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關係緊張 1

本章節 1945 字
更新於: 2022-08-19
  今年十六歲的禦天座真滿,是居神魔法高校的學生。

  畢業之前,身為居神一份子的他,都有義務要在這所學校貢獻一己之力,以成為一流魔法師為目標。

  不過,自RA計畫之後,他就沒有到過學校了。

  基於事件參與者,而且還是那時最接近無名男子的人之一,即便名門已經得出結論,他還是被當成特殊關係,暫時被剝奪學生的身分。

  用簡單一點的字眼來解釋,就是停學處分。

  至少會等到名門與十一國商量出什麼,才會連帶這件事,一起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吧。

  他不會覺得自己很委屈或無辜。到了那個時候,會勇敢面對所有處分。

  以當下的情況,他是能夠拒絕的。

  畢竟對方的邀請,只是需要一個能讓所有名門都閉嘴的替死鬼。

  誰來都行,不一定要是他。

  結果,他還是被魔鬼蠱惑,把全居神拖下水,只為讓他這個吊車尾的能不勞而獲得到不屬於他的力量。

  就算之後的處分下來,是吊銷他的魔法師執照,並永遠褫奪成為魔法師的資格,他也欣然接受。

  這是真滿能想到的責罰。

  到時會怎樣——真滿不敢想像。

  只因為長斑明日葉的案例。

  同時擁有土、水、火與風四大系統魔法,其本身的存在也在arms建案之後,再加上對居神與魔法師的攻擊嫌疑。
 
  計畫失敗後,成了全國矚目焦點。

  居神這邊的對策,渺小如真滿也是能看懂。

  也就是藉由長斑明日葉的人頭,去換取全居神的安全。

  現在的他也是差不多的東西。

  都是鬧上國際,國家等級的醜聞。

  剝奪魔法師的身分真的已經是寬宏大量。

  然而,這些話卻是他自己的說。

  所以這時應該是避重就輕吧。

  他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父親沒有說什麼,這幾天也幾乎沒有出現他們兄弟的面前,不過反而讓他更為擔心了。
 
  父親似乎在面對什麼比善後他的事情更巨大的問題。

  這部分……如同父親刻意神隱的這幾天,一樣隻字未提。

  倒不如說,正因為他們一直盼不到父親,父親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他們全都不知道,只有被矇在鼓底的份。

  現在的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已經搞懂名門的機制與身分之特殊了。

  RA計畫之後,他總算理解何謂魔法師的歷史與世界觀了。

  這樣的話,反而讓他更在意了吧。

  是不是又有人要下台,還是將誰的人頭抵在眾人面前,當場做個了斷。

  八神家、神刑家這個順序,再過來應該就是他們禦天座家了。

  父親幾乎沒有音訊的現在,應該就是在處理這件事。

  要是再加上十一國的事情,父親遲早會被當家的頭銜壓垮的。

  這幾天真滿一直在如此緊張兮兮的氛圍,埋怨自己的無力。

  要不是他,父親也不會那麼麻煩。

  到頭來,對哥哥與父親來說,他的存在就是一種負擔——

  「真滿,起床了嗎?」

  隔著紙門,另一頭傳來哥哥的聲音。仔細一看,真的是哥哥,就連身影也與他記憶中的哥哥一致。

  「……」

  真滿不知道自己這時能說什麼。

  「真滿?」

  一大早的,就這個樣子。

  他在幹嘛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像個笨蛋一樣,做些常人不會想做的事情,引起他人注意。

  「哥哥……」

  最終,真滿還是成功發出了聲音。

  大概是聲音聽來異常,哥哥不再和他明爭暗鬥了,輕易地脫口:

  「我要進去囉。」

  正如這句話,哥哥沒有得到他這個主人的允許,擅自拉開紙門,一副自己才是這間房間主人的自然感進來了。

  這時的真滿,只有坐在床上迎接的份。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剛睡醒不久。

  哥哥——禦天座最滿見狀,一臉受不了地雙手插腰:

  「真滿,你果然睡到現在啊。」

  真滿無法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床頭的地方就是窗外,他想賴床也沒辦法,時間到太陽公公就會自動通知他了。

  這幾天都是這樣。

  之所以沒辦法像退休老人一般,隨心所欲地滾床單,就是因為天上還有那麼一個囉嗦的礙事者。

  「這幾天不用去學校,漸漸鬆懈了啊。」

  「哥哥……」

  「竟然睡到中午才起床,看來以後每天我都要像這樣給你早點名了。」

  「咦?」

  不說不要緊,一說還得了。

  真滿立即抽出口袋的手機,看了一眼——果然已經中午了。

  「哥哥,這是……」

  沒得狡辯的真滿支支吾吾,隨後一副沒事般,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面對。

  現在的他能做什麼?也只有那件事了吧。

  「哥哥,對不起。」
  
  身為居神的魔法師,竟然如此不得體,停學當放假,他已經沒有臉面對優秀的哥哥了。

  「你還願意喊我一聲哥哥,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從容地來到真滿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哥哥接著說:

  「不需要向我道歉,而且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

  「咦?」

  「RA計畫過後,雖然我們兄弟成功破鏡重圓,再也不需要互相猜忌彼此了,但這件事呢?最應該要解釋的這件事,卻偏偏沒有出現過,明明我們兄弟是那麼無話不談。」

  「……」

  「某種程度上,這件事就當作從沒發生過吧,就算真的發生過,也不需要再糾結,過去就過去了……但看來紙包不住火,真滿,我們兄弟倆總有一天還是得面對這件事。」

  「哥哥……」

  真滿試著以自己的言語拉哥哥一把。

  哥哥已經失控了,即將墜入沒有止盡的深淵,思考不應該思考的東西。

  不過,當他發現哥哥臉上的表情,卻又想起了什麼。

  現在的哥哥——不就和那時一樣嗎?

  會談之後,兄弟倆時隔多年的對話。
  
  現在的哥哥,就和那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