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本章節 3541 字
更新於: 2022-08-17
巴庫爾市，聯邦駐地區，行政大樓 ……
通訊中心裡，作業人員佔滿了所有的控制機台，他們頭戴耳機、雙手熟練的在操作介面上飛舞，各個卻是神色凝重，在這個平常老是被抱怨空調太冷的房間裡，有些人甚至還沒察覺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汗珠。而在他們身後則群聚了各部門的主管，有些人甚至還不在中心的正規編制內，只能利用在走道或是移走沒必要的擺飾好架設臨時的工作台，可是唯有位於房間最後方的平台無法利用，因為這個原本供執勤主官一人使用的空間，此時也聚集著駐地團的高級幹部。
就算是每三年度才舉行的最高層級演練，也從未見過通訊中心出現如此壯觀的陣仗。
其實這個通訊中心的前身，是用來調度殖民地運作的管理本部，算是聯邦政府在協助殖民地早期開發階段，提供技術支援的一個環節，當時在這裡值班的工作人員是由駐地團成員和本地居民混編組成，直到巴庫爾自治政府的體製成形、公共基礎建設逐漸完善，才將這裡的機能轉移到市政府大樓，而為了避免混淆，便將管理本部變更名稱為通訊中心。
改制後的通訊中心就不再著眼於殖民地的運作狀況，因為那已經是自治政府的權責範圍，相對的，通訊中心的功能在於當駐地團應自治政府的要求（ 或是主動介入 ）來提供支援時，作為溝通和協調的機構。
但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嚴重到超出預期範圍，巴庫爾政府居然會在短短一個小時內突然癱瘓失能，而這也造成駐地團在扮演輔助支援的角色上無從發揮效果，因為平時仰賴的情報系統完全失效，不論是網路、通訊和監控設施盡數失去聯繫，結果只能採用最原始的方法來收集訊息，好弄清楚現在整個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他們在高樓層設置觀測人員，也派出無人機進入巴庫爾市實地查看，這些方法效率不佳，而且加上不明原因的干擾問題，大幅限制了光學儀器和遠端遙控的有效範圍，不過隨著收集的訊息越來越多，他們總算也拼湊出正確的結論：
教圈派系的移民正在對巴庫爾市發起全面性的攻擊行動。
身為駐地團的最高官員，維多利亞現在坐鎮通訊中心，她俯身看著全市地圖的立體影像，所有被觀測儀或是無人機確認的損害都被標示出來，結果弄得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點，而且還不斷增殖。
圍著地圖的還有四個人，他們負責不同領域的工作，此時也都是清一色的沉重表情。
「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發起攻擊的就是來自紅區的教徒， 」率先發言的是殖民事務顧問，雖然維多利亞常常直接和市政總監對談，但是按照職務，他才是駐地團和自治政府溝通的正式管道，「 我認為現在應該動用武力介入，除了驅逐暴力份子，也要同時聯繫自治政府的要員，盡快讓他們重新發揮管理機構的功能。 」
「 那麼具體來說要怎麼做呢？ 」一旁的總管主任不客氣的接口，他的官階在整個駐地團中是僅次於維多利亞的第二號人物，「 看看這些， 」他指著地圖上幾個紅點特別密布的地方，「 市政大樓、通訊廣播中心、警察局、運輸管理局 …… 全都毀了，巴庫爾自治政府已經完蛋大吉，你最好現在就接受這個事實。 」
「 而且， 」主任繼續說，「 看看這樣的攻擊規模，憑駐地區的武力，冒然投入部隊根本只是送死而已， 」他說完後望向另外兩人，「 無意冒犯。 」
主任致歉的對象分別是護衛駐地區的保安（ 註：私人軍事服務公司 ）隊長，以及依據『 24號方案 』留在市內的馬瑟中尉，他暫代之前在運輸車隊受襲過程殉職的長官，成為代理連隊長，因此理當出席這場會議。
對於主任的話，保安隊長和馬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他們很清楚主任的意見並沒有錯。
「 你的意思是要對巴庫爾居民棄之不顧？ 」顧問發出不滿的指責，「 這可是上百萬條人命的安危啊。 」
「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主任不為所動的說道，「 我們早警告過巴庫爾政府，現階段還不適合向教士階級下手，因為那一定會激怒基層的教徒，但是他們根本聽不進去，特別是本地警方一心只想重拾聲望，結果 …… 」
「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也跟他們說過，殘存的聖戰軍已經不再構成重大威脅這件事嗎？ 」
「 是『 有可能 』不再構成威脅，也許你當時忘了特別跟他們強調這三個字， 」主任不給對方駁斥的空檔，繼續說道，「 我認為現在要優先考慮駐地團成員的安全，巴庫爾人明明和教圈移民互不相容，卻又採取姑息態度，讓對方公然在眼皮下佈署並且發動攻擊，他們現在正是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價。 」
「 作為一個聯邦駐地團的高級官員，這是極為失當的發言，我一定會紀錄在日誌中的。 」被激怒的顧問咬牙說道。
「 隨你高興怎麼做，我無所謂， 」主任也挑著眉毛抬高音量回應，「 你大可向委員會或是管理部打我的小報告，當然，前提是你我都能度過這一關，安全回到火星。 」
「 夠了， 」維多利亞制止兩人的爭論，她明白雙方的立論都有道理，不過制定方針畢竟還是要以務實為原則作為出發點，因此她決定聽聽保安隊長的意見，「 伍德先生，目前駐地區的防衛能力如何？ 」
「 很糟糕，如果考慮到是要跟整個紅區的數十萬人為敵的話 …… 」隊長的回答直接了當，一旁的顧問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駐地區是開放地形，我們在區域邊界沒有高牆、沒有防衛崗哨，更沒有足夠的人手分散到這麼長的防線上。 」
「 等一下， 」顧問插嘴道，「 目前還未有教徒對駐地區發動攻擊，也許現在就做出這樣的假設未免太 …… 」
「 他們一定會打過來的， 」主任一臉不悅，事實上他還真想對這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破口大罵一頓，「 駐地區的位置夾在黃區之間，沒有跟紅區相接，加上受到出入登記規範的管制，缺少公務理由的教徒無法混進來配合他們發動總攻擊的計畫，這就是我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聽你說廢話的原因，懂了沒有？ 」他對一臉脹紅的顧問怒視片刻，又轉向隊長，「 請繼續。 」
「 是的，我們手頭上的戰力是馬瑟中尉所指揮的步兵連隊，依照他建議的計畫，我們可以建立一套具有彈性的防禦陣地來彌補人數上的劣勢，詳細的部分還是由中尉向各位說明比較好。 」
隊長將操作地圖的位置讓給馬瑟，這位代理連隊長接手時先短暫自我介紹，接著調整原本顯示全市的地圖，改聚焦於駐地區的範圍，「 和伍德隊長討論後，我們認為最佳的方法是放棄邊界，將防線縮小到以行政大樓為中心的核心區域， 」他繼續操作地圖，標示出行政大樓周邊範圍，「 這些建築樓層高，可以提供良好射角，結構上也能抵擋相當程度的火砲攻擊，適合我們配置火力小組來構築防線。 」
「 建築物之間的間隔太大了， 」主任質疑道，「 你確定駐守在那裡頭的士兵能有效防止教徒衝進來嗎？ 」
「 這些小隊的功能並不是殲滅敵人， 」馬瑟解釋，「 而是削弱敵人的力量、以及減緩他們突進的速度，真正的主力，是由『 犀牛 』戰鬥車編成的機動部隊，這些裝甲車都裝備鍊砲和導引迫砲，是我們手頭上最強力的武器系統，機動部隊會在各駐點之間移動，只要有敵人突破防線，機動部隊就會趕過去，利用優勢火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敵人，然後再轉移到其他需要支援的防線。而當駐點陷入不利情況時，也能強行突入撤走裡頭的士兵。 」
「 那麼如果情況惡化到必須放棄所有的駐點呢？ 」這次追問的是維多利亞。
「 若是演變到那個地步，我們就要逐步縮小防線，集中剩餘的所有力量防守這個行政大樓。 」馬瑟說到這裡停頓片刻，因為他看得出這些長官正在掙扎著是否該提出她們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因此他又開口道，「 由於不清楚敵人的實際數量、武裝水準以及作戰目的，我必須在承認這個計畫只是將駐地區的兵力做最大的運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我們最大的希望仍是『 艾康尼 』的援軍，但是由於不明原因造成的通訊障礙，我們還無法和『 艾康尼 』取得聯繫，只要 …… 」
「 有沒有可能， 」維多利亞沉聲問道，「 連『 艾康尼 』基地也遭受教徒的攻擊了？ 」
「 屬下認為這是不需要擔心的事情， 」馬瑟的語氣充滿肯定，「 『 艾康尼 』是擁有高度防禦能力的軍事設施，而且有尤里維奇上校坐鎮指揮，就敵人在市區所展現的戰力，是絕不可能對『 艾康尼 』構成威脅的。 」
「 我明白了， 」行政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轉向隊長下令，「 伍德先生，現在保安部門納入馬瑟中尉的指揮下，我授權他主掌防禦的 …… 所有相關調度。 」
「 是， 」隊長望向馬瑟，「 中尉，請跟我來。 」
馬瑟跟著隊長離開通訊中心，朝行政大樓外的廣場前進，包括保全部門和輕步兵連隊的全體人員都已經在那裡集合，每個人早被分派在這次作戰計畫中的任務，現在只是等著馬瑟下達命令而已。
在這一路上，馬瑟的表情毫無異色，他生性沉穩，在面對即將展開的不利戰鬥也能處之泰然，因此在『 艾康尼 』的幾個資深排長中也是備受看好的晉升候補人選，然而若要說此時在他心中存有的一絲悸動，那就是向行政官撒謊的事情，他相信『 艾康尼 』遭受攻擊的猜測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對於基地的安危，也沒有他在表面上向行政官保證的那般自信，因為過去幾個月以來，潛伏在巴庫爾的教圈聖戰軍總是棋高一著，策畫的每一起行動都能造成無法忽視的破壞，而這樣的敵人絕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條件下向『 艾康尼 』發動攻擊，身在巴庫爾市的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只能祈禱尤里維奇能守住聯邦防衛軍在這個星球上僅有的根據地。
通訊中心裡，作業人員佔滿了所有的控制機台，他們頭戴耳機、雙手熟練的在操作介面上飛舞，各個卻是神色凝重，在這個平常老是被抱怨空調太冷的房間裡，有些人甚至還沒察覺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汗珠。而在他們身後則群聚了各部門的主管，有些人甚至還不在中心的正規編制內，只能利用在走道或是移走沒必要的擺飾好架設臨時的工作台，可是唯有位於房間最後方的平台無法利用，因為這個原本供執勤主官一人使用的空間，此時也聚集著駐地團的高級幹部。
就算是每三年度才舉行的最高層級演練，也從未見過通訊中心出現如此壯觀的陣仗。
其實這個通訊中心的前身，是用來調度殖民地運作的管理本部，算是聯邦政府在協助殖民地早期開發階段，提供技術支援的一個環節，當時在這裡值班的工作人員是由駐地團成員和本地居民混編組成，直到巴庫爾自治政府的體製成形、公共基礎建設逐漸完善，才將這裡的機能轉移到市政府大樓，而為了避免混淆，便將管理本部變更名稱為通訊中心。
改制後的通訊中心就不再著眼於殖民地的運作狀況，因為那已經是自治政府的權責範圍，相對的，通訊中心的功能在於當駐地團應自治政府的要求（ 或是主動介入 ）來提供支援時，作為溝通和協調的機構。
但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嚴重到超出預期範圍，巴庫爾政府居然會在短短一個小時內突然癱瘓失能，而這也造成駐地團在扮演輔助支援的角色上無從發揮效果，因為平時仰賴的情報系統完全失效，不論是網路、通訊和監控設施盡數失去聯繫，結果只能採用最原始的方法來收集訊息，好弄清楚現在整個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他們在高樓層設置觀測人員，也派出無人機進入巴庫爾市實地查看，這些方法效率不佳，而且加上不明原因的干擾問題，大幅限制了光學儀器和遠端遙控的有效範圍，不過隨著收集的訊息越來越多，他們總算也拼湊出正確的結論：
教圈派系的移民正在對巴庫爾市發起全面性的攻擊行動。
身為駐地團的最高官員，維多利亞現在坐鎮通訊中心，她俯身看著全市地圖的立體影像，所有被觀測儀或是無人機確認的損害都被標示出來，結果弄得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點，而且還不斷增殖。
圍著地圖的還有四個人，他們負責不同領域的工作，此時也都是清一色的沉重表情。
「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發起攻擊的就是來自紅區的教徒， 」率先發言的是殖民事務顧問，雖然維多利亞常常直接和市政總監對談，但是按照職務，他才是駐地團和自治政府溝通的正式管道，「 我認為現在應該動用武力介入，除了驅逐暴力份子，也要同時聯繫自治政府的要員，盡快讓他們重新發揮管理機構的功能。 」
「 那麼具體來說要怎麼做呢？ 」一旁的總管主任不客氣的接口，他的官階在整個駐地團中是僅次於維多利亞的第二號人物，「 看看這些， 」他指著地圖上幾個紅點特別密布的地方，「 市政大樓、通訊廣播中心、警察局、運輸管理局 …… 全都毀了，巴庫爾自治政府已經完蛋大吉，你最好現在就接受這個事實。 」
「 而且， 」主任繼續說，「 看看這樣的攻擊規模，憑駐地區的武力，冒然投入部隊根本只是送死而已， 」他說完後望向另外兩人，「 無意冒犯。 」
主任致歉的對象分別是護衛駐地區的保安（ 註：私人軍事服務公司 ）隊長，以及依據『 24號方案 』留在市內的馬瑟中尉，他暫代之前在運輸車隊受襲過程殉職的長官，成為代理連隊長，因此理當出席這場會議。
對於主任的話，保安隊長和馬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他們很清楚主任的意見並沒有錯。
「 你的意思是要對巴庫爾居民棄之不顧？ 」顧問發出不滿的指責，「 這可是上百萬條人命的安危啊。 」
「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主任不為所動的說道，「 我們早警告過巴庫爾政府，現階段還不適合向教士階級下手，因為那一定會激怒基層的教徒，但是他們根本聽不進去，特別是本地警方一心只想重拾聲望，結果 …… 」
「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也跟他們說過，殘存的聖戰軍已經不再構成重大威脅這件事嗎？ 」
「 是『 有可能 』不再構成威脅，也許你當時忘了特別跟他們強調這三個字， 」主任不給對方駁斥的空檔，繼續說道，「 我認為現在要優先考慮駐地團成員的安全，巴庫爾人明明和教圈移民互不相容，卻又採取姑息態度，讓對方公然在眼皮下佈署並且發動攻擊，他們現在正是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價。 」
「 作為一個聯邦駐地團的高級官員，這是極為失當的發言，我一定會紀錄在日誌中的。 」被激怒的顧問咬牙說道。
「 隨你高興怎麼做，我無所謂， 」主任也挑著眉毛抬高音量回應，「 你大可向委員會或是管理部打我的小報告，當然，前提是你我都能度過這一關，安全回到火星。 」
「 夠了， 」維多利亞制止兩人的爭論，她明白雙方的立論都有道理，不過制定方針畢竟還是要以務實為原則作為出發點，因此她決定聽聽保安隊長的意見，「 伍德先生，目前駐地區的防衛能力如何？ 」
「 很糟糕，如果考慮到是要跟整個紅區的數十萬人為敵的話 …… 」隊長的回答直接了當，一旁的顧問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駐地區是開放地形，我們在區域邊界沒有高牆、沒有防衛崗哨，更沒有足夠的人手分散到這麼長的防線上。 」
「 等一下， 」顧問插嘴道，「 目前還未有教徒對駐地區發動攻擊，也許現在就做出這樣的假設未免太 …… 」
「 他們一定會打過來的， 」主任一臉不悅，事實上他還真想對這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破口大罵一頓，「 駐地區的位置夾在黃區之間，沒有跟紅區相接，加上受到出入登記規範的管制，缺少公務理由的教徒無法混進來配合他們發動總攻擊的計畫，這就是我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聽你說廢話的原因，懂了沒有？ 」他對一臉脹紅的顧問怒視片刻，又轉向隊長，「 請繼續。 」
「 是的，我們手頭上的戰力是馬瑟中尉所指揮的步兵連隊，依照他建議的計畫，我們可以建立一套具有彈性的防禦陣地來彌補人數上的劣勢，詳細的部分還是由中尉向各位說明比較好。 」
隊長將操作地圖的位置讓給馬瑟，這位代理連隊長接手時先短暫自我介紹，接著調整原本顯示全市的地圖，改聚焦於駐地區的範圍，「 和伍德隊長討論後，我們認為最佳的方法是放棄邊界，將防線縮小到以行政大樓為中心的核心區域， 」他繼續操作地圖，標示出行政大樓周邊範圍，「 這些建築樓層高，可以提供良好射角，結構上也能抵擋相當程度的火砲攻擊，適合我們配置火力小組來構築防線。 」
「 建築物之間的間隔太大了， 」主任質疑道，「 你確定駐守在那裡頭的士兵能有效防止教徒衝進來嗎？ 」
「 這些小隊的功能並不是殲滅敵人， 」馬瑟解釋，「 而是削弱敵人的力量、以及減緩他們突進的速度，真正的主力，是由『 犀牛 』戰鬥車編成的機動部隊，這些裝甲車都裝備鍊砲和導引迫砲，是我們手頭上最強力的武器系統，機動部隊會在各駐點之間移動，只要有敵人突破防線，機動部隊就會趕過去，利用優勢火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敵人，然後再轉移到其他需要支援的防線。而當駐點陷入不利情況時，也能強行突入撤走裡頭的士兵。 」
「 那麼如果情況惡化到必須放棄所有的駐點呢？ 」這次追問的是維多利亞。
「 若是演變到那個地步，我們就要逐步縮小防線，集中剩餘的所有力量防守這個行政大樓。 」馬瑟說到這裡停頓片刻，因為他看得出這些長官正在掙扎著是否該提出她們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因此他又開口道，「 由於不清楚敵人的實際數量、武裝水準以及作戰目的，我必須在承認這個計畫只是將駐地區的兵力做最大的運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我們最大的希望仍是『 艾康尼 』的援軍，但是由於不明原因造成的通訊障礙，我們還無法和『 艾康尼 』取得聯繫，只要 …… 」
「 有沒有可能， 」維多利亞沉聲問道，「 連『 艾康尼 』基地也遭受教徒的攻擊了？ 」
「 屬下認為這是不需要擔心的事情， 」馬瑟的語氣充滿肯定，「 『 艾康尼 』是擁有高度防禦能力的軍事設施，而且有尤里維奇上校坐鎮指揮，就敵人在市區所展現的戰力，是絕不可能對『 艾康尼 』構成威脅的。 」
「 我明白了， 」行政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轉向隊長下令，「 伍德先生，現在保安部門納入馬瑟中尉的指揮下，我授權他主掌防禦的 …… 所有相關調度。 」
「 是， 」隊長望向馬瑟，「 中尉，請跟我來。 」
馬瑟跟著隊長離開通訊中心，朝行政大樓外的廣場前進，包括保全部門和輕步兵連隊的全體人員都已經在那裡集合，每個人早被分派在這次作戰計畫中的任務，現在只是等著馬瑟下達命令而已。
在這一路上，馬瑟的表情毫無異色，他生性沉穩，在面對即將展開的不利戰鬥也能處之泰然，因此在『 艾康尼 』的幾個資深排長中也是備受看好的晉升候補人選，然而若要說此時在他心中存有的一絲悸動，那就是向行政官撒謊的事情，他相信『 艾康尼 』遭受攻擊的猜測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對於基地的安危，也沒有他在表面上向行政官保證的那般自信，因為過去幾個月以來，潛伏在巴庫爾的教圈聖戰軍總是棋高一著，策畫的每一起行動都能造成無法忽視的破壞，而這樣的敵人絕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條件下向『 艾康尼 』發動攻擊，身在巴庫爾市的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只能祈禱尤里維奇能守住聯邦防衛軍在這個星球上僅有的根據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