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三章：貌合神離。

　　
　　「當然是卓大人是執事嘍。」

　　對於卓寬的喝斥，雲凡不怒返笑，傻逼天天有，這麼傻逼卻是難得，有啥好氣？

　　雲凡道：「執事大人深明大義，權重之下，能將生死視於鴻毛之人少之又少，雲凡甚是敬佩。」

　　「哼！」聽得恭維卓寬這才滿意，不過對方語調古怪，他又疑惑：「少拍馬屁，你那什麼意思？」

　　「啊！」雲凡一拍腦袋，做出一副這才想起的樣子：「方才慌亂忘了告知大人了，這位弟子身上有十多隻寄生蟲，因為蟲子忽然從弱智變得睿智，和某些人完全不一樣。喔，抱歉離題了，大人方才阻擋毒丹擴散，您身上可不止幾十，幾百幾千幾萬都可能。正是如此聽得大人顧及大局將生死看淡，小子才備感敬畏。

　　也不清楚有無距離限制，可能回到宗門也未必會出事，也可能那些控蟲的異人控制牠們，若是後者，一但脫離掌控結果多半如之前那樣，更糟也屬正常。反之要能抓到施術者，或許有辦法無害的除去蟲害，當然這都是小子猜測的毫無根據。」

　　卓寬一聽，差點沒吐血，臉色那叫難看。

　　對著他，雲凡則是嘻皮笑臉。裝嘛，看你接下來怎麼裝，怕死就怕死，裝出一副大局為重，就不知道現在大局偏哪去了。

　　有些人說話下一秒就被人打臉，而還有少數人，上一句話被自己下一句話打臉，就不知道哪種更極品。

　　空氣瞬間沉寂，一眾弟子看向卓寬，後者臉色難看，不過除了雲凡外，倒是沒誰有笑意，畢竟他們不止經歷一場浩劫，更曾手撕同族。

　　「咳、咳咳……」

　　好上一會兒，卓寬乾咳出聲：「老夫想了想，若就此離去，災害勢必蔓延，身為修仙者就該除妖衛道，將百姓的安危視為當務，所、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務必生擒那些異人，避免百姓遭受荼毒。」

　　說得倒是大義凜然，不過雲凡不信。別說他了，其他弟子也是冷漠，根本不相信他。

　　「其實大人可以分兵分二路，幾位重傷的師兄扣除身旁這位，返回宗門通報，其餘的一同前往妖穴緝兇，大人覺得如何？」

　　雲凡說道，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傷員除了依舊被寄生的弟子外，進入妖穴參戰的效益不高，遇到危機還要分神照料，還不如返回宗門求助，不過心態方面其他弟子多半也不想進入，真要讓卓寬與身旁這位自行前往，別說風險，那和送死也沒啥兩樣。

　　當然雲凡也只是說出一個選擇，讓對方考慮，並不認為卓寬會採用。

　　果不其然，卓寬沉聲：「我們是一個隊伍，豈能兵分兩路！要不同進要不同退，分成兩方還是不是一支隊伍！」

　　這話說得好有道裡，也不知到把之前死去的弟子放哪了，或說真的同進，死了也把你放肚子裡存？這傢伙多半是擔心回宗門的弟子亂說話，自己會被嚴辦吧。

　　「哼！我才是執事，這支隊伍我說的算，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這時卓寬又道，狠狠瞪著雲凡：「一刻鐘整備，一刻鐘後前往妖穴！」

　　說罷閉眼，一副安養心神的樣子。

　　雲凡聳了聳肩懶得再回嘴，一直來不都是你自己心虛解釋的，不心虛就你那尿性會這麼多廢話？很多時候臉是自己丟的，越怕丟臉越會丟臉，話更是自相矛盾。

　　修整過後，眾人再度出發。

　　有過之前的經歷，這次可沒那麼心大了。

　　卓寬帶頭，一路小心警戒，隨後是那些沒受重傷的弟子，最後是被雲凡救回的弟子，而跟在雲凡身旁的是還有寄生蟲的那位。

　　整支隊伍從心理到物理上都是分崩離析，弟子不弟子執事不執事，卓寬的作為讓弟子不滿，受創的弟子得知他們食人也不願和他們靠近，相對無傷的同樣當這些人是累贅，擔心遇上風險他們會拖累自己，與雲凡相伴的這位又因為寄生蟲的緣故，除了雲凡不排斥他外，其他人都不願接近，就怕又被寄生。

　　「雲、雲師兄……」

　　行徑間，那弟子忽然開口。

　　「嗯？」雲凡看了過去。

　　「之前……之前的事對不起……」他道，說得是前來時對雲凡的嘲諷與指使。事到如今，願意接納他的只有對方，他甚至認為雲凡要強過執事，所有人都沒發現的問題，只有他發現，所有人都遭受迫害是他力往狂瀾，哪怕卓執事不承認，他的一舉一動也是在對方的一言一行下所定製，明面上是卓寬帶隊，實際上左右大局的始終是雲凡。

　　「沒什麼，說說、跑跑腿，對我又沒什麼損害。」雲凡聳了聳肩。

　　「謝、謝謝你。」那弟子道，對雲凡的大度感到慚愧。

　　實際上他並未給雲凡多大的損害，雲凡也不覺得對方無法原諒，定義上有些過錯是無法原諒，可是對方沒到那地步，在遭逢那些後喚起了良知，比起其他人或許此人才是唯一可以搭救的，偏偏命運卻讓他沒有擺脫寄生蟲，也可能就是沒擺脫才使他浪子回頭。

　　「一個個打起精神，誰再交頭接耳，出了狀況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前方傳來卓寬的咆哮，就是針對雲凡兩人的。

　　「腦殘。」

　　吐出兩字，雲凡就不懂這樣刷存在感有啥意義，哪怕自己繼續閒聊，他也不敢拿自己如何，再說自己就從沒大意過，反而那些弟子還有人抱著僥倖心態，只比來時警戒，內在心思卻是依靠其他人，讓他們警界自己養精，心態永遠這麼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