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楚與迷惘

洛菲菲心中突然感慨起來，今晚最多的，應該就是五人彼此間的沈默與尷尬了。
果然，在宮雨沫落下最後一個字之後，氣氛再次靜悄悄。
"說完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嗎?"宮雨沫眼神毫無波瀾的看著三個少年。
白炫然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做一個請的姿勢，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宮雨沫抿了抿嘴拉起洛菲菲走出屋子，洛菲菲在出門前回頭望了望蕭寂宸，蕭寂宸似乎察覺到洛菲菲的目光，淡淡的對她笑了笑。
洛菲菲似是猶疑了一下，便跟著宮雨沫離開屋子。
在黑暗完全吞噬兩人的那一剎那，白炫然淺淺笑道：
"你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宮雨沫腳下不停，步入黑夜之中。
寂靜的夜裡，隱隱傳來宮雨沫的回答。
"我會期待的。"
苦澀又冰涼。
白炫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
被精美雕刻過的門被悄悄關上。
森林裡的小木屋，在安靜的夜晚中無人知曉，只有那站在世界巔峰卻被隱沒才能的少年少女們，細細回味。
名為希望的絕望。

黑暗的森林中，女孩們細碎的踏步聲顯得如此清楚。
「沫沫⋯」洛菲菲悶悶的把頭靠在宮雨沫肩上。
「嗯。」宮雨沫應了一聲。
「你喜歡他們嗎？」洛菲菲口中的他們不言而知。
「或許吧。」
「我也⋯⋯或許吧。」

蕭寂宸躺在床上，一手蓋在額頭上，腦中盡是洛菲菲離開前回頭一瞥的身影。
「沐兒⋯⋯」
手臂下是痛苦壓抑的呼喊與沈悶的微弱哭聲。
「我好想你⋯⋯」

門外的白炫然悄悄關上房門，留給蕭寂宸自己的空間。

這次的見面，既是巧合也是命運的捉弄。


回到家中宮雨沫脫下鞋子經過客廳準備回房時一個冷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從客廳中傳來。
"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
一個男人坐在黑皮沙發上，一手拿著紅酒杯，另一手摟著一個美女，斜眼看著宮雨沫。
"學校晚糾察。"宮雨沫看也不看沙發上甜膩曖昧的兩人，丟下這句話就走上樓梯。而男人也像是習慣一樣，繼續和身邊的美女打得火熱。
宮雨沫快步上了樓梯，回到房中狠狠把房門甩上。
晚糾察?怎麼可能這麼晚才回來?
雖然很厭惡這個父親，但畢竟是親生父親，當父親對於她晚歸這件事不加關懷時，宮雨沫心中還是刺痛了一下。

房間的燈，一直亮到白天都沒熄過。

「姊姊，早餐好了！」
一個小男孩猛然打開門，矮小的身軀穿著一件圍裙，手上拿著一個湯勺。
小男孩熟練的走到洛菲菲的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刺眼的太陽精準的照在洛菲菲臉上，洛菲菲翻了身想拉起被子，摸索半天拉不到被子，一轉頭，發現小男孩一臉不開心的抓著被子，小手明顯無法把被子整個抓起來，被子鬆垮的拖在地板上。
「要遲到了，趕快起床吧！」
男孩不高興的邊碎念邊離開房間。

洛菲菲坐起身子，按了按額角，昨晚發生的事在腦中不斷重複上演。
「煩⋯⋯」
像是睡夢中的囈語一般，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