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戈穹，這就是你的傑作？真棒棒！」闇雲蹲在那個被戈穹轟出來的大洞前，讚嘆道。
戈穹靦腆的搔著頭笑著。
紅翔打個冷顫，回頭時一臉噁心的說：「鬼師，你不要掐著喉嚨說話，我想吐。」
闇雲沒作聲，僅沉著臉色，腳一挪，當場把紅翔給踢下去。
四隻小的，被傳說中的鬼師闇雲將他們領導一腳踹下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又不敢吱聲。
「唉唷！」紅翔吃痛的叫聲，在碎石落地的伴隨底下響了起來。
「翔哥？」戈穹趕緊關切的探頭看下去。
紅翔咧著叫疼的嘴巴，說：「小鬼，下來。」
戈穹聽話的跳下去。

他環顧下住了一晚的地牢，現在因為不久前的那場打鬥兼自己的破牆行為而弄得到處殘破不堪。不僅是用來間隔的牆都全下塌了，門歪到一邊，吊燈在天花搖搖欲墜並發出"嘎嘎"的聲音，旁邊破出的洞口都大得能與樓上暢通無阻。
他繞過地上橫著那個陌生的半碎木櫃子，猜測它該是從樓上掉下來，接著好不容易至能在碎裂到亂一地的地板上找到個平坦的位置站好。
他為自己實在不得不小心看管的破壞力感到汗顏。
「帶路。」紅翔喚道。
戈穹不疑有他，立即腰一挺，禮貌的指向那道通往地下地下室的拐彎位，說：「那邊。」
只是，身後微弱呼吸聲及血腥味令他的邁步遲疑不定，於是他毅然調了頭。
「怎了？」紅翔想不明白這本應聽話才對的小鬼為何沒朝自己走來。
戈穹沒答話，只一步一謹慎的跨過石塊陣，凝重地走向那塊倒下來的牆壁。
他彎著腰用心聆聽，確認好呼吸聲的來源後，他搬開幾塊磗頭，終發現了該是避走不及的榛哥。
榛哥身上，正壓著至少半塊牆壁，看他滿臉披血，好不慘狀。
戈穹見僅剩半口氣的榛哥突然吐出一口血，驚嚇到快魂飛魄散的他匆匆把其身上的磗石塊抬起，並情急的喚道：「榛哥！」
縱然失去身上重擔，重傷的榛哥只能睜開一瞇瞇的眼睛。「戈…」
未說完，他嘴裡又吐出了一口血。
「榛哥！」戈穹急地聚神替他檢查。
闇雲有見及此，只覺得戈穹身上充滿了烱劭的影子而會心一笑。

但不理解狀況的紅翔，則莫名其妙的歪叫，「你救他幹麼？」
「不能…見死不救。」戈穹沒有轉過來，專注而堅定的小臉只說：「你們…去救煉鬼。」
「走吧。」闇雲沉靜地拉走想拉走戈穹的紅翔，說：「他跟他爸一個樣，逼不了。」
「他爸？是誰？」
這個問題，紅翔老早就想問了。
所以他打蛇隨棍上的問闇雲：「他不是孤兒嗎？」
「他是。」闇雲挑了下眉，反問：「可誰說孤兒是沒爸的？」

闇雲為杜絕紅翔將戈穹的身世再挖下去，便逕自走去地下地下室。
滿頭問號的紅翔也心念著在此役後定必要把戈穹的身世問出來，才肯悻悻然的跟著闇雲身後。
然而，各自盤算著的兩隻煉鬼踏進地下地下室時，不由得同樣心塞的大大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