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人日記#15

本章節 4240 字
更新於: 2022-09-01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的光輝剛從夜空中消逝,還站在車在門口的兩人這時才緩過神來,而從兩人放空開始葵倪絲就一臉疑惑的跟著兩人看相同一個方向。

「現在幾點了。」

凱威撫摸著額頭表達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同為站著發呆站的蓉娟。

「痾......七點了。」

「好的。」

聽完後兩人,不對,三人繼續站在原地望向遠方已被夜色壟罩的高山,這時葵倪絲開口打破了沉默:

「請問你們剛一出門口就一直站在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一出門口然後就站在這裡了。」

「我也是...」

事情的細節經過是這樣的,五人下車之後就沿著天花板上的招牌一路走到了休息區然後在到車在門口,在這行徑的路上五人彷彿有默契一般排成了一條直線而不是並路上常見的橫線。

排在隊伍最前頭的人是倉,她微笑著、左手高舉,像在指揮著五人團隊一般、彷彿變成如同領導般的存在。

葵倪絲則是跟在倉的身後,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這是受到倉散發的歡樂氣氛影響到,右手背著厚重的書包、左手提著一個大袋子,裡頭裝著三罐1.5公升的水壺。

第三個人是凱威,比起他的表妹葵倪絲來說,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有那註定陪伴一生的苦瓜臉、身上也只背著一個扁平的背包。

跟在後頭的駿恩相比完全無法比較,他身上能掛行李、背行李的地方都掛滿,從脖子到肩膀再到手通通都是行李,看起來很辛苦但實際上駿恩卻沒有透露出任何一絲疲憊,儘管在車上總睡眠時間只有短短的4小時左右。

蓉娟排在這四人隊伍的最後一個,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她顯得十分慌張,原因不是別的正是駿恩身上背的行李,她想幫忙駿恩拿一些行李減輕一點負擔。

他們抵達終點站的時間是下午的4點32分,而這兩個人(蓉娟、凱威)一走出門馬上就愣在了車站門口,駿恩怕這兩人會擋住其他旅客的去路所以就硬推著兩人到了一旁的椅子邊,而他們三個人就坐在門口旁的椅子上休息。

而就在太陽下山前......

「這兩人是怎麼了?」

倉有些不解的兩眼直盯盯的看著站在身旁的兩人。

「大概是生活的環境都待在城市裏頭吧?因為鄉下和城市裡的光景差距很大,我們一般生活在城市裡的都只會看到很多高樓大廈,很少會看到一大片的樹林整整齊齊的豎立在一整座高山上,但在鄉村裡以上說的都剛好和城市相反,而這種風景是......」

「「光看手機上的圖片是不足以代表當時的震撼。」對吧?」

駿恩話正要說完葵倪絲就搶先說出,駿恩輕輕點點頭表達給葵倪絲一個『沒錯』的回覆。

「會這樣子可能是打擊太大的關係吧?這種感覺經歷過太多已經麻痺了。」

「怎麼說?」

葵倪絲好奇的問駿恩,而他卻嘆了一口氣然後手肘跨在大腿上、低下頭來說:

「因為工作啊......為了賺錢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是倉看我每天都待在家裡工作怕我哪天身體出狀況所以就趁這次連假帶我出來喘口氣...」

「抱歉...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沒事的,我這人很好講話只要願意和我溝通、討論我都會通融一下的。」

駿恩說完後看了一眼凱威的背影又嘆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幾年沒見變化就這麼多了。」

「什麼意思?」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只是我國小的時候的事情了,還是你們要聽?」

(葵倪絲和倉雙雙點頭

「蓉娟因為是在我上國中的時候轉學過來的所以我並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環境如何,但凱威的話我可以說一點。」

「表哥以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哥哥小時候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痾...我想一下...」

面對兩人的注視下駿恩低下頭、右手輕輕地拍打著自己得額頭、全身放鬆、兩眼看向遠處的高山努力回想起以前的往事。

「恩......」

「唔姆姆姆姆......」

這兩人之間最期待駿恩開口的人是倉,在被駿恩一家人領養之後駿恩就從來沒提過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在他的工作環境裡每次只要有Q&A環節的時候,在網路上不管事粉絲、其他主播、企業老闆或者是有權人士每個人都想知道駿恩的過往。

但他每次都能用倉不知道的方式矇混過關、故意用既模糊卻又好像解答了眾人一樣的回應解答網路上大家的疑惑,每次等全部人反應過來的時候Q&A環節都剛剛好結束。

倉是駿恩最願意信任的唯一人選,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先問倉的意見並把倉的想法擺在第一個,儘管如此駿恩卻還是一字不提。

在交友圈裡最講求的東西只有"信任"而這是大家交流的唯一保障,有了基本的信任和認知後聊天的範圍就會越來越廣,從當前的事、生活上的事、以前經歷的事到最後開始無預警地聊心事。

這東西其實遊戲裡也有那就是很多養成類遊戲裡都會有的『好感度』,『好感度』越高對於那個角色的祕密就會像洋蔥一樣一層層剝開擺在玩家的面前去更了解自己喜歡的角色,當然刀子也會愈來愈多不過那些都是為了加深玩家對於那隻角色所必須做的犧牲。

和人交流也有一個隱藏的『好感度』進度條,只不過別於遊戲那種"可視"的現實中卻是"不可視",這應該也是交友會特別難的原因,因為不會有選項可以讓你去選擇而是大腦裡會讓你想到什麼就去說什麼。

而這樣的作法有可能一箭雙鵰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前功盡棄,那你一定會去想說:

*既然我都知道了那我在講話之前先在腦袋裡模擬自己要講的話不就好了!*

我只能說這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界限,就比如說你和一個網友去見面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去說吧?

應該知道我們生活中有一種氣氛就做『尷尬』吧?

*那那那!我就在這之前先去模擬不就好了!*

這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人往往都會在即將進行預先知道的事情前就會不自覺地放鬆大腦,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就會忘記前幾天模擬的情境,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了手稿或是文案這類的東西來輔佐我們的大腦。

駿恩事先在腦海裡寫好了手稿準備說給身旁的兩人。

「以前還在就讀我家附近的國小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11歲不是只會搞破壞的小孩,在某天的早上我拿著書安靜的翻看每一頁的內容,我記得我看到第132頁的時候就聽到隔壁班有類似打架的吵鬧聲,其他的同學都跑過去圍觀就只有我還留在原座位上看書。

之後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已經大聲到我看不下書的音量所以我就放下書想要去阻止這場鬧劇,我剛到隔壁班就看到不只我們班、就連其他班都跑到隔壁班看熱鬧,我不停地鑽縫隙才擠到最前面就看到凱威全身乾乾淨淨的壓著另一名同學打。

「你剛剛不是很會打!快點給我站起來阿!往我臉上罐一拳阿!」

那個時候的凱威面部還可以擺出各種表情,他那個時候得表情真的很像路上的8+9,就是很欠扁的意思、講話的態度也十分囂張,是那種只要一聽到就會令人很不耐煩的那種。

凱威舉起雙手往另一名同學一拳一拳打下去,我因為不想再鬧出任何事情所以轉頭就走像要拿著書到操場或是玄關這些安靜的地方好好看書,結果正當我轉身的時候凱威叫住了我:

「轉身的那個人給我停下來!」

我沒有想要理他,結果全部的人的視線馬上就放在我的身上然後還騰出一個空位置讓我尷尬。

凱威放開已經躺在地上的同學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往我這邊走過來,我當時心想:

「不要阿...不要再走過來了我只是想要看書而已...」

一隻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肩膀上這時的我才終於認命,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凱威想要問然後找個藉口脫離這裡。

「你看什麼看阿!!!」

連問都還沒問到凱威就往我臉上灌了一拳,一拳扎扎實實的往我的左半邊臉部打了下去,那一拳的力道如果是正常的同學都會被直接打飛,但看到我沒有被打飛、還看著我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猜他的心裡一定非常不爽。

「喔...你竟然能扛住...」

當時的我度量很小,他的那一拳馬上就把我給惹火了,我豪不客氣的也反敬他一拳結果力道太大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撞上了課桌椅,拖行到了牆壁上才停止,其他圍觀的人都嚇壞了。

「哥哥給我等一下,我記得哥哥的父母領養我的時候哥哥12歲但為什麼那些人看的到哥哥呢?」

「原因很簡單倉,那個時候蓉娟剛好也在那個人群中,而那個時候的蓉娟還不是現實型邊緣人,這也是其他人可以看到我的原因之一,蓉娟是國小畢業後就去讀其他的國中學校。」

「那其他原因呢?」

葵倪絲臉上寫滿了期待等著我回答她的問題。

「這不要急,其他的原因可以去問凱威因為這些因素在那個時候只有凱威記得最清楚。」

「所以我表哥沒辦法做出任何錶情的原因就是你揍的那一拳嗎?」

面對葵倪絲的問題駿恩只是把食指輕輕的放在嘴唇上說:

「既然都知道答案了那就別再提了。」

這個舉動把葵倪絲差點就吐出來,這麼噁心的動作竟然是駿恩第一個對她做,真的是太噁心了!

「葵倪絲你們打算要住哪裡?」

「表哥說他打算到這附近的旅店休息,不過我們兩個人都不知道住這裡3天兩夜要多少錢。」

駿恩拿出手機在上面飛快的點按著手機的屏幕,他按完之後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一下、屏氣凝神吸了一大口氣對著葵倪絲說:

「總共要9000塊。」

「好貴!!!!」

「不然葵倪絲要不要來住我們家,完全免費喔!」

「可以嗎?」

「恩!只不過睡覺的位置可能要調一下就是了嘿嘿...」

場景切回到現在...

太陽下山之後葵倪絲就拉著兩人跟在駿恩和倉的後面。

「葵倪絲妳要帶我去哪裡啊,飯店在反方向妳是不是走反了。」

凱威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安,原先計畫好的行程因為葵倪絲這一拉給打亂。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蓉娟有沒有跟上!哇!妳怎麼這麼快!」

「平時就有在運動了這點距離不算什麼。」

「跑慢一點葵倪絲。」

之後葵倪絲帶著兩人一路從車站穿越昏暗的泥路上再來到一片出滿燈光的街區,凱威和蓉娟兩人都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幕心中還有點不敢相信的認為:

「這是鄉下嗎......」

「這是鄉下嗎。」

人聲鼎沸的街道、人手一支的糖葫蘆和掛在手腕上的黃色塑料袋、沒有停下過的嘴巴。

擺滿整條街道的攤販、彈珠台、掉瓶子、打氣球、娃娃機台。

上方掛滿了形形色色的圖案、星星、貓貓狗狗、小房子。

這些畫面就如同一閃而過的畫面一樣,明明只在裡面待了不到5分鐘卻好像如同經過了5秒一樣。

走出街道後就看到駿恩右手拿著手機凱起手電筒模式、倉左手拿著仙女棒右手拿著一條線,上面綁著一顆氣球在空中飄著,腳邊還有一隻跟夜色融入再一起的黑狗看著三人的方向搖尾巴。

「我帶兩人到了哈!」

「辛苦了葵倪絲。」

「汪汪!!」

「小黑看到你們過來很開心呢!」

葵倪絲喘著大氣臉上還不忘掛著笑容,駿恩把光線照的方向亮向倉和腳邊的黑狗,一旁的黑狗興奮的叫了兩聲,倉笑著歡迎三人的到來。

「你們兩人的默契令人看得有些讓人不爽。」

「恩?還好吧?」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想打你啊。」

「好啦表哥別吵了!快點把行李交給駿恩吧!我們三人先去那邊的夜市好好玩!」

後來凱威聽葵倪絲的話乖乖把行李交給駿恩後就被葵倪絲拉著去剛才經過的夜市裡頭玩了,當然蓉娟也被葵倪絲拉去夜市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