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心眼
本章節 2006 字
更新於: 2022-08-02
良久，一抹柔音打破兩人之間難以言喻的尷尬。
「很多人都這樣啊，」熙傳給灕一個打招呼的貼圖之後說道，「最近蠻多人喜歡取諧音當網名或綽號的。」
「哼？」灕驚嘆道，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如煙藍髮、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女會在這種情況下拉自己一把。
「不是嗎？」熙抬起頭瞥了瞥灕，不過瀏海頓時垂下，擋住了其中一隻眼。
「呀啊呀啊，原來灕灕走在流行的尖端呢，」晝卸下心房的說道，「我就在想我們家灕灕怎麼會取那麼可愛的名⋯⋯哇啊啊啊。」
「誰是你家的？誰很可愛？」露出極具風度的微笑，灕一面扯著晝的制服，一面踢了他的腿一記，笑得咬牙切齒。
「我、我⋯⋯沒事。」晝無奈的回答，「灕灕妳怎麼那麼愛動粗啊，這不是淑女的⋯⋯呃呃呃呃呃呃。」
「下節課好像是班導的課，不過⋯⋯」絲毫不理會眼前兩人的暗潮洶湧——其實一方明顯的被壓制——熙若無其事的抬頭問道，「下節課是始業式嗎？我不太清楚。」
灕點了點頭，但還是攫著晝的制服不放，「始業式有兩節，第三節開始上課。」
鬆手後，她從背包中摸出一張課表，朝星期二的第三節對去，在看見是理化的時候暗自吁了一口氣。
管他是理化是數學，灕覺得只要自己一碰上他們，儘管再怎麼有精神都會昏昏欲睡。但在琴優的眼中可只有「昏仙欲死」的份了。
不知是為了抒發情緒亦或是想逃離這個尷尬的氛圍，灕一把抓起自己的水壺，走出教室。
不得不說，沒了琴優在身邊，灕就覺得周遭就宛如變了個樣似的，卻又很難敘述，全身上下都會有種不安分的感覺。
「⋯⋯怎麼了嗎？」背後聲音傳來。灕毫不理會，盯著從飲水機落入自己水壺的水柱。
「⋯⋯沒事，輪不到你來關心我。」裝滿水後，灕拴緊水壺，回頭拋下一句話。
只見晝露出耍弄的笑容，刻意揚聲道，「喔？難得說妳吃醋了嗎？」
「我、我⋯⋯」面對走廊上學生的交頭接耳，灕霎時摀住晝的嘴，死死的瞪著他。形成一幅荒誕的景象。「我為什麼要吃你的醋啊？」
「因為芯爾同學對我好啊，」晝燦爛笑道，「原來灕灕會吃醋。小心眼～」
似乎徹底被點燃怒火，灕不分青紅皂白地揚起握著水壺的手，朝晝的頭猛力砸下；但後者輕易地閃避了，往前跑了幾步又轉頭，「灕灕是小、心、眼⋯⋯哇啊啊天吶⋯⋯」
「濱海晝！你站住！」灕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在人群中穿梭。四處飄散的流言蜚語也滑進灕的耳內。
「第一天就這樣了，我的男神啊⋯⋯」
「原本以為有機會的說。」
「天吶，還真的用水壺打頭啊。」
「好可怕，女的是黑幫嗎？」
隨著鐘聲再度響起，教室內原本三三兩兩聊著天的同學不約而同地回到座位。夜澤心結菜等人也在此刻出現在教室門口。高杉晴——也就是當時搶去熙的項鍊的那位——狠狠的瞪著熙；後者顯然不在意，睥睨了前者之後便收起手機，環胸抵著木桌、雙眼望向鄰近自己座位的落地窗等待上課。
不過，晝都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熙回頭看著晝的位子尋思。
大概⋯⋯是去找灕了吧。
想到這裡，熙暗自嘆了口氣，不過此時的叫喊聲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熙熙！我回來了！」只見琴優在鐘聲打完的最後一秒衝進教室喊道。
「嗯，這節課跟下節課都是始業式，」熙說道，「妳去做了些什麼？」
「我去簽到和拿參考書，就是之後的功課，」琴優用手肘抹了抹額間的汗珠，回答，「嗯？灕灕和晝呢？」
「他們跑出去了，」熙簡短的掠過這個話題，「總之先坐下吧，已經上課了。」
聽到這個消息，琴優噗哧一聲，笑道，「怎麼開學第一天就開始打情罵俏的⋯⋯熙熙？你的臉色好差，怎麼了嗎？」
琴優困惑的看著熙，後者的臉上僵著一個難看的表情，感覺融合著漠不關心、不甘心和些許無能為力。不過這僅是一瞬間，因為熙馬上就勾起甜如糖般的笑容。
是剛剛又被心結菜她們威脅了嗎？琴優百思不得其解的想著，接著換來熙的一句，「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琴優連忙坐下，再度問道，「妳有不舒服嗎？要不要陪妳到保健室？」
「我沒事啦，」熙歪頭一笑，回答道。不過有那麼一剎那，琴優的腦海裡閃過「偽裝」這個詞，「只是昨天太晚睡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妳沒事就好。」琴優也回以相同的笑容，看著熙轉過頭朝向講台那面。
原來是這個原因，自己真是多管閒事了。琴優想著，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
「濱海同學和山原同學，請問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
班導師帶著纏綿的笑容清晰而疏離的問道，站在門口的灕和晝不禁邊喘氣邊低下頭，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老師，」晝拉了拉制服的衣領，又指著灕說道，「她追我。」
台下不時傳來憋不住的笑聲，連老師也失笑著搖頭，回答，「你有什麼優點讓山原同學想追你成這樣？」
「噗！哈哈哈哈哈哈⋯⋯」琴優毫不留情的仰頭大笑，接著在接收到灕冷冽又挾帶幾絲惱羞成怒的眼刀之後停止，轉為無聲的笑意。
「老師，是他試圖以言語騷擾我，」灕毫不避諱的開口，「所以我拿他的頭當牆上的釘子打。僅此而已。」
「好，我知道了，」老師揮手遣走兩人，「你們就先回座位吧。高中會想談戀愛是正常的事。」
走回座位後，灕以冷眼睥睨著身旁的晝，後者雙手合十放在唇瓣上。
「我知道錯了啦⋯⋯妳要什麼賠償嗎？」
「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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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這樣啊，」熙傳給灕一個打招呼的貼圖之後說道，「最近蠻多人喜歡取諧音當網名或綽號的。」
「哼？」灕驚嘆道，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如煙藍髮、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女會在這種情況下拉自己一把。
「不是嗎？」熙抬起頭瞥了瞥灕，不過瀏海頓時垂下，擋住了其中一隻眼。
「呀啊呀啊，原來灕灕走在流行的尖端呢，」晝卸下心房的說道，「我就在想我們家灕灕怎麼會取那麼可愛的名⋯⋯哇啊啊啊。」
「誰是你家的？誰很可愛？」露出極具風度的微笑，灕一面扯著晝的制服，一面踢了他的腿一記，笑得咬牙切齒。
「我、我⋯⋯沒事。」晝無奈的回答，「灕灕妳怎麼那麼愛動粗啊，這不是淑女的⋯⋯呃呃呃呃呃呃。」
「下節課好像是班導的課，不過⋯⋯」絲毫不理會眼前兩人的暗潮洶湧——其實一方明顯的被壓制——熙若無其事的抬頭問道，「下節課是始業式嗎？我不太清楚。」
灕點了點頭，但還是攫著晝的制服不放，「始業式有兩節，第三節開始上課。」
鬆手後，她從背包中摸出一張課表，朝星期二的第三節對去，在看見是理化的時候暗自吁了一口氣。
管他是理化是數學，灕覺得只要自己一碰上他們，儘管再怎麼有精神都會昏昏欲睡。但在琴優的眼中可只有「昏仙欲死」的份了。
不知是為了抒發情緒亦或是想逃離這個尷尬的氛圍，灕一把抓起自己的水壺，走出教室。
不得不說，沒了琴優在身邊，灕就覺得周遭就宛如變了個樣似的，卻又很難敘述，全身上下都會有種不安分的感覺。
「⋯⋯怎麼了嗎？」背後聲音傳來。灕毫不理會，盯著從飲水機落入自己水壺的水柱。
「⋯⋯沒事，輪不到你來關心我。」裝滿水後，灕拴緊水壺，回頭拋下一句話。
只見晝露出耍弄的笑容，刻意揚聲道，「喔？難得說妳吃醋了嗎？」
「我、我⋯⋯」面對走廊上學生的交頭接耳，灕霎時摀住晝的嘴，死死的瞪著他。形成一幅荒誕的景象。「我為什麼要吃你的醋啊？」
「因為芯爾同學對我好啊，」晝燦爛笑道，「原來灕灕會吃醋。小心眼～」
似乎徹底被點燃怒火，灕不分青紅皂白地揚起握著水壺的手，朝晝的頭猛力砸下；但後者輕易地閃避了，往前跑了幾步又轉頭，「灕灕是小、心、眼⋯⋯哇啊啊天吶⋯⋯」
「濱海晝！你站住！」灕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在人群中穿梭。四處飄散的流言蜚語也滑進灕的耳內。
「第一天就這樣了，我的男神啊⋯⋯」
「原本以為有機會的說。」
「天吶，還真的用水壺打頭啊。」
「好可怕，女的是黑幫嗎？」
隨著鐘聲再度響起，教室內原本三三兩兩聊著天的同學不約而同地回到座位。夜澤心結菜等人也在此刻出現在教室門口。高杉晴——也就是當時搶去熙的項鍊的那位——狠狠的瞪著熙；後者顯然不在意，睥睨了前者之後便收起手機，環胸抵著木桌、雙眼望向鄰近自己座位的落地窗等待上課。
不過，晝都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熙回頭看著晝的位子尋思。
大概⋯⋯是去找灕了吧。
想到這裡，熙暗自嘆了口氣，不過此時的叫喊聲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熙熙！我回來了！」只見琴優在鐘聲打完的最後一秒衝進教室喊道。
「嗯，這節課跟下節課都是始業式，」熙說道，「妳去做了些什麼？」
「我去簽到和拿參考書，就是之後的功課，」琴優用手肘抹了抹額間的汗珠，回答，「嗯？灕灕和晝呢？」
「他們跑出去了，」熙簡短的掠過這個話題，「總之先坐下吧，已經上課了。」
聽到這個消息，琴優噗哧一聲，笑道，「怎麼開學第一天就開始打情罵俏的⋯⋯熙熙？你的臉色好差，怎麼了嗎？」
琴優困惑的看著熙，後者的臉上僵著一個難看的表情，感覺融合著漠不關心、不甘心和些許無能為力。不過這僅是一瞬間，因為熙馬上就勾起甜如糖般的笑容。
是剛剛又被心結菜她們威脅了嗎？琴優百思不得其解的想著，接著換來熙的一句，「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琴優連忙坐下，再度問道，「妳有不舒服嗎？要不要陪妳到保健室？」
「我沒事啦，」熙歪頭一笑，回答道。不過有那麼一剎那，琴優的腦海裡閃過「偽裝」這個詞，「只是昨天太晚睡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妳沒事就好。」琴優也回以相同的笑容，看著熙轉過頭朝向講台那面。
原來是這個原因，自己真是多管閒事了。琴優想著，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
「濱海同學和山原同學，請問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
班導師帶著纏綿的笑容清晰而疏離的問道，站在門口的灕和晝不禁邊喘氣邊低下頭，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老師，」晝拉了拉制服的衣領，又指著灕說道，「她追我。」
台下不時傳來憋不住的笑聲，連老師也失笑著搖頭，回答，「你有什麼優點讓山原同學想追你成這樣？」
「噗！哈哈哈哈哈哈⋯⋯」琴優毫不留情的仰頭大笑，接著在接收到灕冷冽又挾帶幾絲惱羞成怒的眼刀之後停止，轉為無聲的笑意。
「老師，是他試圖以言語騷擾我，」灕毫不避諱的開口，「所以我拿他的頭當牆上的釘子打。僅此而已。」
「好，我知道了，」老師揮手遣走兩人，「你們就先回座位吧。高中會想談戀愛是正常的事。」
走回座位後，灕以冷眼睥睨著身旁的晝，後者雙手合十放在唇瓣上。
「我知道錯了啦⋯⋯妳要什麼賠償嗎？」
「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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