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本章節 2633 字
更新於: 2022-08-14
中央時鐘塔是傳導與分支靈力的中樞,特別請琉璃把時鐘塔的頂端打開,豫黎站在了鐘塔頂端的中央,鐘塔的周圍則佈有四名離倚作為護衛,伊諾與和初站在同側,還有做為東方離倚的夏雅承接的初次任務,以及終於歸返的浪客,四人以三角形的站位圍住了鐘塔。
豫黎不會有多餘的力氣去注意周遭,得要全然專注於安撫靈力,毫無防備的她,將護衛交給了他們,除了防備敵襲之外,也要注意失去控制,化為實體的靈力,尤其是那些飽含著負面的力量。
豫黎身上穿著鮮紅與土黃色搭配的傳統服裝,衣服的材質是以特製的符紙做成,手持著等身大的毛筆,圍巾化為敞開的書頁,飄散於各處,整個時鐘塔像是被符紙所包圍。
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也能做到相同的事,但與此同時正在進行全國轉播,利用民眾的想像來強化,利用服裝與儀式感凝聚信念,想像力是靈力的根源,但只有極少數人可以操控。當然也因為是全國直播,無法大剌剌的裸體。
強大的能力伴隨著一定程度的限制,豫黎不能再只是個任性的離倚,而是必須要在眾人面前挺身而出的存在
過去也曾有一次相同的行為,是在新舊局長交接之後,作為火力展示,正好有如天災的現象級存依從空經過,由豫黎一人擋下,一戰成名。自此之後,豫黎偶爾也會需要作出類似的表演,像是新年祈福,或是每當有災難發生的時候,雖然不常露面,但豫黎的出現往往帶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豫黎站在中央,利用與人等高的毛筆畫出結界,透過自己的身體作為接收媒介,將騷動的靈力經過自身的力量,使其平靜後再傳導出去。
「有些吃不消啊。」才剛開始,豫黎就感受到莫大的壓力,不同時區的靈力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寒冷、沉靜、活力、陰暗、痛苦、熾熱、溫柔、瘋狂、熱情、空洞、惡意、恐懼,代表著各區域的靈力蜂擁而至,相互混雜,得要將其萃取乾淨後,再送回到原本的時區。
豫黎所繪製的術式能夠引導靈力的流動,用各種圖案去拖延靈力流到自己身體的時間,好讓自己能夠完全消化完再送出。
「讓你們看看我的成長吧!」豫黎深吸一口氣,開始主導一切。
她擅長的是以強大的力量壓制,但不代表無法做到細微的操控,自從二極與沁庭離開後,她就不斷鑽研技術,直到需要用到的時候可以展現,像是現在。
即使已將技術登峰造極,面對無窮無盡湧入的靈力,不免還是有些超過負荷,要是一直持續下去,有可能會在一瞬的疏忽之間潰堤,於是豫黎作出了抉擇。
人類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個體,人類是無法靠自己生存下去,無論多麼強大都還是需要倚靠他人。
豫黎刻意放掉了惡意,就讓他們來處理吧。
*
「比雷迎還要強大的生命能量,要由她一人扛下來嗎?」夏雅忍不住望著豫黎興嘆。
除了關注豫黎之外,還不時去偷瞄另外二角,一是由伊諾與和初組成的人鬼兄妹組,另一人是暗地解決掉各種任務的浪客,有地下聲名遠播,有不少突然消失的目標都被算在他頭上,即使一點證據也沒有,「當你看見他的身影,任務已經結束了。」已然成為他的註記。
他叼著芒草,一身飄逸的古著加上斗笠,腰間掛著標誌性的一把長刀,不知為何還穿著木屐。
擁有與現象級力量匹敵的怪物豫黎;能夠吞噬存伊的超新星伊諾與其召喚靈和初;還有「掃除者」之稱的浪客,除了自己之外,東方離倚的精銳可以說是全部聚集在此。
「注意了。」浪客突然發出了警語,馬上就繃緊神經注意周遭,直到它們成形的那刻才看見,他早已在成形之前就察覺到了。
負面的靈力以鬼魂的方式呈現,零散地朝中央襲來。
「看來就算是她也是沒辦法完全吃下來。」夏雅有些放下心來。
「她是故意的,要適度的釋放壓力。小伊諾,要注意哦,一隻都不能放過去。」
「不需要你提醒。」伊諾依然故我。
「這可是來自師傅的善意提醒欸!」
「你才不是我師傅。」
「妳這樣說,身為師傅的我真是好難過啊。」
伊諾沒有繼續吐槽,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好好大吃一餐吧!」毫不猶豫地拔掉玻璃瓶的軟木塞,讓綠色的魂體從小小玻璃瓶中傾瀉而出,竄出的烏鴉與鬼魂相互吞噬。和初也直接顯現姿態,成為一道無法穿越的牆。
夏雅掏出小槍,上膛後就對鬼魂開槍,彈夾並沒有放置子彈,而是把自己的靈力灌入其中,如空氣砲般使用。自從慘敗給琉璃之後,就不太使用看見未來的能力,畢竟那只是自我意識導出的片面模擬,過於沉溺其中反而會遭致失敗。
浪客並沒有讓腰上的刀出鞘,刀鞘的頂端貼有一張符紙,他揮舞著武器,用上頭的符紙來撕裂襲來的鬼魂,他一邊清除鬼魂,一邊快速地繞了鐘塔一圈。
只僵持了一小段時間,馬上就意識到情況不對,撇除掉伊諾,其餘人的攻擊根本就都是針對單一對象,鬼魂數量不減反增,而且擴張速度極快,面對排山倒海的魂體很快就要被淹沒,而伊諾也無法完全掌握徬鴉,只是任由它四處啃食。
夏雅讓刺於身上的骷髏刺青實體化,即便增加幫手,要面對如此數量也只是杯水車薪。
「擋不住了!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和初大叫,也不忘揮出他的巨掌來消滅敵人。
「不要說這種會讓人分心的話!」伊諾一口氣釋放出除了大天狗之外的所有召喚靈,這種混亂的局面,會讓桀傲不遜的大天狗有機可趁,然而過多的靈力釋放,體力瞬間掏空,伊諾的眼前一黑,一陣蹌踉,在倒地前被浪客給扶起。
「果然啊。」
「你在幹嘛?要做這種事不如多解決掉一些。」
「妳沒有好好思考。」
「什麼意思?」
「妳要是倒下了,就沒人控制徬鴉了,那不只我們,整個京歲都會陷入危機。」
「可是沒辦法了啊!」伊諾陷入了慌亂之中,無論怎麼思考都只有不好的後果。
「那位新人,妳能看見發生了什麼事嗎?」
「什麼啊?」夏雅一點頭緒也摸不著。
「你們可都沒想清楚啊。」
浪客拔出了刀,鋒芒乍現之際就又再次收回刀鞘之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勢氣逼人的靈力同刀出鞘,圍著鐘塔的圓在一瞬間將鬼魂消散,還在外圍的鬼魂頓時停下動作。
「你做了什麼?」夏雅驚訝地詢問。
「最基礎的保護,將不被允許的對象從圓內驅散,他們的個體很脆弱,從你們任意的攻擊能破壞就能知道了。」
「還沒結束哦!」浪客的一句話就將其他人的目光重新聚集。
四散的鬼魂單一個體的力量並不強大,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圓圈術式消滅,而他們現在也無法闖入圓圈之中,於是他們將力量凝結,綜合成為了惡意的集合體,晴空萬里的藍天驀然間被昏暗的煙霧蓋上,只能從迷濛之中隱約看見是巨大爬蟲。
「看起來還真邪惡啊。」
「明明就什麼都看不見。」和初忍不住吐槽浪客。
「現在該怎麼做?」夏雅朝浪客靠攏,在迷霧之中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妳應該知道吧!這可是妳最愛的時刻。」浪客輕輕地將手放在伊諾的頭上,還沒碰到就馬上被撥開。
「真冷淡啊。」浪客小小地抱怨,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伊諾全神貫注地盯著在迷霧中隨意亂竄的巨大怪物,想要將其納為己有,成為自己的助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