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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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30
「早安!新辰。」
「早……」面對光禕的招呼,我……想到早上艾斯特的事,頓時沒什麼力氣,聲音也因此變得軟弱無力。
「怎麼了嗎?」
「沒什麼事。」
「這樣啊。」光禕走到我的面前,半蹲下來與我平視笑著說道:「那~等到可以跟我說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喔,我會等你的。」
……
「光禕……」
「怎麼了~」
「今天中午……你能夠聽我說話嗎?」
光禕訝異了一秒,隨後說道:「當然可以。」
中午過後,我來到了一直以來星期五都會去的圖書館。
只是這次換我在會議室裡面,靠在門上。
等到門後響起敲門聲……
我……想到了艾斯特,每次出現都是在我的背後出現,用溫柔的聲音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忍著失落的悲傷情緒,說道:「艾斯特,他好像要消失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突然消失。」
「我以為、以為還可以在相處很久。」
「我以為那個突然闖進我生活的,那個有白色羽翼的信使,能夠一直在這裡……」
……
我沉默了一會,冷靜了些。
繼續說道:「因為有他突然的闖入,我才能是今天的我。」
「我才能變得有自信。」
「我才能……開始期待每一天。」
「他是我的起點,我不想讓他也變成我的終點。」
「有他在我才能有自信地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啊……」
之後我不再說話。
片刻後,門後響起敲門聲。
光禕的聲音從門後傳出,他說道:「很可惜,我跟城哲還有其他人都沒辦法向他告別。」
「所以只有你,能將這些話告訴他。」
「你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你的終點。」
「生活會一直繼續下去。」
「將這些話,傳達給他吧。」
「然後也有自信一點吧!或許是他給了你勇氣,但給了你持續下去動力的依舊是你自己。」
「而且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雖然還沒聽到你的回答就是了~但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等待著你。」
「所以,交給你了。」
「新辰。」
光禕默默地離開了。
……
我想到了,那些與艾斯特的回憶。
開心的、悲傷的,那些日常的回憶。
他也為了我創造了每一天不同的有趣生活。
而我……也努力的讓他感受到,我們的生活。
……
我用手指在地板上寫下了,艾斯特。
然後打開了門,跟上了光禕的腳步。
我……決定了。
—◈—
下課的鐘響,因放學時間到而奔走的同學們。
我坐在座位上,低著頭等待著艾斯特。
感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
「你忘記你喜歡的人所說過的話嗎?抬起頭才能看到我喔。」
一根白色輕柔的羽毛,飄到我的書桌上。
我,抬起了頭。
艾斯特那溫暖的笑容出現在我的眼裡。
如同回憶裡的他一樣,依然是那麼溫柔又不可思議。
……
「你真的,要消失了嗎?」
他沒有回答我說的話,而是笑著說道:「你能閉上眼睛嗎?」
「但、但是……」
「沒問題的,閉上眼睛感受一下。」艾斯特半蹲下來,靠近著我,說道:「我會在那裡等你。」
……
我閉上了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什麼聲音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沒有。
……
「你感受到了什麼。」
……
我正要回答的時候,手心傳來暖和的觸感。
隨後我注意到,在這一片黑的世界,突然變成一片藍天,遠遠望去還能看一片綠山。
而我閉著眼睛,卻看到了我手上纏繞著白色的文字,上面寫著:「你想成為怎樣的自己?」
我……
「身處在天空中的感覺,你覺得怎麼樣~」白色文字纏繞的另外一邊,慢慢顯現出艾斯特的身影。
「很、很舒服……風打在身上的感覺雖然強烈,但卻比平常還涼爽百倍,而且……很刺激,可以看到很多的東西。」
「是嗎。」艾斯特接著說道:「那你知道你腳下的是你們學校嗎?」
……我往腳下看去,正如艾斯特所說,而且我還看到光禕天台上。
「光禕正在等著你。」
「可是我沒有自信,而且……你要走了。」
「我要走了是一個既定的事實,只是一直沒提。」艾斯特說完後,拿出一枚刻有軍帽圖案的硬幣,說道:「而且如果你沒自信的話,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
艾斯特將手中的硬幣拋到空中,瞬間滿天的硬幣環繞在我們周圍,而在每一枚硬幣的後面,還有一張我熟悉的紙……
那是我每天、每天寫下的信紙,每天送給艾斯特的日記信。
……
白紙上的文字具現出來,變成一條一條的文字。
『今天是星期一,天氣晴朗,知道光禕的喜歡後,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今天是星期二,我與光禕正式開始了交換日記……』
『今天是星期三,小猴送出了粉絲信,而我也將我的那份送給了泰斌哥……』
『今天是星期四,我知道了城哲的很多事,我跟他成為了朋友……』
『今天是星期五,我,試著努力的更靠近了光禕一點……』
『今天是星期六,今天是聖誕節,光禕送了我禮物……』
『今天是星期日,是光禕的生日,我收到了光禕寫的情書……』
片刻間,這些文字形成了翅膀,聚合在我的背上。
……
「這585天內,你每天不厭其煩地寫了自己今天的生活,寫成日記,送給了我。」艾斯特笑著接著說道:「你每天,都很努力的生活。」
「與周遭的人產生連結。」
「試著改變自我。」
「每天,努力的活著。」
「你看吧~白天不也是可以看到星星的嗎?」
……
硬幣閃著光芒,形成一顆一顆耀眼的星星,如同白天的星辰那樣……
「你絕對可以待在光的旁邊。」
「愛他的責任啊,你早就想好了。」
「受傷了也不會讓他一個人,今後的未來也想跟他一起走下去。」
「那是你想要的日常,也是他想要的日常。」
「這就是你想聽到的,不是嗎?」艾斯特將頭上的軍帽摘下,將它戴在我頭上,笑著說道:「所以現在為這份感情負起責任來吧,新辰。」
……
我靠近一步,擁抱艾斯特……
手上那條:「你想成為怎樣的人?」
變成了:「我想成為艾斯特那樣的人。」
『他是個送信的人,有酷酷的大翅膀!』
『他穿著電視裡穿的軍裝模樣,是個很強大的人!』
『電視裡說這個名字有星星的意思,跟我很像。』
『樂觀開朗,傳遞著他人的心意,是個大家都喜歡的人。』
『我想成為他這樣的人。』
小時候的話……
小時候所想過的。
漸漸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看著這樣的艾斯特,說道:「我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是嗎。」艾斯特也回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背。
「可是、可是你也別忘記!你還是艾斯特……是一個擁有著日常,與我們一同生活的人。」
「……」
「就算現在見不到了,之後、之後……我也不會忘記你。」我將手放開,忍著淚水直視著艾斯特,說道:「我會期待,下次相見的!艾斯特。」
「……」
「是嗎。」艾斯特笑著回應道,「我本來是想要等你成年後再走的,因為想祝賀你嘛。」
「要按時收信喔。」隨後指向我腳下在天台等待著我的光禕說道:「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摁!」
……
我睜開了眼睛,桌上只留下了一根白色羽毛,眼前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整理好心情,拿出了背包裡的信,看了看時間。
發現竟然已經過了50多分鐘……光禕應該快走了。
我拉開椅子,拉開教室門,拚命的向外面奔去。
我踏上往三樓的階梯,跑帶跳得來到了三樓,即使累了也繼續往四樓奔去。
此刻,我想將……我喜歡的心情大聲說出來。
我來到了五樓,大聲喊道:「光——!」
……
那個聽到我聲音的,我喜歡的那個人回了頭。
我與他對視。
我衝向了他。
將手上他寫給我的情書遞給了他。
他接過情書,翻到後面看到我寫的文字。
他楞神的瞬間,我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踮起腳尖,一手抓著他的肩膀,另一手抬起他的頭。
讓唇輕輕覆上,親了上去。
那封情書的回信,我寫道:「我也喜歡你到一刻都不想停止想你,光。」
—◈—
一年又不知道幾個月過後……
「今天是大學的第一天喔!新辰。」光也就是光禕他已經整裝待發,背上背包等著我。
「等等我……」
「好慢喔,好啦等你。」
我鬆了口氣,終於整理好儀容後,我走到了書桌面前。
上面放著的是那個,我們高中畢業後。
燦哥帶我們,帶城哲、小猴、泰彥跟泰斌哥,還有我跟光禕一同去遊樂園的照片。
那張照片有些不一樣。
在其中的一角,我畫上了艾斯特的樣子。
隨後我將那張我成年所收到的信件,又看了一次。
……
「恭喜你18歲了喔,新辰。」
我笑著離開了書桌,與正在門口等我的光禕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