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現在的阿波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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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8-31
  「真的……是這樣啊。」

  斯庫爾這麼說,雪千櫻也就能放心了。

  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要是他們都在外逗留這麼久了,對方還遲遲沒找上門,只有兩個可能性。
  
  一個是對方還在某處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另一個就是斯庫爾說的。

  前者之所以會被排除……是因為她想到了後者的存在。

  何況,這時的她對居神已經是戰死名單的一員,居神不會對一個在名義上被當成死人的傢伙浪費太多資源。

  而且那時禦天座家找上她,現在想來也不是以名門的名義。

  只是私人恩怨的話,也就只要她死這個結果。

  以上來看,再次找上她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

  「斯庫爾,你說你把我帶離沒多久,禦天座家的結界系統又再次開啟了吧。」

  斯庫爾有些恍惚,事到如今還想知道什麼。

  「根據我的調查,在你們交手前,禦天座家其實有打開過一次,後來又因為你們出現而暫時關閉了一下。」

  「就為了能讓我可以和那傢伙痛快打一場啊。他們的當家莫名地寵溺自己的孩子啊。」

  應該不至於吧……怎麼想都是鬼澤道彥與阿克夏。

  聽說禦天座家的劃分區域與其他名門不一樣,是帶著一種名為瘴氣的成分,除非是他們的同類,否則一接觸就會有生命危險。

  「公主,妳還想知道什麼?」

  「只是想再做一次確認,你那麼說,我就放心了。」

  「放心?」

  「因為這次的敵人真的不是衝著我來的,另有其人啊。」
  
  斯庫爾要懂不懂地點點頭,對這個話題表現不出興致。

  「說起來,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應該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就連背叛阿波羅的事情也全招了,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嗎?斯庫爾依然不解地歪著頭。

  原本雪千櫻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半路殺出那些程咬金,她也不會在確定自己不是目標後,想到這件事。

  另有其人——她指的是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有這個可能性啊。

  這個人也包含了斯庫爾。

  斯庫爾總算進入狀況了,一臉沒什麼好隱瞞地說:

  「這麼說來,我確實還沒和公主說,理事會為何會那麼排斥有人擅自脫離道具的行列。」

  要從這裡說起啊。

  其實她要的只是斯庫爾的一句話,多餘的解說就免了。

  不過,看在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現在他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聽一下。

  「首先,雖然我們是直屬理事會的部下,骨子裡終究是魔法師,不會因為上級是科學家,我們就能平白無故得到科學的助力,我們學到的東西也和你們一樣,土、水、火與風系統魔法,就差在我們和你們接受的教育與環境不一樣。」

  「畢竟你們的存在,是為了平衡居神與理事會,並讓理事會可以信任名門。這裡是居神,魔法師的聖地,但不會使用魔法的理事會卻也能在此紮根,發展他們的信仰,而且……前任校長挺有問題的啊。」
  
  所以你們才會誕生。

  不單單是公平起見,也是為了平息因為政治延伸出的問題。

  「沒錯,說到底理事會能一直在居神活動,都是託了前任校長的福。」

  看似名門不放心京在背地裡的作為,其實理事會也不安好心。

  經過上次事件,不知道那些名門看見多少了。

  八成比她少吧……卻也比她多就是了。

  因為——那些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視而不見與放著不管。

  非到必要,就不會當成問題,一路放下去。

  現在會被十一國注目,並在居神境內成立跨阿勒格尼監獄與理事會,肯定就是這樣。

  反過來說,十一國會這麼關注他們居神最近的動向,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說到底,就是混帳東西啊。
  
  明明有實力,卻又老是躲得遠遠的,直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才肯出面。

  幸好……以前的她就不是這樣的人,而現在她還會拿出更具體的行動,讓她更為積極地看重這個話題:

  「斯庫爾,照你這麼說,你們道具與我們這些檯面上的魔法師,就只是所屬不一樣而已吧,除此之外根本是一樣的。」

  她不覺得名門這時會繼續介入,插手干涉理事會對道具的栽培,不過總有一些事情是她可以了解的。

  像是……理事會名下的道具,究竟想隱瞞什麼。

  滅口——說白話點,不就是不想讓人說出口嗎?

  斯庫爾沒有要求上訴,可見這些事情不只是真的,而且已經是道具這個組織的必備要素了。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阿波羅了,要說也不是不能說。」

  「但……」

  「就因為脫離只是我的單方面的說法,理事會還沒有同意,也不可能同意,我才能抱持著享受一般的心態,回顧這件事。」

  要是這件事傳進理事會耳邊,就不只是不同意那麼簡單,等著被滅口吧。

  「簡單來說,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果然是這樣啊。」

  「的確,我們和一般的魔法師,都是透過在這座居神島學習魔法,成為擁有戰力的士兵,不過我們的指導老師與學習環境,卻是理事會準備的,對理事會的認知就會比他人清楚。」

  「要是突然走出去,接觸外面的世界,對當事人或許只有不適應而已,但對理事會可不是一般的損失,而且不適應的部分是能隨著時間改善的,到時就只剩理事會得承擔某部分的風險了。」

  「何況,在我們被廢棄之前,理事會對我們也是用心栽培啊。怎麼可能隨意放手,該付出的都已經付出了。」

  栽培嗎?這樣的字眼,到了這個節骨眼也還是不會變嗎?

  「實際上,栽培也是從我們的角度看過去的說法,就像道具的世界與魔法師的世界那樣,從怎樣的角度去看世界,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怎樣。」

  同樣的道理……

  「對我們的栽培,在理事會眼中則是投資一般的東西。」

  因為相信他們還能為理事會貢獻力量,給他們飯吃、給他們空間睡覺。

  將他們當成道具一般,現在的存在都是為了不久遠的未來,這點程度的付出是必然的。

  如同外面的老闆,之所以給這個員工薪水,不是他們應得的報償,而是等價交換式的約定。

  「所以……現在的你,究竟是不是投資失敗的贗品?」

  大概是聽見了雪千櫻充滿不安的提問,該找上門的傢伙果然還是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