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9 咒殺時刻

　　棒棒糖網咖——

　　自從被學校開除後，蒼狐就把時間都花在網咖裡寫小說。

　　進入放學時段的時候，會有一中的學生來找蒼狐和他握手和拍照，以及要簽名。這些人中有的是蒼狐的書迷，有的是純粹為了感謝蒼狐毆打了數學老師。

　　其實一中有很多學生都想打那個北爛又囂張的數學老師。

　　但想著不能為此拋棄名校寶座，因此毆打數學老師這種事情就只能放在腦袋裡想像而不能去實踐了。

　　蒼狐雖然毆打了數學老師而被退學，但他卻成為了一中的英雄。還有人為了向蒼狐致敬，偷偷炸掉了數學老師的機車，讓數學老師將一百多個嫌疑人名單交給校長，但據說還是沒找到人。

　　蒼狐他們班也有人偷偷錄下了當天數學老師強制偷走音樂老師的課並用來考試的錄音，並將錄音PO上「靠北一中」，讓全校和社會大眾聽到了那位數學老師的惡行。

　　這導致那名數學老師走在路上被不明人士用布袋蓋住頭，然後拖進巷子裡毒打一頓。毒打者還將影片PO上網，獲得了十萬多個讚。

　　總之，蒼狐被退學乍看之下是一件壞事，但其實也不見得。他成為了一中學生人人尊敬的偉大學生，還獲得了社會大眾的熱烈支持，甚至讓「音樂老師粉絲團」的人將「可追求老師榮耀」雙手奉給了蒼狐。

　　「音樂老師粉絲團」的人當時也很想揍數學老師。但他們之中有人是非常努力讀書才考上一中的，所以在理性戰勝感性的情況下，才沒有動手。不過蒼狐卻和他們不一樣。他秉持著自己的信念和正義毆打了數學老師。這樣子的精神感動了「音樂老師粉絲團」的人，讓他們認為蒼狐才是最有資格和音樂老師在一起並且走到最後的。

　　不過，只要一想到音樂老師，蒼狐就會感到內疚。

　　因為他聽來到這裡的一中同學說音樂老師在蒼狐被退學的那天的隔天辭職了。

　　雖然同學們不曉得她辭職的原因是什麼，但蒼狐思考了一會兒，便知道了答案。

　　恐怕是音樂老師知道蒼狐為了自己而去毆打數學老師然後被退學而感到內疚所以決定辭職了吧。

　　——可是妳怎麼沒考慮到我會認為妳丟了工作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感到內疚呢？斯卡哈老師。

　　蒼狐停下寫小說的手，而後在心裡這麼說道。

　　他們彼此都因為雙方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內疚，這究竟代表著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蒼狐並不清楚。

　　但倘若可以選擇的話，他希望音樂老師不要再內疚了。

　　因為蒼狐絕不會因為毆打老師被退學這種事感到後悔。

　　他不僅不後悔，還認為去捍衛自己喜歡的女生是光榮且值得驕傲的事情。揍了數學老師一頓後，蒼狐還感受到了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幸福感。因此這一切對蒼狐而言都是非常值得的。

　　至於蒼狐的父母得知這一切後的反應則是豎起大拇指說『讚！』。

　　蒼狐那位身為木雕師的父親有遇過那位數學老師。因此他知道數學老師的人品有多糟糕。蒼狐的父親本來想用木塊往那老師的頭上砸下去，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蒼狐。他不想讓蒼狐被冠上「那傢伙的父親是暴力狂」的稱號。

　　至於蒼狐爸爸會想拿木塊砸數學老師的動機是，數學老師在開家長會議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嗆蒼狐爸爸的工作沒有用，賺不了多少錢，還不如去賣雞排。至於蒼狐那身為調香師的母親則是很厭惡罵音樂老師「騷貨」的數學老師。她認為個人的穿搭本來就是個人的自由，只要不犯法，那就該被接受，而不是批評。

　　因此，蒼狐媽媽直接和蒼狐說『要是那種情況你不打那個混蛋，我就要打你了』。

　　綜上所述，蒼狐的父母都強烈支持蒼狐毆打數學老師這件事。

　　再說說他們對蒼狐寫小說的看法吧。

　　當蒼狐和父母表明自己要寫小說，要去成為小說家後，他父親激動的高吼著『你不管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會不斷的去相信你！你想成為小說家？那就去吧！勇敢追求自己訂下的目標和夢想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蒼狐媽媽則是非常溫柔的和他說『在人生這場旅途中不需要想得太複雜。你只要找到你喜歡的事情，然後把那件事情做到最好，這樣你這輩子就OK了』。

　　總之，蒼狐的父母對於蒼狐要去寫小說這件事都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跟白歌完全不一樣。

　　——妳現在在哪裡呢？斯卡哈老師。

　　蒼狐趴在電腦桌上如此暗忖著。這時要是在他頭上戴一個兔耳造型的髮箍，那一定會是能讓大姐姐們雙眼爆出粉紅色愛心大喊「喜歡！」的可愛正太樣。但是不能這麼做，蒼狐會生氣的。

　　隨後，一隻白皙且纖細的手搭在蒼狐的頭上。

　　蒼狐轉頭後看到一位有著獸耳、藍色長髮，身穿藍色和服的女子。

　　這名散發著御姐屬性的女子是蒼狐的「神獸」，藍狐。是的，蒼狐在昨天成為了北歐神話的代表。奧丁選擇他的理由是，『老子最喜歡以下犯上的人了，哈哈哈！就選你啦！』。

　　「主人，怎麼啦？一臉無精打採的樣子。」藍狐看著蒼狐的臉，說。

　　「沒事啦。」蒼狐揮開她的手，「再說，妳現在出現在這裡好嗎？」

　　「請主人放心，我有用妖術，現在只有主人看得到我而已。」藍狐邊說邊走到一位正在打LOL的阿宅身旁，然後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縱使如此，阿宅還是繼續打他的LOL。那不是他太沉迷於遊戲，而是他真的看不見藍狐。

　　「妳這樣還真像幽靈啊。」蒼狐等藍狐回到他身邊後，這麼說道。

　　「那也一定是美麗的幽靈。」藍狐撥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真有自信啊。」這麼吐嘈完之後，蒼狐忽然靈機一動。「欸，藍狐。」

　　「嗯？」

　　「妳的妖術能用來找人嗎？」

　　「沒問題，但要給我對方身上的物品。」

　　「頭髮之類的？」

　　「對。」

　　蒼狐正在想該如何取得音樂老師的頭髮。老師已經辭職離開一中了，那誰會有她的頭髮呢？這麼想著的蒼狐，操作著滑鼠，而後打開FB。

　　他密了一名「音樂老師粉絲團」的人。本來蒼狐是抱著隨便試試的心態去密這人的，所以結果如果不是很理想蒼狐也會認為算了的。但，蒼狐沒想到的是這人還真的有音樂老師的頭髮。

　　——雖然很想罵他變態，但這種時候還是算了吧。

　　邊這麼想的蒼狐邊和這人約了時間和地點，便繼續寫他的小說了。

　　

　　◎

　　

　　新宿——

　　在這裡有一座以小碎石鋪滿地面的庭園。

　　還能在周圍看到精心修剪的杜鵑花叢，使這裡宛如一座植物園。一群人潛伏在一棟有著緣廊的木造建築物裡。木造建築物的周圍則圍繞著十名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雖說這座庭園是私人庭園，但他們的守備會不會太誇張了呢？

　　答案是不會。因為十名像保鑣的壯漢圍繞的木造建築物裡，有兩個幫派的領袖正在談事情。一個是日本知名的山口組，另一個則是日本最古老的黑心組。

　　

　　◎

　　

　　木造建築物內——

　　在鋪設著榻榻米的房間裡，有兩名男子正互瞪著彼此。

　　站在左邊的圍著圍巾的男子叫神代仁，是山口組的組長。而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則叫做小川啟伍，是黑心組的首腦。特徵是戴著金色的項鍊。

　　「收手吧，小川啟伍，你不會忘了吉野廣行的預言吧？」神代。

　　神代口中的吉野廣行是一名預言家。他曾預言「黑心組」會被一名「白色死神」滅掉，理由就是他們經常用人體來試毒褻瀆了人命。此外，他們還有進行大量的人口買賣。

　　在日本的各大幫派中，都有一條不能跨越的潛規則，那就是絕不能進行人口買賣，或人體實驗。但「黑心組」仗著自己的幫派最古老、輩份最高，而無視了這條潛規則。這讓很多幫派都不太高興，但又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因此，他們去拜託唯一有實力和他們抗衡的山口組去制止黑心組，所以才有此刻的局面。

　　「收手？我們組織就快完成成癮性比第一級的毒品還高的毒品了，為什麼要收手啊？前面有黃金，難道你要無視嗎？」小川不屑的插著口袋。

　　「你無視了各大幫派都遵守著的『不能進行人口買賣或人體實驗』的潛規則。因此，我勸你該收手了。畢竟，還有預言的事。」神代認真的這麼說道。

　　「預言那種騙小孩的事是不用去相信的。畢竟未來不斷的在改變。就算那些預言家真的說中了預言的內容，那也只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就好像一年都有去賽馬場賭馬的賭徒。有的人一年之內有贏到錢，有的人一年之內則輸個精光，大概就是那個概率。」小川隨興的聳聳肩。

　　「⋯⋯」神代用肅殺的眼神瞪了小川一會兒，說：「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收手囉？」

　　「沒錯。再說了，就算我不收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小川彈了個響指，他們這間房間的兩扇拉門都被踹開，出現的是持有手槍的黑西裝集團。這是小川的人。

　　「小川啟伍！我們不是說好這場密會除了保鑣以外只有我們兩個人嗎？」見狀的神代對小川破口大罵。「你不守信用嗎？」

　　「信用這種東西是『你覺得需要遵守時才遵守』，而不是『絕對需要遵守』。會認為是『絕對需要遵守』的人只不過是被束縛住的蠢蛋罷了。幹掉你之後，其它幫派也會安份點吧，這樣正合我意。」

　　「你⋯⋯」神代握緊發抖的拳頭。

　　「再見啦，神代仁。」

　　說著，小川揮手示意部下們開槍。

　　但在部下們要扣下扳機時，他們的頭全被不明的力量砍飛了。

　　大量的鮮血噴得神代和小川一身都是。

　　「「⋯⋯？」」兩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因此表情都十分震驚。

　　接著，一名有著白色長髮，身穿白色和服的男子不知何時走進了這間房間。

　　神代一看見這名白和服男子，便露出更吃驚的神情。

　　「難道說⋯⋯你就是預言中的『白色死神』？」神代不解的這麼問道。

　　「⋯⋯」白色死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將視線對著小川。

　　他那雙眼神讓小川打了個哆嗦。

　　經歷過打打殺殺的小川知道這名男子的眼神堆滿了沉重的殺意。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名男子的眼眸裡除了殺意以外，還有著深沉的怒意。但這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小川撿起部下的手槍對白色死神開槍。對現在的小川而言，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要放在第二順位。

　　但他不曉得為何子彈怎麼樣也打不到這名死神。他就像是漫畫的超強人物那樣輕鬆的閃躲掉了子彈。在閃躲的同時，他還一邊走向小川。

　　「別、別過來！」

　　小川害怕到棄槍而逃。逃出屋外的小川本來想叫在屋外待命的保鑣把白和服男子幹掉，但外頭的景色讓他感到大大的震撼。

　　他花了大錢雇來的十位在保鑣排行榜名列前茅的保鑣，全都成了身首分離的屍體。這讓小川的下巴掉了。那感覺就像看見了活生生的哥吉拉。

　　但小川不死心的拿出手機。他甚至還在心想那名白和服男是個白癡。因為這裡算是他們黑心組的大本營，只要小川一通電話，幾百名小弟都會跑來，就連警察也不敢招惹他們。

　　但小川打給在這一帶待命的黑心組第一分隊隊長時，電話顯示無人接聽。

　　第二分隊、第三分隊、第四分隊、第五分隊、第六分隊、第七分隊、第八分隊的狀況也一樣。要是有一人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接到小川的電話，那還說得過去。但所有人都沒接電話，那就顯得異常了。

　　「沒用的，你的手下全被我殺光了。」

　　小川的背後傳來這道冷冷的嗓音。

　　他又打了個冷顫後，才轉頭嗆道：「你、你說謊！從我們黑心組第一分隊到第八分隊全員總共有八百多人，你才一個人怎麼可能幹掉八百多個，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雖說小川這道聲音說得鏗鏘有力，看得出來很有氣勢，但從他不停顫抖的雙手就可看出他怕得不得了。

　　「不然為什麼你一個人也叫不來？」白色死神反問道。

　　「⋯⋯」這句話讓小川也回不出來。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小川很快就回話了。

　　「你應該是耍了什麼小把戲，就像魔術師變魔術那樣。只要讓我回到銀座的和光百貨，我就能召集我的人把你給幹掉！」

　　小川說的和光百貨表面上是百貨公司，其實是他們黑心組的第二個大本營，那裡駐守著很多他們的人。

　　隨後，傳來了小川和白色死神以外的第三者的聲音。

　　「小川啟伍，我再奉勸你最後一句，收手吧。」

　　小川將視線移向木造建築物的緣廊，他看到一臉驚恐的神代。

　　「你怕個屁啊！只要揭穿這傢伙的把戲，能笑到最後的人就一定是我！」

　　「⋯⋯你先看完這個新聞吧。」神代用手中的智慧型手機播放一則新聞。

　　新聞內容是台場、銀座、澀谷、上野、秋葉原都發現了大量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兩個共同的特徵。一個是身首分離，另一個則是屍體的身上都刺著黑色愛心的刺青，顯然是黑道幫派「黑心組」的人。

　　新聞說警方已經著手調查這名日本史上最狂殺人魔的下落，應該會有結果的。

　　雖然新聞這麼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警方應該過個一兩個月就會把這個案件視為無頭懸案了吧。而且就算有目擊者說是一名拿著鐮刀的白色死神幹的，警方也只會認為目擊者中二病發作需要看醫生吧。

　　咚！

　　看完新聞的小川掉了手中一直緊握著的手機。新聞是不會騙人的。要是連新聞都可以造假，那這個社會就完蛋了。

　　「哈、哈哈，這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你們用來欺騙我的謊言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川兩腿發軟的坐倒在地，然後像神經病那樣瘋狂的大笑。

　　就算是小學生也看得出來他已經發瘋了。

　　聽精神科醫生說人受到無法接受的情況時就會陷入精神上的異常，看來小川就是這樣的狀況。

　　但即便小川已經變成一個毫無戰意的神經病，白色死神還是慢慢走向他。

　　神代看得出來白色死神要做什麼。他怕他惹到白色死神，所以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溜掉。

　　白色死神完全沒管神代的繼續走向小川。

　　當他的鐮刀要砍向他時，他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聲音。

　　「日本神話的代表，佐島白歌，請你住手吧。」

　　「！」這話讓白歌旋即轉頭看向後方。

　　他看到一名身穿藍白格子襯衫的大叔。

　　只要是在小說界打混的人，都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他是全日本最強的小說家——五十嵐昌夫。

　　「你憑什麼讓我住手？你知道這傢伙幹了什麼嗎？」

　　收起震驚的白歌，以銳利的語氣問著昌夫。

　　「『黑心組』幹了多少壞勾黨只要看新聞就能了解了。但是，已經殺了他們八百多人的你，是時候該收手了，因為已經夠了，沒必要再殺掉一個已經變成神經病的黑道老大。他已經不能再做壞事了，這就是他得到的報應。他現在到死之前都會是一個只會傻笑的瘋子，一輩子都會被困在神經病院。」

　　「那又怎樣？」白歌低頭說道。

　　此刻他長長的白色劉海蓋住了他的表情，以致於昌夫無法知曉他的心情。

　　「⋯⋯什麼意思？」昌夫困惑的歪著頭。

　　「我說，那又怎樣？」白歌抬頭望著昌夫，他的眼神透露著滿滿的敵意。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殺掉他，如果你想阻止的話，就試試看啊。」

　　說著，白歌高舉手中的長柄巨鐮，然後朝小川砍去。

　　但，白歌的鐮刀被一柄金色的長槍給阻止了。

　　白歌抬頭看到一名金色頭髮的男子。

　　這名男子有著火紅的雙眸，穿著中古世紀的服裝。

　　「小哥，聽聽老昌的話吧。」金髮男子笑著和白歌這麼說。

　　「你是五十嵐昌夫的『神獸』嗎？」

　　白歌從剛剛的對話中得知昌夫也被選為「唯一神爭奪戰」的參賽者。但他不曉得他是哪一個神話的代表。

　　「嗯，我叫『神的孩子』，簡稱神子，請多多指教啦，小哥。」

　　神子友善的伸出右手，但白歌沒理會他的直接用鐮刀砍他。

　　「唉呀呀，你怎麼這麼粗魯呢？這樣不會受女生歡迎吧？」

　　神子動作矯捷的閃避白歌的鐮刀，然後退了三四步。

　　「只要你不阻止我殺小川啟伍，我就不會對你動手。明白的話就快滾吧。」白歌對神子撂下一句狠話，但神子依然笑容不改。

　　「那可不行。老昌命令我必須阻止你，對吧？老昌。」

　　神子看著在杜鵑花叢那兒看著白歌和神子的昌夫。他們的距離大概是十一公尺。昌夫對神子的話點了下頭。

　　「⋯⋯那看來這一仗，必須打了。這樣也好，為了能夠讓詩紜復活，就請你們去死吧。」白歌瞪了眼神子，然後奔向昌夫。

　　他知道只要幹掉神子的主人，也就是昌夫，那神子就掰掰了。

　　而只是普通人的昌夫，當然打不過已和白色鬼差進行「憑依模式」的白歌。

　　白歌大概只花了半秒就到昌夫面前，那畫面就好似在看影片的快轉，他的速度就是有那麼嚇人。

　　但神子卻追上了他的速度，還用手中的長槍擋下了白歌的鐮刀。

　　「我其實是個不喜歡戰鬥的人，但看樣子是無法避免戰鬥了呢。」神子說完這話後，用長槍攻擊白歌。

　　白歌閃躲後進行反擊。他們的攻攻防防都快到令人看不清。

　　就在他們拉開一段距離，又要進行攻擊時，一道聲音制止了他們。

　　「喂，都給我住手。」

　　這道聲音讓兩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們看到一個右邊劉海特別長的男子。這名男子穿著黑色的外套，以及黑色的長褲。他的背後則站著一名穿著哥德式服裝的女子。這名女子雖說面無表情，但卻是個美女。

　　白歌一看這人就知道他誰了。

　　他是日本的推理小說家——東城綴人。

　　「對於你們的戰鬥我原本是不想干涉的。就這麼讓你們打到精疲力竭再來坐收漁翁之利，這場戰爭我就少了兩個競爭對手了。不過，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站在五十嵐昌夫先生這邊。所以，你已經沒勝算了，佐島白歌。

　　「知道這點的話就快滾吧。就算我選擇站在五十嵐昌夫這邊，我現在還是沒有戰鬥的幹勁。不過，如果你還決定要打的話，那就不一定了。雖說你已經和你的『神獸』進入了『憑依模式』這點確實棘手，但雙拳難敵四手，只要我們的『神獸』同時攻打你，你也會落敗的。信不信？」

　　綴人瞪著白歌，用充滿殺氣的口氣這麼表示。

　　但白歌沒有因為他的氣勢而懼怕。他反而還瞪了回去。

　　就在白歌要說出「那就試試看啊」的時候，在他體內的白色鬼差急忙說道：『喂，主人，先撤退吧。那個人的神獸散發著非常可怕的氣息。再加上那個金頭髮的神獸也一樣很不妙。要是他們聯手，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會贏。』

　　——那要怎麼辦？你要我放棄復仇嗎？

　　白歌皺起眉頭的在心中這麼問著白色鬼差。

　　『不見得要放棄，我有個方法，你先這麼做⋯⋯』

　　聽完白色鬼差的計畫後，白歌輕輕吐了口氣，然後看了綴人一眼，最後才將視線落在昌夫身上。

　　「你說得有道理。小川啟伍已經沒有戰力能力也不會再做壞事了。那麼我的復仇也結束了。告辭。」

　　說罷，白歌跳到十公尺的高空。

　　他其實一跳就能跳到五十公尺甚至更高的高度。

　　這麼做的用意是⋯⋯

　　白歌在高空閉著雙眼。

　　他在腦海中想像義妹被殺害的模樣，然後再想像著她被迫試毒的過程。邊想白歌的眼角邊流出黑色的血液。

　　接著，白歌快速張開雙眼。

　　此刻他的雙眼已變成寫了不祥咒文的怪異瞳孔。他在空中用這雙眼瞳瞪著躺在地上傻笑的小川啟伍。

　　小川啟伍的瞳孔頓時變得和白歌的眼瞳一樣。

　　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川啟伍淒慘的吼叫了一聲，接著全身爬滿不祥的咒文，然後化為了灰。

　　這是白色鬼差的技能「咒殺時刻」。

　　使用前必須在腦中聚集強大的怨念。如果怨念不夠則無法發動。

　　此外，這招只能使用一次。

　　「佐島白歌！」

　　看到小川啟伍化成灰的昌夫對著白歌怒吼著。

　　但此刻的白歌已經在空中蹬了下，飛向很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