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大家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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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04
黃宵顏與我的回憶還在我的腦海裡沒有消失,但是她真的已不記得我了,彷彿從來沒有結交我這朋友似的。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就再也沒跟黃宵顏有任何的接觸,這是一個很大、也很好的改變,所以我也過得很愉快、很安全。
耳邊傳來喋喋不休的吵雜聲,還有人來人往的走動聲。我正身在戶外,手上還拿著一本漫畫,而這場景還是一樣很熟悉、很懷念,這是爸爸做生意的店面,每一個常客都是很年輕的模樣。
看著大家的青春樣貌,我不禁傻笑起來。不一會兒,旁邊的一把聲音把我喚了回來。「柳愉,未來你要做什麼工啊?」
這説話的人是我那二零零三年參加他的婚禮的啊明表哥,他時常都會來爸爸的店吃飯,順便探訪我們。他是一名教育工作者,看我成績都這麼差,時常都會問我未來的規劃。
談到未來,小時候的想法都很不實際,我也記得我當時的回答,於是我回答一樣的答案。「不知道耶!但我想做沒接觸到客人的工作。」爸爸的店是開飲食業的,他接觸到的奇奇怪怪的顧客實在太多了,我真的很不擅長應付。出來社會以後,我才知道這還是需要面對的考驗。
「這還真的有點難,大多數工作都需要接觸到人的!你覺得有這樣的工作嗎?」
我選擇忽視他的問題,反而回問他。「那啊明表哥,你對你現在這份工作還滿意嗎?」
「我很喜歡啊!還可以接觸到不一樣的孩子,就很像一張白紙這樣,這張白紙可以是什麼都不寫,也可以擁有滿滿的知識。教小孩子也是這樣,你用心去教,他們就會明白;你懶惰教,他們什麼都不會……」
啊明表哥充滿信心地説著他的工作態度,這也是他出來教書的第六、七個年頭,孩子也擁有了一個,所以還是幹勁十足的小夥子,彷彿什麼都難不倒他。
二零二二年新年聚會時,雖然還是疫情時期,但是大家有好好篩檢才相聚。「唉,教了二十多年的書,我都感到煩悶了!超想早點退休干別的活兒!」當了快二十多年的教育工作者的啊明表哥,他嘴裡呼出一口煙,開始抱怨他對這行業的疲憊。
回想起未來的他所説出的這番話,我內心正在竊笑。看著血氣方剛的他與未來厭倦的他相比,這反差感讓我感受到社會對我們的折磨與歷練,真的會讓我們曾經説的話變得多麼地虛假。
「嗯嗯!明白明白,其實我也知道不接觸人的工作也沒幾個,表哥你也不用擔心我啦,我覺得我還是很能熬苦的。」我將手上的漫畫合上,回答還沒回答的問題。
親戚哥哥們身為我們的前輩,一定有很多身為社會人士他們才懂的苦,所以他們很喜歡對我們這些還在讀書的小輩説教。已經出了社會多年的我,還有什麼不懂的呢?聽了好幾個小時的前輩經,眼睛都感到疲憊了,幸好還是熬過了。
回到家以後,我才知道我重返的年份是二零零八年八月十六日。這一年是我讀中四的年份,也是我與閨蜜小盈的認識年份,中學到現在還是頻繁聯繫的唯一好友。我很喜歡這一年的校園生活,彷彿遇到了真正情投意和的朋友。
背上那一年流行的黑白皮式斜掛包包,走在上學的路上,感覺特清爽。我記得呂煥晟告訴我,這是我最後一次享受校園生活的滋味了,我一定要跟年輕的小盈享受我們友好時光。
四年H班,受了H班的詛咒,直到中學畢業我都是H班的學生。來到熟悉的課室,這年的座位是任學生自由選擇的座位,所以我和小盈還有另一個朋友坐在三人座的座位,前方的座位就是啊琴與兩個其他的朋友。
這一年,啊琴終於跟我同班了,但是我卻跟小盈比較友好。小盈是零八年的轉校生,因為家裡的緣故而來到跟我同一所的中學,從而展開我們倆的友誼。小盈正與其他朋友聊著天,我看到她就特別地激動。
「年輕的小盈,能見到青春的你真好!」我緊緊地抱著她。
正在閒聊的她被我這毫無預警的動作與話語給嚇著了,反應過來以後,她的小手把我的頭推開。矮小的身材與可愛的臉蛋,但是她説起話來特別地直接,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你這傻婆在説什麼傻話啊?還沒睡醒嗎?」
「是我啊!啊愉啊,你不記得我了?」
小盈被我這糊里糊塗的回話聽得一臉懵,她的小手在我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你睡醒了嗎?我有説我不記得你嗎?啊琴你看你的朋友,很像生病了……」她對著前方的人説道。
「她都是這樣的啦!不要抱我就好。」啊琴吐了吐舌頭就轉過頭。
我很喜歡這一年的氛圍,看著已沒事的啊琴,貌似她應該也失去那一年的回憶了吧!和樂融融的一年就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