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自的想法,也能寫作價值觀的衝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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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1-12
隔天——均太也是盡了自己學生的本分。
可以感覺到班上的氣息,隨著大家一一地到來,變得活絡,平時的二年C班快回來了。
距離第一節課還有一段時間,依這個狀況,應該又能久違地看到大家齊聚一堂了吧。說是久違——好像也不久。
只不過這個星期一直在忙王女祭,讓均太有一種說不完的感覺。不過——要說他比較喜歡哪種,他回答不出來。
剛入學的兩個星期,不是為了考驗的事情操碎了心,就是不受控制的行動派妄想症,讓他一天到晚勞煩優緒善後,早就沒有一個學生的樣子了。
所以——他一路追求的應該就是正常的學生生涯了吧。
前三個星期沒有過的體驗,今天總算是可以被允許了吧。
——均太日有所思般地偷偷看著隔壁的空位,從昨天看到現在了,該出現這個座位的人,始終沒有下文。
這種情況——他不得不再往好的方向去想,像是織香的老毛病相隔一個星期又犯了。他沒有足夠的證據,織香也不是沒有前科記錄。
班上的人潮越來越多,獨獨這個位子是空白的。
雖然他不認為前天就是織香到校的最後一天,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要是有辦法可以聯絡織香就行了——
「對了!妳們不是要加我群組嗎!人呢!王女祭都結束了,也該加我一個了吧!S級水準!」
我已經應和妳們的要求了,昨天警察依放人,就回家用妳們的胸部○了兩次!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吧!這些傢伙果然是與他朝夕相處三星期的同班同學,明明均太都把這句話放心底,沒有真的說出來,她們還是從他臉上看到,紙球與空罐雨隨即而來,均太什麼也得不到,還飽受一頓毒打。
在那之後,均太等了半天,身旁該出現的人影還是沒出現。就這樣,第一節課、第二節課過去了……
三四節課是他們班導優緒的英文課,不過他也沒有不會再去想怎麼應付脾氣古怪的優緒,滿腦都是不好的想法。
下課時段的他,一刻都不得離開座位,只為能第一時間掌握到織香的最新消息。
然後……上課鐘聲響了。
等了約十分鐘,確實有一個人匆匆從前門進來,這個人是他們的班導。連平時需要的禮數,都在彩才剛起身時,便被優緒制止,聲稱不需要了。
「堂本同學,今天不必了。已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我也不想再白白耽誤大家的上課時間。」
彩不確定地坐下了。
優緒隨即遺憾地試圖報告一件事:
「總之,很抱歉,各位。」
……啊?
優緒的語氣之沉重,已經到了均太都能聞到她鼻腔的濃重鼻水味。
哽咽聲逐漸昇華成哭泣聲。
均太有預感:大事不妙。
優緒想傳達什麼,而這點也與她無故遲到有關。
雖然他總是說這個班導素行不良,一天到晚老是不務正務,找他麻煩,柿子專挑軟的吃,而且愛記仇,這樣的優緒卻不曾不準時。
依優緒的出席率,是可以拿全勤獎的。
「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優緒摀著嘴巴,有口難言的樣子讓人感觸很深。
均太已經報名自己也要入教了。
一起和班上同學分擔優緒的遭遇。
究竟是怎樣的際遇,讓她得在遲到後,公開道歉的內容。
「昨晚拚手遊拚過頭了,早上睡太晚,今天才會誤點。很抱歉,為師的我做了最不好的示範。」
優緒含恨地順勢吐了一口怒氣:
「那是什麼爛遊戲啊。刷了半天也沒看到S級裝備,我懷疑根本沒放進去啊,遊戲公司竟然搞詐騙,今天再沒看到,我就要提告了。」
「妳才要當心校方告妳薪水小偷!」
均太不會再被優緒的演技迷惑了,跳起來就是一頓臭罵:
「什麼東西啊妳,現在是第三節課,前兩節妳跑去哪裡?不會乾脆翹班,在家補眠吧!」
「均太同學,你是什麼意思?前兩節我是合法在家的好嗎?我第三節才有課啊。」
「更過分了!都給妳兩個小時準備,結果還這麼拐瓜劣棗,該不會妳會來王女當老師,也是因為剛好是女人的關係吧?」
「是啊。」
「OMG!妳這個問題美少女!我要是一間公司的老闆,看到妳這副德性,還不趕快請妳回家吃自己!」
「均太同學,你怎麼做得出這麼過分的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是在說妳這種人啦!」
「哼哼哼。」
優緒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地哼著鼻音。
沒過多久,又像是什麼症狀發作一般,已經是兩手空空過來的優緒,指名了均太:
「均太同學。」
「……幹嘛啊?」
「請你站起來。」
「為什麼?」
「請你朗誦第三課的第三段,你那麼認真,想必還記得上星期教了什麼。」
「我也有問題要問妳啊。妳平時上課都是這種風格嗎?」
「也許均太同學三不五時就要到辦公室找我報到,不過老師我的英文課,你應該每次都有到課吧。」
這是……陷阱題吧?
想也知道以他的出席率,不可能每次都有參與,而且他確實有一次直接撬掉了。就是他獲得織香簽名的那次。
優緒本人還特地殺到餐廳把他拖回去。
也就是說,可以想成優緒在鑽漏洞了,因為她平時的教學風格就是把黑板寫滿,要大家寫筆記,她輕鬆大家都輕鬆的道理。
當問題的對象落到均太手上,這個可以立即斷言的問題,就會變得不是百分之百,光是那麼一次的漏聽,他已經變得如此不利。
所以,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是……
「老師,妳除了睡過頭,連課本那些都沒帶啊。」
他放開肩膀了,對優緒也沒有敵意了。
早就知道應該要這麼想了。
這傢伙哪可能沒事出個世界難題,駁倒自己的學生,要是能處處針對,今年諾貝爾獎必定是她。
優緒沒有緊張,氣定神閒地宛若還能穩住台風,但這時的均太也不想再窮追猛打了。
「均太同學。」
「……」
「其實是有理由的啊……」
優緒委婉地又要長篇大論似的,說得語重心長,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內幕。
均太不會再上當了。
放羊的孩子一次兩次,那些大人都會想辦法善後,時間久了就未必了。
現在的優緒就是這樣。
「你也知道的……」
「……妳昨晚怎麼了嗎?」
「就是刷手遊啊。」
「真是辛苦妳了啊。」
「要不是昨晚那麼賣力,也許今天的我也不會手忙腳亂吧。」
優緒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髮根,柔和的表情陳述著已經發生的事實:
「雖然到校之前,我還是記得了打扮。至少要讓我看得很體面,這樣均太同學中午才吃得下飯。」
「有時間搞那些,我比較希望妳能多少尊重自己的職業。」
「這樣的話,均太同學也不能一直關心我的身心,應該要將心思都放在課業。」
「關於這點,確實是我的不對啊。」
均太很有自覺地抓亂了頭髮:
「給妳們大家添了那麼多麻煩,結果還死皮賴臉地通過了王女的考驗,苦撐到了今天,不過這是兩碼子事吧!不要我說一句,跟著說一句!」
優緒擅自將均太的症狀視作叛逆期到了,不受影響地伸出了手:
「均太同學,請你把你的課本還我。」
均太都要飆出三字經了。
但是,他還是擠出了笑容,在不以暴力為載體的前提說:
「好,我姑且先聽聽妳的理由。」
事出必有因。
為何應該是均太的東西,會因為優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變得他得服從並上繳笑納。
「因為我今天忘了帶課本。」
「那是妳活該,少說得好像妳沒帶,就得犧牲我一樣!」
「但是,我是老師,要是沒課本,是沒辦法上課的。均太同學可以和隔壁——後面的同學一起看,但我就不行了。」
說到一半改口了?
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均太也是很有禮貌地反擊:
「好,我就再聽聽為何是我,而不是其他人。班上那麼多人,偏偏選上了我,究竟是什麼理由,讓妳相中了我。」
優緒要說了。
帶著有些濕潤的嘴唇,輕輕地給出了均太想要的答案:
「因為我是二年C班的老師。」
「妳乾脆說不借就要當掉我這學期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