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雪（1）
本章節 2948 字
更新於: 2022-11-05
顧瀟對她是喜歡嗎？
那天，李詩倩說顧瀟也是在乎她的，趙清雪沒怎麼多想。但自顧瀟邀自己進戰隊後，對她的態度確實明顯變得溫和許多，甚至不用等粉絲起鬨，偶爾也會主動拉著她去做俠侶日常，雙人技能都又解鎖好幾個了⋯⋯
趙清雪第N次想到走神，是被周圍觀眾瞬間沖天的歡呼聲拉回現實。
為期一個月的《百花殺》四週年線下活動來到最後一天，重頭戲表演賽即將開始。
台上兩位主持人是一男一女搭配，男方是轉播過許多國際電競賽事的知名遊戲解說員，女方則是由《百花殺》玩家票選出來的人氣coser直播主奎娜，再加上同為《百花殺》紅人的顧瀟作為特邀嘉賓，使進場人次突破往年記錄。
背板大螢幕上播放進場倒數動畫，台下觀眾鼓噪，整齊劃一地喊著「山河故里」，原地變成偶像見面會現場。
當秒數歸零，以顧瀟為首的三人一同出場了，趙清雪的目光就此有了安放之處。
官方直播間已經爆滿，多張現場直擊照也被即時更新到論壇，瀏覽數位元組節攀升，連帶顧瀟的個人頻道追蹤數也持續上漲。
不是第一次站上舞台，賽前的打招呼，顧瀟游刃有餘地和主持人們一來一往搭話，不時竄出幾句經典台詞，逗得台下哈哈大笑、哨音四起。
趙清雪掩嘴輕笑，心中感念這個男人的璀璨耀眼。看，那個女主持人都快蹭到他身上去了……咦？
她瞪大眼睛，下一秒，顧瀟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走位到男主持人身邊。「不說了，再聊下去，手感都要沒了，快開打吧。」
男主持人眼力極佳，看到搭檔尷尬的臉色，再看顧瀟雖神色自若但語氣冷了不少，連忙接話。「哈哈哈！瀟神已經蓄勢待發了。那麼，冠軍隊伍，你們準備好了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去另一邊，趙清雪也鬆了口氣，穿過人潮走上二樓，找了一處正對螢幕且周遭無人的階梯坐下，沒發現角落幽暗處裡，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正玩味地盯著她。
雙方隊伍分別落座在舞台左右兩側，有五分鐘的時間調整配置。
確認要出賽時，顧瀟就發現他們三人的角色素質差強人意。余楓和周澄淞耍廢已久，沒有在養號，自己也半放養一陣子了，直到清歌入夢出現，他才頻繁開本號慢慢補了回來。那個時候她給的翡翠鐲派上很大的用場，讓顧瀟短期間內回到巔峰。
對手也不能小覷，一個個裝備素質都是頂配，隊伍組合更是最完美的一坦一奶一輸出。而被玩家們稱為邪教組合的「山河故里」三人都是輸出職業，只有周澄淞玩的伏淵閣勉強血厚了點，可以充當肉盾，讓人想不到這樣一個隊伍該怎麼與黃金三角抗衡，相對的，也想不到他們會怎麼出擊。尤其顧瀟總不走尋常套路，戰術變化多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的節奏帶走。
於是，對方的策略就是先把顧瀟拿下。
比賽採三戰兩勝制。
第一局，雙方彼此試探，打得拘謹，不敢硬衝。
掌握對方的走位陣形後，顧瀟讓余楓去遛著他們的主輸出，盡量不讓他靠近自己，便安心地利用遠程攻擊優勢，時不時打斷對面奶媽奏笛補血，再以傀儡技神出鬼沒地在場上瞬移助攻。
周澄淞則專門和對面主坦拼血量，打近身肉搏。快扛不住時，立刻回頭，連使突進技能跑回隊友身邊，刀鋒一偏，順道把路徑上殘血的對手給秒了。接著，顧瀟輕鬆收掉奶媽，最後剩下的那一個也就沒戲了。
男主持人驚嘆：「『山河故里』合作無間，贏得漂亮！」
奎娜也嗲聲奶氣地喊了句：「瀟神不愧是瀟神！」
余楓和周澄淞表示：「我們難道是個笑話嗎？」
第二局，對方的主輸出因為在前一場幾乎靠近不了顧瀟，和主坦交換職責。於是從開局起，顧瀟覺得自己身上像黏了顆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也就沒什麼餘力去管奶媽。余楓來幫他，奈何對方的血量比他倆都多上近一倍，竟硬生生扛了好一陣。如此耗著，竟真把他們一個個磨到倒下。
這場耗時較長，男主持人口條極佳，稱讚冠軍隊伍也不遑多讓、成功拿下一勝時，還不忘帶了句顧瀟常說的話：「打架最忌諱的就是沉不住氣，看來瀟神在教，大家都有在聽，很有耐心喔！」
對他們盲目信任，未曾想過比分會打平，趙清雪突然有點緊張，為能更清楚看到大螢幕全貌，她起身走到欄桿邊，一張放大的臉孔瞬間佔據她的視野。
顧瀟微低著頭，身子偏向一邊，動唇和隊友們說了些什麼，坐直回去時眨了下眼，盯著螢幕的眼神瞬間如猛鷹一般銳利。修長的手指按在幾顆鍵上，另一手緊握滑鼠──他準備好了。
最後一局，不能掉。
趙清雪心跳異常加速，好像坐在那邊的人是自己一樣，隨著他每一次擰眉又鬆懈、抿唇又勾起而緊張、興奮，血液流竄到四肢百骸，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放聲疾呼！
她拿出手機拍照，想把顧瀟每一刻的專注認真都定格儲存。
喀擦，再喀擦。
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當現場爆發如雷掌聲和歡呼，兩位主持人同時宣布「山河故里」獲勝的那一刻，胸口裡流淌過一股暖意，趙清雪才如夢初醒般找到答案。
因為他是顧瀟啊。
因為他從來沒讓她失望。
因為她如此喜歡他。
雙方隊伍已經都站到舞台中央，互相握手、合照，為今天的活動畫下完美句點。
顧瀟驀然抬頭望向對面二樓看台，明明是漫無目的，卻又準確地對上她的雙眼。
時光定格。
舞台活動結束，趙清雪看著緩緩朝四方入口散去的人潮，好一陣後才拎起包獨自往樓梯走去，心裡還紊亂地想著，先不管顧瀟對她是怎麼想的，她對他好像……多過於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了。
握在手心裡的手機忽然震了震，跳出訊息通知。趙清雪點開查看，是一張從樓上往下俯拍的照片，背景正是樓下的舞台。
這個角度……她下意識轉身用眼神搜尋，角落中，一個半身罩在黑暗裡的男人朝她揮了揮手。
趙清雪正提腿要過去，卻被樓梯口突然漫出來的人潮撞了個踉蹌，再抬眸，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前，拉下面上的口罩，雙眸透著擔憂。「沒事嗎？」
她搖頭，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樊浩對她比了個噓聲手勢，環視四周，還好二樓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雖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保險起見，還是將口罩重新戴上了才回答：「我來找朋友的。」
趙清雪就沒覺得會是他自己在玩這款遊戲，聽他這麼說，便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你朋友也玩《百花殺》呀？」
「也？」
他抓住關鍵詞，趙清雪難為情地用手指颳了刮臉頰。「這是我玩了很久的一款遊戲，來湊湊熱鬧。」
「這樣啊。」樊浩笑著看她不怎麼坦率的樣子，明知故問：「一個人來？」
「對。」
其實原本約了李詩倩，但今早她臨時說有事來不了，趙清雪只好自己來。這就算了，李詩倩竟還調侃她：「這樣妳就不用擔心前・臨時固定隊友跟現・真隊友打起來了。」趙清雪哭笑不得，連忙表示下次請她吃飯，謝她那時救急之恩，也避免自己被冠上見色忘友的罪名。
樊浩順勢問：「既然都遇到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咦？」沒料到他會邀約自己，趙清雪遲疑了一下。「這樣方便嗎？」
樊浩突然換了個眼神。「『看來你也入了這謎局。我們雖是萍水相逢，但經過剛才一同作戰，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今後你就是我的朋友，前方的路險象環生，不如……我們一起吧？』」
嗓音從思索時的沉重低緩，到後頭他隱隱挑起眉頭，豁然開朗，短短幾秒的漸進變化中，趙清雪腦袋迅速跑過幾個畫面。「啊！」
她想起來了！這是《百花殺》主線任務的官方角色台詞，被樊浩只憑眼神和語氣就重新演繹出來了！
她不由得驚嘆，「你也知道這個？」
「當然。因為我也玩過。」
該說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百花殺》的世界太大呢？
見趙清雪一臉不敢相信，樊浩又笑。「有機會一起玩吧。」他晃了晃手機。「我的朋友們喊我了，來嗎？」
樊浩十分好奇，要是她見到活生生的顧瀟本人近在咫尺，會有多驚喜。
他剛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趙清雪從頭到尾，眼神沒離開過顧瀟身上，甚至，從她的呼喊中聽見了什麼祕密。
那天，李詩倩說顧瀟也是在乎她的，趙清雪沒怎麼多想。但自顧瀟邀自己進戰隊後，對她的態度確實明顯變得溫和許多，甚至不用等粉絲起鬨，偶爾也會主動拉著她去做俠侶日常，雙人技能都又解鎖好幾個了⋯⋯
趙清雪第N次想到走神，是被周圍觀眾瞬間沖天的歡呼聲拉回現實。
為期一個月的《百花殺》四週年線下活動來到最後一天，重頭戲表演賽即將開始。
台上兩位主持人是一男一女搭配，男方是轉播過許多國際電競賽事的知名遊戲解說員，女方則是由《百花殺》玩家票選出來的人氣coser直播主奎娜，再加上同為《百花殺》紅人的顧瀟作為特邀嘉賓，使進場人次突破往年記錄。
背板大螢幕上播放進場倒數動畫，台下觀眾鼓噪，整齊劃一地喊著「山河故里」，原地變成偶像見面會現場。
當秒數歸零，以顧瀟為首的三人一同出場了，趙清雪的目光就此有了安放之處。
官方直播間已經爆滿，多張現場直擊照也被即時更新到論壇，瀏覽數位元組節攀升，連帶顧瀟的個人頻道追蹤數也持續上漲。
不是第一次站上舞台，賽前的打招呼，顧瀟游刃有餘地和主持人們一來一往搭話，不時竄出幾句經典台詞，逗得台下哈哈大笑、哨音四起。
趙清雪掩嘴輕笑，心中感念這個男人的璀璨耀眼。看，那個女主持人都快蹭到他身上去了……咦？
她瞪大眼睛，下一秒，顧瀟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走位到男主持人身邊。「不說了，再聊下去，手感都要沒了，快開打吧。」
男主持人眼力極佳，看到搭檔尷尬的臉色，再看顧瀟雖神色自若但語氣冷了不少，連忙接話。「哈哈哈！瀟神已經蓄勢待發了。那麼，冠軍隊伍，你們準備好了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去另一邊，趙清雪也鬆了口氣，穿過人潮走上二樓，找了一處正對螢幕且周遭無人的階梯坐下，沒發現角落幽暗處裡，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正玩味地盯著她。
雙方隊伍分別落座在舞台左右兩側，有五分鐘的時間調整配置。
確認要出賽時，顧瀟就發現他們三人的角色素質差強人意。余楓和周澄淞耍廢已久，沒有在養號，自己也半放養一陣子了，直到清歌入夢出現，他才頻繁開本號慢慢補了回來。那個時候她給的翡翠鐲派上很大的用場，讓顧瀟短期間內回到巔峰。
對手也不能小覷，一個個裝備素質都是頂配，隊伍組合更是最完美的一坦一奶一輸出。而被玩家們稱為邪教組合的「山河故里」三人都是輸出職業，只有周澄淞玩的伏淵閣勉強血厚了點，可以充當肉盾，讓人想不到這樣一個隊伍該怎麼與黃金三角抗衡，相對的，也想不到他們會怎麼出擊。尤其顧瀟總不走尋常套路，戰術變化多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的節奏帶走。
於是，對方的策略就是先把顧瀟拿下。
比賽採三戰兩勝制。
第一局，雙方彼此試探，打得拘謹，不敢硬衝。
掌握對方的走位陣形後，顧瀟讓余楓去遛著他們的主輸出，盡量不讓他靠近自己，便安心地利用遠程攻擊優勢，時不時打斷對面奶媽奏笛補血，再以傀儡技神出鬼沒地在場上瞬移助攻。
周澄淞則專門和對面主坦拼血量，打近身肉搏。快扛不住時，立刻回頭，連使突進技能跑回隊友身邊，刀鋒一偏，順道把路徑上殘血的對手給秒了。接著，顧瀟輕鬆收掉奶媽，最後剩下的那一個也就沒戲了。
男主持人驚嘆：「『山河故里』合作無間，贏得漂亮！」
奎娜也嗲聲奶氣地喊了句：「瀟神不愧是瀟神！」
余楓和周澄淞表示：「我們難道是個笑話嗎？」
第二局，對方的主輸出因為在前一場幾乎靠近不了顧瀟，和主坦交換職責。於是從開局起，顧瀟覺得自己身上像黏了顆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也就沒什麼餘力去管奶媽。余楓來幫他，奈何對方的血量比他倆都多上近一倍，竟硬生生扛了好一陣。如此耗著，竟真把他們一個個磨到倒下。
這場耗時較長，男主持人口條極佳，稱讚冠軍隊伍也不遑多讓、成功拿下一勝時，還不忘帶了句顧瀟常說的話：「打架最忌諱的就是沉不住氣，看來瀟神在教，大家都有在聽，很有耐心喔！」
對他們盲目信任，未曾想過比分會打平，趙清雪突然有點緊張，為能更清楚看到大螢幕全貌，她起身走到欄桿邊，一張放大的臉孔瞬間佔據她的視野。
顧瀟微低著頭，身子偏向一邊，動唇和隊友們說了些什麼，坐直回去時眨了下眼，盯著螢幕的眼神瞬間如猛鷹一般銳利。修長的手指按在幾顆鍵上，另一手緊握滑鼠──他準備好了。
最後一局，不能掉。
趙清雪心跳異常加速，好像坐在那邊的人是自己一樣，隨著他每一次擰眉又鬆懈、抿唇又勾起而緊張、興奮，血液流竄到四肢百骸，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放聲疾呼！
她拿出手機拍照，想把顧瀟每一刻的專注認真都定格儲存。
喀擦，再喀擦。
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當現場爆發如雷掌聲和歡呼，兩位主持人同時宣布「山河故里」獲勝的那一刻，胸口裡流淌過一股暖意，趙清雪才如夢初醒般找到答案。
因為他是顧瀟啊。
因為他從來沒讓她失望。
因為她如此喜歡他。
雙方隊伍已經都站到舞台中央，互相握手、合照，為今天的活動畫下完美句點。
顧瀟驀然抬頭望向對面二樓看台，明明是漫無目的，卻又準確地對上她的雙眼。
時光定格。
舞台活動結束，趙清雪看著緩緩朝四方入口散去的人潮，好一陣後才拎起包獨自往樓梯走去，心裡還紊亂地想著，先不管顧瀟對她是怎麼想的，她對他好像……多過於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了。
握在手心裡的手機忽然震了震，跳出訊息通知。趙清雪點開查看，是一張從樓上往下俯拍的照片，背景正是樓下的舞台。
這個角度……她下意識轉身用眼神搜尋，角落中，一個半身罩在黑暗裡的男人朝她揮了揮手。
趙清雪正提腿要過去，卻被樓梯口突然漫出來的人潮撞了個踉蹌，再抬眸，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前，拉下面上的口罩，雙眸透著擔憂。「沒事嗎？」
她搖頭，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樊浩對她比了個噓聲手勢，環視四周，還好二樓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雖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保險起見，還是將口罩重新戴上了才回答：「我來找朋友的。」
趙清雪就沒覺得會是他自己在玩這款遊戲，聽他這麼說，便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你朋友也玩《百花殺》呀？」
「也？」
他抓住關鍵詞，趙清雪難為情地用手指颳了刮臉頰。「這是我玩了很久的一款遊戲，來湊湊熱鬧。」
「這樣啊。」樊浩笑著看她不怎麼坦率的樣子，明知故問：「一個人來？」
「對。」
其實原本約了李詩倩，但今早她臨時說有事來不了，趙清雪只好自己來。這就算了，李詩倩竟還調侃她：「這樣妳就不用擔心前・臨時固定隊友跟現・真隊友打起來了。」趙清雪哭笑不得，連忙表示下次請她吃飯，謝她那時救急之恩，也避免自己被冠上見色忘友的罪名。
樊浩順勢問：「既然都遇到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咦？」沒料到他會邀約自己，趙清雪遲疑了一下。「這樣方便嗎？」
樊浩突然換了個眼神。「『看來你也入了這謎局。我們雖是萍水相逢，但經過剛才一同作戰，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今後你就是我的朋友，前方的路險象環生，不如……我們一起吧？』」
嗓音從思索時的沉重低緩，到後頭他隱隱挑起眉頭，豁然開朗，短短幾秒的漸進變化中，趙清雪腦袋迅速跑過幾個畫面。「啊！」
她想起來了！這是《百花殺》主線任務的官方角色台詞，被樊浩只憑眼神和語氣就重新演繹出來了！
她不由得驚嘆，「你也知道這個？」
「當然。因為我也玩過。」
該說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百花殺》的世界太大呢？
見趙清雪一臉不敢相信，樊浩又笑。「有機會一起玩吧。」他晃了晃手機。「我的朋友們喊我了，來嗎？」
樊浩十分好奇，要是她見到活生生的顧瀟本人近在咫尺，會有多驚喜。
他剛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趙清雪從頭到尾，眼神沒離開過顧瀟身上，甚至，從她的呼喊中聽見了什麼祕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