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塵封的扳機］
本章節 3844 字
更新於: 2022-09-15
-阿克菲特區第六象限，南雷文提斯街-
馳騁在第六象限的街道上，伊姆伯特滿心煩惱，內心亦煩躁無比。安其爾想問他關於之前發生的事，但看到心煩意亂的伊姆伯特後，她決定閉上嘴讓他靜靜，並做好自己作為「被保護者」的責任，也許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過了一會，兩人到達了第六象限巨大的中央電梯。
「搶劫！交出值錢的……」離開中央電梯的兩人在街角上遇到一群混混，領頭的話音未落便迎面挨了伊姆伯特一記重拳，頭被嵌入牆壁。然後就是暴風雨般的連續毆打，混混四肢抖了幾下後便全身脫力倒下，機油夾雜著鮮血從牆壁滲出。
突如其來的暴力令安其爾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伊姆伯特先生，為什麼要……」在感受到伊姆伯特頭盔下無情的凝視後安其爾乖乖地閉上了嘴。伊姆伯特隨即騎上了變回機車的O-13。「上車。」伊姆伯特告訴她。「這該死的一天只會變得更糟。」他暗自低語道。
-阿克菲特區第九象限，霓虹節點-
雷夫還在吧檯處悠閒地聽著爵士樂，哼著藍調在洗碗。突然，心急如焚的伊姆伯特拖著一路小跑的安其爾闖入。
縱使隔著頭盔，雷夫也能看得出伊姆伯特的滿臉惆悵。於是他打了一發響指，一團小火苗從他的指尖處冒出。「別這樣，高興起來吧？」
「我沒時間聽你那些爛笑話，照顧好她。」伊姆伯特用力地把安其爾摔在沙發上，隨即轉身離去。「伊姆伯特先生，我──」
「給我呆在這裡，最近因為你這傢伙我有太多事來不及處理了。」安其爾還沒來得及說甚麼，伊姆伯特留下這句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霓虹節點。臨走前按下了頭盔左則，似乎是在和誰通話。
「轟！」伊姆伯特走後不久外面便傳出一聲金屬互相撞擊的，爆炸般的巨響，隨後是汽車的警報聲，然後是摩托車離開的聲音，最後噪音再次被酒吧流暢的爵士樂所覆蓋。
安其爾慢慢從沙發上坐起，此時一旁的雷夫也洗好了碗，在酒吧來回踱步著。「看來又有食客的車遭殃了呢。那傢伙真的不懂減壓，每次都只會亂砸東西來出氣。」
「那個……雷夫先生？」壓抑的困惑終於爆發出來，安其爾開口詢問雷夫關於伊姆伯特的事。「伊姆伯特先生發生了什麼事？總感覺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很不對勁。」
「昨天早上他還好端端的，我猜應該是艾希拉又亂說話了吧？」
「伊姆伯特先生和艾希拉小姐以前認識嗎？」
「傷疤被揭誰都不好受，過來吧檯那邊坐坐吧，我來跟你說個故事。想喝點什麼嗎？」「一杯奶昔就可以了，謝謝。」安其爾聽話地坐上吧檯旁的椅子，雷夫隨即一邊調製飲料一邊娓娓道來。
「好了，該從哪裏開始呢？很久以前，一名四處流浪的勇者遇到一名女祭司，兩人結伴成行，在旅途中遇到了一名盜賊和矮人，志同道合的四人隨即組成了隊伍。」
「某天，勇者的隊伍接到一份來自某個貴族的委託，叫他們去一座白雪紛飛的城堡討伐霸佔了城堡的惡龍。惡龍雖然力大無窮，口吐烈焰，但最終也是不敵勇者四人的合作無間。討伐進行得很順利，勇者也揮下了決勝的一劍。」
「惡龍倒下後，勇者四人鬆懈了下來，殊不知那位貴族用死靈法術復活了惡龍，死而復生的惡龍亦一口吞下了靠得最近的矮人。」
「怎麼會這樣！」安其爾失聲驚呼道。
「盜賊氣急敗壞，想和惡龍再次決一死戰，卻被一旁的貴族用弓箭射殺。隨著城堡的崩塌，女祭司也為了保護勇者犧牲了自己。」雷夫從容不迫地繼續說下去。
「自此，勇者的隊伍從此消失，苟且偷生的勇者也逐漸變得孤僻，一直認為當時是他的錯害死了三人，亦一直被這段惡夢纏繞著。」
「之後發生了什麼？」安其爾急忙問道。
「詳細的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能說出來。」雷夫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我只知道，現在的勇者變成了一匹孤狼，但勇者的一些熟人時不時會發現他旁邊有一個女孩子跟著。」突然，雷塞特打著哈欠從大門走入。
「你好，雷塞特小姐。」雷塞特「嗯」地敷衍了雷夫的問候後便一頭倒在沙發上，安其爾亦在看到雷塞特後開始聯想到了什麼。「雷夫先生，難道你是在告訴我，故事裡的勇者就是……」
「嗯，你猜對了。那傢伙一直都一個人背負了太多東西，他總覺得自己的存在會以某種方式傷害親近自己的人，所以一直都抗拒和別人太親近。」
「原來伊姆伯特先生有這麼複雜的背景……」安其爾慢慢嘀咕著。
「我已經說太多了。來，你的飲料。」雷夫遞給安其爾一杯冒泡的奶昔。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雷夫先生。」
「別這麼說，畢竟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好。」
「哦對了，飲料費。」但雷夫卻叫住了正要掏出錢包的安其爾。「飲料費就免了，但相對地，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
「嗯？」
「那傢伙一直都在逞強，不想被人幫。伊姆伯特從來都不接長期契約，但妳卻出現在這。這證明妳是一個『例外』。所以我希望妳能做點什麼，也算是為他好吧。」
「啊……累死我了。雷夫親，我回來啦！」隨著一陣明顯感覺到的溫度下降，艾希拉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向兩人所在的吧檯走去。
「啊？安其爾也在？那就代表……」不知為何，艾希拉向兩人一旁空無一人的空氣表露出敵意。
「不，伊姆伯特先生把我放在這裡然後就走了，他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會不會是在拖累他……」
「客觀來說，你的確是在拖累他。」此時，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雷塞特開口了。「雖然不知道你們剛才做了些什麼，但看到門外的車我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雷塞特用拇指指著門外還在冒煙的車。
「他總是很固執，也死性不改，這點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所以與其試圖改變他，不如改變自己會更快。」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我過來時，我看到他一言不發就走了。」雷塞特問道。
「艾希拉惹了他生氣……」雷夫正想解釋，艾希拉就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他封印了光環？ 上一次一起打架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也對，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
「總之，我承認我說錯了。但我認為更多問題都和那個女人有關。」艾希拉賭氣般地坐下，同時催動魔力用左手把杯中的水拉起並凍結成霏的模樣。
「誰？」不知為何，艾希拉這句引起了雷塞特的注意。
「她是霏，是斯萊迪亞的『騎士號令』的一員。」安其爾把今早伊姆伯特和斯蒙德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騎士號令？蕾伊和我之前遇過一個火和土屬性的元素使。伊姆伯特也說他差點被一個元素使狙殺，所以這傢伙認該是……」
「沒錯，她可以控制水。」艾希拉淡道。「儘管被我的『霜域』屬性克制，我依然沒能從他那裏佔到半點優勢……真讓人火大。」艾希拉隨即把霏的冰雕捏得粉碎。
「什麼意思？」艾希拉因為自己的實力很少垂頭喪氣，如此反常的舉動吸引了雷夫的注意。
「霏是個活體暗影。」聽到這裡，雷塞特慵懶的臉容因為震驚而抖擻了數分。她和伊姆伯特之前就接過和處理活體陰影有關的工作，也只能勉強封住它，伊姆伯特還因此廢掉了右臂。
「他又把自己捲入了什麼麻煩東西裏去了……」雷塞特在一旁嘀咕道。
「我想騎士號令是為我而來的，帶給各位諸多麻煩真的十分抱歉。」安其爾突然向眾人鞠躬道歉。
「算了，道歉又不能殺掉她。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次來襲。」艾希拉無奈地淡道。
「這點就交給我吧，我之前無聊時在酒吧的半徑內設了一個偵察圈，一感應到元素使被動地散發出的魔力便會作出反應。」一旁洗杯的雷夫解釋道。「安其爾小姐今晚就在這裡睡吧，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嗯，謝謝你，雷夫先生。」
-第二象限，交界豎井-
「伊姆伯特，情報解出來了。」站在前往阿達甘區的運輸平台上下降時，伊姆伯特接到了一則了通話。
「我在聽。」伊姆伯特按下頭盔的通話鍵，和斯蒙德通話著。
「鐵噬獸研究報告的數據只是掩飾，隱藏著更重要的東西。」
「說重點。」伊姆伯特催促道。
「聽過戴蒙尼恩製藥嗎？他們的總裁蘇帕比亞・羅爾斯弗不是斯萊迪亞人，但擁有能夠馴服鐵噬獸的技術。」
「你在說什麼鬼話？」
「取樹海的鐵噬獸群落作例子，研究人員在他們腦內發現了兩種信息素：『乙型九端』用於互相溝通，而『陰性X-27』則是用於單向接收並絕對服從指令。」斯蒙德解釋道。
「想想看，羅爾斯弗宣稱能夠控制鐵噬獸的方法便是注入它們的『康普萊』藥劑。我不是什麼藥劑師，但化學我還是略懂一點的。之前買了一支『康普萊』一直不敢用，剛剛拿去化驗才發現成分有稀釋的『陽性X-27』信息素，放出指令的信息素 。」
「所以『康普萊』可以讓市民給鐵噬獸發號施令，從而產生出市民可以『馴服』鐵噬獸的假象對吧？」
「正是。但部分指定的基因序列能免疫『陽性X-27』，而這個序列的擁有人……正是安其爾。」
「安其爾？等等，你怎麼知道……」
「剛才趁你不注意時我叫小右偷了安其爾幾滴血來用。」
「你這傢伙……」
「另外，我也在解密文件中找到了徹底消除活體暗影的方法，但你應該不會喜歡。」
「說。」
「滅絕薔薇。」聽到這話，伊姆伯特沉默了。「滅絕薔薇」是一種最初在災前生產的，用作非放射性脈衝加速器燃料的特殊彈藥。被一些拾荒者發現並被伊姆伯特作為舊世界的文物買了下來，其後被魯卡斯逆向工程破解並設計成針對鐵噬獸的獨有彈藥。
「滅絕薔薇內的元素能有效削除活體暗影內的不穩定艾塔基姆素，亦能阻止活體暗影暗影化。」
「……我明白了。」久久的沉默後，伊姆伯特勉強從齒縫中擠出這句。
豎井也到了底部，久年失修的厚重大門隨著低沉的蜂鳴聲打開。由於先前的電斧幫一事，不少勒卡姆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他，但伊姆伯特也不以為然，在各方注視之下離開了交界豎井。
碎裂的液壓管道不斷洩漏著有毒廢料，遠處工廠帶的煙霧形成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掩蓋著本來就模糊的全息天空，過度生長的植物狂暴地肆虐著，一連貫穿了幾個地區，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硫磺味。阿達甘區的環境仍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拉塞爾・海涅……如果還活著的話真想揪起他揍一頓……」伊姆伯特暗想道，同時一人一狼向著殘破不堪的「歡迎來到阿達甘區」告示指向的地方走去。
馳騁在第六象限的街道上，伊姆伯特滿心煩惱，內心亦煩躁無比。安其爾想問他關於之前發生的事，但看到心煩意亂的伊姆伯特後，她決定閉上嘴讓他靜靜，並做好自己作為「被保護者」的責任，也許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過了一會，兩人到達了第六象限巨大的中央電梯。
「搶劫！交出值錢的……」離開中央電梯的兩人在街角上遇到一群混混，領頭的話音未落便迎面挨了伊姆伯特一記重拳，頭被嵌入牆壁。然後就是暴風雨般的連續毆打，混混四肢抖了幾下後便全身脫力倒下，機油夾雜著鮮血從牆壁滲出。
突如其來的暴力令安其爾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伊姆伯特先生，為什麼要……」在感受到伊姆伯特頭盔下無情的凝視後安其爾乖乖地閉上了嘴。伊姆伯特隨即騎上了變回機車的O-13。「上車。」伊姆伯特告訴她。「這該死的一天只會變得更糟。」他暗自低語道。
-阿克菲特區第九象限，霓虹節點-
雷夫還在吧檯處悠閒地聽著爵士樂，哼著藍調在洗碗。突然，心急如焚的伊姆伯特拖著一路小跑的安其爾闖入。
縱使隔著頭盔，雷夫也能看得出伊姆伯特的滿臉惆悵。於是他打了一發響指，一團小火苗從他的指尖處冒出。「別這樣，高興起來吧？」
「我沒時間聽你那些爛笑話，照顧好她。」伊姆伯特用力地把安其爾摔在沙發上，隨即轉身離去。「伊姆伯特先生，我──」
「給我呆在這裡，最近因為你這傢伙我有太多事來不及處理了。」安其爾還沒來得及說甚麼，伊姆伯特留下這句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霓虹節點。臨走前按下了頭盔左則，似乎是在和誰通話。
「轟！」伊姆伯特走後不久外面便傳出一聲金屬互相撞擊的，爆炸般的巨響，隨後是汽車的警報聲，然後是摩托車離開的聲音，最後噪音再次被酒吧流暢的爵士樂所覆蓋。
安其爾慢慢從沙發上坐起，此時一旁的雷夫也洗好了碗，在酒吧來回踱步著。「看來又有食客的車遭殃了呢。那傢伙真的不懂減壓，每次都只會亂砸東西來出氣。」
「那個……雷夫先生？」壓抑的困惑終於爆發出來，安其爾開口詢問雷夫關於伊姆伯特的事。「伊姆伯特先生發生了什麼事？總感覺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很不對勁。」
「昨天早上他還好端端的，我猜應該是艾希拉又亂說話了吧？」
「伊姆伯特先生和艾希拉小姐以前認識嗎？」
「傷疤被揭誰都不好受，過來吧檯那邊坐坐吧，我來跟你說個故事。想喝點什麼嗎？」「一杯奶昔就可以了，謝謝。」安其爾聽話地坐上吧檯旁的椅子，雷夫隨即一邊調製飲料一邊娓娓道來。
「好了，該從哪裏開始呢？很久以前，一名四處流浪的勇者遇到一名女祭司，兩人結伴成行，在旅途中遇到了一名盜賊和矮人，志同道合的四人隨即組成了隊伍。」
「某天，勇者的隊伍接到一份來自某個貴族的委託，叫他們去一座白雪紛飛的城堡討伐霸佔了城堡的惡龍。惡龍雖然力大無窮，口吐烈焰，但最終也是不敵勇者四人的合作無間。討伐進行得很順利，勇者也揮下了決勝的一劍。」
「惡龍倒下後，勇者四人鬆懈了下來，殊不知那位貴族用死靈法術復活了惡龍，死而復生的惡龍亦一口吞下了靠得最近的矮人。」
「怎麼會這樣！」安其爾失聲驚呼道。
「盜賊氣急敗壞，想和惡龍再次決一死戰，卻被一旁的貴族用弓箭射殺。隨著城堡的崩塌，女祭司也為了保護勇者犧牲了自己。」雷夫從容不迫地繼續說下去。
「自此，勇者的隊伍從此消失，苟且偷生的勇者也逐漸變得孤僻，一直認為當時是他的錯害死了三人，亦一直被這段惡夢纏繞著。」
「之後發生了什麼？」安其爾急忙問道。
「詳細的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能說出來。」雷夫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我只知道，現在的勇者變成了一匹孤狼，但勇者的一些熟人時不時會發現他旁邊有一個女孩子跟著。」突然，雷塞特打著哈欠從大門走入。
「你好，雷塞特小姐。」雷塞特「嗯」地敷衍了雷夫的問候後便一頭倒在沙發上，安其爾亦在看到雷塞特後開始聯想到了什麼。「雷夫先生，難道你是在告訴我，故事裡的勇者就是……」
「嗯，你猜對了。那傢伙一直都一個人背負了太多東西，他總覺得自己的存在會以某種方式傷害親近自己的人，所以一直都抗拒和別人太親近。」
「原來伊姆伯特先生有這麼複雜的背景……」安其爾慢慢嘀咕著。
「我已經說太多了。來，你的飲料。」雷夫遞給安其爾一杯冒泡的奶昔。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雷夫先生。」
「別這麼說，畢竟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好。」
「哦對了，飲料費。」但雷夫卻叫住了正要掏出錢包的安其爾。「飲料費就免了，但相對地，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
「嗯？」
「那傢伙一直都在逞強，不想被人幫。伊姆伯特從來都不接長期契約，但妳卻出現在這。這證明妳是一個『例外』。所以我希望妳能做點什麼，也算是為他好吧。」
「啊……累死我了。雷夫親，我回來啦！」隨著一陣明顯感覺到的溫度下降，艾希拉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向兩人所在的吧檯走去。
「啊？安其爾也在？那就代表……」不知為何，艾希拉向兩人一旁空無一人的空氣表露出敵意。
「不，伊姆伯特先生把我放在這裡然後就走了，他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會不會是在拖累他……」
「客觀來說，你的確是在拖累他。」此時，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雷塞特開口了。「雖然不知道你們剛才做了些什麼，但看到門外的車我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雷塞特用拇指指著門外還在冒煙的車。
「他總是很固執，也死性不改，這點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所以與其試圖改變他，不如改變自己會更快。」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我過來時，我看到他一言不發就走了。」雷塞特問道。
「艾希拉惹了他生氣……」雷夫正想解釋，艾希拉就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他封印了光環？ 上一次一起打架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也對，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
「總之，我承認我說錯了。但我認為更多問題都和那個女人有關。」艾希拉賭氣般地坐下，同時催動魔力用左手把杯中的水拉起並凍結成霏的模樣。
「誰？」不知為何，艾希拉這句引起了雷塞特的注意。
「她是霏，是斯萊迪亞的『騎士號令』的一員。」安其爾把今早伊姆伯特和斯蒙德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騎士號令？蕾伊和我之前遇過一個火和土屬性的元素使。伊姆伯特也說他差點被一個元素使狙殺，所以這傢伙認該是……」
「沒錯，她可以控制水。」艾希拉淡道。「儘管被我的『霜域』屬性克制，我依然沒能從他那裏佔到半點優勢……真讓人火大。」艾希拉隨即把霏的冰雕捏得粉碎。
「什麼意思？」艾希拉因為自己的實力很少垂頭喪氣，如此反常的舉動吸引了雷夫的注意。
「霏是個活體暗影。」聽到這裡，雷塞特慵懶的臉容因為震驚而抖擻了數分。她和伊姆伯特之前就接過和處理活體陰影有關的工作，也只能勉強封住它，伊姆伯特還因此廢掉了右臂。
「他又把自己捲入了什麼麻煩東西裏去了……」雷塞特在一旁嘀咕道。
「我想騎士號令是為我而來的，帶給各位諸多麻煩真的十分抱歉。」安其爾突然向眾人鞠躬道歉。
「算了，道歉又不能殺掉她。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次來襲。」艾希拉無奈地淡道。
「這點就交給我吧，我之前無聊時在酒吧的半徑內設了一個偵察圈，一感應到元素使被動地散發出的魔力便會作出反應。」一旁洗杯的雷夫解釋道。「安其爾小姐今晚就在這裡睡吧，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嗯，謝謝你，雷夫先生。」
-第二象限，交界豎井-
「伊姆伯特，情報解出來了。」站在前往阿達甘區的運輸平台上下降時，伊姆伯特接到了一則了通話。
「我在聽。」伊姆伯特按下頭盔的通話鍵，和斯蒙德通話著。
「鐵噬獸研究報告的數據只是掩飾，隱藏著更重要的東西。」
「說重點。」伊姆伯特催促道。
「聽過戴蒙尼恩製藥嗎？他們的總裁蘇帕比亞・羅爾斯弗不是斯萊迪亞人，但擁有能夠馴服鐵噬獸的技術。」
「你在說什麼鬼話？」
「取樹海的鐵噬獸群落作例子，研究人員在他們腦內發現了兩種信息素：『乙型九端』用於互相溝通，而『陰性X-27』則是用於單向接收並絕對服從指令。」斯蒙德解釋道。
「想想看，羅爾斯弗宣稱能夠控制鐵噬獸的方法便是注入它們的『康普萊』藥劑。我不是什麼藥劑師，但化學我還是略懂一點的。之前買了一支『康普萊』一直不敢用，剛剛拿去化驗才發現成分有稀釋的『陽性X-27』信息素，放出指令的信息素 。」
「所以『康普萊』可以讓市民給鐵噬獸發號施令，從而產生出市民可以『馴服』鐵噬獸的假象對吧？」
「正是。但部分指定的基因序列能免疫『陽性X-27』，而這個序列的擁有人……正是安其爾。」
「安其爾？等等，你怎麼知道……」
「剛才趁你不注意時我叫小右偷了安其爾幾滴血來用。」
「你這傢伙……」
「另外，我也在解密文件中找到了徹底消除活體暗影的方法，但你應該不會喜歡。」
「說。」
「滅絕薔薇。」聽到這話，伊姆伯特沉默了。「滅絕薔薇」是一種最初在災前生產的，用作非放射性脈衝加速器燃料的特殊彈藥。被一些拾荒者發現並被伊姆伯特作為舊世界的文物買了下來，其後被魯卡斯逆向工程破解並設計成針對鐵噬獸的獨有彈藥。
「滅絕薔薇內的元素能有效削除活體暗影內的不穩定艾塔基姆素，亦能阻止活體暗影暗影化。」
「……我明白了。」久久的沉默後，伊姆伯特勉強從齒縫中擠出這句。
豎井也到了底部，久年失修的厚重大門隨著低沉的蜂鳴聲打開。由於先前的電斧幫一事，不少勒卡姆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他，但伊姆伯特也不以為然，在各方注視之下離開了交界豎井。
碎裂的液壓管道不斷洩漏著有毒廢料，遠處工廠帶的煙霧形成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掩蓋著本來就模糊的全息天空，過度生長的植物狂暴地肆虐著，一連貫穿了幾個地區，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硫磺味。阿達甘區的環境仍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拉塞爾・海涅……如果還活著的話真想揪起他揍一頓……」伊姆伯特暗想道，同時一人一狼向著殘破不堪的「歡迎來到阿達甘區」告示指向的地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