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復原計劃
本章節 3159 字
更新於: 2022-11-09
「櫻，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依照我的請求，小心地做好道符陣，白公子無不擔憂地問。
那是遠比昨晚那個大得多的，由六十四張散落四周的道符組成的大型道符陣。
「恩，」坐在道符陣中央的我點點頭，看看懷中依舊沉睡的雷斯，然後下定決心地抿了下嘴唇，「沒問題的。」
「太危險了！」冰結師阿薩在一邊勸我，「用從沒試過的法術，有沒有效果都不知道，你會死的！——我們還是想其他的方法吧！」
「不是有成功過嗎？」沖著他，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小荻就成功了哦！」
「她是半精靈！她本身就擁有精靈的魔力——而且要不是那巴爾及時帶她回精靈界，她早就死了！」阿薩開始大嚷，「小荻有世界樹救她，你有什麼？！」
「不是有你嗎？姐姐我可把自己交給你了！」
「我的魔法可不是為了封凍美女而存在的……」阿薩苦著臉，「而且我怎麼能封凍你——白隨云！你不是櫻的師父嗎？！你也勸勸她！臨時想出來的法術怎麼可能會成功？！」
「可是這個……理論上……理論上是可行的！」
。。。。。。。。。。。。
命網，生命之網。
受海倫和小荻的啟發，我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
「你是說把你的命交給瑟雷斯汀？！再給他聯結一道命網？！」第二天一早，聽完我的提議后，白公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對，是這樣想的哦——既然小荻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化為能量去救活雷斯，那麼我應該也可以做到吧？」
「理論上是可行，可……這樣的話櫻你怎麼辦？——你可別忘記小荻當時的情形。」
「我？應該……沒事吧？」我不確定道，「畢竟這次不是要救活雷斯，所以不用像小荻那樣付出自己的全部——喚醒雷斯，修復雷斯的肉體應該比救活雷斯難多的說——只要控制好轉化強度和量的話……」
「怎麼控制？」白公子追問。
「魔王海倫對我解釋過把貓鈴變成使魔的原理——靈魂交換，讓小露卡的一部分靈魂替換掉貓鈴的一部分靈魂，這樣她們倆的靈魂將變為共生體，因為人類的靈魂量比貓大得多，即便損失一部分也不礙事，所以擁有主人部分靈魂的貓就變成了使魔。而且……只要靈魂不滅，精神不死，那麼只要有足夠的能量，肉體的傷就可以修復了——這也就是即使使魔被殺死還能完好復活的原因。」
「所以……」白公子沉吟道，「櫻你的意思是讓瑟雷斯汀變成使魔？」
「不是哦，」我笑了，「雷斯那麼大，他的靈魂容量應該也不小吧？讓他變成使魔不是要讓他姐姐我把靈魂都分給他么？那樣就算雷斯醒來他也不會開心的。」
「那你……」
「恩……我想的是，既然可以把部分靈魂分出去，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將雷斯的靈魂收回來？」
「啊？」白公子微微側了下頭，表示不明白。
「就是交換呀！——你們不是說雷斯的靈魂被陰劍侵蝕，破損了么？依照海倫的理論，我們人類失去小部分靈魂影響不大的——也就是說，雷斯之所以現在無法蘇醒，是因為靈魂破損的量超過他所能承受的底線……吧？」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就可以用我一部分完好的靈魂去和雷斯那一部分破損的靈魂交換呀！我和他共同分擔破損的那部分，這樣雷斯不就可以醒過來了？」
「……」
「白公子？！師父！究竟怎麼樣呀？」等了好久，見白公子只顧著在那裡沉思，我急了。
「……可行。」沉默了好一會，白公子終於說話了，「那櫻你準備怎麼做？」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白公子，道術里有沒有交換靈魂的方法呀？」
「這個怎麼可能有？」白公子苦笑著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道家關於靈魂的理解和你們西方原本就不大一樣。就算理解一樣，也沒有交換部分靈魂的道術。」
「可是……道術和魔法中的靈魂，指的應該是同樣的東西吧？」
「這個在下只能說是差不多。」
「差不多就行了呦！你不是說，道術只要自己感覺差不多就行了么？」
「可是……這也不能胡來啊！」白公子為難地搖搖頭。
「好了啦~白公子，我這樣問吧，『道術里有沒有人與人之間能量交換的方法？』不準說沒有哦！因為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說——」
「你是說『讓渡』？」白公子詫異了，「你從哪裡聽說過這個的？」
「對！就是『讓渡』！」我開心地一合掌，「就是讓渡！——我是在集市上買的東方書里看到的。」
其實，哪裡是東方書？『讓渡』這個概念就寫在櫻母親的道術筆記上，但因為櫻母親是道術師這件事是個秘密，所以我只得繞著圈子問白公子。
「讓渡，也叫傳功……是將人的功力傳輸給另一個人，」白公子並沒有多想，很坦然地解釋道，「在東方，道術還有另一種存在形態——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總之將一個人的力量——或者叫能量——傳輸給另一個人是可能的。」
「這種道術白公子你會嗎？」
「在下？」白公子稍稍猶豫了下，「……會。」
「哈！那就好辦了哦！白公子你只要幫我施放，然後我再用我的『本源道術』把那個術式變為轉化靈魂交換術式，之後就——」
「哪裡有那麼簡單？！」白公子又搖頭，「讓渡可是有前提的——讓渡的對象必須是契合的受體，要是不契合，就算我們可以成功將你的靈魂轉換過去，瑟雷斯汀他能接受的也許十分之一都不到！你還要把他破損的部分靈魂轉化回來——」
「沒問題的啦！」我自信地回應道，「雷斯可以說是絕佳的受體哦！」
「你確定？」白公子懷疑地「望」著我。
「確信哦！」也不管白公子他看不看得見，我篤定地點點頭，「雷斯絕對是最好的受體了——這個是范先生說的。」
「范先生？！」
「對！」
。。。。。。。。。。。。。。。。。。。。。。。。
不僅僅請教了海倫，今天上午我還請教了范先生。
其實說是請教也算不上的，因為范先生昨晚偷聽了我和白公子的對話，（非神協會裡擅長情報工作的范先生，耳朵真的很尖的說）待我和海倫分手后，就急急地找上來。
不為別的，時刻以守護世界為己任的范先生關心的是雷斯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疑團以及東方道家的白公子。
道家和魔族究竟有什麼目的？
雷斯真的站不起來了嗎？
白公子他們會不會對我們西方不利？
和以前一樣，相較於直接質詢白公子，范先生更傾向於向我打探。
因為，我是唯一的擁有西方血統，在西方長大的道術師。
當然他也在偷聽中知道了我學會的是「本源道術」的事。
所以在交談中范先生他甚至希望我用本源道術去算卦，去探查事件的真相。
遺憾的是有關道術，幾乎傾囊相授的白公子獨獨沒有教會我用以窺視天意的算卦，於是在范先生的要求下胡亂嘗試了一陣子后，我只得作罷。
「所以說嘛，就算學會本源道術也不算什麼的說，除非親眼見過，或是能稍微知道一些原理，要不然，對於那些僅僅知道名稱和功能的道術，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耶！就像東方書里說的那樣：「知知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
恩……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總之當時我是幫不了范先生忙的。而且我也並不是很想幫他！——討厭的非神協會！」當時，一邊釋放著明知沒有結果的道術，我一邊在心裡抱怨著。
之後，不過作為幫助的感謝，范先生告訴櫻一些他關於雷斯的猜測。
龍熱。
這是一個早就消失多年，只有特定人群才會患上的疾病。
而與「龍熱」一起消失的，還有那被吟遊詩人傳唱多年的「龍騎士傳說」。
在三百多年前那個勇者與龍的時代，騎上龍背，與龍一起戰鬥的人被稱為龍騎士。
據說他們可以操縱龍，同時也擁有遠比常人強大的力量。
同時，患上被稱為龍騎士榮耀的「龍熱」，在盛年時發病而死也幾乎是每個龍騎士都逃脫不了的詛咒。
根據文獻記載，患上龍熱的龍騎士都會持續性地發熱，昏睡，並且意識模糊，這種狀態將會持續一到兩年，而身體熱度減退之時，便是龍騎士死亡之日。
「無法可想——那種熱度簡直就是龍騎士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曾經為龍騎士治療的醫官這麼記載，「這個被視為龍騎士之榮耀的疾病，是他們與龍定下契約，與龍為伍，與龍並肩作戰，與龍心意相通的證明，為了獲得足以與眾神抗衡的龍之力量，他們付出了燃燒自己生命的代價。」
多麼相似——與雷斯的血之詛咒。
都是年紀輕輕就會死去，都是家族間患病。
而且，都有龍。
因為有了這個猜測，我更加確信，雷斯，他一定是最適合靈魂交換的受體。
——不，也許不僅僅是靈魂，應該說，只要是與生命有關的能量，雷斯，他都是最好的受體。
那是遠比昨晚那個大得多的，由六十四張散落四周的道符組成的大型道符陣。
「恩，」坐在道符陣中央的我點點頭，看看懷中依舊沉睡的雷斯，然後下定決心地抿了下嘴唇，「沒問題的。」
「太危險了！」冰結師阿薩在一邊勸我，「用從沒試過的法術，有沒有效果都不知道，你會死的！——我們還是想其他的方法吧！」
「不是有成功過嗎？」沖著他，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小荻就成功了哦！」
「她是半精靈！她本身就擁有精靈的魔力——而且要不是那巴爾及時帶她回精靈界，她早就死了！」阿薩開始大嚷，「小荻有世界樹救她，你有什麼？！」
「不是有你嗎？姐姐我可把自己交給你了！」
「我的魔法可不是為了封凍美女而存在的……」阿薩苦著臉，「而且我怎麼能封凍你——白隨云！你不是櫻的師父嗎？！你也勸勸她！臨時想出來的法術怎麼可能會成功？！」
「可是這個……理論上……理論上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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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網，生命之網。
受海倫和小荻的啟發，我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
「你是說把你的命交給瑟雷斯汀？！再給他聯結一道命網？！」第二天一早，聽完我的提議后，白公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對，是這樣想的哦——既然小荻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化為能量去救活雷斯，那麼我應該也可以做到吧？」
「理論上是可行，可……這樣的話櫻你怎麼辦？——你可別忘記小荻當時的情形。」
「我？應該……沒事吧？」我不確定道，「畢竟這次不是要救活雷斯，所以不用像小荻那樣付出自己的全部——喚醒雷斯，修復雷斯的肉體應該比救活雷斯難多的說——只要控制好轉化強度和量的話……」
「怎麼控制？」白公子追問。
「魔王海倫對我解釋過把貓鈴變成使魔的原理——靈魂交換，讓小露卡的一部分靈魂替換掉貓鈴的一部分靈魂，這樣她們倆的靈魂將變為共生體，因為人類的靈魂量比貓大得多，即便損失一部分也不礙事，所以擁有主人部分靈魂的貓就變成了使魔。而且……只要靈魂不滅，精神不死，那麼只要有足夠的能量，肉體的傷就可以修復了——這也就是即使使魔被殺死還能完好復活的原因。」
「所以……」白公子沉吟道，「櫻你的意思是讓瑟雷斯汀變成使魔？」
「不是哦，」我笑了，「雷斯那麼大，他的靈魂容量應該也不小吧？讓他變成使魔不是要讓他姐姐我把靈魂都分給他么？那樣就算雷斯醒來他也不會開心的。」
「那你……」
「恩……我想的是，既然可以把部分靈魂分出去，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將雷斯的靈魂收回來？」
「啊？」白公子微微側了下頭，表示不明白。
「就是交換呀！——你們不是說雷斯的靈魂被陰劍侵蝕，破損了么？依照海倫的理論，我們人類失去小部分靈魂影響不大的——也就是說，雷斯之所以現在無法蘇醒，是因為靈魂破損的量超過他所能承受的底線……吧？」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就可以用我一部分完好的靈魂去和雷斯那一部分破損的靈魂交換呀！我和他共同分擔破損的那部分，這樣雷斯不就可以醒過來了？」
「……」
「白公子？！師父！究竟怎麼樣呀？」等了好久，見白公子只顧著在那裡沉思，我急了。
「……可行。」沉默了好一會，白公子終於說話了，「那櫻你準備怎麼做？」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白公子，道術里有沒有交換靈魂的方法呀？」
「這個怎麼可能有？」白公子苦笑著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道家關於靈魂的理解和你們西方原本就不大一樣。就算理解一樣，也沒有交換部分靈魂的道術。」
「可是……道術和魔法中的靈魂，指的應該是同樣的東西吧？」
「這個在下只能說是差不多。」
「差不多就行了呦！你不是說，道術只要自己感覺差不多就行了么？」
「可是……這也不能胡來啊！」白公子為難地搖搖頭。
「好了啦~白公子，我這樣問吧，『道術里有沒有人與人之間能量交換的方法？』不準說沒有哦！因為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說——」
「你是說『讓渡』？」白公子詫異了，「你從哪裡聽說過這個的？」
「對！就是『讓渡』！」我開心地一合掌，「就是讓渡！——我是在集市上買的東方書里看到的。」
其實，哪裡是東方書？『讓渡』這個概念就寫在櫻母親的道術筆記上，但因為櫻母親是道術師這件事是個秘密，所以我只得繞著圈子問白公子。
「讓渡，也叫傳功……是將人的功力傳輸給另一個人，」白公子並沒有多想，很坦然地解釋道，「在東方，道術還有另一種存在形態——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總之將一個人的力量——或者叫能量——傳輸給另一個人是可能的。」
「這種道術白公子你會嗎？」
「在下？」白公子稍稍猶豫了下，「……會。」
「哈！那就好辦了哦！白公子你只要幫我施放，然後我再用我的『本源道術』把那個術式變為轉化靈魂交換術式，之後就——」
「哪裡有那麼簡單？！」白公子又搖頭，「讓渡可是有前提的——讓渡的對象必須是契合的受體，要是不契合，就算我們可以成功將你的靈魂轉換過去，瑟雷斯汀他能接受的也許十分之一都不到！你還要把他破損的部分靈魂轉化回來——」
「沒問題的啦！」我自信地回應道，「雷斯可以說是絕佳的受體哦！」
「你確定？」白公子懷疑地「望」著我。
「確信哦！」也不管白公子他看不看得見，我篤定地點點頭，「雷斯絕對是最好的受體了——這個是范先生說的。」
「范先生？！」
「對！」
。。。。。。。。。。。。。。。。。。。。。。。。
不僅僅請教了海倫，今天上午我還請教了范先生。
其實說是請教也算不上的，因為范先生昨晚偷聽了我和白公子的對話，（非神協會裡擅長情報工作的范先生，耳朵真的很尖的說）待我和海倫分手后，就急急地找上來。
不為別的，時刻以守護世界為己任的范先生關心的是雷斯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疑團以及東方道家的白公子。
道家和魔族究竟有什麼目的？
雷斯真的站不起來了嗎？
白公子他們會不會對我們西方不利？
和以前一樣，相較於直接質詢白公子，范先生更傾向於向我打探。
因為，我是唯一的擁有西方血統，在西方長大的道術師。
當然他也在偷聽中知道了我學會的是「本源道術」的事。
所以在交談中范先生他甚至希望我用本源道術去算卦，去探查事件的真相。
遺憾的是有關道術，幾乎傾囊相授的白公子獨獨沒有教會我用以窺視天意的算卦，於是在范先生的要求下胡亂嘗試了一陣子后，我只得作罷。
「所以說嘛，就算學會本源道術也不算什麼的說，除非親眼見過，或是能稍微知道一些原理，要不然，對於那些僅僅知道名稱和功能的道術，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耶！就像東方書里說的那樣：「知知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
恩……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總之當時我是幫不了范先生忙的。而且我也並不是很想幫他！——討厭的非神協會！」當時，一邊釋放著明知沒有結果的道術，我一邊在心裡抱怨著。
之後，不過作為幫助的感謝，范先生告訴櫻一些他關於雷斯的猜測。
龍熱。
這是一個早就消失多年，只有特定人群才會患上的疾病。
而與「龍熱」一起消失的，還有那被吟遊詩人傳唱多年的「龍騎士傳說」。
在三百多年前那個勇者與龍的時代，騎上龍背，與龍一起戰鬥的人被稱為龍騎士。
據說他們可以操縱龍，同時也擁有遠比常人強大的力量。
同時，患上被稱為龍騎士榮耀的「龍熱」，在盛年時發病而死也幾乎是每個龍騎士都逃脫不了的詛咒。
根據文獻記載，患上龍熱的龍騎士都會持續性地發熱，昏睡，並且意識模糊，這種狀態將會持續一到兩年，而身體熱度減退之時，便是龍騎士死亡之日。
「無法可想——那種熱度簡直就是龍騎士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曾經為龍騎士治療的醫官這麼記載，「這個被視為龍騎士之榮耀的疾病，是他們與龍定下契約，與龍為伍，與龍並肩作戰，與龍心意相通的證明，為了獲得足以與眾神抗衡的龍之力量，他們付出了燃燒自己生命的代價。」
多麼相似——與雷斯的血之詛咒。
都是年紀輕輕就會死去，都是家族間患病。
而且，都有龍。
因為有了這個猜測，我更加確信，雷斯，他一定是最適合靈魂交換的受體。
——不，也許不僅僅是靈魂，應該說，只要是與生命有關的能量，雷斯，他都是最好的受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