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我們已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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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01
「和我一個級別?哼!小雷斯還不夠格!」巴爾庫夫斜瞅了那巴爾一眼。
「……」
「小雷斯是個認準了目標就一條道走到底的笨蛋——不過他又比笨蛋多了個腦袋,能不斷調整自己達成目標的方式。所以咯!小雷斯做傭兵是最適合的,不關注過程只注重結果,」見我們不理解,巴爾庫夫解釋道,「他沒那麼多騎士精神教會信條之類的束縛,只要完成目的就好!——多優秀的傭兵啊!可惜被希羅尼那個混蛋搶先,硬塞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
「雷斯可是很正直的!」我不滿地插嘴。
「老子又不是說他卑鄙,只不過小雷斯比那些正統騎士的死板腦袋靈活得多!」
「哦……」
說句心裡話,還是不怎麼明白巴爾庫夫的意思,不過——回想在以前風騎團的日子,與利夫隊伍里那些正統騎士比起來,雷斯確實不一樣,雖然他和騎士們都很正直,但雷斯似乎確實如巴爾庫夫說,執行任務啊,彙報工作啊,都靈活得多。
「啊?!」阿薩忽然怪叫道,「難不成大叔你想他來接替你做凱西爾城主?!讓紅眼的做傭兵王?——也太離譜了吧?!」
「不可以么?」巴爾庫夫瞪了他一眼,「老子還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現在凱西爾就靠老子的名號撐著,老子死了,這個凱西爾城還會是中立自由城市么?!」
「可是,那讓雷斯來接替你也太——」我忍不住說,「雷斯那麼年輕——」
「是啊,那麼年輕,本來以他的資質,老子只要調教他一兩年,絕對夠資格的,可惡,竟然比我死得還早!」巴爾庫夫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拿起酒瓶猛喝起來。
是的呢,如果雷斯還活著,現在應該是風騎團的副團長了吧?依照迦娜姐那不喜歡雜事的性格,直接讓位給雷斯做團長也說不定。唉。
雷斯……為什麼你那麼早……
不由地,我也默默地陪巴爾庫夫喝起了酒。
「算了,不聊那個大混蛋了,喂!大叔,你這箱酒花了多少錢?我怎麼覺得把你這個城堡賣了都買不來?」阿薩拿起酒瓶,恰到好處地轉移了話題。
「哈!老子哪買得起?這酒是白老大送的——本來是白隨云帶來給他的,結果白老大臨時決定回東方,於是酒就歸我了!」
「呃!……白老大到底多有錢?那麼珍貴的酒就這麼隨便送人?」
「他們有錢是不假,不過據白老大說這個酒在他們那邊不值錢。」
「嗯?怎麼可能?!」
「老子也是聽白老大說的,他說他們東方糧食產量很高,那個糧食好像叫——道米?還是稻米?忘記了,反正不像我們這裡的小麥一年只能收穫一次,那東西產量比小麥高,一年又能收穫好幾次,總之呢,就是說東方糧食多得吃不完,所以他們就拿糧食來釀酒,結果好多酒存了幾十年沒人喝——真羨慕,竟然酒都能多出來沒人喝——然後就有人把游牧民族製作烈酒的方法加以改良,發明用幾桶酒釀造一瓶的精製酒的方法。」
「額!東方人真——」阿薩撓了撓頭,古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們,說吃飽了撐得又好像有些不對——他們這麼做了簡直是浪費,不這麼做那些酒沒人喝好像還是在浪費——哪裡像我們這裡,麵包都吃不飽,很多時候要吃塊莖,釀酒也只能用水果。」
「其實我們一樣的,水果不容易保存,吃不完的與其浪費掉不如用來釀酒——所以我們都喝葡萄酒呀!葡萄產量高又吃不完么!」
「要是我們也能用糧食釀酒——啊!對了,不能把那個什麼稻米拿來種么?」
「老子和白老大試過了,種不活,白老大解釋說那個稻米對氣候水源的要求都很高——」
「哦!可惜。」阿薩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個混蛋怎麼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巴爾庫夫感到奇怪,「你不是只喜歡美女么?」
「我好歹是北嶺皇子啦……」阿薩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們北嶺太冷,最缺少的就是食物和禦寒的酒了,當然該關心下。」
「哦。」
「而且這個酒那麼好喝,後勁那麼足,才喝幾杯我就有點暈了——嘿嘿,」阿薩眯起眼,露出他經典的壞笑,「要是拿去給櫻喝——哈哈。」
「喂喂!你是裝的還是真喝多了啊?心裡話都出來了?櫻可是在哦!嗯?啊?櫻?!」巴爾庫夫和阿薩忽然一起吃驚地看向我。
「怎麼了啦?」我奇怪地看著他們兩個。由於早就習慣了阿薩的變態話語所以並沒太在意,不過看他們兩個一起驚訝的神情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哇!櫻你怎麼把一瓶都喝了啊?!」阿薩衝過來拿起我面前的空瓶,怪叫道,「第一次喝就喝那麼多會醉死的!」
「嗯?一瓶沒多少啊?而且那麼好喝!」我沖著他笑了,「放心啦~這個酒姐姐我以前喝過哦~」
「以前喝過?」
「嗯,不是這個酒啦,是那個辛辣的味道,」我飄飄地回憶著,「你們吃驚吧?哈!——人家的母親可是東方來的哦,父親說在人家出生后不久母親她就親自就釀了兩瓶酒交給父親的哦~結果父親把那兩瓶酒埋在院子里捨不得喝,後來被姐姐我和雷斯發現一起偷喝了瓶~哈哈哈哈——那個味道和這個好像哦~」說完我拿起空空的杯子,「大叔,你那瓶還沒喝完吧?再給倒點啦!」
「你喝多了!」阿薩想要阻止我。
「閃開的啦!」我推開阿薩,卻看見巴爾庫夫仍坐在那裡,於是索性直接走過去,「不給?哼!我自己倒!」
身子飄飄的·,感覺好好~
「櫻!」巴爾庫夫皺著眉奪過我的杯子,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酒瓶。
「嗯?」忽然杯子被搶走我很是不高興。
「巴爾庫夫,給她喝吧!」一邊的那巴爾意外地嘆了口氣。
「恩?怎麼?」
「櫻,你知道你和瑟雷斯汀喝的是什麼酒么?」那巴爾問。
「啊?就是酒呀?我母親釀的東方酒呀?」我一邊答話一邊踮起腳尖,想要搶巴爾庫夫手中的酒瓶。
「喝我這瓶吧,」見巴爾庫夫仍然沒有放手,那巴爾幹脆親自遞給我一瓶,「不是你父親捨不得喝——在東方傳統里女兒出生釀造並埋在土裡的酒……那個酒是女兒結婚專用的,據說只有結婚的雙方還有最高貴的客人才可以喝。」
「結婚?」
「恩,結婚。」那巴爾點點頭,看向我的眼神中透著些許哀傷。
結婚……嗎?
啊!原來我和雷斯喝的酒是這個用處啊——
只有結婚才可以喝到的酒……
雷斯……
我們一起喝過的酒……
哈……
原來我們已經——
哈,哈。
「雷斯,原來我們已經結婚了呢,哈,東方酒,哈!讓我再——」痴痴地笑著,我拿起眼前那半滿酒瓶,在他們那哀切目光的注視下,流著淚,默默地把酒灌了下去——
。。。。。。。。。。。。
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甜美,也很憂傷的夢。
在夢裡我開心地笑過,也暢快地哭過。
好懷念。
真的好讓人懷念——
一點也不想醒。
一點也
不想醒,
不……想……醒。
不想——
呃……我這是在哪?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是白色的輕紗。
——床簾?
我究竟——?
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床簾,我努力回想著。
昨晚我……昨晚我好像……哦~對了,我和阿薩他們喝了好多酒。
然後呢?
想不起來。
頭好暈,喉嚨好乾。
想喝水——
軟軟地想要爬起身。
「呦!醒了啊!要喝水么?」一個水杯意外地遞到我眼前。
「……」
「嗯?怎麼了?不喝?」
「呀——!」我慘叫著地把身邊的阿薩推開去。
阿薩怎麼在這裡?!
他怎麼會在這裡?!
「哇!」淬不及防的阿薩被推了個跟頭。
顧不上摔在地上的阿薩,我慌亂地檢查著自己。
白色睡衣。
睡衣。
穿的是睡衣!
我怎麼穿著睡衣?!
難道——
「呀——!」我再次發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