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上

鹿鳴跑到了大門口，他往外衝出去看了看四周，什麼也沒有，只有電梯按鈕顯示那不斷往下的數字，他失望的關上門，轉回身時正好和趙宇四目相交。

「隊長，白法醫是回去局裡又不是死了。」

可能因為趙宇現在是黃金單身漢，無法理解自己隊長的心情，但忽然間他能夠明白了。

這不是狗狗找不到主人失落的神情嗎！？

感受到那位從前很有威嚴的隊長被愛情拉到變成大型犬的地步，趙宇瞬間覺得自己已經要開始崇拜白語實了。

「我沒有在想他。」

鹿鳴尷尬的向趙宇解釋，但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了趙宇更能確定自家隊長想白語實想的入迷，不過現在好歹還是在出任務，為了讓鹿鳴整理心情，趙宇接下去就直接講他方才去陽台的發現。

「隊長，我剛才在後面發現了染血的窗簾。」

他們一路走到了陽台，洗衣機裡面塞了一坨紅色的厚重布料，仔細一看勉強能看出那是淺藍色的窗簾被染上了血紅色。

鹿鳴蹲下來小心的將窗簾往外扯，這條窗簾原本應該是掛在外面的那條，而後應該是兇手把它換成了白色透明的那款，可能是為了讓客廳顯得明亮，也可能是這條窗簾放在這是為了隱藏什麼。

最後是後者被鹿鳴想對了，窗簾上的血已經乾了，扯出來後一同灑向地面的，是帶有一點紅的白色顆粒結晶，就像他們以往在各個案發現場看到的海鹽一樣。

「隊、隊長，洗衣機裡面還有東西！」

趙宇指著洗衣機裡的一個類似書的東西，鹿鳴把手伸進去拿去出來一看，那是一本有點厚度的筆記本，他隨意翻個幾頁，裡面每一頁都有寫字，是個很像類似日記的東西。

「這是陳蕭的嗎？字挺好看的。」

鹿鳴手指摸過上頭娟秀的原子筆字跡，他現在翻開的部分比較前面，寫的都是些日常大小事，但接下來，鹿鳴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他看到上面有一句這樣寫。

「陳蕭今天又被告白了，奇怪他怎麼這麼受歡迎？」

如果這是陳蕭的日記，照理說不會以第三人稱視角寫才對，但這句卻明顯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講述陳蕭發生的事。

這代表的只有一個，這本日記並不是陳蕭的，而這個筆跡其實另有其人。鹿鳴往前翻了幾頁，當他翻到日記的第一頁時，他看到底下有一小行的署名。

—覃菲娜。

與內容一樣娟秀的字體標示著覃菲娜的名字，為什麼覃菲娜的日記會被故意放在這裡？是兇手想要表露什麼訊息嗎？鹿鳴再次翻開了日記，每一頁內容都沒有很多，而到了後面，更是讓鹿鳴看的匪夷所思。

「玲昕今天在化學課打翻了化學藥劑，幸好沒有受傷。」

「陳蕭為了一點小事罵了玲昕，奇怪了他明明這麼死板怎麼還有人會喜歡他？」

「玲昕今日又去看了白韓哨。」

白韓哨，鹿鳴記得，那是白語實的父親，他記得白韓哨過世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在白語實說完他小時候他父母去世的事時，他就有透過隊長的權限調閱了那起案件。

十四年前心理醫生離奇墜樓案，鹿鳴皺起眉頭，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他拿起手機掉出了記事本，當時因為卷宗不能拍攝所以他把它打在了記事本裡。

他逐字看了看上面打的東西，沿字往下看就看到了當年白韓哨負責的病人之中，有一個熟悉的名字參雜在其中。

他對照了日記裡的名字在看了下記事本裡的，袁玲昕，不僅是覃菲娜的同學又是白韓哨過去的負責病患。

鹿鳴一下子就把日記翻到後半部，袁玲昕出現在日記的頻率很高，幾乎是每一頁都會提到一次她的名字，中途有寫到他們那三個分班了，再之後就出現了衣蓮和許坤沆的名字。

而看下去，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了他的眼簾，再後面幾頁，白語實的名字出現在了覃菲娜的日記裡，所有人都齊全了，高中時倉庫的那五個人以及白語實，全部都連成一條線了。

「玲昕有喜歡的男生了。」

「她說她突然覺得白語實很奇怪。」

「隊長，這裡講到了倉庫的事！」

趙宇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一起看，他餘光瞄到了什麼後動手翻開了下一頁，後面有幾頁有別於前面寥寥無幾的字數，它內容特別的多，也是在那幾頁，透露出了那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