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３０『閉嘴的代價』
本章節 2608 字
更新於: 2022-08-06
「話說回來，走了這麼久還沒自我介紹——」
「沒人在乎。」
「真是盛情難卻～小女子我是憧憬著成為偉大傳說，但由於手邊沒錢花所以在擔任廉價勞工的波波茲莉，朋友們都叫我小波。能否請教兩位的貴姓大名？」
「⋯⋯妳想被膠帶堵住嘴巴嗎？」
儘管友善的交流遭到尤朵拉駁回，波波茲莉依然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不免讓人擔心像她這樣倒退著走路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喂，拜託妳小心點。」
我時時刻刻提醒著波波茲莉，但她總是能在前一秒精準地閃過後方的障礙物，彷彿長了第三隻眼。
這傢伙似乎很熟悉附近的地形。
「吶，波波茲莉，妳是當地的居民？」
「嗯？為何這麼說？」
「還問為什麼⋯⋯看妳對路況這麼熟，也只有那個可能性了。」
「嘻嘻，如果是稱讚的話我就欣然接受，不愧是能分辨好歌喉的搞怪雙人組！一百分！送給你們倆一百個讚喲！」
我攔住不知從哪裡取出強力膠帶的尤朵拉，波波茲莉看似一副傻憨模樣，卻時不時閃避我的問題，看樣子她具備一定程度的智商。
想從這小鬼口中套出有用的資訊，恐怕比想像的還要困難。
如果情況陷入膠著就執行爛泥巴戰略吧。
「妳是想用這些廢話來煩死人家嗎？閉嘴，馬上。」
「討厭啦⋯⋯才沒那回事。我講話本來就是這樣，假如讓兩位覺得厭煩的話也可以停止哦。」
「「拜託妳了。」」我和尤朵拉異口同聲地說。
「哼哼，我很樂意幫忙。所以說——」
不知為何，波波茲莉朝我伸出手掌。
面對心思難以揣測到無法斷定是愚蠢或精明的波波茲莉，我皺眉表示不解。
「請求別人做一件事，給予適當的報酬也是合乎情理的吧。還是說兩位客官想賴帳呢？賴帳是不好的行為呦，尤其在商人的眼裡更是罪惡至極。」
「妳這傢伙，還真是厚臉皮耶。」
「——！？怎麼能對付出這麼多的小女子說這種話？世界萬物有輪迴，想得到什麼首先就必須做出犧牲，這不是最基本的道理嗎？像你們兩位無知又不懂改過的人居然可以苟活到現在，簡直不可思議！」
劈哩啪啦地講了一大堆，波波茲莉氣沖沖地站在原地瞪大雙眼，直到它們冷不防被尤朵拉戳了一下才哭著躲去角落。
擔心欺負的太過頭，我走過去想關心她，殊不知波波茲莉立刻恢復冷靜，做著意義不明的健身操，儼然是一顆不定時情緒炸彈。這下我等於被兩顆炸彈包圍，老天保佑。
仔細想想，波波茲莉其實沒有錯。需要檢討的是我們，居然想用金錢來讓一個人閉嘴。
當初應該按照尤朵拉的計畫，直接拿膠帶貼起來才對。
「所以呢，我們得付出什麼才能讓妳稍微安靜十五分鐘？」
「價格是四⋯⋯不，五千日圓一分鐘。考慮到通貨膨脹，用美金支付或刷卡也可以接受。」
「敲竹槓啊——！？」
當波波茲莉從神祕的地方取出刷卡機，我瞬間伸出手將其搶過來，交給尤朵拉進行銷毀作業。
「我、我的寶貝道具！！」
對於眼前視金如命的波波茲莉，我絲毫沒有憐憫她的打算。
尤朵拉冷漠地望著將「那可是我母親遺留給我的東西啊」掛在嘴邊、同時趴在地板上撿機器遺骸的少女。
接著，在發現自己演技驚人的哭喊戲碼沒引起任何作用後，波波茲莉彷彿感到乏味似地嘆了口氣，拍拍膝蓋的灰塵，重新站起來。
「什麼嘛，反應真無趣。」
「如果剛才沒看見妳偷偷拿走放在角落的刷卡機，說不定就會被騙了。現在廢話少說，趕緊帶我們去找那隻娃娃。」
這趟支線任務也差不多該告一個段落了。
時間因為尤朵拉亂帶路而浪費掉不少，距離祭典的晚會剩不到一個小時。雖然我不需要在場，但交涉的過程還是希望能參與。
此刻，彷彿查覺到我的心思一般，波波茲莉微微一笑，將雙手放到後腦勺問道：
「總感覺⋯⋯兩位似乎要趕著去什麼地方呢，而且小哥還穿得這麼正式。該不會是打算去參加神社的祭拜活動吧？」
「——！？妳是怎麼⋯⋯只是穿成這樣又不一定代表我要去那個地方。」
「可是呀，從剛剛小哥就一直留意手機的時間。如果是單純想觀賞煙火的話，時間上還算充裕，應該沒必要這麼緊張。」
「妳很囉唆耶！乖乖帶我們去找娃娃，然後就不會再來煩妳了。要是還繼續問個不停，人家直接把妳轟到泥巴裡面。」
「泥、泥巴——！？」
面對尤朵拉的威脅，波波茲莉彷佛見識到自己的末路一般臉色鐵青。我則是在旁邊感嘆著瘋癲少女的觀察力。
「像妳這樣刺探的行為，還有假裝與我們巧遇，現在給妳一個機會坦承，是誰指使妳的？」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向惡勢力低頭，不是涅爾族人的精神。」
「現在為了顧面子而逞強，到時候被丟進爛泥巴裡拷問可別哭啊。」
「——唔咿咿咿！？」波波茲莉發出悲鳴聲。
「聽著，我們也不喜歡欺負人，雖然妳確實很煩，只要把老闆的名字交出來，妳不僅能乾乾淨淨地離開，搞不好還會拿到一筆小錢喔。」
「嗚嗚⋯⋯真、真的嗎？」
「妳的腦袋不太正常，但絕對不是存心想害人的壞蛋，頂多思考模式有點異於常人。在背後搞鬼的傢伙才是我們想找的對象。」
目前還不能斷定波波茲莉是否有別的企圖，這一切確實非常不對勁，我寧可相信波波茲莉只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小鬼。不過，該有的警戒心仍然不可少。
「我不能說，很抱歉。這是原則問題。」
「這句話不就等於是承認了嗎？」
「我知道。因為事到如今，也沒打算繼續隱瞞了。」
啊勒？意外的順利。
注意到我和尤朵拉對看的驚訝表情，波波茲莉無所謂似地聳肩。接著，她清了清嗓子。
「其實在老家有這麼一首曲子，專門用來描述現在的情況。咳咳⋯⋯耳朵張開點，要開始囉？沒有錢，沒有家，眼前是陰險的世道，背後是無盡的深淵，絕望的命運啊啊啊——！！」
「妳最好適可而止一點！」
⋯⋯搞什麼，那個城市的歌謠為啥都如此黑暗？
難以忍受波波茲莉那過於放縱的自嗨行徑，我突然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波波茲莉在慘叫一聲後向後倒去。原本只是想演個戲的她，結果真的撞到後腦勺，而且那一下還不輕。
「總而言之，妳就是談判籌碼，帶我們去找幕後主使者，然後就會放妳自由。」
「別忘記那隻娃娃。」
「痛痛⋯⋯兩位果真是天生一對的歹徒！居然連我這樣的弱女子都不放過，簡直是邪惡的化身！超級大壞蛋！」
「感謝妳的誇獎。」面對各種毀謗言論，我表現得十分從容。
「喂，慢著⋯⋯那、那是什麼！竟敢拿出那種黏黏的東西來對付我？——別別別摸！我的珍貴玉體要是被路邊隨便一個男人給蹂躪的話，以後會嫁不出去啊，到時候這位小哥要負責嗎？」
一邊是嘗試用強力膠帶捆住少女的我，另一邊是雙手摀住胸口不肯輕易屈服的波波茲莉。
我們在追逐了好幾分鐘後，波波茲莉被綑成貨物，只留下通報位置的嘴巴和眼睛——喔對，別忘記呼吸用的鼻孔，差點害這傢伙窒息了。
完事後，我的心情相當愉快，一邊哼歌一邊邁開步伐，後方是波波茲莉宛如受到侵犯的啜泣聲。
「真受不了⋯⋯」
提防著四周看待罪犯般的視線，尤朵拉緊捏眉心嘆氣。
「沒人在乎。」
「真是盛情難卻～小女子我是憧憬著成為偉大傳說，但由於手邊沒錢花所以在擔任廉價勞工的波波茲莉，朋友們都叫我小波。能否請教兩位的貴姓大名？」
「⋯⋯妳想被膠帶堵住嘴巴嗎？」
儘管友善的交流遭到尤朵拉駁回，波波茲莉依然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不免讓人擔心像她這樣倒退著走路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喂，拜託妳小心點。」
我時時刻刻提醒著波波茲莉，但她總是能在前一秒精準地閃過後方的障礙物，彷彿長了第三隻眼。
這傢伙似乎很熟悉附近的地形。
「吶，波波茲莉，妳是當地的居民？」
「嗯？為何這麼說？」
「還問為什麼⋯⋯看妳對路況這麼熟，也只有那個可能性了。」
「嘻嘻，如果是稱讚的話我就欣然接受，不愧是能分辨好歌喉的搞怪雙人組！一百分！送給你們倆一百個讚喲！」
我攔住不知從哪裡取出強力膠帶的尤朵拉，波波茲莉看似一副傻憨模樣，卻時不時閃避我的問題，看樣子她具備一定程度的智商。
想從這小鬼口中套出有用的資訊，恐怕比想像的還要困難。
如果情況陷入膠著就執行爛泥巴戰略吧。
「妳是想用這些廢話來煩死人家嗎？閉嘴，馬上。」
「討厭啦⋯⋯才沒那回事。我講話本來就是這樣，假如讓兩位覺得厭煩的話也可以停止哦。」
「「拜託妳了。」」我和尤朵拉異口同聲地說。
「哼哼，我很樂意幫忙。所以說——」
不知為何，波波茲莉朝我伸出手掌。
面對心思難以揣測到無法斷定是愚蠢或精明的波波茲莉，我皺眉表示不解。
「請求別人做一件事，給予適當的報酬也是合乎情理的吧。還是說兩位客官想賴帳呢？賴帳是不好的行為呦，尤其在商人的眼裡更是罪惡至極。」
「妳這傢伙，還真是厚臉皮耶。」
「——！？怎麼能對付出這麼多的小女子說這種話？世界萬物有輪迴，想得到什麼首先就必須做出犧牲，這不是最基本的道理嗎？像你們兩位無知又不懂改過的人居然可以苟活到現在，簡直不可思議！」
劈哩啪啦地講了一大堆，波波茲莉氣沖沖地站在原地瞪大雙眼，直到它們冷不防被尤朵拉戳了一下才哭著躲去角落。
擔心欺負的太過頭，我走過去想關心她，殊不知波波茲莉立刻恢復冷靜，做著意義不明的健身操，儼然是一顆不定時情緒炸彈。這下我等於被兩顆炸彈包圍，老天保佑。
仔細想想，波波茲莉其實沒有錯。需要檢討的是我們，居然想用金錢來讓一個人閉嘴。
當初應該按照尤朵拉的計畫，直接拿膠帶貼起來才對。
「所以呢，我們得付出什麼才能讓妳稍微安靜十五分鐘？」
「價格是四⋯⋯不，五千日圓一分鐘。考慮到通貨膨脹，用美金支付或刷卡也可以接受。」
「敲竹槓啊——！？」
當波波茲莉從神祕的地方取出刷卡機，我瞬間伸出手將其搶過來，交給尤朵拉進行銷毀作業。
「我、我的寶貝道具！！」
對於眼前視金如命的波波茲莉，我絲毫沒有憐憫她的打算。
尤朵拉冷漠地望著將「那可是我母親遺留給我的東西啊」掛在嘴邊、同時趴在地板上撿機器遺骸的少女。
接著，在發現自己演技驚人的哭喊戲碼沒引起任何作用後，波波茲莉彷彿感到乏味似地嘆了口氣，拍拍膝蓋的灰塵，重新站起來。
「什麼嘛，反應真無趣。」
「如果剛才沒看見妳偷偷拿走放在角落的刷卡機，說不定就會被騙了。現在廢話少說，趕緊帶我們去找那隻娃娃。」
這趟支線任務也差不多該告一個段落了。
時間因為尤朵拉亂帶路而浪費掉不少，距離祭典的晚會剩不到一個小時。雖然我不需要在場，但交涉的過程還是希望能參與。
此刻，彷彿查覺到我的心思一般，波波茲莉微微一笑，將雙手放到後腦勺問道：
「總感覺⋯⋯兩位似乎要趕著去什麼地方呢，而且小哥還穿得這麼正式。該不會是打算去參加神社的祭拜活動吧？」
「——！？妳是怎麼⋯⋯只是穿成這樣又不一定代表我要去那個地方。」
「可是呀，從剛剛小哥就一直留意手機的時間。如果是單純想觀賞煙火的話，時間上還算充裕，應該沒必要這麼緊張。」
「妳很囉唆耶！乖乖帶我們去找娃娃，然後就不會再來煩妳了。要是還繼續問個不停，人家直接把妳轟到泥巴裡面。」
「泥、泥巴——！？」
面對尤朵拉的威脅，波波茲莉彷佛見識到自己的末路一般臉色鐵青。我則是在旁邊感嘆著瘋癲少女的觀察力。
「像妳這樣刺探的行為，還有假裝與我們巧遇，現在給妳一個機會坦承，是誰指使妳的？」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向惡勢力低頭，不是涅爾族人的精神。」
「現在為了顧面子而逞強，到時候被丟進爛泥巴裡拷問可別哭啊。」
「——唔咿咿咿！？」波波茲莉發出悲鳴聲。
「聽著，我們也不喜歡欺負人，雖然妳確實很煩，只要把老闆的名字交出來，妳不僅能乾乾淨淨地離開，搞不好還會拿到一筆小錢喔。」
「嗚嗚⋯⋯真、真的嗎？」
「妳的腦袋不太正常，但絕對不是存心想害人的壞蛋，頂多思考模式有點異於常人。在背後搞鬼的傢伙才是我們想找的對象。」
目前還不能斷定波波茲莉是否有別的企圖，這一切確實非常不對勁，我寧可相信波波茲莉只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小鬼。不過，該有的警戒心仍然不可少。
「我不能說，很抱歉。這是原則問題。」
「這句話不就等於是承認了嗎？」
「我知道。因為事到如今，也沒打算繼續隱瞞了。」
啊勒？意外的順利。
注意到我和尤朵拉對看的驚訝表情，波波茲莉無所謂似地聳肩。接著，她清了清嗓子。
「其實在老家有這麼一首曲子，專門用來描述現在的情況。咳咳⋯⋯耳朵張開點，要開始囉？沒有錢，沒有家，眼前是陰險的世道，背後是無盡的深淵，絕望的命運啊啊啊——！！」
「妳最好適可而止一點！」
⋯⋯搞什麼，那個城市的歌謠為啥都如此黑暗？
難以忍受波波茲莉那過於放縱的自嗨行徑，我突然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波波茲莉在慘叫一聲後向後倒去。原本只是想演個戲的她，結果真的撞到後腦勺，而且那一下還不輕。
「總而言之，妳就是談判籌碼，帶我們去找幕後主使者，然後就會放妳自由。」
「別忘記那隻娃娃。」
「痛痛⋯⋯兩位果真是天生一對的歹徒！居然連我這樣的弱女子都不放過，簡直是邪惡的化身！超級大壞蛋！」
「感謝妳的誇獎。」面對各種毀謗言論，我表現得十分從容。
「喂，慢著⋯⋯那、那是什麼！竟敢拿出那種黏黏的東西來對付我？——別別別摸！我的珍貴玉體要是被路邊隨便一個男人給蹂躪的話，以後會嫁不出去啊，到時候這位小哥要負責嗎？」
一邊是嘗試用強力膠帶捆住少女的我，另一邊是雙手摀住胸口不肯輕易屈服的波波茲莉。
我們在追逐了好幾分鐘後，波波茲莉被綑成貨物，只留下通報位置的嘴巴和眼睛——喔對，別忘記呼吸用的鼻孔，差點害這傢伙窒息了。
完事後，我的心情相當愉快，一邊哼歌一邊邁開步伐，後方是波波茲莉宛如受到侵犯的啜泣聲。
「真受不了⋯⋯」
提防著四周看待罪犯般的視線，尤朵拉緊捏眉心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