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殘城血景】
本章節 3065 字
更新於: 2022-11-01
「這會成為革命性的研究，哥哥。」少年看著裝置中的透明晶石說道。
雖然是透明的，內裡卻綻放著絢麗的柔和光彩，連外型都被模糊。
「哥哥？」沒有得到回應，少年又喊了聲。
「賽特？」他回過頭，卻不見預想中的那人。
片刻後，房間一側的門被推開，賽特拎著兩罐冒冷汗的鋁殼子走了進來。
「怎麼了弟弟？」青年的眼底盡是笑意，「我才不過離開了幾分鐘而已。」
「可樂，要嗎？」他朝少年伸手遞來一罐。
少年接過了那罐飲料，卻仍不滿地抱怨道。
「我比較喜歡喝乳酸飲料。」
「你又不負責出門採買，哪來那麼多意見。」賽特呵呵兩聲，有些不悅地調侃著。
「……下一次的採買我負責吧。」
似乎對少年說出口的這句話有些不可置信，青年手裡的可樂被濺了一部分到衣服上。
他只低頭瞄了一眼，確定沒什麼大礙，隨後抬頭看著少年。
「你認真的？」青年的語氣有些錯愕，「繭居研究狂居然要出門了？」
少年回過頭去繼續擺弄著那顆晶石，「只是突然覺得，都交給你負責也不太公平。」
賽特輕笑出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默默腹誹。
你這個世紀天才，也會知道公平二字？
「身為天才不是我能決定的，但在人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公平還是必須的。」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少年只是輕描淡寫地拋過來一句。
「呵。」青年不再多做回應和評價，只是走到房間另一側，拉了張沙發半躺著。
「你說，那個不到一手掌的小玩意研究明白，我們就能成神？」
「那只是簡單粗暴的比方。」拿了幾樣器材，少年開始測量晶石對於光照、輻射等等的影響數據，「掌握了它，我們就可以掌握歷史、掌握時間、掌握命運。」
「可以讓你，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少年的這句話砸在賽特心頭，但他仍裝作輕描淡寫，「你確定就好。」
「你在實驗室那群傢伙眼中雖然沒有我起眼，但也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了，你的那些不滿和怨懟我都感受得到。」
少年難得地停下手邊的工作，回頭朝賽特說道，「你的光環被我壓過了，身為弟弟，還是希望能幫點什麼的。」
「你覺得我真的這麼認為嗎？」少年的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賽特被這個發言嚇到，才從沙發上回頭看了一眼。
而少年已經埋首進了研究，也沒有方才那句話的冷冽感。
「那是……你嗎？」賽特晃了晃腦袋，「興許是我幻聽吧！」
「這是……」白洛看著眼前的劊子手，無數片段湧入他的腦海中。
那與自身一模一樣的外表，一時竟讓少年產生不少陌生感。
「還記得我是誰吧？」拎出那塊炫彩稜晶，黑赫笑瞇瞇地問道。
「呵呵。」拿回部分記憶後，白洛也沒有那般順從與無措了，「你不過是心魔，不過是一道影子，能耐我何？」
他逕直伸手奪過稜晶，面對這一情形，黑赫就定格在那裡，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和抵抗。
「這一次我會掌控你，成為完整的自己，順便殺掉那個自稱是我哥哥的怪物。」
白洛將稜晶放入左眼，稜晶便融進了他的左眼，成為少年的一部分。
同時，雙眸渙散又再度凝實，似乎是擺脫了視覺喪失的「詛咒」。
融合過後，眼前的一片虛妄便都盡皆化作塵埃逝去，少年就站在最初看到的那座祭台前。
不過這次祭台上擺的不是稜晶，而是一張用不明材質製成的殘缺圖卷。
他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在那張圖卷上，圖卷便像活過來一般，生長為一幅完整的地圖。
這張地圖，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肉色組成；每條線、每個字都是由血描繪。
「記錄罪惡的血肉聖圖。」右手撫上那副圖卷，圖卷也跟著融進了白洛的身體，「歡迎回家。」
「哥哥，搞定了？」路易出現在他身後，雖然是問句，眼神裡卻十分肯定。
「嗯，消除黑赫對這塊時晶殘留的影響了。」
「那就好。」儘管少年說話時有些面無表情，但白洛知道，這才是路易真正的樣子，「我們都很想你。」
「拉斐爾也是？」白洛呵呵著，「那傢伙不是號稱七宗罪裡的『傲慢』嗎？」
「說是『傲嬌』可能更貼切。」路易這般回答。
「行唄，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啥可否認的。」白洛聳了聳肩，「他們兩個現在還好嗎？」
「嗯，還行。」路易輕輕點頭，「我把他們暫時壓制住了。」
「我有好好保密，只有我知道哥哥會這麼快回來。」少年微微低下頭，像是要尋求獎賞一般。
白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嗯，繼續去做好你該做的事，之後你就能跟著我了。」
路易點頭，隨後推開牆壁一側，帶著白洛走出這個空間。
走出空間後是一片鏽紅色荒野，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白洛皺眉，轉頭看向路易。
「黑赫，指使異變獸。」路易指了指後方，那裡還能看到超越之都的斷垣殘壁。
「這麼大的城市……」白洛咋舌，「實在很不想承認那個人也是我的一部分。」
「別想太多，哥哥永遠是哥哥。」路易看著赫洛這般說道。
「嗯，謝謝你。」白洛回答道。
得到白洛的回應後，路易獨自一人消失在了荒漠的彼方。
少年嘆了口氣，他把路易的事情先拋在一旁不管，快步走進那個已經不知道能否被稱作城的城。
「阻絕裝置失效了嗎？七人議呢？」調用被稱作「第六感」的精神力，白洛很快便來到了城市中心的幾棟重要建築。
對於一路上的血肉模糊已經麻木，還有好幾頭比自己初醒時對抗過的異變獸更為兇殘且壯碩的種類。
每死一個人，它們就多一分血肉，多一分強大。
「……」來不及做什麼哀悼，白洛只能加快腳步，期望這裡還能剩下些什麼。
遠處，一名青年正站在破敗的牆垣上看著白洛。
「凱爾隊長，人到齊了。」一旁隊伍中有一人走了出來，赫然便是彌海上校。
「嗯，影隊，行動。」青年開口，隨後縱身躍下牆面來到地表，「目標是回收失效的阻絕裝置。」
臨走前他又往白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市議塔的大門已然破碎，血漬與碎肉散落滿地，鐵鏽味遊蕩在空氣之中，似乎想要捕捉下一名失心的獵物。
「白金之角。」少年手裡化出那兩把手槍，「讓那些低等存在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終端，掃描生命訊號。」一顆球狀終端從他身側飛出，憑空投影出幾個大小不一的紅點，隨後撒嬌似地顫抖了幾下。
白洛輕笑著戳了下終端，「球，我還真沒想到隨手拿的終端就是你，這就是緣分嗎？」
不過少年想了想，大概是路易他們在自己昏迷的期間調包過了，不然哪有這麼剛好的事情。
終端抖了抖，飛到白洛前方照明領路。
「剛剛有一個特別巨大的紅點……聚合體已經能有活體訊號了嗎？」皺著眉，白洛沒能想太多，「救人要緊，繞開應該能行。」
「咿啊——！」一具變了樣的歪扭血軀從後上方的死角襲來。
「嘖！」少年將槍轉作匕首，精準地向身後切去。
被劃開的軀體倒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了無聲息。
白洛沒有搭理或查看的意思，現在的目的是救人不是研究。
他轉身繼續前行，這時身後卻傳來了淒厲的喊聲。
「咿——啊——咿——啊——」
倒下的軀體頸部生出一朵模樣奇異的肉色花朵，花心的部分是一個構造特殊的尖牙小嘴，聲音正是從那張嘴裡傳來的。
「咿——啊——咿——！」
白洛將一發子彈射進花的嘴裡，整朵肉花瞬間爆裂開來，濺得周圍一地血肉。
可少年的動作仍舊是太慢了，那朵花已經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咿——啊——」
「咿——啊——」
此起彼落的喊聲，迴盪在樓宇中，白洛知道情況現在變得十分不妙。
整座建築物裡的異變獸和聚融體全都在向這裡聚集。
「該死！」少年只得掉頭拔腿狂奔，時不時還要閃避碎落的石塊和突襲的怪物。
不知道繞了多少路，白洛才終於抵達了第一個紅點。
「海莉？」眼前的少女半張臉全毀，被壓在一片倒塌的牆垣之下，幸運的是只被壓住腿腳。
「先……別管我……」海莉艱難地吐出字句，嘴角還不時滲血，看起來傷勢不輕，「檢察官……艾菈她，還在上面……」
少女說完就暈了過去。
「你這鬼樣子怎麼可能不管……」少年無語，用槍枝隨手把這片倒牆給打碎，再用治癒彈給少女恢復傷勢到能夠基本維持生命的地步。
「治療要省著用，生命能量的消耗比殺傷多太多了，弄不好我也會死在這。」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槍枝，將其融回手中後，扛起海莉繼續往上層奔馳。
畢竟下面可是一大片的追兵，隨時都會跟上來……
雖然是透明的，內裡卻綻放著絢麗的柔和光彩，連外型都被模糊。
「哥哥？」沒有得到回應，少年又喊了聲。
「賽特？」他回過頭，卻不見預想中的那人。
片刻後，房間一側的門被推開，賽特拎著兩罐冒冷汗的鋁殼子走了進來。
「怎麼了弟弟？」青年的眼底盡是笑意，「我才不過離開了幾分鐘而已。」
「可樂，要嗎？」他朝少年伸手遞來一罐。
少年接過了那罐飲料，卻仍不滿地抱怨道。
「我比較喜歡喝乳酸飲料。」
「你又不負責出門採買，哪來那麼多意見。」賽特呵呵兩聲，有些不悅地調侃著。
「……下一次的採買我負責吧。」
似乎對少年說出口的這句話有些不可置信，青年手裡的可樂被濺了一部分到衣服上。
他只低頭瞄了一眼，確定沒什麼大礙，隨後抬頭看著少年。
「你認真的？」青年的語氣有些錯愕，「繭居研究狂居然要出門了？」
少年回過頭去繼續擺弄著那顆晶石，「只是突然覺得，都交給你負責也不太公平。」
賽特輕笑出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默默腹誹。
你這個世紀天才，也會知道公平二字？
「身為天才不是我能決定的，但在人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公平還是必須的。」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少年只是輕描淡寫地拋過來一句。
「呵。」青年不再多做回應和評價，只是走到房間另一側，拉了張沙發半躺著。
「你說，那個不到一手掌的小玩意研究明白，我們就能成神？」
「那只是簡單粗暴的比方。」拿了幾樣器材，少年開始測量晶石對於光照、輻射等等的影響數據，「掌握了它，我們就可以掌握歷史、掌握時間、掌握命運。」
「可以讓你，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少年的這句話砸在賽特心頭，但他仍裝作輕描淡寫，「你確定就好。」
「你在實驗室那群傢伙眼中雖然沒有我起眼，但也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了，你的那些不滿和怨懟我都感受得到。」
少年難得地停下手邊的工作，回頭朝賽特說道，「你的光環被我壓過了，身為弟弟，還是希望能幫點什麼的。」
「你覺得我真的這麼認為嗎？」少年的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賽特被這個發言嚇到，才從沙發上回頭看了一眼。
而少年已經埋首進了研究，也沒有方才那句話的冷冽感。
「那是……你嗎？」賽特晃了晃腦袋，「興許是我幻聽吧！」
「這是……」白洛看著眼前的劊子手，無數片段湧入他的腦海中。
那與自身一模一樣的外表，一時竟讓少年產生不少陌生感。
「還記得我是誰吧？」拎出那塊炫彩稜晶，黑赫笑瞇瞇地問道。
「呵呵。」拿回部分記憶後，白洛也沒有那般順從與無措了，「你不過是心魔，不過是一道影子，能耐我何？」
他逕直伸手奪過稜晶，面對這一情形，黑赫就定格在那裡，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和抵抗。
「這一次我會掌控你，成為完整的自己，順便殺掉那個自稱是我哥哥的怪物。」
白洛將稜晶放入左眼，稜晶便融進了他的左眼，成為少年的一部分。
同時，雙眸渙散又再度凝實，似乎是擺脫了視覺喪失的「詛咒」。
融合過後，眼前的一片虛妄便都盡皆化作塵埃逝去，少年就站在最初看到的那座祭台前。
不過這次祭台上擺的不是稜晶，而是一張用不明材質製成的殘缺圖卷。
他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在那張圖卷上，圖卷便像活過來一般，生長為一幅完整的地圖。
這張地圖，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肉色組成；每條線、每個字都是由血描繪。
「記錄罪惡的血肉聖圖。」右手撫上那副圖卷，圖卷也跟著融進了白洛的身體，「歡迎回家。」
「哥哥，搞定了？」路易出現在他身後，雖然是問句，眼神裡卻十分肯定。
「嗯，消除黑赫對這塊時晶殘留的影響了。」
「那就好。」儘管少年說話時有些面無表情，但白洛知道，這才是路易真正的樣子，「我們都很想你。」
「拉斐爾也是？」白洛呵呵著，「那傢伙不是號稱七宗罪裡的『傲慢』嗎？」
「說是『傲嬌』可能更貼切。」路易這般回答。
「行唄，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啥可否認的。」白洛聳了聳肩，「他們兩個現在還好嗎？」
「嗯，還行。」路易輕輕點頭，「我把他們暫時壓制住了。」
「我有好好保密，只有我知道哥哥會這麼快回來。」少年微微低下頭，像是要尋求獎賞一般。
白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嗯，繼續去做好你該做的事，之後你就能跟著我了。」
路易點頭，隨後推開牆壁一側，帶著白洛走出這個空間。
走出空間後是一片鏽紅色荒野，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白洛皺眉，轉頭看向路易。
「黑赫，指使異變獸。」路易指了指後方，那裡還能看到超越之都的斷垣殘壁。
「這麼大的城市……」白洛咋舌，「實在很不想承認那個人也是我的一部分。」
「別想太多，哥哥永遠是哥哥。」路易看著赫洛這般說道。
「嗯，謝謝你。」白洛回答道。
得到白洛的回應後，路易獨自一人消失在了荒漠的彼方。
少年嘆了口氣，他把路易的事情先拋在一旁不管，快步走進那個已經不知道能否被稱作城的城。
「阻絕裝置失效了嗎？七人議呢？」調用被稱作「第六感」的精神力，白洛很快便來到了城市中心的幾棟重要建築。
對於一路上的血肉模糊已經麻木，還有好幾頭比自己初醒時對抗過的異變獸更為兇殘且壯碩的種類。
每死一個人，它們就多一分血肉，多一分強大。
「……」來不及做什麼哀悼，白洛只能加快腳步，期望這裡還能剩下些什麼。
遠處，一名青年正站在破敗的牆垣上看著白洛。
「凱爾隊長，人到齊了。」一旁隊伍中有一人走了出來，赫然便是彌海上校。
「嗯，影隊，行動。」青年開口，隨後縱身躍下牆面來到地表，「目標是回收失效的阻絕裝置。」
臨走前他又往白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市議塔的大門已然破碎，血漬與碎肉散落滿地，鐵鏽味遊蕩在空氣之中，似乎想要捕捉下一名失心的獵物。
「白金之角。」少年手裡化出那兩把手槍，「讓那些低等存在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終端，掃描生命訊號。」一顆球狀終端從他身側飛出，憑空投影出幾個大小不一的紅點，隨後撒嬌似地顫抖了幾下。
白洛輕笑著戳了下終端，「球，我還真沒想到隨手拿的終端就是你，這就是緣分嗎？」
不過少年想了想，大概是路易他們在自己昏迷的期間調包過了，不然哪有這麼剛好的事情。
終端抖了抖，飛到白洛前方照明領路。
「剛剛有一個特別巨大的紅點……聚合體已經能有活體訊號了嗎？」皺著眉，白洛沒能想太多，「救人要緊，繞開應該能行。」
「咿啊——！」一具變了樣的歪扭血軀從後上方的死角襲來。
「嘖！」少年將槍轉作匕首，精準地向身後切去。
被劃開的軀體倒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了無聲息。
白洛沒有搭理或查看的意思，現在的目的是救人不是研究。
他轉身繼續前行，這時身後卻傳來了淒厲的喊聲。
「咿——啊——咿——啊——」
倒下的軀體頸部生出一朵模樣奇異的肉色花朵，花心的部分是一個構造特殊的尖牙小嘴，聲音正是從那張嘴裡傳來的。
「咿——啊——咿——！」
白洛將一發子彈射進花的嘴裡，整朵肉花瞬間爆裂開來，濺得周圍一地血肉。
可少年的動作仍舊是太慢了，那朵花已經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咿——啊——」
「咿——啊——」
此起彼落的喊聲，迴盪在樓宇中，白洛知道情況現在變得十分不妙。
整座建築物裡的異變獸和聚融體全都在向這裡聚集。
「該死！」少年只得掉頭拔腿狂奔，時不時還要閃避碎落的石塊和突襲的怪物。
不知道繞了多少路，白洛才終於抵達了第一個紅點。
「海莉？」眼前的少女半張臉全毀，被壓在一片倒塌的牆垣之下，幸運的是只被壓住腿腳。
「先……別管我……」海莉艱難地吐出字句，嘴角還不時滲血，看起來傷勢不輕，「檢察官……艾菈她，還在上面……」
少女說完就暈了過去。
「你這鬼樣子怎麼可能不管……」少年無語，用槍枝隨手把這片倒牆給打碎，再用治癒彈給少女恢復傷勢到能夠基本維持生命的地步。
「治療要省著用，生命能量的消耗比殺傷多太多了，弄不好我也會死在這。」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槍枝，將其融回手中後，扛起海莉繼續往上層奔馳。
畢竟下面可是一大片的追兵，隨時都會跟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