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本章節 3785 字
更新於: 2022-08-22
巴庫爾市外圍（ 擴建規劃區 ）上空 ……
距離目的地剩下五分鐘，『 魅影 』機艙的照明轉紅，搭乘的 UTMF 隊員開始對裝備進行最終的檢查，埃米爾試著轉身實際目視查看輔助臂的情形，但是這在平時熟練的動作卻被額外帶上機的裝備所阻擋，無奈之下只能讓戰鬥服跑一遍內部檢測來了事，瞧向其他三個隊友，也都是一樣的情形。
舒適並不是『 魅影 』在設計上強調的特點，其內部空間十分有限，甚至沒有設置飛行員專用的駕駛座位，所有的飛行工作完全交由一部性能強大的電腦來處理，這並非是刻意精簡操作人數所造成的現象，而是為了追求匿蹤效果，將包含電子反制偵測以及飛行規劃、控制的功能整合在一起的結果，雖然總是有批評認為這是對自動系統抱持了過度的信任，但是拿出『 魅影 』在過去投入滲透作戰的表現紀錄，反而讓那些質疑看起來就只不過是純粹否定科技的心理偏見。
因此，當只有在狀況演習中才聽過的警報聲響起，埃米爾除了緊張，更強烈的還是感到詫異。
「 警告，警告， 」飛機控制電腦發出合成語音，「 偵測到掃描集束照射，強度 5.7 已超過臨界，反制失效，匿蹤飛行模式失效，開始進行迴避應對。 」
「 彈射脫離！馬上！ 」埃米爾急忙下令。他聽說過在飛行技術黎明期的戰場上可以靠規避動作閃過防空武器的攻擊，但是這種招式可不再適用來對抗演進了八百年的軍事科技成果。
雖然包括埃米爾也從未遇過座機在實戰中被防空系統逮住的情況，不過倒是做過上百次的演習操練，四人各自固定在座椅上，進行緊急脫離的解鎖程序，唯一遺憾的是如此一來就必須放棄原本費心攜帶的額外武器裝備，但是不論如何也總強過跟著『 魅影 』一起在空中被炸成碎片。
埃米爾盡殿後的責任，確認部下陸續脫離機艙，才按下彈射指令，登時感到身後的艙殼炸開，連人帶椅的從破口衝出，當向前拉扯的力量消失，便轉為自由落體時的失重感。座椅在啟動降落功能後改變型態，從內部的封包展開支架成為可以控制方向的減速翼片，在他來忙著調整下降姿勢的時候，眼角正好瞄到座機被防空武器擊中，化成一團火球的景象。
取得穩定飛行姿勢後，埃米爾的下一步就是決定降落地點，他計算脫離『 魅影 』時的高度，知道時間緊迫，但是又不能在敵人的防空網下開啟雷達探知地形，因此只能以雙眼透過視覺強化功能，讓戰鬥服內建的電腦根據影像來規劃降落方案。電腦將計算後的模擬路徑顯示在頭盔面罩上，精確性不甚理想，不過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只能憑臨場反應和運氣來避免最壞的情形。
埃米爾的計畫是鎖定一棟高樓型建築，盡可能以小角度切入，藉著接觸壁面的距離來減緩下落的速度，畢竟光靠減速翼直接在平面硬著陸，就算是 UTMF 的特化戰鬥服也不能保證安全性。他小心控制滑翔來取得理想角度，也因此以極近距離掠過建築物的頂層，正好看到吐著推進火焰的飛彈直衝天際，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挑中了敵人的陣地作為降落點。
埃米爾連續射出三條蛛絲鉤才止住下墜的速度，他以手腳貼附在大樓的外壁上維持姿勢平衡，構成戰鬥服主體的人造肌束纖維甚至能夠讓他頂著高空的強烈氣流、僅以雙腳在垂直壁面上步行所需的肌力，若是在強調娛樂性的電影中，總是充斥主角盪著蛛絲鉤互相上演華麗花俏的槍擊戰，不過現實中的 UTMF 標準作戰方式還是幾乎將射擊的工作交給機械輔助臂代勞，至於隊員本身的第一要務就是維持穩定姿勢、貼緊壁面以免掉下去。這樣的姿態固然土氣，卻也相當實用，畢竟對於站在刀口上的士兵來說，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埃米爾打開通訊器試著聯絡上其他隊友，他是最後一個脫離『 魅影 』機的，按理其他三人都已經降落在地，不論死活 ……
連續亮起三個代表安全的綠燈，埃米爾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和阮小隊方面取得連絡卻得到了厄報，他們有一名隊友在脫離『 魅影 』的過程中陣亡，另一名在落地當下就不幸遭遇敵方的巡邏隊，經過短暫交火後隨即失聯，這使得阮中尉只剩一名部下，原本兩個小隊的陣容還沒開打就損失了四分之一的戰力。
「 如果地圖還算精確的話，我們現在離駐地區還有一大段距離， 」阮透過無線電討論下一步的計畫。埃米爾查看顯示在面罩上的地圖，確認現在的位置和目的地之間隔著兩個行政區之遙，而且還是在本區（ 紅區 ）的核心帶，「 依我看有兩個選擇，一是按原定計畫，優先前往駐地區會合友軍，二是 …… 」
「 我選二， 」埃米爾的語氣堅決，「 把那些該死的飛彈陣地給拔掉。 」
「 了解， 」阮同意道。
兩名中尉都不是基於報復心態而做出這樣的決定，這些飛彈陣地可不只是為了對付他們的『 魅影 』飛機，因為敵人很清楚巴庫爾駐軍的空中武力所剩無幾，所以很顯然是要針對駐地區進行轟炸攻擊，而相對固守該地的那些輕步兵卻沒有將火力投射到這一帶的裝備，換句話說這只會是單方面挨揍的慘況，因此就算和友軍會合，他們也還是得折回來清除這些陣地，畢竟在失去空優的條件下，只有 UTMF 才能避開敵人的主要地面武力，直接攻擊位於高樓頂處的目標。
「 那麼具體的攻擊計畫要如何安排？ 」阮續問。
「 我很幸運也很不幸的剛好在其中一個陣地的下方， 」埃米爾自嘲道，「 所有人先別採取行動，等我刺探過再擬定方案。 」
「 了解，祝你好運了。 」阮說。
埃米爾隨即開始向上攀爬，他將頭頂方向的攝影畫面顯示在面罩上，視點左上方的高度數值以穩定的速度增加，包覆在戰鬥服內使他幾乎能無視狂嘯的高樓風（ Building Wind ）造成的不便，這反倒還為他提供了天然的防護效果，數十條射擊彈道的軌跡顯示在視角畫面上，代表他已經進入敵人的可視範圍，對方也察覺到沒有將 UTMF 連同『 魅影 』一網打盡，因此安排額外的警備來防止來自下方的偷襲，但是受到強烈氣流和不利的射姿影響，使得這些配備高性能步槍的教徒也很難擊中貼緊壁面的埃米爾。但是相對來說，埃米爾的回擊是透過電腦計算的修正控制，雙方的射擊精確性有決定性的差距，兩具輔助臂都裝上了可拆卸的 M-23SOC 步槍，這是從標準型『 先鋒 』針對特戰需求而修改的衍伸版本，兩支步槍分別對準發出彈道軌跡的源頭射出精準的致命攻擊，幾乎彈無虛發，在幾輪射擊後，已經沒有教徒膽敢從牆緣身出腦袋。
趁著敵方火力中斷的空檔，埃米爾加快速度來到頂樓外圍，他朝側方接近樓角的部位射出蛛絲鉤作為保險，接著將視覺連上輔助臂的攝影鏡頭，讓槍口上升到可以觀察頂樓平台情況的位置。
鏡頭畫面離開土黃色的牆面，赫然出現的是一張貼近的臉龐，讓雙方都吃了一驚，不過埃米爾反應較快，他的視焦和準星連動，以語音發出射擊指令，將那個倒楣鬼的後腦杓炸開，噴出一片血霧。
其他嚴陣以待的教徒見狀紛紛發出喝罵，朝著受襲方向全力射擊，連同已經倒地的同伴屍體也被毀得不成人形，他們還發射了空爆型榴彈來攻擊躲在牆後的聯邦士兵，不過埃米爾早已藉著蛛絲鉤擺盪到建築的另一面。趁著教徒們還未反應過來，埃米爾翻過圍牆發動攻擊，戰鬥服的超人力量讓他一躍便越過防守的人牆，直接落在陣地的中心位置。
完全沒有預料到身後傳來的落地聲響，一名教徒吃驚轉身，在他的大腦還在辨識眼前模糊扭曲的影像，利刃已閃電般劃過咽喉，人頭滾落地上，仍保持一副錯愕的表情。
短兵暗殺本來就是 UTMF 部隊的強項，在教徒們終於意識到所發生的況狀，已經有三名同伴淪為埃米爾的刀下鬼。
負責指揮的教徒試圖約束手下別在狹小的陣地內胡亂射擊，不過在眾人感到危及的情況下實在效果有限。一具無頭屍體癱倒在旁邊的同伴身上，和這傢伙抱個滿懷，從頸動脈持續湧出的鮮血濺了他滿臉，切身感到死亡輕撫的恐懼讓他陷入無法思考、只剩下原始本能的衝動，年輕人歇斯底里的端起槍，朝著直覺的威脅方向瘋狂射擊，結果只是將另一名教友打成蜂窩。
陣地內因為此起彼落的誤擊而陷入混亂，埃米爾抓住時機展開全力攻擊，他不再依靠輔助臂，而是雙手各持刀槍，被光學迷彩壟罩的身影不停的轉移位置，被他欺近身旁的敵人，不是在利刃下血濺當場，就是被只圖自保的同伴開槍誤傷，短短不到一分鐘，陣地內只剩埃米爾仍佇立著。
埃米爾迅速在電子儀器和發射裝置上安裝炸藥，攀回牆外，順著原路而下，他在半途中聽到來自上方的爆炸聲，露出滿意的微笑。
「 全員注意， 」他呼叫其餘的隊員，「 我已經清除了一座飛彈陣地，對方主要配備輕型自動武器以及小型榴彈，現在採兩人分組繼續對付剩下的目標，尖刀三跟我，在座標33-15會合。 」
「 收到， 」代號尖刀三的艾文斯下士回應道。
「 其餘小組自行判斷優先攻擊目標，狠狠揍他們，速度要快，別拖泥帶水的，但也不要忘記桑敏那票渾蛋隨時都可能加入牌局，稍微恍神可是會丟小命的，沒有疑問的話現在開始行動！ 」
「 呃，尖刀一，瞧瞧你的三點鐘方向， 」說話的是阮，語帶疑惑，「 有個大傢伙正在接近你的位置。 」
埃米爾依言望去，果然看到茫茫空中閃爍的不祥之光，猶如一顆巨大的火球，劃著不斷降低高度的軌跡掠過他的視線，消失在另一棟建築後方。
「 絕對是一架飛行器， 」他無法判斷對方的型號，「 而且馬上就要墜毀了。 」
「 也許我們應該過去查看一下？ 」
「 不，我們的優先目標還是清除那些飛彈陣地， 」埃米爾斟酌後說道，「 而且既然敵人朝那架飛機開火，那也一定會向墜毀地點派出搜索部隊，我們沒必要跟著去湊熱鬧。 」
埃米爾向鄰近建築發射蛛絲鉤，朝會合地點前進。在空中擺盪的當下，他強壓下中心聲起的愧疚感，要說自己毫不關心那架飛機絕對是在騙人的，但是他必須站在指揮官的立場思考，只憑六個人的陣容在缺少補給外援的條件下，要清除所有的飛彈陣地就已經是極為冒險的作戰計畫，他們實在無力分神處理額外的調查工作，不論搭乘在那架飛機上的可憐蟲是誰，他（ 們 ）都只能靠自己了 ……
距離目的地剩下五分鐘，『 魅影 』機艙的照明轉紅，搭乘的 UTMF 隊員開始對裝備進行最終的檢查，埃米爾試著轉身實際目視查看輔助臂的情形，但是這在平時熟練的動作卻被額外帶上機的裝備所阻擋，無奈之下只能讓戰鬥服跑一遍內部檢測來了事，瞧向其他三個隊友，也都是一樣的情形。
舒適並不是『 魅影 』在設計上強調的特點，其內部空間十分有限，甚至沒有設置飛行員專用的駕駛座位，所有的飛行工作完全交由一部性能強大的電腦來處理，這並非是刻意精簡操作人數所造成的現象，而是為了追求匿蹤效果，將包含電子反制偵測以及飛行規劃、控制的功能整合在一起的結果，雖然總是有批評認為這是對自動系統抱持了過度的信任，但是拿出『 魅影 』在過去投入滲透作戰的表現紀錄，反而讓那些質疑看起來就只不過是純粹否定科技的心理偏見。
因此，當只有在狀況演習中才聽過的警報聲響起，埃米爾除了緊張，更強烈的還是感到詫異。
「 警告，警告， 」飛機控制電腦發出合成語音，「 偵測到掃描集束照射，強度 5.7 已超過臨界，反制失效，匿蹤飛行模式失效，開始進行迴避應對。 」
「 彈射脫離！馬上！ 」埃米爾急忙下令。他聽說過在飛行技術黎明期的戰場上可以靠規避動作閃過防空武器的攻擊，但是這種招式可不再適用來對抗演進了八百年的軍事科技成果。
雖然包括埃米爾也從未遇過座機在實戰中被防空系統逮住的情況，不過倒是做過上百次的演習操練，四人各自固定在座椅上，進行緊急脫離的解鎖程序，唯一遺憾的是如此一來就必須放棄原本費心攜帶的額外武器裝備，但是不論如何也總強過跟著『 魅影 』一起在空中被炸成碎片。
埃米爾盡殿後的責任，確認部下陸續脫離機艙，才按下彈射指令，登時感到身後的艙殼炸開，連人帶椅的從破口衝出，當向前拉扯的力量消失，便轉為自由落體時的失重感。座椅在啟動降落功能後改變型態，從內部的封包展開支架成為可以控制方向的減速翼片，在他來忙著調整下降姿勢的時候，眼角正好瞄到座機被防空武器擊中，化成一團火球的景象。
取得穩定飛行姿勢後，埃米爾的下一步就是決定降落地點，他計算脫離『 魅影 』時的高度，知道時間緊迫，但是又不能在敵人的防空網下開啟雷達探知地形，因此只能以雙眼透過視覺強化功能，讓戰鬥服內建的電腦根據影像來規劃降落方案。電腦將計算後的模擬路徑顯示在頭盔面罩上，精確性不甚理想，不過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只能憑臨場反應和運氣來避免最壞的情形。
埃米爾的計畫是鎖定一棟高樓型建築，盡可能以小角度切入，藉著接觸壁面的距離來減緩下落的速度，畢竟光靠減速翼直接在平面硬著陸，就算是 UTMF 的特化戰鬥服也不能保證安全性。他小心控制滑翔來取得理想角度，也因此以極近距離掠過建築物的頂層，正好看到吐著推進火焰的飛彈直衝天際，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挑中了敵人的陣地作為降落點。
埃米爾連續射出三條蛛絲鉤才止住下墜的速度，他以手腳貼附在大樓的外壁上維持姿勢平衡，構成戰鬥服主體的人造肌束纖維甚至能夠讓他頂著高空的強烈氣流、僅以雙腳在垂直壁面上步行所需的肌力，若是在強調娛樂性的電影中，總是充斥主角盪著蛛絲鉤互相上演華麗花俏的槍擊戰，不過現實中的 UTMF 標準作戰方式還是幾乎將射擊的工作交給機械輔助臂代勞，至於隊員本身的第一要務就是維持穩定姿勢、貼緊壁面以免掉下去。這樣的姿態固然土氣，卻也相當實用，畢竟對於站在刀口上的士兵來說，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埃米爾打開通訊器試著聯絡上其他隊友，他是最後一個脫離『 魅影 』機的，按理其他三人都已經降落在地，不論死活 ……
連續亮起三個代表安全的綠燈，埃米爾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和阮小隊方面取得連絡卻得到了厄報，他們有一名隊友在脫離『 魅影 』的過程中陣亡，另一名在落地當下就不幸遭遇敵方的巡邏隊，經過短暫交火後隨即失聯，這使得阮中尉只剩一名部下，原本兩個小隊的陣容還沒開打就損失了四分之一的戰力。
「 如果地圖還算精確的話，我們現在離駐地區還有一大段距離， 」阮透過無線電討論下一步的計畫。埃米爾查看顯示在面罩上的地圖，確認現在的位置和目的地之間隔著兩個行政區之遙，而且還是在本區（ 紅區 ）的核心帶，「 依我看有兩個選擇，一是按原定計畫，優先前往駐地區會合友軍，二是 …… 」
「 我選二， 」埃米爾的語氣堅決，「 把那些該死的飛彈陣地給拔掉。 」
「 了解， 」阮同意道。
兩名中尉都不是基於報復心態而做出這樣的決定，這些飛彈陣地可不只是為了對付他們的『 魅影 』飛機，因為敵人很清楚巴庫爾駐軍的空中武力所剩無幾，所以很顯然是要針對駐地區進行轟炸攻擊，而相對固守該地的那些輕步兵卻沒有將火力投射到這一帶的裝備，換句話說這只會是單方面挨揍的慘況，因此就算和友軍會合，他們也還是得折回來清除這些陣地，畢竟在失去空優的條件下，只有 UTMF 才能避開敵人的主要地面武力，直接攻擊位於高樓頂處的目標。
「 那麼具體的攻擊計畫要如何安排？ 」阮續問。
「 我很幸運也很不幸的剛好在其中一個陣地的下方， 」埃米爾自嘲道，「 所有人先別採取行動，等我刺探過再擬定方案。 」
「 了解，祝你好運了。 」阮說。
埃米爾隨即開始向上攀爬，他將頭頂方向的攝影畫面顯示在面罩上，視點左上方的高度數值以穩定的速度增加，包覆在戰鬥服內使他幾乎能無視狂嘯的高樓風（ Building Wind ）造成的不便，這反倒還為他提供了天然的防護效果，數十條射擊彈道的軌跡顯示在視角畫面上，代表他已經進入敵人的可視範圍，對方也察覺到沒有將 UTMF 連同『 魅影 』一網打盡，因此安排額外的警備來防止來自下方的偷襲，但是受到強烈氣流和不利的射姿影響，使得這些配備高性能步槍的教徒也很難擊中貼緊壁面的埃米爾。但是相對來說，埃米爾的回擊是透過電腦計算的修正控制，雙方的射擊精確性有決定性的差距，兩具輔助臂都裝上了可拆卸的 M-23SOC 步槍，這是從標準型『 先鋒 』針對特戰需求而修改的衍伸版本，兩支步槍分別對準發出彈道軌跡的源頭射出精準的致命攻擊，幾乎彈無虛發，在幾輪射擊後，已經沒有教徒膽敢從牆緣身出腦袋。
趁著敵方火力中斷的空檔，埃米爾加快速度來到頂樓外圍，他朝側方接近樓角的部位射出蛛絲鉤作為保險，接著將視覺連上輔助臂的攝影鏡頭，讓槍口上升到可以觀察頂樓平台情況的位置。
鏡頭畫面離開土黃色的牆面，赫然出現的是一張貼近的臉龐，讓雙方都吃了一驚，不過埃米爾反應較快，他的視焦和準星連動，以語音發出射擊指令，將那個倒楣鬼的後腦杓炸開，噴出一片血霧。
其他嚴陣以待的教徒見狀紛紛發出喝罵，朝著受襲方向全力射擊，連同已經倒地的同伴屍體也被毀得不成人形，他們還發射了空爆型榴彈來攻擊躲在牆後的聯邦士兵，不過埃米爾早已藉著蛛絲鉤擺盪到建築的另一面。趁著教徒們還未反應過來，埃米爾翻過圍牆發動攻擊，戰鬥服的超人力量讓他一躍便越過防守的人牆，直接落在陣地的中心位置。
完全沒有預料到身後傳來的落地聲響，一名教徒吃驚轉身，在他的大腦還在辨識眼前模糊扭曲的影像，利刃已閃電般劃過咽喉，人頭滾落地上，仍保持一副錯愕的表情。
短兵暗殺本來就是 UTMF 部隊的強項，在教徒們終於意識到所發生的況狀，已經有三名同伴淪為埃米爾的刀下鬼。
負責指揮的教徒試圖約束手下別在狹小的陣地內胡亂射擊，不過在眾人感到危及的情況下實在效果有限。一具無頭屍體癱倒在旁邊的同伴身上，和這傢伙抱個滿懷，從頸動脈持續湧出的鮮血濺了他滿臉，切身感到死亡輕撫的恐懼讓他陷入無法思考、只剩下原始本能的衝動，年輕人歇斯底里的端起槍，朝著直覺的威脅方向瘋狂射擊，結果只是將另一名教友打成蜂窩。
陣地內因為此起彼落的誤擊而陷入混亂，埃米爾抓住時機展開全力攻擊，他不再依靠輔助臂，而是雙手各持刀槍，被光學迷彩壟罩的身影不停的轉移位置，被他欺近身旁的敵人，不是在利刃下血濺當場，就是被只圖自保的同伴開槍誤傷，短短不到一分鐘，陣地內只剩埃米爾仍佇立著。
埃米爾迅速在電子儀器和發射裝置上安裝炸藥，攀回牆外，順著原路而下，他在半途中聽到來自上方的爆炸聲，露出滿意的微笑。
「 全員注意， 」他呼叫其餘的隊員，「 我已經清除了一座飛彈陣地，對方主要配備輕型自動武器以及小型榴彈，現在採兩人分組繼續對付剩下的目標，尖刀三跟我，在座標33-15會合。 」
「 收到， 」代號尖刀三的艾文斯下士回應道。
「 其餘小組自行判斷優先攻擊目標，狠狠揍他們，速度要快，別拖泥帶水的，但也不要忘記桑敏那票渾蛋隨時都可能加入牌局，稍微恍神可是會丟小命的，沒有疑問的話現在開始行動！ 」
「 呃，尖刀一，瞧瞧你的三點鐘方向， 」說話的是阮，語帶疑惑，「 有個大傢伙正在接近你的位置。 」
埃米爾依言望去，果然看到茫茫空中閃爍的不祥之光，猶如一顆巨大的火球，劃著不斷降低高度的軌跡掠過他的視線，消失在另一棟建築後方。
「 絕對是一架飛行器， 」他無法判斷對方的型號，「 而且馬上就要墜毀了。 」
「 也許我們應該過去查看一下？ 」
「 不，我們的優先目標還是清除那些飛彈陣地， 」埃米爾斟酌後說道，「 而且既然敵人朝那架飛機開火，那也一定會向墜毀地點派出搜索部隊，我們沒必要跟著去湊熱鬧。 」
埃米爾向鄰近建築發射蛛絲鉤，朝會合地點前進。在空中擺盪的當下，他強壓下中心聲起的愧疚感，要說自己毫不關心那架飛機絕對是在騙人的，但是他必須站在指揮官的立場思考，只憑六個人的陣容在缺少補給外援的條件下，要清除所有的飛彈陣地就已經是極為冒險的作戰計畫，他們實在無力分神處理額外的調查工作，不論搭乘在那架飛機上的可憐蟲是誰，他（ 們 ）都只能靠自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