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復燃
本章節 1748 字
更新於: 2018-10-02
努那的長夜漫漫，也許是焦急的心減緩了時間流逝。榭娜守在爺爺旁邊，擦去年邁面容上的汗水，銀髮複製人把木柴放進火堆，維持室內溫度。老人呼吸漸漸急促，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
「爺爺……好點了嗎？」榭娜輕聲呼喚，看起來稍微放心，但是老人臉上並沒有愉悅。
「榭娜，回房間去……」
「不要，我要照顧你。」
「我有事要交代給他……」
「不準交代，好像你要說遺言一樣！」
複製人不知如何是好，對他而言，死亡只會發生在戰場上，每次都突如其來，而不是像這樣逐漸逼近。
「我快不行了，妳走開。」
「那為什麼不跟我交代？說再見也不行嗎？」
老人不回應，直直瞪著天花板。
「你恨我……因為我害死媽媽？」
「妳是混蛋伊庫瑪的小孩……」
老人咬牙說出的這段話語，成功讓榭娜離開主臥室，留下小白與老人對看。
「剛剛聽到了吧？我有事要你去做，帝國人……」
「憑什麼？我大可殺了你們跑掉。」
「嘿嘿，虛張聲勢，你還能跑去哪裡……咳……」老人吐出一攤血，複製人向前把他的上身墊高，內出血嚴重，看得出來他時間不多了。老人用僅存的力氣，想傳達最後的教誨。
「帝國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淪落到這，但是你還活著，遲早有一天能夠把債還清。」
「債……贖罪嗎？事到如今……」
「很難啊，但是我就等到了。」老人的雙眼被火光照耀，解脫的餘裕烙印進複製人的瞳孔，「卡涅特‧庫蘇約，是我的名子，也是罪人的名子……」
「庫蘇約……努那聯邦科學顧問？」
「嗯……你應該知道那場爆炸意外……最早，聯邦長老原本傾向歸順帝國，但，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主戰派，很快就決定出手干涉。」老人講述雙方開戰的歷史，那個改變眾人命運的一刻，「他們決定在談判會場放炸彈……我製造的炸彈。」
「你……老頭子……」
說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為過，但複製人沒有怨恨他，那個有如風中殘燭的老人，背負的東西太過巨大。
「我被利益矇眼，捲入鬥爭，最後差點被出賣，只好偷偷帶著女兒流亡到燧石部落……我沒膽，想死也死不了……蘇拉，我女兒被伊庫瑪奪走，所以我也奪走他的……」
「但，你卻親手扶養他的女兒，你的孫女。」
「對失去尊嚴的人渣來說，掐死這個孽子應該很輕鬆，但是……榭娜她……是這麼的美好……」淚珠從眼角皺紋滲出，老人聲音開始顫抖：「血的羈絆竟然如此強烈……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她走開了……老傢伙哭成這樣，真丟臉。」
一聲碰響，榭娜衝進房間，她緊握雙拳、全身顫抖。
「笨蛋！在我房間也聽得到啦！嗚——」
少女哭著跪倒在床鋪上，老人輕撫她的臉頰，兩人都不停流淚。複製人不知如何面對陌生的情緒，只感到眼底一陣溫暖。
「榭娜，沒能給妳像樣的童年，抱歉……」
「我有你啊……」
「謝謝妳，把我拉出地獄……妳自由了，去做想做的事吧。」
「我太弱了，一個人什麼做不到！」
老人拉起少女的大衣後頸，讓她挺起胸膛，另一隻則手抓住複製人的耳朵，力氣大得驚人。
「爺爺？」
「痛！老頭……」
「榭娜，你是我的孫女，代替軟弱的我去活吧；小白，聽好最後命令，你的目標是天？跟榭娜一起闖出一片天！」如雷震耳，充滿魄力的遺言蓋過風雪，老人帶著笑容離世了。
一絲極光閃過夜空，它看似悲傷，卻又心滿意足。
黑夜過去，消逝的星辰俯視著林中火光。老人遺體在木堆平台上，逐漸被烈燄吞噬，榭娜與小白則是看著星火發呆。
「妳有什麼打算？」
「我要去燧石部落。」
「真的要回去？」
「嗯，小白沒有義務跟來，你也自由了。」
「不……反正我也沒別的地方能去。」
榭娜面向小白，眼神嚴肅：「那就把命交給我……好嗎？」
「命？為什麼？」
「因為我要革命。」
複製人聽到這熟悉的詞彙，先是發楞，接著又大笑出來。
「哈哈哈！革命……」
「伊庫瑪這個稱謂，就代表統治的權利，而它是可以是贏來的，任何人都能挑戰……我是血親，更加名正言順。」
「妳要跟他打嗎？你父親。」
「不，我們一起跟他打。」
榭娜走到小木屋側面，拉開罩在屋簷的巨大帆布，讓塵封已久的機甲巨人再次見光。
「爺爺用它載我離開部落，之後就一直保存機體能源，我們就用這架納蘭來挑戰伊庫瑪……可是，我不會駕駛。」
「駕駛……也許我可以。」
「真的嗎？小白……」榭娜紅腫的眼窩，點綴著溫暖笑容，小小革命計畫在此展開，「我要先把它整修一番，你去準備食物和水，還要好幾桶有機燃料，還有……」
複製人聽著少女指揮，對自己與革命的孽緣感到可笑。過去的宿命，他已經能一笑置之，面對未來的挑戰，也能再次燃起鬥志。
「爺爺……好點了嗎？」榭娜輕聲呼喚，看起來稍微放心，但是老人臉上並沒有愉悅。
「榭娜，回房間去……」
「不要，我要照顧你。」
「我有事要交代給他……」
「不準交代，好像你要說遺言一樣！」
複製人不知如何是好，對他而言，死亡只會發生在戰場上，每次都突如其來，而不是像這樣逐漸逼近。
「我快不行了，妳走開。」
「那為什麼不跟我交代？說再見也不行嗎？」
老人不回應，直直瞪著天花板。
「你恨我……因為我害死媽媽？」
「妳是混蛋伊庫瑪的小孩……」
老人咬牙說出的這段話語，成功讓榭娜離開主臥室，留下小白與老人對看。
「剛剛聽到了吧？我有事要你去做，帝國人……」
「憑什麼？我大可殺了你們跑掉。」
「嘿嘿，虛張聲勢，你還能跑去哪裡……咳……」老人吐出一攤血，複製人向前把他的上身墊高，內出血嚴重，看得出來他時間不多了。老人用僅存的力氣，想傳達最後的教誨。
「帝國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淪落到這，但是你還活著，遲早有一天能夠把債還清。」
「債……贖罪嗎？事到如今……」
「很難啊，但是我就等到了。」老人的雙眼被火光照耀，解脫的餘裕烙印進複製人的瞳孔，「卡涅特‧庫蘇約，是我的名子，也是罪人的名子……」
「庫蘇約……努那聯邦科學顧問？」
「嗯……你應該知道那場爆炸意外……最早，聯邦長老原本傾向歸順帝國，但，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主戰派，很快就決定出手干涉。」老人講述雙方開戰的歷史，那個改變眾人命運的一刻，「他們決定在談判會場放炸彈……我製造的炸彈。」
「你……老頭子……」
說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為過，但複製人沒有怨恨他，那個有如風中殘燭的老人，背負的東西太過巨大。
「我被利益矇眼，捲入鬥爭，最後差點被出賣，只好偷偷帶著女兒流亡到燧石部落……我沒膽，想死也死不了……蘇拉，我女兒被伊庫瑪奪走，所以我也奪走他的……」
「但，你卻親手扶養他的女兒，你的孫女。」
「對失去尊嚴的人渣來說，掐死這個孽子應該很輕鬆，但是……榭娜她……是這麼的美好……」淚珠從眼角皺紋滲出，老人聲音開始顫抖：「血的羈絆竟然如此強烈……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她走開了……老傢伙哭成這樣，真丟臉。」
一聲碰響，榭娜衝進房間，她緊握雙拳、全身顫抖。
「笨蛋！在我房間也聽得到啦！嗚——」
少女哭著跪倒在床鋪上，老人輕撫她的臉頰，兩人都不停流淚。複製人不知如何面對陌生的情緒，只感到眼底一陣溫暖。
「榭娜，沒能給妳像樣的童年，抱歉……」
「我有你啊……」
「謝謝妳，把我拉出地獄……妳自由了，去做想做的事吧。」
「我太弱了，一個人什麼做不到！」
老人拉起少女的大衣後頸，讓她挺起胸膛，另一隻則手抓住複製人的耳朵，力氣大得驚人。
「爺爺？」
「痛！老頭……」
「榭娜，你是我的孫女，代替軟弱的我去活吧；小白，聽好最後命令，你的目標是天？跟榭娜一起闖出一片天！」如雷震耳，充滿魄力的遺言蓋過風雪，老人帶著笑容離世了。
一絲極光閃過夜空，它看似悲傷，卻又心滿意足。
黑夜過去，消逝的星辰俯視著林中火光。老人遺體在木堆平台上，逐漸被烈燄吞噬，榭娜與小白則是看著星火發呆。
「妳有什麼打算？」
「我要去燧石部落。」
「真的要回去？」
「嗯，小白沒有義務跟來，你也自由了。」
「不……反正我也沒別的地方能去。」
榭娜面向小白，眼神嚴肅：「那就把命交給我……好嗎？」
「命？為什麼？」
「因為我要革命。」
複製人聽到這熟悉的詞彙，先是發楞，接著又大笑出來。
「哈哈哈！革命……」
「伊庫瑪這個稱謂，就代表統治的權利，而它是可以是贏來的，任何人都能挑戰……我是血親，更加名正言順。」
「妳要跟他打嗎？你父親。」
「不，我們一起跟他打。」
榭娜走到小木屋側面，拉開罩在屋簷的巨大帆布，讓塵封已久的機甲巨人再次見光。
「爺爺用它載我離開部落，之後就一直保存機體能源，我們就用這架納蘭來挑戰伊庫瑪……可是，我不會駕駛。」
「駕駛……也許我可以。」
「真的嗎？小白……」榭娜紅腫的眼窩，點綴著溫暖笑容，小小革命計畫在此展開，「我要先把它整修一番，你去準備食物和水，還要好幾桶有機燃料，還有……」
複製人聽著少女指揮，對自己與革命的孽緣感到可笑。過去的宿命，他已經能一笑置之，面對未來的挑戰，也能再次燃起鬥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