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雖然還是看不見，這倒是可惜了一點。」那隻能看見未來的眼睛，就鑲在沁庭的眼眶之中。
　　「這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嗎？」豫黎向二極詢問。
　　「不……」二極陷入了深思之中，是什麼時候？是在京歲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交換的話，那就是第十時區之後，那時他還能看見未來。
　　其實多多少少有一點線索，像是現在這片雪白色的天地根本不是什麼未來，而是第四時區對空間的主宰者，或許它認為京歲已經失去平衡，基於守護第四時區的心態，把相關人等一併帶到它的空間，但要從這點線索推倒到他失去了掌握未來的能力還是太過跳躍。
　　「豫黎，要做好準備了哦。」沁庭出聲提醒，她的手依然握著京歲。
　　京歲已經無法控制自己，除了被沁庭握住的那隻手之外，身體不斷扭動，靈力無法克制的外洩，應是不可視的靈力竟在空氣中產生了淺藍色波紋。
　　「什麼？」
　　「他已經交出了左眼，現在也意識到右眼不存在，也就是說，平衡要崩潰了。」
　　「要怎麼做？」豫黎審慎面對逐漸失去控制的京歲，一點想法也沒有。
　　二極從深思中脫離，轉而回想當初琉璃提供的資訊，包含了最初晨曦封印京歲時所架構的術式。只不過那份術士的架構只是猜測，身為當事人的他無法轉述，只能從他的行為去推斷。
　　他最後是把自己當作容器，包容了京歲本體的一部分，即使只是一部分，也是極為龐大的靈力，晨曦是無法包容那麼樣龐大的靈力，無論擁有多麼強大且堅韌的精神都沒辦法，但他還是承受了下來──是被硬塞進去的。
　　「畫一個圓圈就好，不能讓靈力擴散出去。」
　　「你們每次都這樣，都是為了別人好，可是都不顧自己。」豫黎碎唸完後，邁開腳步狂奔。與其空著想像，不如讓靈力隨著實際的動作而行。
　　「你還沒改掉那個習慣嗎？」二極看著豫黎跑遠，才又再開口：「而且妳不也一樣嗎？」
　　二極停留在原地，畫上一些讓術式更完整的圖樣，等到豫黎回來後，再讓她補上。
　　身處於暴風中央的沁庭與京歲，沁庭伸出的手是二人唯一的連結，京歲外洩的靈力如利刃一般切開沁庭的皮膚，被切開的傷口像是渴望著水的植物把靈力吸入。
　　「沒有其他方法了嗎？」豫黎擔憂地看著圓圈裡頭的二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妳回到第零時區，進行鎮魂吧！」
　　「現在嗎？」
　　「沒錯。京歲的本體是連結著這整座都市的，雖然他有個能擅自行動的個體，但他無法離開京歲，也就是說容器易主的話，各區域穩定下來的平衡有可能又會被打破，所以需要妳在正中央安撫這些騷動。」
　　「就算我想回去，也來不及吧。」
　　「這裡不是什麼未來，而是阿月的空間。」
　　「欸？你是說第四時區裡空間的主宰者？」豫黎馬上就聯想到了。
　　「對。」二極抬頭仰望，「聽得見吧？作為空間的掌握者，應該能把她送到入口處吧！」
　　「它在哪裡？」
　　「這整個空間都是。」
　　「……」
　　豫黎身旁的地面突然隆起，緩慢地長出一扇門。
　　「看樣子是同意了。」
　　豫黎的手握上門把，還是忍不住回頭：「幫我看好沁庭姊。」
　　「這種事還不用妳提醒我，快點去。」
　　「煩死了，只有這一次，不要再騙我了。」豫黎這次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