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鬼玉山之旅 留守之人-3

「所以……要來講講關於那個修爾少年的事嗎？」摩利甘賊笑著。
「啊？」吼牙不解。
「別裝了，妳剛才不是一直在發牢騷嗎？」
「嘿，別偷聽妾身的自言自語！」
「都是妳在說啊——別介意那個了啦，來，說給我聽聽嘛，我口風很緊的！何況妳本來就想找人訴苦一下不是嗎？」
「……」
可惡。
她倒是說得沒錯，吼牙心裡如此想著。
現下顯然也找不到第二個能這樣盡情發洩的對象了，不過有鑑於過去的「敵人」關係，吼牙還是語帶保留、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沒想到摩利甘雙手交叉在胸前、點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神情。
「我懂！」
「是這樣嗎？」
「摩根也是。雖然我知道你們家那隻狐狸的打算，我們兩人勢必要留一個下來才保險，但是摩根根本不懂敬老尊賢嘛。就這樣搶著說自己要去，讓我不得不順著她……人家也想去溫泉的觀光勝地玩啊！」
「妾身才不是介意自己沒去觀光咧。」
真是，她真的有聽懂我的重點嗎？吼牙心中不禁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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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妳是埋怨修爾少年咧？」摩利甘突然轉了話題。
「什麼？」
「正常情況下應該先抱怨自家主子才對吧，可妳怎麼是抱怨個第三者？」
「這、這個……」彷彿自覺理虧，吼牙一時答不上話。
「嘿嘿，應該說一個少年怎麼有辦法介入妳和凡妮之間咧？該不會妳對修爾少年……嗯？」
摩利甘意有所指的看著吼牙，活像是想挖出別人戀愛史的三姑六婆。
原本強勢的吼牙雙頰泛紅、頭低了下去，說話音量也越變小聲。
「這樣果然很怪對吧……明明只是僕人、還是個妖怪，居然在妄想跟人類的那種事……」
看到吼牙突然展現出小女人的一面，摩利甘竟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好可愛喔！頭次看見妳露出這麼嬌滴滴的神情，也太可愛了吧！」
「放開妾身啦！妾身又不是妳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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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摩利甘的糾纏下，吼牙開始一五一十道出自己為什麼被傑迪給吸引。
例如即使知道自己的真身過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妖怪，傑迪依然將其視為一般人看待，絲毫沒有畏懼而退避三舍；不管什麼事都認真以待盡力幫助他人的身影，令自己深受感動等……
「不過，果然最決定性的還是那一天吧。」
此時的吼牙泡了茶給摩利甘，自己也捧著茶杯慢慢享受。
「那一天？」摩利甘問。
吼牙趾高氣昂地說著。
「沒錯！就是妾身和少爺去採買的那一天。那次因為清單帶錯結果計畫亂套，於是中途跑去銀行領錢時就這麼湊巧遇到搶匪在搶劫銀行，妾身和少爺就這樣被威脅作人質……」
「喔喔懂了！」摩利甘拍手：「接著就是英雄救美的套路對吧？」
吼牙又害羞了一下，放下茶杯雙手扶著臉頰，一副陶醉的說著。
「當時妾身忘不了少爺是這樣說的。求求妳行行好絕對不可以出手，這些匪徒由我來教訓就好——少爺很貼心、很溫柔對吧！」
「耶，聽起來好像不對勁。」摩利甘笑笑地說。
「明明只要妾身出手，事情馬上就能搞定的。」
「是那些匪徒的人生會被搞定吧，永遠的。」
「整個過程少爺把妾身保護得好好的，對方連一根手指都動不到妾身，令妾身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修爾少年其實是在保護對方吧，免得最後他們連一根手指都不剩。」
「喂！」
吼牙終於忍不住：「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吐嘈妾身啊，那就不說了喔！」
「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平常都是摩根在負責吐嘈的，哈哈。」
「……」
氣了一下，兩人又繼續開心的談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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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已到傍晚，摩利甘起身向吼牙告別準備回去。
在踏出大門時，吼牙突然開口叫住了摩利甘。
「嗯，有什麼事嗎？」摩利甘回頭。
「啊不……也沒什麼，只是……」
「嗯？」
「謝謝妳過來陪妾身聊天……就、就這樣而已啦！」
「那麼，我明天還會再過來叨擾的喔。」摩利甘笑笑。
「喔，好啊，歡迎妳——可是為什麼這麼替妾身想？妾身之前都是把妳們當敵人的。」
「妳應該從凡妮口中聽聞過我們的傳聞吧。只能永遠徬徨在永無止盡的時空之中，連是否真能回到故鄉也不確定，只能做著總有一天的美夢……所以，到處豎立敵人並非我們所願，相反的，我們會很珍惜每一個結交的朋友，現在也包含妳喔。」
「是、是嘛……」
該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還是因為自己身為妖怪，對於人類複雜的情感還不是能那麼容易理解？
摩利甘的舉動倒是令她改觀，原本的敵對關係，或許會因為因應情境的變化，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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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吼牙就再也沒對摩利甘她們保持敵對意識了。
甚至就在大小姐她們從鬼玉山回來、正在高興又多了一位三小姐可以服侍時，吼牙也注意到一旁摩根不發一語的只是抱住了摩利甘。
摩利甘只是輕輕拍著摩根的背、安慰著。
「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無法替他們報仇，那麼至少獻上我們的心意替威爾村村民們哀悼吧，這是我們在這個世界能做的事。」
「嗯……嗯……」摩根沒有多餘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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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牙不禁心想：明天準備點布丁，去慰問下摩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