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本章節 2135 字
更新於: 2022-08-23
同一時間，巴庫爾市，聯邦駐地區 ……
自從區域性的電子干擾消失後，聯邦步兵才能夠建立以無人機和精準火砲為主力的防禦體系，粉碎了教徒方面利用人數強攻的戰法。在見到敵人終於後退拉開交戰距離，不少士兵發出歡呼，相信戰局正朝向有利的方向發展，但是對於指揮全盤戰場的馬瑟中尉來說，這只是暫時處在風暴之眼中的平和假象，駐地區仍被敵人所包圍，戰鬥尚未結束，而且敵人放棄不再保有優勢的戰術，勢必會轉變戰鬥的形式，而守軍的應變能力只會隨著傷員的累積而越加受限。
就如他所擔心的，敵人採取後撤的行動只是在為下一波的攻擊做準備，而且以最殘酷的方式呈現。
在雙方激烈交火的時候，身處在戰鬥區域內的巴庫爾居民都只能躲藏在避難處，以免受到波及，但是當他們見到教徒撤退，先前所積壓的不安情緒便爆發開來，一開始只有少數人走上街道，他們被激戰後的殘破景象所懾，有些人呼喚著失聯親友的名字，有些在受到破壞的瓦礫中動手翻找，試圖發現任何有助生存的物件，更有些則是崩潰著坐倒發出歇斯底里的哭泣，不過絕多數者只是漫無目的、表情呆滯的在硝煙中遊蕩，巴庫爾人們就算理解現下局勢，但在心理層面上卻仍處在沒有反應過來的麻痺狀態。
在這樣的階段，只需要耳語般的輕微暗示，就能引導這群失去意志的人們朝向軍隊駐守的位置移動，而且人群的行動具有傳染力，讓更多居民離開藏身處加入行列，很快就形成一股湧向駐地區的避難人潮，而一直在後方伺機的教徒也抓準此時發動攻擊。
原本後退的包圍網再次收縮，教徒緊追在避難群眾的後方，他們不斷射擊武器，目的不在於射殺異教徒，而是要造成群眾的恐懼，陷入混亂的巴庫爾人互相推擠、踐踏，爭相衝往軍方的防線，至於士兵則顧忌誤傷民眾遲遲不能開火，只能眼睜睜任由敵人闖進陣地，演變成在好幾個戰線展開肉搏戰的場面。
軍隊在這個情形下無法再藉助重型火砲壓制敵人，士兵只能採用最野蠻原始的方式戰鬥，他們拋開射空彈匣的步槍，抽出格鬥短刀應戰，當刀身也不堪使用而斷裂，工兵鏟和隨手取得的鈍器紛紛出籠，將敵人劈的身首異處，或是敲的斷筋折骨，能夠配合環境改變顏色的戰鬥服染上了單一的色彩，顏料來自於敵人，也有他們自己。
士兵終究以懸殊的比例消滅侵入者，但是熬過這場血戰的士兵之所以還未倒下，其實是靠戰鬥服施打的藥物和急救功能來勉強支撐著。
馬瑟中尉將難民的安置工作移交給行政官和保安部門處理，他彙整連隊的傷亡資料，心情越發沉重，便決定召集所有的排長，進行第二次作戰會議。他環視著以影像形式參加討論的戰友們，經過方才的激烈戰鬥，大家都掛了彩，波克和第四排排長多米尼克算是狀況最好的，都只受到光靠止痛劑就能應付的輕傷；第三排排長阿麗莎則失去了整條右臂，在戰鬥服外掛著代血劑的注射管，她的臉色蒼白虛弱，完全不見平時的活潑氣質；最不幸的是沙泰少尉陣亡，由排士官頂替上來接管第五排。
「 我就簡要的說吧，如果敵人再重複一次相同的戰術，我們就完蛋了。 」縱使宣稱這樣的結論，代理連隊長的語氣依舊沉穩。
眾人只是默默點頭，與其說他們平靜接受這個事實，主要還是因為疲勞的作用使然。
馬瑟續道，「 我們現在需要新的應對方案，如果各位有任何點子，務必提出來討論。 」
排長們互相交換視線，疲憊的臉上皆現出難色，他們都已經看過全連隊的士兵傷亡統計，如果將經過急救處理的士兵強拖回前線倒還能撐住帳面上的戰鬥人數，但是最讓他們擔心的還是精神狀態的因素，士兵們雖然會憑著生存意志繼續戰鬥下去，但是終究會在血腥和疲勞的雙重壓力下發生崩潰。在這樣的條件下，實在難以規劃出兼備可行性和有效性的方案。
只有一人舉手發言。
「 我有個想法， 」波克說，「 我們可以利用爆破周邊建築來阻斷大部分的主要通道，這樣就能將人力集中在有限的防守位置，應該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
第四排排長多米尼克少尉提出異議，「 可是這也會阻擋想要進入駐地區避難的民眾。 」
「 我沒說這是完美的方法， 」波克坦承，「 但是現在最迫切的是要讓士兵能夠輪替休息，在這個前提下就必須先縮小防線。 」
多米尼克在短暫的沉默後也只能點頭同意，他帶領第四排超過一年之久，知道身邊的部下們已經瀕臨極限。
「 那麼，就進入實際執行的細節來討論， 」馬瑟做出定奪，他將參數輸入地圖，作戰情報軟體花了將近一分鐘來消化運算工作，終於將需要爆破的建築、包括擺設炸藥的精確位置和用量都計算出來，「 好，拜敵人所賜，這一帶的民用建築幾乎都已清空，所以大部分的爆破工作可以直接交由『 犀牛 』的迫砲來解決，至於需要派出人力執行的只有六個地點。 」
「 目前只有我和多米尼克的排還能湊出完整的班級單位。 」波克說。
「 就算是這樣，只交由兩支隊伍執行恐怕會過度拖延時間。 」阿麗莎皺眉道。
「 還有我的排， 」馬瑟說，「 我要將第一排拆散去補充第三和第五排的戰力，另外再抽出一個班加入爆破工作，所以共有三支隊伍。 」
「 這樣妥當嗎？你可是總大將哪。 」波克聽出馬瑟打算親自帶隊，因此提出忠告。
「 反正這裡已經沒有我能做的事了， 」這位代理指揮官聳肩說道，其實對於其他同僚都在第一線浴血奮戰，他早已深感愧疚，「 行政大樓本來就該由保安部隊負責。 」
波克知道對方心意已決，不再反對。
「 那麼就此定案了， 」馬瑟拍板道，「 抓緊時間執行計畫，祝各位武運昌隆。 」
數分鐘後，三支以戰鬥車為中心組編組的部隊離開陣地，朝著各自指定的位置出發而去。
自從區域性的電子干擾消失後，聯邦步兵才能夠建立以無人機和精準火砲為主力的防禦體系，粉碎了教徒方面利用人數強攻的戰法。在見到敵人終於後退拉開交戰距離，不少士兵發出歡呼，相信戰局正朝向有利的方向發展，但是對於指揮全盤戰場的馬瑟中尉來說，這只是暫時處在風暴之眼中的平和假象，駐地區仍被敵人所包圍，戰鬥尚未結束，而且敵人放棄不再保有優勢的戰術，勢必會轉變戰鬥的形式，而守軍的應變能力只會隨著傷員的累積而越加受限。
就如他所擔心的，敵人採取後撤的行動只是在為下一波的攻擊做準備，而且以最殘酷的方式呈現。
在雙方激烈交火的時候，身處在戰鬥區域內的巴庫爾居民都只能躲藏在避難處，以免受到波及，但是當他們見到教徒撤退，先前所積壓的不安情緒便爆發開來，一開始只有少數人走上街道，他們被激戰後的殘破景象所懾，有些人呼喚著失聯親友的名字，有些在受到破壞的瓦礫中動手翻找，試圖發現任何有助生存的物件，更有些則是崩潰著坐倒發出歇斯底里的哭泣，不過絕多數者只是漫無目的、表情呆滯的在硝煙中遊蕩，巴庫爾人們就算理解現下局勢，但在心理層面上卻仍處在沒有反應過來的麻痺狀態。
在這樣的階段，只需要耳語般的輕微暗示，就能引導這群失去意志的人們朝向軍隊駐守的位置移動，而且人群的行動具有傳染力，讓更多居民離開藏身處加入行列，很快就形成一股湧向駐地區的避難人潮，而一直在後方伺機的教徒也抓準此時發動攻擊。
原本後退的包圍網再次收縮，教徒緊追在避難群眾的後方，他們不斷射擊武器，目的不在於射殺異教徒，而是要造成群眾的恐懼，陷入混亂的巴庫爾人互相推擠、踐踏，爭相衝往軍方的防線，至於士兵則顧忌誤傷民眾遲遲不能開火，只能眼睜睜任由敵人闖進陣地，演變成在好幾個戰線展開肉搏戰的場面。
軍隊在這個情形下無法再藉助重型火砲壓制敵人，士兵只能採用最野蠻原始的方式戰鬥，他們拋開射空彈匣的步槍，抽出格鬥短刀應戰，當刀身也不堪使用而斷裂，工兵鏟和隨手取得的鈍器紛紛出籠，將敵人劈的身首異處，或是敲的斷筋折骨，能夠配合環境改變顏色的戰鬥服染上了單一的色彩，顏料來自於敵人，也有他們自己。
士兵終究以懸殊的比例消滅侵入者，但是熬過這場血戰的士兵之所以還未倒下，其實是靠戰鬥服施打的藥物和急救功能來勉強支撐著。
馬瑟中尉將難民的安置工作移交給行政官和保安部門處理，他彙整連隊的傷亡資料，心情越發沉重，便決定召集所有的排長，進行第二次作戰會議。他環視著以影像形式參加討論的戰友們，經過方才的激烈戰鬥，大家都掛了彩，波克和第四排排長多米尼克算是狀況最好的，都只受到光靠止痛劑就能應付的輕傷；第三排排長阿麗莎則失去了整條右臂，在戰鬥服外掛著代血劑的注射管，她的臉色蒼白虛弱，完全不見平時的活潑氣質；最不幸的是沙泰少尉陣亡，由排士官頂替上來接管第五排。
「 我就簡要的說吧，如果敵人再重複一次相同的戰術，我們就完蛋了。 」縱使宣稱這樣的結論，代理連隊長的語氣依舊沉穩。
眾人只是默默點頭，與其說他們平靜接受這個事實，主要還是因為疲勞的作用使然。
馬瑟續道，「 我們現在需要新的應對方案，如果各位有任何點子，務必提出來討論。 」
排長們互相交換視線，疲憊的臉上皆現出難色，他們都已經看過全連隊的士兵傷亡統計，如果將經過急救處理的士兵強拖回前線倒還能撐住帳面上的戰鬥人數，但是最讓他們擔心的還是精神狀態的因素，士兵們雖然會憑著生存意志繼續戰鬥下去，但是終究會在血腥和疲勞的雙重壓力下發生崩潰。在這樣的條件下，實在難以規劃出兼備可行性和有效性的方案。
只有一人舉手發言。
「 我有個想法， 」波克說，「 我們可以利用爆破周邊建築來阻斷大部分的主要通道，這樣就能將人力集中在有限的防守位置，應該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
第四排排長多米尼克少尉提出異議，「 可是這也會阻擋想要進入駐地區避難的民眾。 」
「 我沒說這是完美的方法， 」波克坦承，「 但是現在最迫切的是要讓士兵能夠輪替休息，在這個前提下就必須先縮小防線。 」
多米尼克在短暫的沉默後也只能點頭同意，他帶領第四排超過一年之久，知道身邊的部下們已經瀕臨極限。
「 那麼，就進入實際執行的細節來討論， 」馬瑟做出定奪，他將參數輸入地圖，作戰情報軟體花了將近一分鐘來消化運算工作，終於將需要爆破的建築、包括擺設炸藥的精確位置和用量都計算出來，「 好，拜敵人所賜，這一帶的民用建築幾乎都已清空，所以大部分的爆破工作可以直接交由『 犀牛 』的迫砲來解決，至於需要派出人力執行的只有六個地點。 」
「 目前只有我和多米尼克的排還能湊出完整的班級單位。 」波克說。
「 就算是這樣，只交由兩支隊伍執行恐怕會過度拖延時間。 」阿麗莎皺眉道。
「 還有我的排， 」馬瑟說，「 我要將第一排拆散去補充第三和第五排的戰力，另外再抽出一個班加入爆破工作，所以共有三支隊伍。 」
「 這樣妥當嗎？你可是總大將哪。 」波克聽出馬瑟打算親自帶隊，因此提出忠告。
「 反正這裡已經沒有我能做的事了， 」這位代理指揮官聳肩說道，其實對於其他同僚都在第一線浴血奮戰，他早已深感愧疚，「 行政大樓本來就該由保安部隊負責。 」
波克知道對方心意已決，不再反對。
「 那麼就此定案了， 」馬瑟拍板道，「 抓緊時間執行計畫，祝各位武運昌隆。 」
數分鐘後，三支以戰鬥車為中心組編組的部隊離開陣地，朝著各自指定的位置出發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