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準備(一)
本章節 2980 字
更新於: 2022-09-05
若因果有報應、那麼誰才是因？誰才是果？
「太師，皇師考你來不來看呀？」白辰雅跟墨離在涼亭裡品茶賞畫，試探性問道。
自從上次見過祭天司後已有多日，墨離的傷在藥師給的靈丹下好得快又自然，也慶幸這幾日並無災禍，如今他已能正常授課了。
「還不知能否有幸到場，能在那觀看的不得要是考生親屬和受邀者嗎？」墨離當然想去，但自從太子出事後，這戒備規格提高許多，不希望混入閒雜人等，觀考者便限制了許多。
「跟哥哥說你想去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去的！」白辰雅本就能出席觀賽，但她沒有權力放墨離入場，若是白辰軒就不一定了。
想到要去求白辰軒墨離就垮下臉來，不是沒想過去問白辰軒，但就是怕被調戲，實在不想有求於他。
「太子殿下光是忙著備考就很忙碌了，不勞煩他。」墨離選擇拒絕這個建議。
白辰雅好似知道墨離會拒絕，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看著畫：「哥哥這次壓力是真的挺大的，各方兄弟回來，很多人只是想看他會不會有笑話可看，貴為一個太子，周圍的人卻天天想從他身上找笑話看，哥哥定不能讓父王失望。」
聽白辰雅這樣説，墨離也不是沒感覺到白辰軒近來的作息，早出晚歸，除了課堂能見面聊幾句，其他時間都在其餘考科的課堂兜轉，有時白辰軒洗漱回來他都已經入睡了。
「是挺辛苦，但這也是享受華富貴的代價，至少他不用煩惱下一餐在哪。」墨離捲起手上的畫，品了一口茶。
白辰雅本想是讓墨離能對自家哥哥起些同情的心，不愧是墨家人，這腦子硬得跟太領山的石塊一樣，有一說一，還真不多想點別的。
「是沒錯呀⋯⋯」白辰雅心想不行，這太師得用點法子激一激，難得有他這麼喜歡的姊姊，若能留在宮中該有多好，「今年肯定很多皇親國戚會把女兒帶來宮裏看皇師考，想著就熱鬧。」
「為何？」墨離皺眉，不是很能理解，皇師考是男子的競試，關女子何事？
眼看著太師被挑起興趣來，白辰雅樂了，但他還是裝作不知情一般，答：「當然是帶進來給哥哥看有沒有喜歡的呀！遲早要納幾位太子的妃嬪，能搶得先機當然要多表現表現，聽母后說呀，有幾位大家閨秀很討喜呢！」
「這陛下也沒多納妃嬪，太子殿下卻要納？」如今的和瑀帝只有一名皇后，沒有多的妃嬪後宮，墨離以為這是傳統，一夫一妻。
談及此事，白辰雅便面有難色：「這……是有緣故的，聽說有一位平民女子拒絕了父皇的納妾，其實父皇是先應了他的，但皇爺爺說未來皇后必定得是名門望族才鎮得住前朝，父皇只能納這名女子為妾，女子不肯……」
白辰雅話停了一會，觀望四周，眼看沒人在側，連忙拉近墨離低聲說道：「還咒父皇無子嗣接位，但父皇自知毀約在先，便沒有追究，後來這女子便消失匿跡，父皇也沒再納妾。」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和瑀帝子嗣單薄，難不成真被咒了？
不可能啊，凡人咒的也沒靈性，怕是碰巧。
說完要緊的話後，白辰雅便放開墨離，恢復音量：「所以這次肯定會替哥哥多多拓展後宮的。」
後宮？
墨離皺眉。
不知師父在世的時候有沒有娶妻，若沒有，那讓師父體會一次情愛也是好事⋯⋯
心頭酸澀了一下。
他揉揉胸口，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感覺？難不成有傷到胸骨自己卻不知道？
「太師？……太師？」白辰雅在墨離面前揮了揮手，試圖把人叫回魂，「哪不適嗎？」
被換回神的墨離輕輕搖了搖頭：「沒事，謝過公主殿下關懷。」
「沒事便好，但……臨仕好像在外頭等你。」方才白辰雅便看到臨仕來到花園門口，些許是礙於他的授課時間，便在外頭候著，不敢進來打擾，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白辰雅還是先告訴了墨離。
循著白辰雅眼神的位置望去，臨仕還真在那候著。
墨離拱手道：「那麼公主殿下，今日就到此，臣先告退了。」
白辰雅點點頭，讓他趕緊去找臨仕，墨離便步出涼亭，臨仕見他走來，也立刻站直了身子，與之相迎。
「臨仕大人。」
「太師，這課是上完了嗎？」臨仕看了眼後頭的公主殿下，再三確認。
「是的，請問有何要事，還勞煩大人跑一趟？」如今他只負責授課，皇師考佈置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這陣子也沒什麼亂子，是什麼風把臨仕給吹來了？
「陛下有事商議，太師請跟我走一趟吧。」臨仕道出來意。
墨離點頭，立刻跟上。
一般商議應當是在朝堂上，但臨仕這次卻把他領進了和瑀帝的書房，這是墨離第一次見到帝王的書房，寬廣明亮，雕琢細緻的柱子與天花板，看得他眼睛都快發直，比起雲上殿的典雅，這兒有的是帝王家的奢侈。
「陛下，太師到了。」
和瑀帝從奏摺裡抬頭，墨離半跪晉見：「臣，拜見陛下。」
和瑀帝立刻站起身來把他扶起：「傷才剛好，免禮。」
「謝過陛下。」
和瑀帝對臨仕說道：「給太師賜座。」
臨仕搬來一張木椅，一看便是好木色，墨離座到椅子上，發覺這椅子還給他備了軟墊。
「聽聞你已復課，想必太醫院已經治好你的傷了？」和瑀帝坐到對面的長榻上，審視著他。
「回稟陛下，太醫們盡心醫治，已好大半，能正常生活，謝過陛下惦記。」
和瑀帝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嘖了一聲：「那就好，今日召你，是有要事與你商討。」
他把茶放到桌上，臨仕立刻會意接過茶，出去換一杯新熱茶，此時書房裡僅剩二人。
「過陣子皇師考，若太子能得榜，我打算把你介紹給前朝，雖說大多人都聽到了你的風聲，但未曾見過，我想趁此次機會，讓大臣們認識認識你。」
如此突如其來的計畫，讓墨離有些措手不及：「陛下為何要這麼做？臣非什麼名人，不勞煩陛下如此為臣……」
和瑀帝一抬手，打住了他的話。
「別急。」和瑀帝娓娓道來，「寡人早有計畫錄用女官，但因風俗習慣，女子經常被看不起，因而無法在官場展露頭角，若要讓那幫人信服，就得要有個先例，此先例需有所成就才足以讓他們接受。」
「聽聞過郡憐皇后吧？」
郡憐皇后？這不是當年師父下凡平定亂世時，白家的皇后？
「當然，我國能如此賢良的皇后，定是名留青史永流傳，無人不知。」
和瑀帝點點頭：「身為女子，當年握軍權、領軍兵，助平定亂源，倒是先祖不才，被蒙騙了眼，如此說來，女子並無不好，能者應讓其出頭，有益國家，太師說是吧？」
這不是問句，只是要讓墨離附和，他可清楚了，只不過要拿他做文章，這還沒問過墨家的意思，久不過問朝堂的墨家會願意讓他這樣張揚名聲嗎？但面對聖意他沒有餘地拒絕，如今真的是兩難。
「臣……沒有把握能成為陛下所期望的那樣。」
好似早就準備好聽他的婉拒，和瑀帝站起身，踱步道：「一個人有無能力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太子自從遇到你，那性子改了不少，連寡人都另眼相看，如今的他好似有那麼一點太子的樣子了。」
目光轉向墨離，他沉聲道：「你讓我覺得有那麼點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墨離疑惑，什麼意思？
正欲開口，便被一手擋下：「寡人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就別推託了。」
連婉拒都沒有機會，墨離也無可奈何，說到底他顧慮的是墨家，他自己沒什麼意見，能讓太子更有樣子，他還是高興的。
「臣，領旨。」
天色昏暗，入夜了的風聲颯颯，有那麼點刺骨，墨離漫步走回東宮的路上，期間遇上幾支巡邏隊伍，可見皇宮戒備又更加森嚴了。
調查至今，只知道當年祭天司肯定有參一腳，甚至知情他們吊墜之事。
且竟有人煉製怪物。
如此違逆道德之事居然會發生。
這背後究竟有幾波勢力在爭奪？這又與師父何干？
查過了師父過往的案子，都是圓滿解決，怎麼說都只有妖妃一事收尾得不好，但那是天牢的問題，非他們的失誤才是。
「到底是哪裡沒看清楚……」
「看什麼？」
「看哪裡漏了…..啊？」
不知不覺的回應，墨離愣了一下，誰在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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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能否有幸到場，能在那觀看的不得要是考生親屬和受邀者嗎？」墨離當然想去，但自從太子出事後，這戒備規格提高許多，不希望混入閒雜人等，觀考者便限制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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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去求白辰軒墨離就垮下臉來，不是沒想過去問白辰軒，但就是怕被調戲，實在不想有求於他。
「太子殿下光是忙著備考就很忙碌了，不勞煩他。」墨離選擇拒絕這個建議。
白辰雅好似知道墨離會拒絕，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看著畫：「哥哥這次壓力是真的挺大的，各方兄弟回來，很多人只是想看他會不會有笑話可看，貴為一個太子，周圍的人卻天天想從他身上找笑話看，哥哥定不能讓父王失望。」
聽白辰雅這樣説，墨離也不是沒感覺到白辰軒近來的作息，早出晚歸，除了課堂能見面聊幾句，其他時間都在其餘考科的課堂兜轉，有時白辰軒洗漱回來他都已經入睡了。
「是挺辛苦，但這也是享受華富貴的代價，至少他不用煩惱下一餐在哪。」墨離捲起手上的畫，品了一口茶。
白辰雅本想是讓墨離能對自家哥哥起些同情的心，不愧是墨家人，這腦子硬得跟太領山的石塊一樣，有一說一，還真不多想點別的。
「是沒錯呀⋯⋯」白辰雅心想不行，這太師得用點法子激一激，難得有他這麼喜歡的姊姊，若能留在宮中該有多好，「今年肯定很多皇親國戚會把女兒帶來宮裏看皇師考，想著就熱鬧。」
「為何？」墨離皺眉，不是很能理解，皇師考是男子的競試，關女子何事？
眼看著太師被挑起興趣來，白辰雅樂了，但他還是裝作不知情一般，答：「當然是帶進來給哥哥看有沒有喜歡的呀！遲早要納幾位太子的妃嬪，能搶得先機當然要多表現表現，聽母后說呀，有幾位大家閨秀很討喜呢！」
「這陛下也沒多納妃嬪，太子殿下卻要納？」如今的和瑀帝只有一名皇后，沒有多的妃嬪後宮，墨離以為這是傳統，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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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和瑀帝子嗣單薄，難不成真被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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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
墨離皺眉。
不知師父在世的時候有沒有娶妻，若沒有，那讓師父體會一次情愛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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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太師？」白辰雅在墨離面前揮了揮手，試圖把人叫回魂，「哪不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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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便好，但……臨仕好像在外頭等你。」方才白辰雅便看到臨仕來到花園門口，些許是礙於他的授課時間，便在外頭候著，不敢進來打擾，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白辰雅還是先告訴了墨離。
循著白辰雅眼神的位置望去，臨仕還真在那候著。
墨離拱手道：「那麼公主殿下，今日就到此，臣先告退了。」
白辰雅點點頭，讓他趕緊去找臨仕，墨離便步出涼亭，臨仕見他走來，也立刻站直了身子，與之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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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這課是上完了嗎？」臨仕看了眼後頭的公主殿下，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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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商議應當是在朝堂上，但臨仕這次卻把他領進了和瑀帝的書房，這是墨離第一次見到帝王的書房，寬廣明亮，雕琢細緻的柱子與天花板，看得他眼睛都快發直，比起雲上殿的典雅，這兒有的是帝王家的奢侈。
「陛下，太師到了。」
和瑀帝從奏摺裡抬頭，墨離半跪晉見：「臣，拜見陛下。」
和瑀帝立刻站起身來把他扶起：「傷才剛好，免禮。」
「謝過陛下。」
和瑀帝對臨仕說道：「給太師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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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憐皇后？這不是當年師父下凡平定亂世時，白家的皇后？
「當然，我國能如此賢良的皇后，定是名留青史永流傳，無人不知。」
和瑀帝點點頭：「身為女子，當年握軍權、領軍兵，助平定亂源，倒是先祖不才，被蒙騙了眼，如此說來，女子並無不好，能者應讓其出頭，有益國家，太師說是吧？」
這不是問句，只是要讓墨離附和，他可清楚了，只不過要拿他做文章，這還沒問過墨家的意思，久不過問朝堂的墨家會願意讓他這樣張揚名聲嗎？但面對聖意他沒有餘地拒絕，如今真的是兩難。
「臣……沒有把握能成為陛下所期望的那樣。」
好似早就準備好聽他的婉拒，和瑀帝站起身，踱步道：「一個人有無能力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太子自從遇到你，那性子改了不少，連寡人都另眼相看，如今的他好似有那麼一點太子的樣子了。」
目光轉向墨離，他沉聲道：「你讓我覺得有那麼點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墨離疑惑，什麼意思？
正欲開口，便被一手擋下：「寡人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就別推託了。」
連婉拒都沒有機會，墨離也無可奈何，說到底他顧慮的是墨家，他自己沒什麼意見，能讓太子更有樣子，他還是高興的。
「臣，領旨。」
天色昏暗，入夜了的風聲颯颯，有那麼點刺骨，墨離漫步走回東宮的路上，期間遇上幾支巡邏隊伍，可見皇宮戒備又更加森嚴了。
調查至今，只知道當年祭天司肯定有參一腳，甚至知情他們吊墜之事。
且竟有人煉製怪物。
如此違逆道德之事居然會發生。
這背後究竟有幾波勢力在爭奪？這又與師父何干？
查過了師父過往的案子，都是圓滿解決，怎麼說都只有妖妃一事收尾得不好，但那是天牢的問題，非他們的失誤才是。
「到底是哪裡沒看清楚……」
「看什麼？」
「看哪裡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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