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火種
本章節 2881 字
更新於: 2022-08-17
鄭敏桐在營區休息時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
總參二部尚在時，是鄭明遠最為風光的時候，不過，他每天回家都很晚。
剛進家門，鄭明遠就看見自己的書房門是敞開狀態，頓時就心中一凜。書房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都是鎖著的，鑰匙只有自己有，也絕對不會忘記鎖門，怎麼會開著呢？
鄭明遠來到書房門口，見著女兒鄭敏桐竟在自己的書桌面前，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用心地看著。
「敏桐？你——」久違的女兒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做的第一件事竟不是來個擁抱，這讓鄭明遠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爸爸？」鄭敏桐抬頭，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但是很快，那種驚奇和興奮就轉化為平靜，彷彿父親的突然歸家並沒有讓自己歡呼雀躍，她合上書本，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鄭敏桐已經步入青春期，雖然只有13歲，發育得卻很好，身材高挑，面龐清秀，胸前的兩個乳房也已經微微隆起，鄭明遠都能夠猜到她的女兒未來一定是個走在街上回頭率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美女。以前還是小女孩的她經常在自己膝蓋爬上爬下並喊著「爸爸」的情景往如昨日。
「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出去了。」鄭敏桐轉身準備離開書房。
單親家庭里的孩子，或多或少存在著心理問題。
「等等。」鄭明遠喊住了女兒，「你是怎麼進到我書房裡來的？而且，你到底在看什麼書？」說話間，鄭明遠緩緩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將那本書的封面翻過來。
書的封面上寫著幾個字：《論西方價值觀輸出和顏色革命的方式及預防》
鄭明遠抬頭，有些不敢相信，女兒才多大，怎麼會來讀這樣的書？她以前可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啊。
「爸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鄭敏桐的開口，反倒又讓沉思中的鄭明遠感到不知如何面對了。
「什麼是民主？」須臾，鄭敏桐問出了這個問題，然後便一直靜靜等待著父親的答覆。
鄭明遠硬是半晌沒回過神來，因為如同剛才他覺得女兒在看與她年齡完全不相仿的書一樣，他完全沒有料到女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而另一個讓他感到犯難的要點則是即使他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也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因為這和女兒剛才問自己「什麼是人生」的性質是一樣的。
鄭敏桐沒再開口，從父親為難但很快不失冷靜的表情上看，她明白自己問的問題性質很重，她願意等。
此刻，鄭明遠腦中的數百條神經猶如火燒般焦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團烈焰刺激著腦髓的運轉，將整個腦袋幾乎變成了一具大躍進時期冶鍊鋼鐵的土質高爐，因為他並不敢保證在這般摧殘下煉出的「鋼鐵」是否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滿意。霎時間，鄭明遠徹底明白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女兒和自己長時間隔閡所產生的代溝，恐怕不再是難以彌補問題，而是思想節點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割裂。
這是一個危險的兆頭！一向冷靜的鄭明遠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讓自己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算了，我先出去了。」鄭敏桐料定父親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起身大步邁出書房，擦肩而過之時，鄭明遠回頭向女兒說道：「以後別私自進我書房，行么？「
鄭敏桐的身體隨著父親的喊話停住了，站在原地一小會兒，才回答說：「還有其他事嗎？」
「先吃飯，飯後我告訴你什麼是民主，好嗎？」
「行。「鄭敏桐臉上沒有表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鄭明遠一直很苦惱，因為他最親的女兒，好像總是對他不冷不熱，與他印象中一直面帶微笑的敏桐，幾乎判若兩人。
......
飯後，鄭明遠為女人講了什麼是民主。
整個晚上，女兒似乎和父親的關係親近了很多。鄭敏桐的表情不再是那麼不冷不熱了，她非常專心地聽著父親地講述，還時不時地點頭。
鄭明遠認為自己地訴說非常成功，為了測試，他問道：「敏桐，知道你看的那本書，大概講了什麼嗎？「
鄭敏桐思索片刻，說道：「西方的東西，或許有時候並不是好東西。美國其實也不是真『民主』，最適合中國發展的，應該是『人民民主專政』。「
鄭明遠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他驕傲地為女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當天晚上，鄭敏桐鎖上自己的屋門，打開帶鎖的筆記本，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民主是什麼？
或許劉少奇同志的那句話能夠解釋：歷史是人民書寫的。
——————
」營長，營長？「半夢半醒之間，鄭敏桐醒了過來，身旁是近衛營副營長搖著她的肩膀。
「搖你很久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副營長有些尷尬，「你這幾天有些操勞，在戰場上暈倒了，我們把你抬了回來。你也應該休息下了。你似乎做夢了，夢裡一直在喊『爸爸』。」
爸爸？
鄭敏桐覺得夢就是現實的衍射，不提起這事，她似乎快要忘記自己的父親鄭明遠，根據公主私下提供給她的情報，鄭明遠被劉建國殺害已經是四個多月前的事了。
儘管和父親總有些說不清的隔閡，可為什麼當自己想起他時還是覺得傷感？那根本不像是夢，倒像是十年前的一次回憶清晰化。
這意味著什麼？
但鄭敏桐沒有再往下想了，她整了整衣領。
」小周回來了沒有？——她清剿得咋樣了？我告訴她別把土匪全殺了，至少要留一個審問具體情況！」
「我很早就通知下去了。小周應該可以完成任務的。「
」我知道她的性子，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去負責善後！「鄭敏桐起身就準備出營召回小周。
」營長，我們回來了！「
她剛剛邁開腳步，就看見幾個雪狐士兵從營地外跑了進來。
」營長！我們大獲全勝！！「一個士兵叫道，她身上的銀色作戰服已經變成黑色。
鄭敏桐似乎並不關心這一點，她質問道：」小周呢？她俘虜的人呢？「
」......「士兵停止了回答。
鄭敏桐不打算繼續問話，而是直接走出了營地。
」給我走！給我走！「小周單手提留著一個整體焦黑，幾乎看不清面容的人拖拽著往營地里走，她直接把那人一頭摔在地上，然後又用衝鋒槍槍托狠狠砸在那人的身上。
」啊！！「被砸人拚命躲閃，叫聲微弱，但仍撕心裂肺，」饒，饒.......命「
」周蕙，你幹什麼，把槍放下，把槍放下！「鄭敏桐吼道。
」饒了你？呵呵。」周蕙笑著將槍托橫過來，「我饒了你，我他媽饒了你！！「
槍托一托砸向那人的下體，黑焦人使用最後一點力氣躲閃了一下，槍托砸到了一塊石頭，咔嚓一聲，石頭直接碎成兩半。
」販賣女人，販賣軍火，販賣......我他媽讓你販賣個夠！！！「周蕙再次舉起槍托。
」小周，給我住手！「周蕙感到自己的武器被牽制，再也無法砸下去，回頭一看，是鄭敏桐犀利的目光，和緊握自己槍口的手。
」營長，這混蛋販賣、強姦女人，殺害無辜，死一萬次也不足惜！我要殺了他！！」周蕙戴著防毒面具，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鄭敏桐可以依稀感覺棕色濾鏡後面那雙血紅的眼睛。
「殺了她，你就會上軍事法庭。罪名就是濫殺戰俘。」
周蕙喘著粗氣，濾嘴上下晃動。
」你要向旅部舉報我？「
」是的。」鄭敏桐毫不猶豫，「我很有原則。」
「你有原則的話，就不該放陳斌他們走。」
周蕙的這話倒讓鄭敏桐愣了一下。
「別攔著我，就算是下輩子沒法當兵，我也要殺了這狗雜種！」
鄭敏桐沒再說什麼，使出一招擒拿格鬥術，將周蕙的脖子掐在自己手裡，另一只手抓住了槍筒。
周蕙穿著防火服，較為厚重，雖然本領和鄭敏桐也不相上下，但這時缺乏反擊能力。
」冷靜，冷靜。「
拚命掙扎著的周蕙，感覺不到她有任何放過闖哥的意思。
」在你被開除軍籍之前，你有責任繼續擔任雪狐突擊組組長。算我求你了，小蕙。」
鄭敏桐黯然道：「我們第一次是在軍事訓練營里見到的，我們是老鄉，當時我們倆情如姐妹的。」
周蕙終於開始不再掙扎了。
......
......
總參二部尚在時，是鄭明遠最為風光的時候，不過，他每天回家都很晚。
剛進家門，鄭明遠就看見自己的書房門是敞開狀態，頓時就心中一凜。書房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都是鎖著的，鑰匙只有自己有，也絕對不會忘記鎖門，怎麼會開著呢？
鄭明遠來到書房門口，見著女兒鄭敏桐竟在自己的書桌面前，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用心地看著。
「敏桐？你——」久違的女兒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做的第一件事竟不是來個擁抱，這讓鄭明遠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爸爸？」鄭敏桐抬頭，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但是很快，那種驚奇和興奮就轉化為平靜，彷彿父親的突然歸家並沒有讓自己歡呼雀躍，她合上書本，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鄭敏桐已經步入青春期，雖然只有13歲，發育得卻很好，身材高挑，面龐清秀，胸前的兩個乳房也已經微微隆起，鄭明遠都能夠猜到她的女兒未來一定是個走在街上回頭率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美女。以前還是小女孩的她經常在自己膝蓋爬上爬下並喊著「爸爸」的情景往如昨日。
「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出去了。」鄭敏桐轉身準備離開書房。
單親家庭里的孩子，或多或少存在著心理問題。
「等等。」鄭明遠喊住了女兒，「你是怎麼進到我書房裡來的？而且，你到底在看什麼書？」說話間，鄭明遠緩緩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將那本書的封面翻過來。
書的封面上寫著幾個字：《論西方價值觀輸出和顏色革命的方式及預防》
鄭明遠抬頭，有些不敢相信，女兒才多大，怎麼會來讀這樣的書？她以前可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啊。
「爸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鄭敏桐的開口，反倒又讓沉思中的鄭明遠感到不知如何面對了。
「什麼是民主？」須臾，鄭敏桐問出了這個問題，然後便一直靜靜等待著父親的答覆。
鄭明遠硬是半晌沒回過神來，因為如同剛才他覺得女兒在看與她年齡完全不相仿的書一樣，他完全沒有料到女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而另一個讓他感到犯難的要點則是即使他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也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因為這和女兒剛才問自己「什麼是人生」的性質是一樣的。
鄭敏桐沒再開口，從父親為難但很快不失冷靜的表情上看，她明白自己問的問題性質很重，她願意等。
此刻，鄭明遠腦中的數百條神經猶如火燒般焦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團烈焰刺激著腦髓的運轉，將整個腦袋幾乎變成了一具大躍進時期冶鍊鋼鐵的土質高爐，因為他並不敢保證在這般摧殘下煉出的「鋼鐵」是否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滿意。霎時間，鄭明遠徹底明白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女兒和自己長時間隔閡所產生的代溝，恐怕不再是難以彌補問題，而是思想節點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割裂。
這是一個危險的兆頭！一向冷靜的鄭明遠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讓自己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算了，我先出去了。」鄭敏桐料定父親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起身大步邁出書房，擦肩而過之時，鄭明遠回頭向女兒說道：「以後別私自進我書房，行么？「
鄭敏桐的身體隨著父親的喊話停住了，站在原地一小會兒，才回答說：「還有其他事嗎？」
「先吃飯，飯後我告訴你什麼是民主，好嗎？」
「行。「鄭敏桐臉上沒有表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鄭明遠一直很苦惱，因為他最親的女兒，好像總是對他不冷不熱，與他印象中一直面帶微笑的敏桐，幾乎判若兩人。
......
飯後，鄭明遠為女人講了什麼是民主。
整個晚上，女兒似乎和父親的關係親近了很多。鄭敏桐的表情不再是那麼不冷不熱了，她非常專心地聽著父親地講述，還時不時地點頭。
鄭明遠認為自己地訴說非常成功，為了測試，他問道：「敏桐，知道你看的那本書，大概講了什麼嗎？「
鄭敏桐思索片刻，說道：「西方的東西，或許有時候並不是好東西。美國其實也不是真『民主』，最適合中國發展的，應該是『人民民主專政』。「
鄭明遠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他驕傲地為女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當天晚上，鄭敏桐鎖上自己的屋門，打開帶鎖的筆記本，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民主是什麼？
或許劉少奇同志的那句話能夠解釋：歷史是人民書寫的。
——————
」營長，營長？「半夢半醒之間，鄭敏桐醒了過來，身旁是近衛營副營長搖著她的肩膀。
「搖你很久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副營長有些尷尬，「你這幾天有些操勞，在戰場上暈倒了，我們把你抬了回來。你也應該休息下了。你似乎做夢了，夢裡一直在喊『爸爸』。」
爸爸？
鄭敏桐覺得夢就是現實的衍射，不提起這事，她似乎快要忘記自己的父親鄭明遠，根據公主私下提供給她的情報，鄭明遠被劉建國殺害已經是四個多月前的事了。
儘管和父親總有些說不清的隔閡，可為什麼當自己想起他時還是覺得傷感？那根本不像是夢，倒像是十年前的一次回憶清晰化。
這意味著什麼？
但鄭敏桐沒有再往下想了，她整了整衣領。
」小周回來了沒有？——她清剿得咋樣了？我告訴她別把土匪全殺了，至少要留一個審問具體情況！」
「我很早就通知下去了。小周應該可以完成任務的。「
」我知道她的性子，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去負責善後！「鄭敏桐起身就準備出營召回小周。
」營長，我們回來了！「
她剛剛邁開腳步，就看見幾個雪狐士兵從營地外跑了進來。
」營長！我們大獲全勝！！「一個士兵叫道，她身上的銀色作戰服已經變成黑色。
鄭敏桐似乎並不關心這一點，她質問道：」小周呢？她俘虜的人呢？「
」......「士兵停止了回答。
鄭敏桐不打算繼續問話，而是直接走出了營地。
」給我走！給我走！「小周單手提留著一個整體焦黑，幾乎看不清面容的人拖拽著往營地里走，她直接把那人一頭摔在地上，然後又用衝鋒槍槍托狠狠砸在那人的身上。
」啊！！「被砸人拚命躲閃，叫聲微弱，但仍撕心裂肺，」饒，饒.......命「
」周蕙，你幹什麼，把槍放下，把槍放下！「鄭敏桐吼道。
」饒了你？呵呵。」周蕙笑著將槍托橫過來，「我饒了你，我他媽饒了你！！「
槍托一托砸向那人的下體，黑焦人使用最後一點力氣躲閃了一下，槍托砸到了一塊石頭，咔嚓一聲，石頭直接碎成兩半。
」販賣女人，販賣軍火，販賣......我他媽讓你販賣個夠！！！「周蕙再次舉起槍托。
」小周，給我住手！「周蕙感到自己的武器被牽制，再也無法砸下去，回頭一看，是鄭敏桐犀利的目光，和緊握自己槍口的手。
」營長，這混蛋販賣、強姦女人，殺害無辜，死一萬次也不足惜！我要殺了他！！」周蕙戴著防毒面具，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鄭敏桐可以依稀感覺棕色濾鏡後面那雙血紅的眼睛。
「殺了她，你就會上軍事法庭。罪名就是濫殺戰俘。」
周蕙喘著粗氣，濾嘴上下晃動。
」你要向旅部舉報我？「
」是的。」鄭敏桐毫不猶豫，「我很有原則。」
「你有原則的話，就不該放陳斌他們走。」
周蕙的這話倒讓鄭敏桐愣了一下。
「別攔著我，就算是下輩子沒法當兵，我也要殺了這狗雜種！」
鄭敏桐沒再說什麼，使出一招擒拿格鬥術，將周蕙的脖子掐在自己手裡，另一只手抓住了槍筒。
周蕙穿著防火服，較為厚重，雖然本領和鄭敏桐也不相上下，但這時缺乏反擊能力。
」冷靜，冷靜。「
拚命掙扎著的周蕙，感覺不到她有任何放過闖哥的意思。
」在你被開除軍籍之前，你有責任繼續擔任雪狐突擊組組長。算我求你了，小蕙。」
鄭敏桐黯然道：「我們第一次是在軍事訓練營里見到的，我們是老鄉，當時我們倆情如姐妹的。」
周蕙終於開始不再掙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