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加斯旺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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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8-16
在查古拉大沙漠北方沿海一帶,本來映著碧藍的海水現在轉換了顏色。
這裡正是火光通天,在海港城邦加斯旺的內外,異族的軍兵正在輪番襲掠著這座城邦的內外。
在城外居住的民眾由於沒有城牆的保護,直接受到了異族的劫掠和屠戳。
異族的兵隊到處點火,四處火光通天,民眾的鮮血橫流於野。
而城中的加斯旺的守軍也在交戰中派出了幾隊遊騎兵衝殺出城外,企圖阻止異族的燒掠,然而異族從海上登陸的部隊實在太多,大概是守軍的兩倍兵力以上。
加斯旺的守軍到最後只能依偎著加斯旺的城恆工事據險而守,阻止異族的兵隊向城門內進攻。
異族的兵馬在燒掠城外房屋的同時,向加斯旺的東西兩個城門集結,企圖攻破這座港城最後的防線。
城牆和城門一帶,到處捲入了雙方兵馬的廝殺和呼叫,互射的火箭你來我往,傷亡持續了一整天,傍晚時分,天色開始暗淡下來,然而戰鬥卻沒有停止……
「索法巴亞夫人,你來城門這里幹什麼?這裡情況危險……」
在加斯旺西城門上負責守備的一名巡官冒著城牆上的刀兵向城門內側下方的街道上喊道。
那裡有一隊人馬,帶頭的是一位穿著白金低胸鎧甲的女性,這位女性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鼓脹的胸部彷彿要撐破胸前鎧甲的束縛。
正是加斯旺的漁業鉅賈索法巴亞,只聽她回道:「現在城內防備吃緊,我要帶隊出城牽制異族的攻城~!這是城防長官給我的通行令~!!」
索法巴亞揚了揚手中的一紙文書,文書上面赫然蓋著城防長官的印章。
茱白噠等人曾經對索法巴亞的這份文書有疑問,但公主殿下的管家告訴他們,在加斯旺城內,索法巴亞的家族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要城防官答應他們代替守軍應戰其實不難……
城牆上的巡官只猶豫了那麼一下,就立刻轉身大聲道:「索法巴亞夫人帶隊出城迎戰~~!打開城門~~!!」
「吱啦~吱啦啦~~!! !」,西城門被幾名守兵從城牆內側緩慢地打開了。
索法巴亞向身後揮了揮手,後方的一名穿戴著精甲的騎士帶頭衝了出去,大隊人馬隨之衝出城門……
城牆外頭此時正是人間煉獄,一些異族的步兵正在對城牆外企圖頑抗的加斯旺守軍展開最後的圍剿。
攻城的梯子已經被架設起來,一隊隊的異族士兵正在往城牆上爬行,城牆上不間斷地傳來慘叫聲。
不時有幾個異族士兵被拋下城牆,然而卻有更多異族人不斷地包圍這裡,加斯旺的守軍顯然是浴血奮戰。
一個帶隊的將領不知砍倒了多少異族敵人,可敵人彷彿源源不盡。
他名叫都加爾,負責城門的守備,加斯旺城中的守軍不過一千人左右,他很明白,但登陸的異族人實在太多了。
而在加斯旺的外海,還停留著異族人的戰船作為後援。
這很可能是加斯旺有史以來最糟糕的局面,在以前與異族人的戰鬥中,守軍們最後都能堅守城牆,但這一次,他心中彷彿沒有把握……
正在這時,加斯旺的西城門突然打開了,城中衝出了一隊人馬。
都加爾心中納悶,城中的守軍應該都上了城牆守備了,而機動的遊騎兵顯然已經在城牆下作戰,城中應該只剩下平民和婦孺,已經沒有可以戰鬥的人了,這隊兵馬從何而來? ……
衝出城門的正是索法巴亞的兵馬,當先一騎的是她的助手威斯登。
此人在加斯旺的軍營里呆過十多年,是一名出色的戰士,被索法巴亞重金招募到身邊充任護衛兼助手。
在此番戰斗場面,威斯登沒有錯過表現的機會,雖然他知道面對的異族人數眾多。
緊隨威斯登衝出城外的索法巴亞的大隊人馬沖散了聚集在城門外攻打城牆的異族兵隊。
茱白噠等人也在其中,其中「黑獅」鮑伯爾手拿一把鋼斧,騎著駱駝沖在前面。
面對迎面而來的異族只見鮑伯爾掠過就是一鋼斧,這名異族的半隻手臂就與身體分家了,伴隨飛灑的血漿的是撕心的慘叫。
鮑伯爾的同伴盧安娜也是個好手,只見他在馬上揮舞著長短兩把輕劍蕩起了劍花,招架她的敵人紛紛負傷。
一把大刀突然從後面劈向盧安娜,她正要躲避,一個眨眼,一把飛斧呼嘯而來,敵人發出「啊呀~!」的聲音,倒了下去。
盧安娜回頭一看,是殺在前邊的「黑獅」鮑伯爾,兩人對望一笑。
茱白噠和沙茲曼等人相繼殺出,除了沙茲曼,其他人也都還好過……
異族的敵人想不到城中還有這麼一支守軍會衝出來,一時慌亂的招架。
但聚集在城門前的異族畢竟人數眾多,大概有幾百人,索法巴亞的兵馬一時的衝擊畢竟威力有限。
而且索法巴亞隊中很多人不是士兵,只是拿上武器的一些僕人。
他們看到異族的兇狠模樣,在敵人稍微穩住陣腳以後,一些人禁不住開始往後退想要逃跑。
茱白噠知道不能拖延,轉頭向後面騎著駱駝的琥斑印打了個眼色。
琥斑印拿出了一把弓箭,向著夜幕中射出了一支火箭,這支火箭閃著紫紅色的亮光劃過了夜空,顯然是箭頭塗上了特製的藥水,這是一支信號箭……
只過了一會功夫,彷彿呼應天上的火箭,突然從城牆的西邊地平線上響起了轟隆的響聲。
由於夜色的掩蓋,戰場上的眾人都難以知道這種聲音的原因,不過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從黑夜的地平上隨著密集的馬蹄聲而來的是一隊大概八九十人的駱駝騎兵,當先帶頭的是巴希爾。
他奉命在城外紮營,當他看到異族圍攻加斯旺的時候他還是按兵不動,他相信茱白噠等人自有辦法。
果然,當衝出城門外的守軍中升起了信號火箭時,巴希爾知道自己上場的時刻到了。
此刻他抽出背上的長雕弓,張弓搭箭,左右開弓,從遠距離就迅速結果了幾名敵人。
殺到近前,大隊駱駝騎兵的衝擊力,一下就把異族人的陣形撕開了兩半。
巴希爾遠遠地看到琥斑印拿著釘錘在招架敵人,顯然在數百名的異族人圍攻下,索法巴亞沒有經過軍陣的兵馬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黑獅」鮑伯爾和盧安娜掩護著索法巴亞和幾名貼身的護衛向巴希爾的方向衝來,巴希爾衝到琥斑印身邊,大聲吼道:「頭領那裡去了?~~!!」
他指的是茱白噠,琥斑印搖搖頭,他們剛才被一團敵人沖散了,茱白噠和騎著沙龜的沙茲曼都被沖得失去了蹤影。
此時在戰場上的敵人突然響起了高呼的吼聲,原來在東面進攻東城門的異族部隊此時得知西面出現了混戰,派來了援助的兵隊,大批異族的步兵正從東邊方向向西城門的戰場湧來。
巴希爾拉起地上的琥斑印,大聲道:「先別管了,我們要快走……」
琥斑印騎上一匹駱駝,揮舞著釘錘掃開兩面的敵人,和巴希爾帶領著眾人擁束著索法巴亞,朝戰場的一角突圍而去。
畢竟他們是有坐騎的騎兵,異族的步兵經過一番糾纏,很快就被拋在身後……
在西城門戰場的一個隱蔽角落,沙茲曼和茱白噠此時正在這裡,這裡有零星的幾名異族士兵對他們攻擊。
茱白噠扶著自己的一支手臂,她的手臂明顯是受了傷,只見上面斜斜地插著一支流箭,血水混雜著汗水正從傷口上滴落下來。
茱白噠另一隻手拿著刀鞭支在地上,白皙鼓漲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她在大口地喘著氣。
她和沙茲曼還有幾個沙盜剛才被一隊異族的敵兵從大隊中沖散了,在混亂的打鬥中,由於沒有援助,他們幾個人慢慢地向戰場邊緣殺去。
此時他們來到了西城門不遠處的一處空地,那裡旁邊是大片的城邦外的灌木叢。
隨身的幾名沙盜被追兵逐漸追上,而茱白噠的駱駝也被砍翻了,她只能坐到沙茲曼的巨龜背上逃亡。
此時剛好有一名異族人的追兵趕來,沙茲曼從龜背上跳下來,騎在龜背上他不是很習慣作戰,何況龜背上還有負傷的茱白噠。
在茱白噠受傷的此刻,沙茲曼心裡只想著要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這個女人,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與這名異族人打鬥起來。
「鏗~!鏘~!!」幾下刀兵的碰撞,沙茲曼握劍的手有點酸麻,這名異族人看起來力氣很大。
「啷~~!」的一聲敲擊聲,異族的重劍再次砸在沙茲曼的佩劍上,沙茲曼的佩劍被打脫了手掉落在地上。
這名兇狠的異族人發出了妖異的怪叫聲,重劍舉過頭頂,正要向沙茲曼劈下。
突然「啊呀~」地一下,異族人發出了痛苦的聲音,原來他腿上插了一把飛刀。
沙茲曼看去,是龜背上受傷的茱白噠,她看到自己有危險,不顧受傷發出了飛刀。
然而這彷彿激怒了這名異族人,他拔出了飛刀向茱白噠衝去,茱白噠一個轉背滾落了巨龜。
「崢~~!!」的一聲,異族的重劍砍在龜背上,龜殼上沒有任何損傷。
然而鬼使神差地,這一劈卻激怒了這隻巨大的沙龜,只見巨龜一個轉身,一頭撞在異族身上,這名異族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倒在地下。
他可能想爬起來,下一刻,一把佩劍從異族的喉嚨中對穿而過,噴起了大團的鮮血。
是沙茲曼,他撿回了武器,趁異族人沒有防備,趁勢給了他一擊,這名敵人終於倒地不起……
沙茲曼走到茱白噠身邊道:「你沒事吧?」
茱白噠喘著氣,道:「我們要找個地方暫避……」
沙茲曼把茱白噠扶上巨龜,趁著暫時沒人發現兩個人向灌木叢中摸去。
走了不很遠,他們發現來到了海岸邊的一個小湖泊。
茱白噠下了龜背,她咬了咬牙,一閉眼把箭頭從傷口中拔了出來。
沙茲曼幫她用清水清理了傷口,然後撕了一段衣袍給茱白噠包紮好,兩個人氣喘噓噓,都在湖泊邊躺了下來。
沙茲曼望著不遠處的加斯旺城邦,那裡升起了幾團煙霧,想必此刻正是攻城戰的最激烈關頭,而他們的人想必已經衝出城外了。
沙茲曼對茱白噠道:「茱白噠,加斯旺恐怕是要陷落了……」
茱白噠脫了皮甲和衣服,走進了湖水中清洗。
她回到:「看港口外停靠的戰船,這次來襲的異族人可能有幾千人,真正可憐的是加斯旺城中的遊民,很多人會家破人亡……」
沙茲曼道:「茱白噠,你也會關心遊民的家庭吧,但你自己卻沒有家……」
茱白噠不緊不慢地道:「只要有豹眼那種奴隸販子,還有異族人的存在,即使我有家庭,我也覺得沒什麼保障的。」
沙茲曼穿著衣服走下了湖水,來到茱白噠身邊,道:「你是沒有安全感吧,你是這麼強的一個女人,也需要安全感……」
沙茲曼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擁抱茱白噠,茱白噠此時正在清洗身體,沒有穿任何衣物,她伸出了手想推開沙茲曼。
然而沙茲曼沒有放棄,他突然整個人壓住茱白噠,用大力緊緊地抱住了她。
沙茲曼大聲地道:「茱白噠~~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安全感,我可以給你一個家~~!!我可以的~ ~!!」,
茱白噠顯然很想反抗,但她畢竟剛剛負傷了,論氣力不是年輕的沙茲曼的對手。
掙扎中兩人從水中來到了岸上,茱白噠很想抗拒,然而她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深愛著自己。
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心中升了起來,沙海中的環境惡劣,一個獨來獨往的女人需要份外的堅強,她總是如此要求自己,然而她也會有疲累的時候。
就是此刻,她看著遠方燃燒的海面的戰船,感到了身心疲累。
鼓漲的胸部由於感情的波動不斷地起伏,汗滴從她的胸口滴落下來美妙而無法形容。
沙茲曼用力把茱白噠抱在了懷裡,他是第一次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抱在懷裡,他無法形容那種興奮的感覺。
那是長期的一種期待,而現在,花朵結出了它的果實。
沙茲曼在海灘上把茱白噠慢慢地本能地壓倒,兩人間的熱情開始在這一刻燃燒。
海浪拍打在沿岸的沙灘上,令人想起了古老的話語,凡人遵循古老的愛,這一切是多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