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留下的回憶
本章節 3302 字
更新於: 2022-09-14
胡雪將工作辭掉了，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後她決定回歸狐山，或許那裡才是她最終的歸宿、或許她不適合人類社會。既然韓司皓有他認定的事實，她也不會再卑微地求饒。
「我可是傳說中的狐妖啊，脆弱的人類我一點也不在乎。」胡雪賭氣地自言自語，滿腔的不悅道出她所受到的委屈，心懷的冤枉也沒人能為她做主。
無論是韓司皓驅車離去或是方玟鈴的勝利笑容，彷彿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總是無視她的意願擅自浮現。
她不認為自己應該要覺得傷心欲絕或是大哭大鬧，更不該為此感到不甘，只是不斷地說服自己是因為討厭他們帶著藐視的眼神，是她自願要抽離這種處境，絕不是受到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影響！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一塵不染的家裡，便是她為韓司皓做的最後一件事。利用法力將整個屋內徹底清潔打掃一遍，白色的磁磚地板乾淨的甚至能當鏡子照了，她使用的房間也都整理好了，讓這裡看起來和當初一樣，像是她不曾來過。
她幾乎沒有行李，反正也用不上了。她看向櫃子裡那顆奶茶色的肩背包，頓時覺得礙眼，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到垃圾桶裡面，連同掛在一側的摩天輪吊飾孤伶伶地躺在那，行為看似是在解氣，隨後拿出手機給韓司皓發了訊息，通知他自己要離開了。
眼前冷淡地重新查看那封造成誤會的簡訊，正打算要將此刪除卻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嗯？真奇怪？」
當初到達酒店樓下時她和官藝茹還有在互傳訊息，一想到這她立即點開她們的私人聊天室查看時間，當下為傍晚五點十分；簡訊收到的時間為六點整。
「他也不會相信的。」胡雪改變主意決定保留簡訊。冷笑一聲後將手機關機，這是他借給她用的，現在該物歸原主了。她知道一定是在她昏睡的那段時間裡，有不明人士用她的指紋將手機解鎖後刪除原先的那封簡訊，並發了一封新的過來並變更寄件人名稱。
這坑挖得可真深啊！跳進去之後只能在裡面狼狽地掙扎。
會是誰？方玟鈴嗎？雖然她也是詭計多端，但應該不至於聰明到想得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何智亮嗎？這傢伙雖然相當纏人，但從平常的表現來觀察他屬於直來直往的個性。
胡雪甩了甩腦袋，已經不想再去猜測了，反正今天離開後所有的事都會回歸正軌，大家也會漸漸忘記這些事的。
起身，離開的時候終於還是到了。打工賺來的鈔票、他打給她的家裡備用鑰匙和手機都放在桌上，此刻她已不再是這些物品的主人。猶豫半晌，她又取下一枚小巧精緻的物品。
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她以為內心會像波濤洶湧的大海般翻騰，卻奇妙地心如止水。
關上門，分別。
＊＊＊
雨過天晴，蔚藍的天邊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彩虹。春天的氣息很溫暖，萬物皆恢復生機。公園裡的景色依舊美好，但她卻笑不出來，不自覺地恍神。
「胡雪姐，是妳嗎？」驀地，身後傳來一道清新的呼喚聲，回眸一看，方玟鈴穿著一身小碎花洋裝滿面春風地朝胡雪走近，身上散發著之前沒有顯露出的驕傲自滿的氣息，眼中盡是得意忘形。「妳怎麼突然間要離開了？我有點不捨呢。」
見她已經完全丟棄單純天真的面具，胡雪勾起一邊唇角，表情很是鄙視。「原來是韓司皓跟妳說的啊。對了，妳肩膀上有隻蟲哦。」
「呃啊啊！」聞言，方玟鈴嚇得花容失色地尖叫，一邊用力扯著上衣想將蟲子甩掉。見胡雪捂嘴偷笑的模樣才驚覺被她擺了一道，讓她一怒之下忘了要顧及形象，氣得大罵著：「妳這瘋女人！壞透了！」
「看吧，這才是妳的真面目。」胡雪雙手環胸，微微抬高下巴，眼神頓時變得冷冽，毫無任何情感。
「呵、又如何？胡雪姐還不知道吧？司皓哥跟我重新交往了！」方玟鈴不服輸地繼續叫囂，在對上胡雪銳利的視線後雖然心驚了一下，仍想讓她知難而退，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扭曲，越來越歇斯底里。「我們大學時就交往過，現在會舊情復燃也是理所當然，妳懂意思嗎？他的心裡沒有妳！所以妳快滾吧！不要再出現了！」
雙方的氣勢互不相讓，誰也不願佔下風，她們的眼裡都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像是要將對方吞噬。
胡雪正想要開口時，一道男音劃破她們的僵局。
「喂！方玟鈴，她就是胡雪？」洪柏彥氣焰囂張地靠近她們，用著輕佻的眼神打量胡雪，然後挑眉咧嘴一笑。「還挺有姿色的啊！要不妳跟著我吧，別管韓司皓的死活了。」
聞言，額邊冒出青筋，胡雪凌厲的目光投向洪柏彥那張輕浮的表情，他身上的氣味跟方玟鈴非常相似，既苦澀又刺鼻，難道這兩人同流合污？難道這陣子那些不尋常的事，和這人有關係？
胡雪此刻已不想再與他們多說一句廢話，心一橫、手一揮，悻悻地掉頭離去。
方玟鈴本想上前繼續給她難堪，豈料下一秒她和洪柏彥突摔倒在地，疼得她忍不住哀嚎，無論怎麼使力都無法起身。
「臭三八！妳做了什麼啊！洪柏彥你快點拉我起來！」灰頭土臉趴在泥地上的方玟鈴心急如焚地驚叫連連，淺色的洋裝也跟著遭殃，可愛的臉蛋瞬間變得滑稽。
「吵死了！妳竟敢命令我啊？」同樣一身泥濘的洪柏彥更是不耐煩地吼罵，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已經令他夠錯愕了，她還在一旁用尖銳的聲音刺激他的耳膜。
周圍的民眾見這奇怪的畫面紛紛上前看了一眼，有的人不禁失笑、有的人趁機偷拍、有的人指手畫腳，也許是他們身上變得太過骯髒所以並沒有人願意上前拉一把。
聽著狼狽為奸的兩人爭吵起來，胡雪迎著風優雅地走著，她只是稍微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身上的衣物變得無比沉重罷了，大約五分鐘就會自動解除。
她原本並不希望自己的法力會用來對付人類，但是像這樣的「惡作劇」應該不為過吧？
＊＊＊
何智亮一直在跟蹤胡雪。
在她走進無人的巷子裡後也加緊腳步跟上去，不料一過轉角便看見她站在面前，樣子看起來相當不悅。
她早就發現了，他的氣味濃郁到讓她感到噁心。
「你如果再不收手，我不會再繼續容忍。」胡雪冷冷地盯著他心虛的表情，心中的不耐煩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妳別誤會，我只是剛才聽到方玟鈴說妳要離開了所以想關心妳。」何智亮抬起雙手在空氣中輕點兩下，試圖熄滅她的火氣。「既然司皓都不要妳了，妳也可以考慮我啊？」
聽見他失禮的話，胡雪皺起眉頭，一股寒氣於自身散發。「我給你最後的忠告，千萬別讓我動怒。」
何智亮停頓一下，沒想到胡雪會威脅他？想到這幾個月對她展開追求她卻不屑一顧，好像他是一隻害蟲般嫌棄，他終於也感到不快。
諷刺地冷笑一聲，何智亮神色一變，口出狂言。「妳到底在裝什麼清高？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除了司皓還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真當自己很純潔啊？司皓沒辦法接受妳亂來，妳被拋棄是自作自受！我可以接受和別人共有⋯⋯呃！」
胡雪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後舉高，任由他騰空的雙腳在掙扎。她的心情已經糟透了，為什麼他還要在這節骨眼來火上加油？
「滾，離開這裡，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她的語調冷若冰霜，彷彿全身充滿銳利的尖刺，聽得何智亮被恐懼填滿全身。
手逐漸加重力道，待他臉色逐漸發青、快要昏厥之際，她才冷漠地將他往一旁的牆上像丟垃圾般扔出去。
他全身癱軟不斷地咳嗽，神情相當痛苦，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窒息感讓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恍惚之間，何智亮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異常沉悶的壓迫感，那不像是凡人該有的氣場！眼前看似嬌弱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一瞬間便讓人對她心生畏懼。
瞥了他一眼，胡雪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眼前。
＊＊＊
入夜的山區特別寧靜又孤獨，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天際，相伴著度過漫長的夜晚。
胡雪回到狐山了，自離開也快一年了。
她來到和韓司皓相遇的樹下，以狐狸型態蜷縮在樹葉堆上閉目養神，頭腦卻不肯休息地回想著一件事。
在準備要離開城市的時候遇到林唯昕了。她說在幾個禮拜前她看到一位跟韓司皓長得很像的男人和一位金色短髮的女人在約會，還親密地用湯匙餵對方吃冰淇淋。她當下很氣憤並偷拍了一張照片，以為胡雪被辜負了感情，正打算要上前理論時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人。
胡雪看到林唯昕拍的照片了，畫面上的人是方玟鈴和那名男子，而同樣的場景當時也在男子的手機裡看過，只是女方卻變成了她自己。
她笑了，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好笑，他們就像提線木偶般任人擺布。
＊＊＊
另一彼端，韓司皓帶著低落的心情回到家了。
開啟客廳的燈，卻缺少了熟悉的人影出來迎接讓他內心感到一陣空虛。當他看見放在桌面上的物品時愣了一下，隨後將一枚紅色的蝴蝶結髮夾拿起，這是他在情人節慶典時買給胡雪的，還記得是在河堤旁親手為她別上。
從那天以後她就一直別在髪上，很喜歡也很珍惜；如今，她連髮夾都不願意帶走，表示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韓司皓將髮夾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想抓住她殘留下最後的餘溫。
「我可是傳說中的狐妖啊，脆弱的人類我一點也不在乎。」胡雪賭氣地自言自語，滿腔的不悅道出她所受到的委屈，心懷的冤枉也沒人能為她做主。
無論是韓司皓驅車離去或是方玟鈴的勝利笑容，彷彿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總是無視她的意願擅自浮現。
她不認為自己應該要覺得傷心欲絕或是大哭大鬧，更不該為此感到不甘，只是不斷地說服自己是因為討厭他們帶著藐視的眼神，是她自願要抽離這種處境，絕不是受到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影響！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一塵不染的家裡，便是她為韓司皓做的最後一件事。利用法力將整個屋內徹底清潔打掃一遍，白色的磁磚地板乾淨的甚至能當鏡子照了，她使用的房間也都整理好了，讓這裡看起來和當初一樣，像是她不曾來過。
她幾乎沒有行李，反正也用不上了。她看向櫃子裡那顆奶茶色的肩背包，頓時覺得礙眼，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到垃圾桶裡面，連同掛在一側的摩天輪吊飾孤伶伶地躺在那，行為看似是在解氣，隨後拿出手機給韓司皓發了訊息，通知他自己要離開了。
眼前冷淡地重新查看那封造成誤會的簡訊，正打算要將此刪除卻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嗯？真奇怪？」
當初到達酒店樓下時她和官藝茹還有在互傳訊息，一想到這她立即點開她們的私人聊天室查看時間，當下為傍晚五點十分；簡訊收到的時間為六點整。
「他也不會相信的。」胡雪改變主意決定保留簡訊。冷笑一聲後將手機關機，這是他借給她用的，現在該物歸原主了。她知道一定是在她昏睡的那段時間裡，有不明人士用她的指紋將手機解鎖後刪除原先的那封簡訊，並發了一封新的過來並變更寄件人名稱。
這坑挖得可真深啊！跳進去之後只能在裡面狼狽地掙扎。
會是誰？方玟鈴嗎？雖然她也是詭計多端，但應該不至於聰明到想得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何智亮嗎？這傢伙雖然相當纏人，但從平常的表現來觀察他屬於直來直往的個性。
胡雪甩了甩腦袋，已經不想再去猜測了，反正今天離開後所有的事都會回歸正軌，大家也會漸漸忘記這些事的。
起身，離開的時候終於還是到了。打工賺來的鈔票、他打給她的家裡備用鑰匙和手機都放在桌上，此刻她已不再是這些物品的主人。猶豫半晌，她又取下一枚小巧精緻的物品。
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她以為內心會像波濤洶湧的大海般翻騰，卻奇妙地心如止水。
關上門，分別。
＊＊＊
雨過天晴，蔚藍的天邊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彩虹。春天的氣息很溫暖，萬物皆恢復生機。公園裡的景色依舊美好，但她卻笑不出來，不自覺地恍神。
「胡雪姐，是妳嗎？」驀地，身後傳來一道清新的呼喚聲，回眸一看，方玟鈴穿著一身小碎花洋裝滿面春風地朝胡雪走近，身上散發著之前沒有顯露出的驕傲自滿的氣息，眼中盡是得意忘形。「妳怎麼突然間要離開了？我有點不捨呢。」
見她已經完全丟棄單純天真的面具，胡雪勾起一邊唇角，表情很是鄙視。「原來是韓司皓跟妳說的啊。對了，妳肩膀上有隻蟲哦。」
「呃啊啊！」聞言，方玟鈴嚇得花容失色地尖叫，一邊用力扯著上衣想將蟲子甩掉。見胡雪捂嘴偷笑的模樣才驚覺被她擺了一道，讓她一怒之下忘了要顧及形象，氣得大罵著：「妳這瘋女人！壞透了！」
「看吧，這才是妳的真面目。」胡雪雙手環胸，微微抬高下巴，眼神頓時變得冷冽，毫無任何情感。
「呵、又如何？胡雪姐還不知道吧？司皓哥跟我重新交往了！」方玟鈴不服輸地繼續叫囂，在對上胡雪銳利的視線後雖然心驚了一下，仍想讓她知難而退，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扭曲，越來越歇斯底里。「我們大學時就交往過，現在會舊情復燃也是理所當然，妳懂意思嗎？他的心裡沒有妳！所以妳快滾吧！不要再出現了！」
雙方的氣勢互不相讓，誰也不願佔下風，她們的眼裡都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像是要將對方吞噬。
胡雪正想要開口時，一道男音劃破她們的僵局。
「喂！方玟鈴，她就是胡雪？」洪柏彥氣焰囂張地靠近她們，用著輕佻的眼神打量胡雪，然後挑眉咧嘴一笑。「還挺有姿色的啊！要不妳跟著我吧，別管韓司皓的死活了。」
聞言，額邊冒出青筋，胡雪凌厲的目光投向洪柏彥那張輕浮的表情，他身上的氣味跟方玟鈴非常相似，既苦澀又刺鼻，難道這兩人同流合污？難道這陣子那些不尋常的事，和這人有關係？
胡雪此刻已不想再與他們多說一句廢話，心一橫、手一揮，悻悻地掉頭離去。
方玟鈴本想上前繼續給她難堪，豈料下一秒她和洪柏彥突摔倒在地，疼得她忍不住哀嚎，無論怎麼使力都無法起身。
「臭三八！妳做了什麼啊！洪柏彥你快點拉我起來！」灰頭土臉趴在泥地上的方玟鈴心急如焚地驚叫連連，淺色的洋裝也跟著遭殃，可愛的臉蛋瞬間變得滑稽。
「吵死了！妳竟敢命令我啊？」同樣一身泥濘的洪柏彥更是不耐煩地吼罵，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已經令他夠錯愕了，她還在一旁用尖銳的聲音刺激他的耳膜。
周圍的民眾見這奇怪的畫面紛紛上前看了一眼，有的人不禁失笑、有的人趁機偷拍、有的人指手畫腳，也許是他們身上變得太過骯髒所以並沒有人願意上前拉一把。
聽著狼狽為奸的兩人爭吵起來，胡雪迎著風優雅地走著，她只是稍微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身上的衣物變得無比沉重罷了，大約五分鐘就會自動解除。
她原本並不希望自己的法力會用來對付人類，但是像這樣的「惡作劇」應該不為過吧？
＊＊＊
何智亮一直在跟蹤胡雪。
在她走進無人的巷子裡後也加緊腳步跟上去，不料一過轉角便看見她站在面前，樣子看起來相當不悅。
她早就發現了，他的氣味濃郁到讓她感到噁心。
「你如果再不收手，我不會再繼續容忍。」胡雪冷冷地盯著他心虛的表情，心中的不耐煩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妳別誤會，我只是剛才聽到方玟鈴說妳要離開了所以想關心妳。」何智亮抬起雙手在空氣中輕點兩下，試圖熄滅她的火氣。「既然司皓都不要妳了，妳也可以考慮我啊？」
聽見他失禮的話，胡雪皺起眉頭，一股寒氣於自身散發。「我給你最後的忠告，千萬別讓我動怒。」
何智亮停頓一下，沒想到胡雪會威脅他？想到這幾個月對她展開追求她卻不屑一顧，好像他是一隻害蟲般嫌棄，他終於也感到不快。
諷刺地冷笑一聲，何智亮神色一變，口出狂言。「妳到底在裝什麼清高？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除了司皓還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真當自己很純潔啊？司皓沒辦法接受妳亂來，妳被拋棄是自作自受！我可以接受和別人共有⋯⋯呃！」
胡雪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後舉高，任由他騰空的雙腳在掙扎。她的心情已經糟透了，為什麼他還要在這節骨眼來火上加油？
「滾，離開這裡，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她的語調冷若冰霜，彷彿全身充滿銳利的尖刺，聽得何智亮被恐懼填滿全身。
手逐漸加重力道，待他臉色逐漸發青、快要昏厥之際，她才冷漠地將他往一旁的牆上像丟垃圾般扔出去。
他全身癱軟不斷地咳嗽，神情相當痛苦，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窒息感讓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恍惚之間，何智亮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異常沉悶的壓迫感，那不像是凡人該有的氣場！眼前看似嬌弱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一瞬間便讓人對她心生畏懼。
瞥了他一眼，胡雪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眼前。
＊＊＊
入夜的山區特別寧靜又孤獨，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天際，相伴著度過漫長的夜晚。
胡雪回到狐山了，自離開也快一年了。
她來到和韓司皓相遇的樹下，以狐狸型態蜷縮在樹葉堆上閉目養神，頭腦卻不肯休息地回想著一件事。
在準備要離開城市的時候遇到林唯昕了。她說在幾個禮拜前她看到一位跟韓司皓長得很像的男人和一位金色短髮的女人在約會，還親密地用湯匙餵對方吃冰淇淋。她當下很氣憤並偷拍了一張照片，以為胡雪被辜負了感情，正打算要上前理論時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人。
胡雪看到林唯昕拍的照片了，畫面上的人是方玟鈴和那名男子，而同樣的場景當時也在男子的手機裡看過，只是女方卻變成了她自己。
她笑了，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好笑，他們就像提線木偶般任人擺布。
＊＊＊
另一彼端，韓司皓帶著低落的心情回到家了。
開啟客廳的燈，卻缺少了熟悉的人影出來迎接讓他內心感到一陣空虛。當他看見放在桌面上的物品時愣了一下，隨後將一枚紅色的蝴蝶結髮夾拿起，這是他在情人節慶典時買給胡雪的，還記得是在河堤旁親手為她別上。
從那天以後她就一直別在髪上，很喜歡也很珍惜；如今，她連髮夾都不願意帶走，表示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韓司皓將髮夾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想抓住她殘留下最後的餘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