個女人，之後要和陳朗寧去附近商場買東西。
回復完陳博士，發現江宏為了配合自己慢下來的步調，也走的慢了些。
「不好意思。」新宇恢復正常步速。「董事長平常也喜歡散步嗎？」
「不怎麼。」
「？」
江宏看到新宇微微動搖的眼神，淺笑道「一個人散步雖然可以靜下心來想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沒辦法去。」
「董事長想去哪裡？」
「讓我想想。」江宏抿著嘴巴思考的樣子非常好看，「比如說……商場、植物園、動物園、海洋館、遊樂園……雖然也不是不能一個人去，但是一個人去會顯得很奇怪吧？」
「是那樣沒錯。可是一般散步不是都去公園之類的地方嗎？一般人會去遊樂園散步嗎？」新宇覺得他們對『散步』的理解略有不同。
「對哦。」江宏不好意思的笑了。
「董事長想去的地方，要叫幾個朋友一起去才好玩。」
「啊～好懷念大學時代啊！總是能約到很多一起出去玩的朋友，現在能約到的人張口閉口都在談工作，無趣。」
「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沒人打擾的生活還挺好的。想要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要去哪兒就去哪兒。」說到這裡，新宇想起來，自從生活中插入了一個施晟，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平時也是那種知道保持房間整潔的人，但是遇上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施晟，縱然極力遷就，還是經常被指出許多在他看來不是問題的問題。
比如，不能點外賣，快遞也只能放在他指定的便利店。因為房子附近有一種野生蝴蝶蠱，貿然接近的人有可能會中毒。
又比如，不能把剩下的食物隨便放，因為有可能被某些蠱蟲當做『貢品』吃掉。
「你現在是在合租嗎？」江宏問。
「算是吧。」
「哦。聽說合租是挺麻煩的。但具體是什麼樣子的，能說給我聽嗎？」
「什麼樣……」日常瑣碎的畫面快速在腦中緩緩浮現，「有那種互相從來不和對方說話的，甚至見面次數都很少的。」比如他最初入住施晟家的那些天。
「住在同一個房子，可以不說話嗎？」江宏有點吃驚。
「嗯，大概只有客廳與廚房是公共的。如果素不相識，大家都是回家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雖說同住一戶，但是像鄰居那樣相處。也有原本相識的好友一起租房，那樣交流會多一些，整體氛圍更像家庭。」
「原來如此。那麼，學弟你和室友相處屬於什麼類型的？」
江宏把新宇問住了。
施晟烹飪的手藝沒的說，可是一想到在那個房子裡，隨時有可能誤食毒物，一開始新宇盡量在外面吃快餐。這種躲著施晟的生活只維持了幾天，就被施晟戳破了。要面子的他嘴硬說，不是刻意躲著施晟，才硬著頭皮又吃上了施晟做的菜。現在他和施晟的情況，不是他說的任何類型。
「我們偶爾會說話，他最近工作很忙，我很少見到他。」
江宏點點頭，一不小心，兩人已經走到公園的小徑上了。
幾棵參天大樹遮蔽了大部分陽光，空氣裡一下子多了不少種類植物的香氣。
新宇昂頭，在心裡估算著樹木的高度。
「這幾棵樹是楓香，都有幾百年的樹齡了。」江宏也抬頭看樹葉。
「幾百年！那真是夠久的了。那個時候，江城還是個小村莊呢，這裡還都是樹林呢！」新宇對這些古樹心生敬意。
這裡隔絕了都市的喧囂，讓新宇的心重歸寧靜。這和每次回到施晟家的感覺很像。
那座房子被樹林包圍著，蟲鳴、鳥啼、夜裡某種動物發出的聲音，都讓人心神寧靜，與他之前租住的地方完全不同。
他喜歡這樣偶爾安靜下來的世界。
這時，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新宇側了一下身，看到一個長髮女子踉蹌著險些被絆倒的樣子，待她站穩，吃驚的看向新宇。
這個女子大概二十多歲，黑色的長髮到後背那麼長，非常漂亮。女子穿著白色泡泡袖的襯衫，穿黑色的半身裙。五官標緻，吃驚的表情反而讓她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啊！」女子小聲驚呼，然後微微鞠躬「撞到你了，對不起！」
「沒什麼。」新宇並沒有介意。
「在下坡路上不要跑太快，容易摔跤。」江宏說著，將女子剛落在地上的項鏈撿起來，交到她的手中。
女子注視著江宏，又飛快的看了一眼新宇，想要再說什麼，但是遲疑了一下。
隨後轉身小步跑掉了。
『原來他對誰都這麼溫柔，呼——汪新宇，你之前瞎想什麼啊！』新宇在心裡罵自己想太多。
不知情的江宏看到新宇用頭撞樹幹，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江宏用手機想要把這一幕拍下來，「很像某個繪本故事裡的畫面。」
為了避免被拍到，新宇立即躲到樹後面。「別拍！」
「好了好了，我不拍，你快出來吧。」
新宇剛從樹後面出來，就聽到『咔嚓』一聲。
「董事長！你是小孩子嘛？快刪掉～」新宇感到氣惱，又沒辦法真的和江宏生氣，這種感覺很奇怪。
「告訴我你為什麼用頭撞樹，我就刪掉。」江宏覺得自己抓拍的畫面非常好看，新宇像樹林中的精靈。
「那算了。」新宇瞥見自己的那張照片還不錯。
兩人再行百米，發現一涼亭，涼亭邊有溪水流過。
望著清澈的溪水，新宇忍不住解釋，剛剛用頭撞樹是因為有個煩惱。是看到這個女子就想起來的一個煩惱。
這次，他將陌生女子綁架他的事情全省略了，簡化成有陌生人向他求助，他不知道該不該幫忙。
「董事長這麼熱心的人，一定會幫忙吧？」新宇問。
「那也未必。不過要看是什麼事啦。」
「如果是那種非你不可的事呢？不想幫忙，但是不幫忙對方就會遇到麻煩，或許原本可以避免這樣的麻煩，因為我沒有幫忙就發生了。我覺得自己很無情。」
江宏也望著溪水沉思了很久，就在新宇以為江宏已經不想聊這些了，江宏說「你聽說過『電車難題』嗎？」
「我知道。」大意是，失靈的電車前方有五個人，另一個岔路有一個人，你要選擇是否讓電車轉彎。「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站在別人的角度看是這樣的，如果站在自己的角度，怎麼做都沒問題。」
雖然新宇仍然不知道怎麼辦，不過聽到江宏這麼說之後，心裡沒那麼糾結了。
※※※
「ＷＥＴＡＬＫ要做的是連接人與人，著重開發即時通訊社交ＡＰＰ中的會議功能，發展不同的興趣小組……在教育方面，除了知識分享以外，還將和一些大型教育機構合作……」施晟在會議上描述著ＷＥＴＡＬＫ的願景。
ＡＰＰ上架試運行三個月後，效果非常理想，用戶也正在逐步增加。
這時，他看到門外有個男人正通過門縫向會議室觀望。
施晟將話題交給小組其他人，囑咐了兩句之後，推門離開。
施晟帶著那個男人去了一間小會議室，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男人挺著啤酒肚，臉上的肉撐得皮膚油量，霸道不講理的表情好像是刻在臉上似的。
他不肯坐，他很著急，一定要站著把事情全說出來。
「混進我們公司來找我，你有點過分了吧？」
「巫師大人，事出緊急，您不肯見我，我只能來見你了！」
「原本可以好生將金蠶蠱送走，你和前妻貪圖財富，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嗎？」
「巫師大人，你行行好！」男人諂媚的笑著，「這都是我前妻害的，她心腸可毒了，想要殺了金蠶蠱害死我！」
「不需要向我伸冤。」施晟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不跟您說，還能跟誰說呢！可憐可憐我還有個讀中學的女兒吧！您要是幫她殺了金蠶蠱，我和女兒都要沒命的！」
「我說過，我不會幫你們兩人。」
「那我能問個問題嗎？可不可以將金蠶蠱轉嫁到前妻那裡，不影響我和女兒呢？你看，一開始是我們兩個人一同養的蠱，前妻應該也算是蠱的主人……」
施晟凝視著窗外遠方某處，陌生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學生時代開始就會因為不小心出手幫了誰一次，後來不斷有人來找他幫忙。即使後來他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偶爾還是會有像現在這種情況，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之所以巫師職業沒有暴露，是因為這些人比他更想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所以，你覺得前妻死了也沒關係？」
「反正她都會死，金蠶蠱不會放過她的。為什麼不能死的更有價值一些呢？」
施晟輕蔑了笑了一下。
這個笑被男人捕捉到了，他不服氣的問「你笑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總想著對方去死？你們夫妻早就不是同林鳥了，而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男人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臨走前，他用手指著施晟說「你給我等著。」
『一般對他說過這句話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施晟只想快速忘掉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會議上去。
兩天後的中午，江城大橋發生了一起惡性車禍。
車內一男一女當場死亡，坐在汽車後面的女孩沒有受到任何傷。
男人４２歲，叫王志，是江城富商，經營水療店、歌廳、印刷廠等，女人４２歲，叫呂美嘉，是王志的前妻，後座倖存的女高中生是他們的女兒。從監控視頻上看，王志駕駛的汽車在橋上突然轉向，一頭扎了旁邊車道行駛的大貨車下面，汽車變形起火。有人說，其實在汽車起火之前，就看到車上的人身上起火了。
新聞說，事故情況正在調查中。
陳朗寧看到新聞告訴了吳博士，吳博士又將新聞頁面轉發給新宇。
『這個是那天找你的幫忙的那個朋友嗎？』
「怎麼了？」
「沒什麼。」新宇嘴上說沒什麼，心裡卻不安起來。
以至於懷疑『當初面試的時候是不是董事長就對我有意思？我卻沒看出來？』
可惜，新宇怎麼都想不起當初面試的細節了。
董事長沒結婚，他也沒聽說過董事長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亦或是雙性戀。
公司裡倒是有同事開玩笑說，董事長有可能喜歡肖主任。
大家那麼說，完全是在譏諷肖主任。若不是和董事長『關係』特別好，這種人怎麼可能在公司部門擔任要職？
「吃過飯了嗎？」江宏關心的問。
「剛吃過了。」
「那麼，還有些時間，要不要在附近散散步？」江宏主動提出。
新宇現在不太想回公司，擔心那個女人再找上門來。
吳博士發來簡訊，說她們已經避開了那個女人，之後要和陳朗寧去附近商場買東西。
回復完陳博士，發現江宏為了配合自己慢下來的步調，也走的慢了些。
「不好意思。」新宇恢復正常步速。「董事長平常也喜歡散步嗎？」
「不怎麼。」
「？」
江宏看到新宇微微動搖的眼神，淺笑道「一個人散步雖然可以靜下心來想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沒辦法去。」
「董事長想去哪裡？」
「讓我想想。」江宏抿著嘴巴思考的樣子非常好看，「比如說……商場、植物園、動物園、海洋館、遊樂園……雖然也不是不能一個人去，但是一個人去會顯得很奇怪吧？」
「是那樣沒錯。可是一般散步不是都去公園之類的地方嗎？一般人會去遊樂園散步嗎？」新宇覺得他們對『散步』的理解略有不同。
「對哦。」江宏不好意思的笑了。
「董事長想去的地方，要叫幾個朋友一起去才好玩。」
「啊～好懷念大學時代啊！總是能約到很多一起出去玩的朋友，現在能約到的人張口閉口都在談工作，無趣。」
「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沒人打擾的生活還挺好的。想要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要去哪兒就去哪兒。」說到這裡，新宇想起來，自從生活中插入了一個施晟，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平時也是那種知道保持房間整潔的人，但是遇上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施晟，縱然極力遷就，還是經常被指出許多在他看來不是問題的問題。
比如，不能點外賣，快遞也只能放在他指定的便利店。因為房子附近有一種野生蝴蝶蠱，貿然接近的人有可能會中毒。
又比如，不能把剩下的食物隨便放，因為有可能被某些蠱蟲當做『貢品』吃掉。
「你現在是在合租嗎？」江宏問。
「算是吧。」
「哦。聽說合租是挺麻煩的。但具體是什麼樣子的，能說給我聽嗎？」
「什麼樣……」日常瑣碎的畫面快速在腦中緩緩浮現，「有那種互相從來不和對方說話的，甚至見面次數都很少的。」比如他最初入住施晟家的那些天。
「住在同一個房子，可以不說話嗎？」江宏有點吃驚。
「嗯，大概只有客廳與廚房是公共的。如果素不相識，大家都是回家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雖說同住一戶，但是像鄰居那樣相處。也有原本相識的好友一起租房，那樣交流會多一些，整體氛圍更像家庭。」
「原來如此。那麼，學弟你和室友相處屬於什麼類型的？」
江宏把新宇問住了。
施晟烹飪的手藝沒的說，可是一想到在那個房子裡，隨時有可能誤食毒物，一開始新宇盡量在外面吃快餐。這種躲著施晟的生活只維持了幾天，就被施晟戳破了。要面子的他嘴硬說，不是刻意躲著施晟，才硬著頭皮又吃上了施晟做的菜。現在他和施晟的情況，不是他說的任何類型。
「我們偶爾會說話，他最近工作很忙，我很少見到他。」
江宏點點頭，一不小心，兩人已經走到公園的小徑上了。
幾棵參天大樹遮蔽了大部分陽光，空氣裡一下子多了不少種類植物的香氣。
新宇昂頭，在心裡估算著樹木的高度。
「這幾棵樹是楓香，都有幾百年的樹齡了。」江宏也抬頭看樹葉。
「幾百年！那真是夠久的了。那個時候，江城還是個小村莊呢，這裡還都是樹林呢！」新宇對這些古樹心生敬意。
這裡隔絕了都市的喧囂，讓新宇的心重歸寧靜。這和每次回到施晟家的感覺很像。
那座房子被樹林包圍著，蟲鳴、鳥啼、夜裡某種動物發出的聲音，都讓人心神寧靜，與他之前租住的地方完全不同。
他喜歡這樣偶爾安靜下來的世界。
這時，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新宇側了一下身，看到一個長髮女子踉蹌著險些被絆倒的樣子，待她站穩，吃驚的看向新宇。
這個女子大概二十多歲，黑色的長髮到後背那麼長，非常漂亮。女子穿著白色泡泡袖的襯衫，穿黑色的半身裙。五官標緻，吃驚的表情反而讓她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啊！」女子小聲驚呼，然後微微鞠躬「撞到你了，對不起！」
「沒什麼。」新宇並沒有介意。
「在下坡路上不要跑太快，容易摔跤。」江宏說著，將女子剛落在地上的項鏈撿起來，交到她的手中。
女子注視著江宏，又飛快的看了一眼新宇，想要再說什麼，但是遲疑了一下。
隨後轉身小步跑掉了。
『原來他對誰都這麼溫柔，呼——汪新宇，你之前瞎想什麼啊！』新宇在心裡罵自己想太多。
不知情的江宏看到新宇用頭撞樹幹，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江宏用手機想要把這一幕拍下來，「很像某個繪本故事裡的畫面。」
為了避免被拍到，新宇立即躲到樹後面。「別拍！」
「好了好了，我不拍，你快出來吧。」
新宇剛從樹後面出來，就聽到『咔嚓』一聲。
「董事長！你是小孩子嘛？快刪掉～」新宇感到氣惱，又沒辦法真的和江宏生氣，這種感覺很奇怪。
「告訴我你為什麼用頭撞樹，我就刪掉。」江宏覺得自己抓拍的畫面非常好看，新宇像樹林中的精靈。
「那算了。」新宇瞥見自己的那張照片還不錯。
兩人再行百米，發現一涼亭，涼亭邊有溪水流過。
望著清澈的溪水，新宇忍不住解釋，剛剛用頭撞樹是因為有個煩惱。是看到這個女子就想起來的一個煩惱。
這次，他將陌生女子綁架他的事情全省略了，簡化成有陌生人向他求助，他不知道該不該幫忙。
「董事長這麼熱心的人，一定會幫忙吧？」新宇問。
「那也未必。不過要看是什麼事啦。」
「如果是那種非你不可的事呢？不想幫忙，但是不幫忙對方就會遇到麻煩，或許原本可以避免這樣的麻煩，因為我沒有幫忙就發生了。我覺得自己很無情。」
江宏也望著溪水沉思了很久，就在新宇以為江宏已經不想聊這些了，江宏說「你聽說過『電車難題』嗎？」
「我知道。」大意是，失靈的電車前方有五個人，另一個岔路有一個人，你要選擇是否讓電車轉彎。「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站在別人的角度看是這樣的，如果站在自己的角度，怎麼做都沒問題。」
雖然新宇仍然不知道怎麼辦，不過聽到江宏這麼說之後，心裡沒那麼糾結了。
※※※
「ＷＥＴＡＬＫ要做的是連接人與人，著重開發即時通訊社交ＡＰＰ中的會議功能，發展不同的興趣小組……在教育方面，除了知識分享以外，還將和一些大型教育機構合作……」施晟在會議上描述著ＷＥＴＡＬＫ的願景。
ＡＰＰ上架試運行三個月後，效果非常理想，用戶也正在逐步增加。
這時，他看到門外有個男人正通過門縫向會議室觀望。
施晟將話題交給小組其他人，囑咐了兩句之後，推門離開。
施晟帶著那個男人去了一間小會議室，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男人挺著啤酒肚，臉上的肉撐得皮膚油量，霸道不講理的表情好像是刻在臉上似的。
他不肯坐，他很著急，一定要站著把事情全說出來。
「混進我們公司來找我，你有點過分了吧？」
「巫師大人，事出緊急，您不肯見我，我只能來見你了！」
「原本可以好生將金蠶蠱送走，你和前妻貪圖財富，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嗎？」
「巫師大人，你行行好！」男人諂媚的笑著，「這都是我前妻害的，她心腸可毒了，想要殺了金蠶蠱害死我！」
「不需要向我伸冤。」施晟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不跟您說，還能跟誰說呢！可憐可憐我還有個讀中學的女兒吧！您要是幫她殺了金蠶蠱，我和女兒都要沒命的！」
「我說過，我不會幫你們兩人。」
「那我能問個問題嗎？可不可以將金蠶蠱轉嫁到前妻那裡，不影響我和女兒呢？你看，一開始是我們兩個人一同養的蠱，前妻應該也算是蠱的主人……」
施晟凝視著窗外遠方某處，陌生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學生時代開始就會因為不小心出手幫了誰一次，後來不斷有人來找他幫忙。即使後來他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偶爾還是會有像現在這種情況，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之所以巫師職業沒有暴露，是因為這些人比他更想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所以，你覺得前妻死了也沒關係？」
「反正她都會死，金蠶蠱不會放過她的。為什麼不能死的更有價值一些呢？」
施晟輕蔑了笑了一下。
這個笑被男人捕捉到了，他不服氣的問「你笑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總想著對方去死？你們夫妻早就不是同林鳥了，而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男人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臨走前，他用手指著施晟說「你給我等著。」
『一般對他說過這句話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施晟只想快速忘掉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會議上去。
兩天後的中午，江城大橋發生了一起惡性車禍。
車內一男一女當場死亡，坐在汽車後面的女孩沒有受到任何傷。
男人４２歲，叫王志，是江城富商，經營水療店、歌廳、印刷廠等，女人４２歲，叫呂美嘉，是王志的前妻，後座倖存的女高中生是他們的女兒。從監控視頻上看，王志駕駛的汽車在橋上突然轉向，一頭扎了旁邊車道行駛的大貨車下面，汽車變形起火。有人說，其實在汽車起火之前，就看到車上的人身上起火了。
新聞說，事故情況正在調查中。
陳朗寧看到新聞告訴了吳博士，吳博士又將新聞頁面轉發給新宇。
『這個是那天找你的幫忙的那個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