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四章:殘忍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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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2-17
  
  一個時辰左右,體內的傷勢回復了大概,眼下只要不遭遇那女子,隱身不動下應能避開大多探察,就是與隊伍交鋒不敵也能全身而退。

  夜白下意識張口,隨即想到自身處境,果斷放棄這個念頭,他可不想吸入滿口的腐臭。

  想了下,他繼續調息,透過精神力喚出偽魂,穿透木門來到外面。

  來到此處分魂與本魂的隔閡變大,此時大陣被催動,本體要想洞悉,怕是要好長一段時間,訊息也會不完整。

  好在神魂技巧,在前來時已經共通了。

  偽魂來到外部,穿透通道上的牆面,來到內部空間。

  這區塊空蕩蕩的,除了各方牆面有條攏長的鐵鍊落在地上外,沒有其他物件。

  觀察了一下,又由著區隔的土牆,來到下一個區域,空蕩蕩的空間內,狀態都是相同的,一路往來路返回,很快的來到其中有人的位置。

  只見女子身在空間中心,身不著衣,四方牆面的鐵鍊在她的四肢上捆上好幾圈,這些鎖鏈將她栓得緊實,滿是鐵鏽的鎖鏈有好幾處深深鑲在皮膚之中,勒出道道傷口,看上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有些傷口癒合將一半的鐵鏈也包裹入肉身。

  女子口中也掛著一條鐵鍊,被以上下顎緊咬著,白齒鮮紅,鐵鏈有所裂痕,彷彿承受極大痛苦,被她所咬出來的。

  這已經夠怵目驚心了,可最殘忍的不是鐵鏈造成的傷勢,而是身上的傷勢。

  眼前畫面,饒是見慣風浪的他都為之震撼。

  女子頭頂,百匯穴位置,被釘上一根粗釘,下至喉頭被以利刃割開,聲帶受損,讓她只能發出野獸般的哀鳴。中穴膻,於兩胸隆起之間的皮膚也被割開,胸骨斷裂一片血肉模糊,當中鑲著一顆丹藥,丹藥散發著濃濃的藥性,可是夜白不清楚這丹藥效果,應說不懂其用處。

  他的感受得出,其中有療效也有毒素,像是在滋補身軀,又損傷人體,兩相矛盾。

  再往下,於女子臍下還有一個碩大的血洞,一樣血肉模糊,腸子被攪爛,女子還有呼吸,這讓它們不時瓀動,鮮血不斷溢出。

  如此場面,夜白別開偽魂的視線,過上好一段時間才緩和情緒。

  百匯穴為上丹田處,膻中為中丹田處,氣海穴乃下丹填處,一般人說的丹田是氣海,也是臍下位置,女子這三處傷口則對應人體三處丹田,這地方就是那些失蹤的修者遭罪的地方?

  夜白心思,就算不是主要受罪的地方多半也是個分部。

  他再度移向另一個隔間,隔間內女子的遭遇也是一樣,又確認了四間後,退了出來不想再去確認,他相信結果不會不同,只會讓心情更加成沉重。

  這些人清一色是女子,不能說她們身上的傷都一樣,有些甚至缺了手腳,以鐵鏈捆住身軀,這讓下丹田的傷勢更為嚴重,緊勒的鐵鏈像扯麻花般扭出鮮血,地上更有一坨坨血肉,讓人不敢直視。

  所有人的共通處就是上中下三處丹田都被以同樣手法施以極刑。

  夜白又想到,自己遭遇的女子聲帶都有受損,剛剛那些追兵也是,就連那位被稱作夜鶯的大人也是,這些人難道都是遭遇苦難的生還者嗎?

  如此的話,為什麼她們甘願替殘害她們的人辦事,被控制?還是基於人性的自私?

  偽魂附體,夜白起身,小心的推開木門,來到另一側的木門前,掌心貼上,解析其上的陣紋。

  這段時間並沒有人打擾他,方才用偽魂確認過,那些人退守在外,至於這些遭受苦難的女子,因為痛苦而神情恍惚,甚至有些人早已沒了神智,不過是會呼吸的行屍,因此也沒人叨擾他。

  好上一段時間,理解了陣法,夜白激活一部分,輕鬆的打開了隔絕,步伐一動鑽入其中。

  入內,見到其中情景,他的雙眼泛起血絲,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指甲深陷肉中,劃破了皮膚。

  一直來雲凡對奪取靈根感到費解,雲逍遙只說大概,輕狂也說得不清不楚,可眼前情況讓他瞬間理解了。

  除了身後的木門處沒有,其於三個牆面被刻上複雜的陣法,中心各有一具屍體印在其中,屍體表面被利刃割開,胸口位置有一截灰白的短骨,短骨帶著靈力,似乎在吸收屍體的精華成長,下丹田處驚人的血洞中,出現五個粉色肉瘤,氣息很淡,能從中感受五行的的氣息,它們也以五形排列,中心漂浮一滴鮮紅的血液,滿滿靈動。

  估計這五顆肉瘤就是靈根,短骨與這滴血液是什麼雲凡不清楚。在玲瓏塔那段夢迴中,夜雋雅曾取出三人的心臟,並將取下一截骸骨置入自己體內,雖然不清楚原因,如今見此,他相信那截骨節與眼前正在成形的相同,修仙必定有著莫大關聯。

  房內中心是一壇血池,這些鮮血透過天花板的陣法,向三具屍體傳遞能量。

  這是在……培養它們?

  再想隔壁屋內那些堆積成山的屍體,夜白瞬間理解這池鮮血從何而來,而眼前三具屍體多半有其他原因才被篩選出來滋養靈根、截骨,還有那滴血。

  心情變得沉重,夜白低頭退回外部,將激活的陣法退去,抹去激活的痕跡,面向攏長的通道,深吸了口氣,潛跡遞去。

  外部,幾個女子鎮守當下,細微的風動浮過她們秀髮。

  「怎麼會有風?」

  女子不解,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錯覺吧!地底哪可能有風,一定是妳回到那地方心生恐懼導致的。」另一個人道,想到什麼也打了個冷顫。

  「應、應該吧,我實在很難再經歷那些,有時候覺得大姊好厲害,居然能承受三次,大人身邊的人更是厲害,已經轉移好幾次了……」

  「我也是……或許比起恐懼,她們更在意其他,這才克服了恐懼。」

  脫離那處,夜白潛伏在一側聽著兩人交流。

  這些人果然經歷過那些,不過她們說的又是什麼意思?這部分他搞不懂,目前要先想辦法讓她們把警報解除,才有機會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