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二章: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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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07
「醒醒……快醒醒!」
安靜的環境,傳來一道細微。
「快起來……現在不是冬眠的時候!」
奇怪的詞彙,讓他無法理解只覺煩躁,那聲音像蒼蠅打擾他休息。
「快、快些醒來……牠們要突破了……我們擋不住……請快點醒醒!」
聲音交代著,音量不大,卻顯急促。
誰要突破了?誰又擋不住了?
我在……那裡其他弟子都死了……我也死了嗎?
是誰的呼喚?誰在焦慮?又是誰在幫我?
靈魂虛弱,有著深深的倦怠想就此睡去,腦海卻又違反意願思考起來。
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亮,看不見任何東西,更不知身在何處。
「快、快點……你太重了,我們扛不動你,你需要……需要趕緊去那裡,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那聲音又傳遞過來,語氣越發急促。
「是……是牠!」
這一刻,腦海對這道聲音產生了熟悉,或說這不能算聲音,是一種心電波動。
陡然之間,雲凡張開雙眸,眼前依舊漆黑,可和方才的黑相比,又亮了些許,雖然一樣看不到東西,不過耳瓣傳來沙沙沙拍動翅膀的聲音。
一道極微弱的波動傳遞而來,那是一種意念、一種焦慮、一種情感的催促。
強忍著劇痛,雲凡雙手撐地,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站起身子,還來不及站穩,一陣轟塌的聲響,讓他險些又跌回地面。
緊緊咬牙蹣跚前進,往著前方的漆黑緩慢前行。
一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盡顯艱辛而緩慢。
看不見周圍,好幾次失足跌倒,每每倒落,那焦慮的情感就強烈的傳來,催促他起身盡快前進。
漸漸震盪不再,耳邊的沙沙聲卻不曾遠離,並有越發雜亂的跡象。
好不容易,視野再度浮現黯淡的紅光,他知那處營地近了。
在通道與營地交界處,雲凡緩了口氣,這時那焦急的情感又傳遞而來,那只是一種感覺,沒有言語,可雲凡知道,牠要自己前往獸首所在。
已經到了這裡,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哪怕是陷阱是陰謀也只能認了。
著了咬牙,雲凡踏出步伐,營地寬敞,那處位於中心,周圍沒有牆面的狀況,步伐越發艱難,如酣醉之人跌跌撞撞。
每一步,都要好幾個呼吸才能完成,晃盪前行,好上一段時間,當距離那處位置只剩幾步之遙,雲凡卻是用盡了氣力,身子往前一傾,整個人撲倒在地。
只差一點點……
心底對著自己這麼說,要自己再擠出一些力氣,可是除了將手伸長,他甚至連爬行的氣力都沒有,手臂延伸極致,終究沒能構到豎立的骸骨。
啪。
意識再度斷開,伸長的手落下,就這麼按在其中一個圍繞成圈的頭骨上。
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一如方才那般,這次連那道聲音都消失了,可不同之前,疲憊在幾息後開始減緩,某種特殊的力量湧入這片空間,漆黑淡化漸成緋紅,像是一片妖異的黃昏,鼻息間感受黏稠與腥臭。
「嘶……」
這時,一陣劇痛刺激他的靈魂,這片夕日轉瞬崩毀,雲凡再度睜開雙眼。
只見頭骨圍繞的位置一片鮮紅,血水化作萬千的絲線,數十道刺在自己身上,還有好幾道從身側向後延伸。
這些血液入侵他的肉身,雖然修補他的傷勢,卻也侵蝕他的經脈毀損肉身,血液帶著兩種規則,一種是被殺害的恨意,一種是企圖回歸的期待,兩方試圖侵佔如今虛弱的靈魂,卻被溫養蓮淨化,變成養份修補他的靈魂,還些微增強了精神力。
「呼……」
雲凡翻身,盤腿而坐,催動小世界的力量,壓制入侵肉身的血液,將其中的兇性抹去,用於修補肉身。
不清楚自己昏厥了多久,此時狀況已不如之前那麼糟了,這時也注意到通道銜接處,那些飛蟲正在交戰,遍地是蟲子屍體。
密密麻麻的屍體讓人頭皮發麻,當中多數體積小如螞蟻般,而少數是那些指截大的飛蟲,這些指截大的飛蟲身上還有一條紅線,正是身後血池給牠們補充能量,雖然如此也架不住對面如此大量的蟲子,死了好幾。
這時,在雲凡頭頂盤據的就是那隻蟲王,第一次昏厥的聲音也是對方。
之前異人祭拜,牠就在尋找自己了,對戰異人受創,這隻蟲王更是停在自己面前許久,當時雲凡感受到牠的情緒,一種懇求,希望雲凡幫牠的情緒,那情感很深卻渺小,彷彿思鄉或者什麼雲凡搞不懂,也不清楚這是不是想誘騙自己現身,因此不敢回應。
方才無計可施的狀態,雲凡才賭上一把。
昏厥時的聲音並非聲音,而是靈魂虛弱精神匱乏,才讓兩者靈魂暫時同步得以交流,待雲凡清醒,彼此又無法交流了,只能透過對方微弱的情緒波動猜測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