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以人易物
本章節 2559 字
更新於: 2022-08-10
「讓一讓！狗兒子們都讓一讓！」
隨著一聲聲粗魯但不失堅定的粗鄙之語，前來黑市光顧的人被十幾名打手模樣的人拉開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的攤位，就像古代士兵攔在老百姓旁邊讓開一道路給皇帝那樣，中央的大道也在此刻被讓出，行走而來的，是趾高氣揚的闖哥一行人。
闖哥算是這家規模不小的黑市常客了，黑市老闆有警方後台，手下有十幾號武裝護衛，經常對無端闖入者耀武揚威甚至直接驅趕，但對四處亂「闖」的闖哥卻都要讓他三分，特別是他曾經秀肌肉，也就是抄出自帶M79榴彈發射器時，老闆嚇了一跳的同時真切表明這個東西至少值五十斤大米，闖哥當然沒有成交。
王棟和圓子被闖哥特許走在隊伍的正前一排，兩人穿著黑色防彈背心，戴著墨鏡和黑色皮帽。圓子是跟著闖哥乾的最早一批人，不過能穿上招牌制服，被闖哥認可為鐵杆親信則只是昨天的事，環顧四周，瞧見被各種長短槍拉在後面瞪大雙眼張望的人，及其中不少拿著相機咔嚓咔嚓拍攝的人，圓子的心情異常愉悅。
黑市自從存在以來，對毒品、槍支彈藥、弓槍劍戟、爆炸物等和平時期的違禁品明碼標價，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不過相比被一群武裝護衛簇擁著走在隊伍中央的闖哥及數人抬著的三個大玻璃櫃的情景來說，驚詫度還得低幾個檔次。看客的大部分眼光都不是闖哥和他的衛隊，而就是那三個大玻璃櫃。
「婊子，臭要飯的，快給我他媽滾開！否則我讓你腦袋開花！」
此前沿街道乞討的女人，被護衛提留著扔到了道路的另一側，並賞給其另外一腳，連帶著將乞討飯盆及裡面的幾枚在這個世道根本不值錢的硬幣潑到了她的臉上，女人拍乾淨身上的灰，從衣襟里拿出微型戰術攝像頭，好不容易找了個較為清晰的視角才能拍到闖哥一行人，並打開了開關。
闖哥隊伍終於走到了一個靠中央位置較好的攤位。隨後隊伍停下，沉重的玻璃櫃放下，鑲嵌在四角的防震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揚起地面的一層灰和少量血跡。
這支隊伍的老大，也就是闖哥本人，來到攤位前面，二話不說，竟然一腳踏在攤位板上，順帶將上面的幾個仿軍事望遠鏡和求生醫藥箱掀翻在地。
「老范，老范你在幹嘛呢？快給我出來！！」闖哥叼著香煙，嘴裡喊話不太清晰，但仍然足以令眾人全體安靜。
「嘿喲，來啦，來啦！」
聲音預示著老范從攤位對面的裡屋跑了出來，只見他五十多歲，絡腮鬍子快要蓄成山羊狀，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但又完全不具書生氣質。他一眼看見踏在攤位上的黑色多鞋帶大皮靴，及他正在吐煙圈的主人，連忙跑了過來，中途還差點摔了一跤，和以往對一般顧客怒目圓睜及吆五喝六的情景恍如天上地下。
「以前你都是親自出來迎接我的，今天怎麼他媽的晚點這麼久？」闖哥一把扯住老范的衣領，將矮小且不強壯的他提起來了半寸。
老范雙手舉高，一直陪笑：「闖哥，闖哥息怒！今兒生意不太好，這不正對著帳本發愁么，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望您見諒！」
「老子給你帶貨你還不親自出來迎接，聽著！你老兒半個鋪子的生意都是我提供的貨源，老子要不來，你早他媽蹲監獄去了。」闖哥將老范提留著又往自己臉前湊了幾寸。
老范繼續陪笑：「那我今天進貨增加成本的百分之二十如何？」
「......」闖哥做出思考狀，隨後點點頭，然後將老范丟回了原地，「還算有點誠意。」
王棟不得不承認，闖哥早已練就了接近天生的交易本領。
「話說，你今天帶了什麼貨啊？」老范擦了一把汗。
「你剛才眼睛瞎的話，就現在看看吧，今天貨的價格，我認為你可以考慮把攤位給我得了。」
————————
（與此同時，雪狐臨時駐地）
「太囂張了，簡直是混帳王八蛋！」小周望著從裝扮成乞丐的在場人員現場同步拍攝過來的畫面，氣得破口大罵，「營長，還他媽等什麼啊，我帶領姐妹們衝進去，把他們全掃了！」
鄭敏桐緊緊抓著小周的一側衣服，同樣以詫異及憤恨的目光望著屏幕：「看來，陳斌說的是真的。」
畫面的角度恰好拍攝到了闖哥及身後的三個玻璃櫃，櫃里裝著三個被綁住手腳，塞上嘴巴的裸體女人，雪狐偵察隊員認為這正是陳斌之前提到的從十九號車廂里搶奪來的「物品」。
這是明目張胆地販賣人口，而且是比和平時期更加卑劣和邪惡的，所有隊員都堅信，如果是在古代，判處始作俑者腰斬或者凌遲也不為過。
「營長。」雪狐近衛營的副營長發話了，「這個闖哥把三個女人真拿到黑市上去賣？為什麼他不留著自己......」
副營長有些尷尬，她不認為自己有勇氣把話說完，即使是她已算是心理素質和鄭敏桐相當的人。
「因為他希望靠這三個黑市上顯然極其搶手的貨來換更高級的武器。」鄭敏桐沉默半天後說出了這句話。
——————————
「怎麼樣，我沒忽悠你吧。如果你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貨來換，你乾脆把攤位讓給我得了。」闖哥打趣著叼著背後被唾液浸潤到快要脫離煙蒂的香煙，一眼看著望著三個裸女呆若木雞，幾乎一分鐘后才反應過來的老范。
夾雜著不少人扔在搏命般搶拍三個矚目玻璃櫃間，老范算是終於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
「嘿嘿，這個可不是你關心的事。我聽說貴攤最近接這樣的貨品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闖哥似乎有些不耐煩。
他指的應該是買賣女人，不過最近也多是農村活不下去拿屋裡媳婦或從外地拐賣來的女子，大部分也都不怎樣，玻璃櫃中的這三個不管是從身材還是樣貌上看都是極品，更重要的則是她們被包裝成以這樣的方式來賣，可不是自己靠腦洞能想到的。
沉默片刻，老范眉開眼笑，輕鬆地咳嗽一聲：「闖哥不必擔心，我這裡有足夠讓你心動的貨品，也值這個價。我現在就給您去拿。」說完，老范轉身欲走。
「等等。」闖哥拉住了他，吐出煙蒂，向前靠了幾寸：「我得提醒你，三百支步槍或者三萬發子彈是打發不了我的。」
老范立即聽懂了闖哥的用意：「您放心，我懂，我都懂！好馬要配好鞍，而不是兩個破鞍。」
被放開的老范前去裡屋，正巧遇到了自己的親信。
「范哥，姓李的帶來的貨值得你去賣那玩意兒？」親信看來對闖哥很有看法，源於此前闖哥經常無奈砍價。
「噓，小聲點！」老范做出要打親信耳光的動作：「你他媽找死啊，當心被闖哥聽到，我們倆腦袋搬家了也說不定！」
親信並未罷休：「憑我一眼望去，那三個女的就算是處，也賣不了那麼高的價錢！」
「這可不是我們說了算啊。」老范一副后怕：「你就不怕闖哥惹毛了抄了我們的家，最近我們為了躲避軍警搜捕也算是盡了全力了啊，我可真不想攤上事！」
親信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走，但想了想，又轉頭回來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真得把鋪子給他！————我希望姓李的早點死，而且我有預感，他離死不遠了。」
隨著一聲聲粗魯但不失堅定的粗鄙之語，前來黑市光顧的人被十幾名打手模樣的人拉開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的攤位，就像古代士兵攔在老百姓旁邊讓開一道路給皇帝那樣，中央的大道也在此刻被讓出，行走而來的，是趾高氣揚的闖哥一行人。
闖哥算是這家規模不小的黑市常客了，黑市老闆有警方後台，手下有十幾號武裝護衛，經常對無端闖入者耀武揚威甚至直接驅趕，但對四處亂「闖」的闖哥卻都要讓他三分，特別是他曾經秀肌肉，也就是抄出自帶M79榴彈發射器時，老闆嚇了一跳的同時真切表明這個東西至少值五十斤大米，闖哥當然沒有成交。
王棟和圓子被闖哥特許走在隊伍的正前一排，兩人穿著黑色防彈背心，戴著墨鏡和黑色皮帽。圓子是跟著闖哥乾的最早一批人，不過能穿上招牌制服，被闖哥認可為鐵杆親信則只是昨天的事，環顧四周，瞧見被各種長短槍拉在後面瞪大雙眼張望的人，及其中不少拿著相機咔嚓咔嚓拍攝的人，圓子的心情異常愉悅。
黑市自從存在以來，對毒品、槍支彈藥、弓槍劍戟、爆炸物等和平時期的違禁品明碼標價，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不過相比被一群武裝護衛簇擁著走在隊伍中央的闖哥及數人抬著的三個大玻璃櫃的情景來說，驚詫度還得低幾個檔次。看客的大部分眼光都不是闖哥和他的衛隊，而就是那三個大玻璃櫃。
「婊子，臭要飯的，快給我他媽滾開！否則我讓你腦袋開花！」
此前沿街道乞討的女人，被護衛提留著扔到了道路的另一側，並賞給其另外一腳，連帶著將乞討飯盆及裡面的幾枚在這個世道根本不值錢的硬幣潑到了她的臉上，女人拍乾淨身上的灰，從衣襟里拿出微型戰術攝像頭，好不容易找了個較為清晰的視角才能拍到闖哥一行人，並打開了開關。
闖哥隊伍終於走到了一個靠中央位置較好的攤位。隨後隊伍停下，沉重的玻璃櫃放下，鑲嵌在四角的防震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揚起地面的一層灰和少量血跡。
這支隊伍的老大，也就是闖哥本人，來到攤位前面，二話不說，竟然一腳踏在攤位板上，順帶將上面的幾個仿軍事望遠鏡和求生醫藥箱掀翻在地。
「老范，老范你在幹嘛呢？快給我出來！！」闖哥叼著香煙，嘴裡喊話不太清晰，但仍然足以令眾人全體安靜。
「嘿喲，來啦，來啦！」
聲音預示著老范從攤位對面的裡屋跑了出來，只見他五十多歲，絡腮鬍子快要蓄成山羊狀，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但又完全不具書生氣質。他一眼看見踏在攤位上的黑色多鞋帶大皮靴，及他正在吐煙圈的主人，連忙跑了過來，中途還差點摔了一跤，和以往對一般顧客怒目圓睜及吆五喝六的情景恍如天上地下。
「以前你都是親自出來迎接我的，今天怎麼他媽的晚點這麼久？」闖哥一把扯住老范的衣領，將矮小且不強壯的他提起來了半寸。
老范雙手舉高，一直陪笑：「闖哥，闖哥息怒！今兒生意不太好，這不正對著帳本發愁么，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望您見諒！」
「老子給你帶貨你還不親自出來迎接，聽著！你老兒半個鋪子的生意都是我提供的貨源，老子要不來，你早他媽蹲監獄去了。」闖哥將老范提留著又往自己臉前湊了幾寸。
老范繼續陪笑：「那我今天進貨增加成本的百分之二十如何？」
「......」闖哥做出思考狀，隨後點點頭，然後將老范丟回了原地，「還算有點誠意。」
王棟不得不承認，闖哥早已練就了接近天生的交易本領。
「話說，你今天帶了什麼貨啊？」老范擦了一把汗。
「你剛才眼睛瞎的話，就現在看看吧，今天貨的價格，我認為你可以考慮把攤位給我得了。」
————————
（與此同時，雪狐臨時駐地）
「太囂張了，簡直是混帳王八蛋！」小周望著從裝扮成乞丐的在場人員現場同步拍攝過來的畫面，氣得破口大罵，「營長，還他媽等什麼啊，我帶領姐妹們衝進去，把他們全掃了！」
鄭敏桐緊緊抓著小周的一側衣服，同樣以詫異及憤恨的目光望著屏幕：「看來，陳斌說的是真的。」
畫面的角度恰好拍攝到了闖哥及身後的三個玻璃櫃，櫃里裝著三個被綁住手腳，塞上嘴巴的裸體女人，雪狐偵察隊員認為這正是陳斌之前提到的從十九號車廂里搶奪來的「物品」。
這是明目張胆地販賣人口，而且是比和平時期更加卑劣和邪惡的，所有隊員都堅信，如果是在古代，判處始作俑者腰斬或者凌遲也不為過。
「營長。」雪狐近衛營的副營長發話了，「這個闖哥把三個女人真拿到黑市上去賣？為什麼他不留著自己......」
副營長有些尷尬，她不認為自己有勇氣把話說完，即使是她已算是心理素質和鄭敏桐相當的人。
「因為他希望靠這三個黑市上顯然極其搶手的貨來換更高級的武器。」鄭敏桐沉默半天後說出了這句話。
——————————
「怎麼樣，我沒忽悠你吧。如果你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貨來換，你乾脆把攤位讓給我得了。」闖哥打趣著叼著背後被唾液浸潤到快要脫離煙蒂的香煙，一眼看著望著三個裸女呆若木雞，幾乎一分鐘后才反應過來的老范。
夾雜著不少人扔在搏命般搶拍三個矚目玻璃櫃間，老范算是終於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
「嘿嘿，這個可不是你關心的事。我聽說貴攤最近接這樣的貨品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闖哥似乎有些不耐煩。
他指的應該是買賣女人，不過最近也多是農村活不下去拿屋裡媳婦或從外地拐賣來的女子，大部分也都不怎樣，玻璃櫃中的這三個不管是從身材還是樣貌上看都是極品，更重要的則是她們被包裝成以這樣的方式來賣，可不是自己靠腦洞能想到的。
沉默片刻，老范眉開眼笑，輕鬆地咳嗽一聲：「闖哥不必擔心，我這裡有足夠讓你心動的貨品，也值這個價。我現在就給您去拿。」說完，老范轉身欲走。
「等等。」闖哥拉住了他，吐出煙蒂，向前靠了幾寸：「我得提醒你，三百支步槍或者三萬發子彈是打發不了我的。」
老范立即聽懂了闖哥的用意：「您放心，我懂，我都懂！好馬要配好鞍，而不是兩個破鞍。」
被放開的老范前去裡屋，正巧遇到了自己的親信。
「范哥，姓李的帶來的貨值得你去賣那玩意兒？」親信看來對闖哥很有看法，源於此前闖哥經常無奈砍價。
「噓，小聲點！」老范做出要打親信耳光的動作：「你他媽找死啊，當心被闖哥聽到，我們倆腦袋搬家了也說不定！」
親信並未罷休：「憑我一眼望去，那三個女的就算是處，也賣不了那麼高的價錢！」
「這可不是我們說了算啊。」老范一副后怕：「你就不怕闖哥惹毛了抄了我們的家，最近我們為了躲避軍警搜捕也算是盡了全力了啊，我可真不想攤上事！」
親信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走，但想了想，又轉頭回來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真得把鋪子給他！————我希望姓李的早點死，而且我有預感，他離死不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