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１３『抵達目的地』
本章節 3105 字
更新於: 2022-07-29
當我們抵達旅館，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車隊緩緩駛進一條竹林小道，耀眼的夏日陽光透過葉子縫隙灑落，轉了幾個彎後還可以看見小河。清澈的水流過長滿青苔的石頭，呈現一幅自然和諧的景象。
進來之前，我發現入口架設了哨站，目的是防止不肖之徒接近旅館。配備著現代軍武的自衛隊可不是好惹的對象。附近還有一架直升機隨時待命，可以進行救援或緊急撤離。
目前來看，安保措施找不出什麼嚴重的漏洞。
全神貫注在這次旅遊上很重要。
如果整天提心吊膽的反而會讓學生感到害怕，等於是本末倒置。
「——喲呼！！」
這麼想的時候，艾利森突然發出好大一聲歡呼，我緊張地環顧周圍，儘管這個行為沒有必要。
精神分離體，正如艾利森所述，只有自己一人可以看見跟聽見。
經過不久前那場閃光燈意外，岩明被眾人命令到角落反省，頭髮上還沾著一點巧克力醬，顯然是碧的傑作。
觀賞到窗外的景色，眾人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璃奈的轉變最為明顯，那條毛茸茸讓人很想抱的狐狸尾巴不停搖晃著。
「新谷君，我終於射進一球啦！看看這個傲人戰績！」
耳邊傳來艾利森的叫喊聲，我無奈地轉過頭去。
「唉，早知道就不跟妳玩射紙球了。」
起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真虧她玩得這麼起勁。
「這項活動追求精準性跟耐心，早已超越遊戲的平庸範疇，不全力以赴怎麼行？」艾利森義正嚴辭地說。
「妳太誇張了。」
「沒想到人類想出來的遊戲，居然能讓身為半精靈的我陷入苦戰⋯⋯」
此話出自命中率低於5%的傢伙，總感覺沒什麼重量。
我從來沒見過爛成這樣的射紙球玩家，就算是手腳不協調的璃奈好歹也有四分之一的命中率。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妳確實蠻厲害的。」
「新谷君真有眼光，下次奧運讓我去當比賽選手吧。將技巧練到爐火純青，成為全球第一只是時間的問題。」
「⋯⋯等他們增加這個項目再說。」
「我會每天努力練習，不讓教練失望的喵。」
面對滿臉驕傲挺起胸膛的艾利森，我豎起大拇指露出鼓勵的笑容。看在艾利森眼裡大概就像面部抽筋的原始人，她笑得更開心了。
撇開那些惡趣味不談，我很容易忘記她是個美少女的事實⋯⋯至少從外表來看是如此。魔法的神奇我親眼見識過，返老還童應該不算什麼難事。究竟艾利森的本尊是不是老太婆或巨型貓咪，我完全不想知道答案。
「話說回來，離開妳原先的肉體這麼久不要緊嗎？」我好奇地問。
「學校的另一個我很認真工作，目前正在喝拿鐵休息，本體囑咐過在期限內趕回去就行。」
「好像姊妹似的。」
「半精靈很少有兄弟姊妹，沒辦法體會那是什麼感覺。」艾利森用手指彈飛一顆紙球，它以完美的弧度飛越過座椅，掉在袋子開口的旁邊。又是一次失敗的嘗試。
我起身撿起紙球丟進垃圾桶，拿起廣告傳單準備製作下一回合的道具。
艾利森微笑著向我搖搖頭，表示不必再做了。
陽光映照在她的栗色秀髮以及肌膚上，散發出生命力，令人看得著迷。
「像這樣聊天感覺很不錯呢。」
「以後想玩什麼隨時奉陪，我會準備比射紙球更有趣的新遊戲。」
「相當誘人的提議，我會考慮看看。對象是新谷君的話肯定少不了樂趣。」
講得好像我是派對上的小丑，開心不起來。
至少沒有被女生拒絕，也算是有所進步吧。小時候沒人敢跟我借一枝鉛筆，多半是害怕招惹到我，放學後會被黑道分子圍剿。
「妳要先走一步了？」
「嗯，我也想待久一點，但我們都有各自必須去完成的使命。」
「————」
艾利森盯著垂下臉龐的我，似乎能明白那份沉默背後的含意，轉頭望向窗外的竹林。
「使命這種東西很奇妙呢。」
抬起視線的我歪著腦袋，不太明白艾利森想表達的意思。
「大家都覺得是命中注定，永遠不能離開職責去追尋夢想，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結果大家把它看作最崇高的理想，終其一生都在探尋這份意義，而不是好好享受人生。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可笑嗎？」
「不懂得珍惜自由，居然還想被愚蠢的規定綁住，腦袋肯定是進水。」
「很直接的反應呢。挺令我意外的。」
是因為自己常常顧慮到別人才會這麼想嗎？
像是看穿我心中的想法，艾利森用手指撥去我的瀏海。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親密，我頓時說不出話。
「差不多該下車了。」她語調平靜地說。
話題就此打住，我從座位上起身望向前方。
「妳以前有來過？」
「我是半精靈，只要靜下心來讀取風的聲音就能知道很多事，透過肉眼觀察到的東西有限。」艾利森笑著解釋。
她跟著起身，微微彎下腰來眺望前方道路。
突然間，一股空虛感迴蕩在我的胸膛，掃視車內一圈，沒發現任何騷動。
怎麼會產生這種感覺呢？我一時說不上來。
「對方是金尾君信賴的對象，就應該要表現出基本的禮儀。毫無根據的猜忌只會讓這些關係受到破壞，所以我願意相信他們。」
「礙於跟津野田部長的情面？」我試探性地問。
「與那個無關，請新谷君不要誤解。要是讓我個人的想法影響到你就麻煩了喵。」沒注意到學生看見我自言自語露出的疑惑目光，艾利森站直身子，將雙手放在背後。
於此同時，一棟木造建築物漸漸從竹林中現身，勘八的聲音再度從廣播器傳來。
『各位師生午安，我們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行李會有專人替你們送到房間，請在下車後往大廳的方向移動，感謝配合。』
剎那，我感受到學生們的情緒波動，就連沒什麼旅館居住經驗的自己都期待了起來。
車隊在一片空地聚集，有兩輛軍用吉普車不見蹤影，大概是停在入口處擔任守衛工作吧。
「連旅館門口都有警察，真像監獄。」
沒把我的玩笑話當真，艾利森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皺起了眉。
「新谷君，還有一件事，務必要留意——」
「⋯⋯嗯？艾利森？」
明明聽見對方在呼喚自己，轉頭查看時卻早已不見那位半精靈少女。
雖然沒聽清楚她的最後一句話，如果很重要也能用其他方式聯絡，因此我沒有想太多，輕輕搓揉鼻樑提神。
該認真幹活了，向他們證明我也能獨當一面。
我走到駕駛座，氣壓車門緩緩開啟。
「該下車囉！把自己的隨身物品帶著，收好的人先跟我下來。」
如此宣告的我邁出第一步。璃奈和碧緊跟在後。
跳下車的瞬間，立即感受到鞋子底下的碎石觸感，我抬起手遮擋陽光，空氣明顯比城市裡的還要清爽乾淨。
我大口吸氣讓體內累積的毒素排出，璃奈也有樣學樣，一邊發出「呀～」的可愛聲音。
下車的緋隼看見此番景象，眼神似乎有點猶豫。但她終究沒能拉下面子跟著一起做，真可惜。
「——臭布納又在騷擾人了。」
背後傳來某位女孩的聲音。
先不說那個直接認定我在犯罪的態度有多麼輕率，我內心浮現出一個疑問。
「跟妳同車的人還活著嗎？」
「那當然，如果他們有任何企圖就等著被轟出去，接下來就是想辦法破壞這趟旅程，帶學生回家。」
「克萊希爾的話妳千萬不要當真啊。」
我回頭望去，深藍色辮子在她腦袋後方輕輕搖晃，這位哥德風的女孩先是和我對望幾秒，隨後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
目中無人又壞脾氣，這是我和尤朵拉遲了三個小時的會面。
「午安，尤朵拉大人⋯⋯天、天氣真好呢。」璃奈從我身後探出頭，語調略顯僵硬地打招呼。
見狀，尤朵拉的眼眸不自覺瞇了起來，簡單點頭示意，視線迅速回到我身上。
「私底下說人家的壞話，挑撥師生之間的關係。我應該早點注意到的⋯⋯不如現在就剷除後患吧。」
面對態度沒有絲毫改變的尤朵拉，我準備拔腿就跑。
對方在看見我自以為能逃掉的渺小希望後露出了冷笑。
「哈哈⋯⋯兩位的感情真是融洽呢。」璃奈搔著臉頰苦笑。
我露出「妳肯定是在開玩笑吧」的錯愕表情，彷彿遭到親人背叛一般。
才剛抵達溫泉旅館就已經身心俱疲。
「看來大家都到齊了⋯⋯」
此時跟學生講完話的克萊希爾走了過來。他看著面容憔悴的我問：「新谷老師的表情很難看。吾輩可以用一些方法讓你恢復精神。」
「不需要，你離我遠點。」上次接受這傢伙的提議，結果經歷了醒來時躺在男性膝枕上的慘劇。
「啊～真舒服！」
緊跟在後的是打著哈欠的陸掌，他似乎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補了眠。
看著互動一如往常的同事，克萊希爾聳了聳肩，帶領眾師生走向旅館門口。
遠方的白雲逐漸匯集，吹來的微風令人昏昏欲睡，蟬鳴不絕於耳，彷彿替不在場的艾利森督促著我。
車隊緩緩駛進一條竹林小道，耀眼的夏日陽光透過葉子縫隙灑落，轉了幾個彎後還可以看見小河。清澈的水流過長滿青苔的石頭，呈現一幅自然和諧的景象。
進來之前，我發現入口架設了哨站，目的是防止不肖之徒接近旅館。配備著現代軍武的自衛隊可不是好惹的對象。附近還有一架直升機隨時待命，可以進行救援或緊急撤離。
目前來看，安保措施找不出什麼嚴重的漏洞。
全神貫注在這次旅遊上很重要。
如果整天提心吊膽的反而會讓學生感到害怕，等於是本末倒置。
「——喲呼！！」
這麼想的時候，艾利森突然發出好大一聲歡呼，我緊張地環顧周圍，儘管這個行為沒有必要。
精神分離體，正如艾利森所述，只有自己一人可以看見跟聽見。
經過不久前那場閃光燈意外，岩明被眾人命令到角落反省，頭髮上還沾著一點巧克力醬，顯然是碧的傑作。
觀賞到窗外的景色，眾人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璃奈的轉變最為明顯，那條毛茸茸讓人很想抱的狐狸尾巴不停搖晃著。
「新谷君，我終於射進一球啦！看看這個傲人戰績！」
耳邊傳來艾利森的叫喊聲，我無奈地轉過頭去。
「唉，早知道就不跟妳玩射紙球了。」
起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真虧她玩得這麼起勁。
「這項活動追求精準性跟耐心，早已超越遊戲的平庸範疇，不全力以赴怎麼行？」艾利森義正嚴辭地說。
「妳太誇張了。」
「沒想到人類想出來的遊戲，居然能讓身為半精靈的我陷入苦戰⋯⋯」
此話出自命中率低於5%的傢伙，總感覺沒什麼重量。
我從來沒見過爛成這樣的射紙球玩家，就算是手腳不協調的璃奈好歹也有四分之一的命中率。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妳確實蠻厲害的。」
「新谷君真有眼光，下次奧運讓我去當比賽選手吧。將技巧練到爐火純青，成為全球第一只是時間的問題。」
「⋯⋯等他們增加這個項目再說。」
「我會每天努力練習，不讓教練失望的喵。」
面對滿臉驕傲挺起胸膛的艾利森，我豎起大拇指露出鼓勵的笑容。看在艾利森眼裡大概就像面部抽筋的原始人，她笑得更開心了。
撇開那些惡趣味不談，我很容易忘記她是個美少女的事實⋯⋯至少從外表來看是如此。魔法的神奇我親眼見識過，返老還童應該不算什麼難事。究竟艾利森的本尊是不是老太婆或巨型貓咪，我完全不想知道答案。
「話說回來，離開妳原先的肉體這麼久不要緊嗎？」我好奇地問。
「學校的另一個我很認真工作，目前正在喝拿鐵休息，本體囑咐過在期限內趕回去就行。」
「好像姊妹似的。」
「半精靈很少有兄弟姊妹，沒辦法體會那是什麼感覺。」艾利森用手指彈飛一顆紙球，它以完美的弧度飛越過座椅，掉在袋子開口的旁邊。又是一次失敗的嘗試。
我起身撿起紙球丟進垃圾桶，拿起廣告傳單準備製作下一回合的道具。
艾利森微笑著向我搖搖頭，表示不必再做了。
陽光映照在她的栗色秀髮以及肌膚上，散發出生命力，令人看得著迷。
「像這樣聊天感覺很不錯呢。」
「以後想玩什麼隨時奉陪，我會準備比射紙球更有趣的新遊戲。」
「相當誘人的提議，我會考慮看看。對象是新谷君的話肯定少不了樂趣。」
講得好像我是派對上的小丑，開心不起來。
至少沒有被女生拒絕，也算是有所進步吧。小時候沒人敢跟我借一枝鉛筆，多半是害怕招惹到我，放學後會被黑道分子圍剿。
「妳要先走一步了？」
「嗯，我也想待久一點，但我們都有各自必須去完成的使命。」
「————」
艾利森盯著垂下臉龐的我，似乎能明白那份沉默背後的含意，轉頭望向窗外的竹林。
「使命這種東西很奇妙呢。」
抬起視線的我歪著腦袋，不太明白艾利森想表達的意思。
「大家都覺得是命中注定，永遠不能離開職責去追尋夢想，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結果大家把它看作最崇高的理想，終其一生都在探尋這份意義，而不是好好享受人生。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可笑嗎？」
「不懂得珍惜自由，居然還想被愚蠢的規定綁住，腦袋肯定是進水。」
「很直接的反應呢。挺令我意外的。」
是因為自己常常顧慮到別人才會這麼想嗎？
像是看穿我心中的想法，艾利森用手指撥去我的瀏海。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親密，我頓時說不出話。
「差不多該下車了。」她語調平靜地說。
話題就此打住，我從座位上起身望向前方。
「妳以前有來過？」
「我是半精靈，只要靜下心來讀取風的聲音就能知道很多事，透過肉眼觀察到的東西有限。」艾利森笑著解釋。
她跟著起身，微微彎下腰來眺望前方道路。
突然間，一股空虛感迴蕩在我的胸膛，掃視車內一圈，沒發現任何騷動。
怎麼會產生這種感覺呢？我一時說不上來。
「對方是金尾君信賴的對象，就應該要表現出基本的禮儀。毫無根據的猜忌只會讓這些關係受到破壞，所以我願意相信他們。」
「礙於跟津野田部長的情面？」我試探性地問。
「與那個無關，請新谷君不要誤解。要是讓我個人的想法影響到你就麻煩了喵。」沒注意到學生看見我自言自語露出的疑惑目光，艾利森站直身子，將雙手放在背後。
於此同時，一棟木造建築物漸漸從竹林中現身，勘八的聲音再度從廣播器傳來。
『各位師生午安，我們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行李會有專人替你們送到房間，請在下車後往大廳的方向移動，感謝配合。』
剎那，我感受到學生們的情緒波動，就連沒什麼旅館居住經驗的自己都期待了起來。
車隊在一片空地聚集，有兩輛軍用吉普車不見蹤影，大概是停在入口處擔任守衛工作吧。
「連旅館門口都有警察，真像監獄。」
沒把我的玩笑話當真，艾利森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皺起了眉。
「新谷君，還有一件事，務必要留意——」
「⋯⋯嗯？艾利森？」
明明聽見對方在呼喚自己，轉頭查看時卻早已不見那位半精靈少女。
雖然沒聽清楚她的最後一句話，如果很重要也能用其他方式聯絡，因此我沒有想太多，輕輕搓揉鼻樑提神。
該認真幹活了，向他們證明我也能獨當一面。
我走到駕駛座，氣壓車門緩緩開啟。
「該下車囉！把自己的隨身物品帶著，收好的人先跟我下來。」
如此宣告的我邁出第一步。璃奈和碧緊跟在後。
跳下車的瞬間，立即感受到鞋子底下的碎石觸感，我抬起手遮擋陽光，空氣明顯比城市裡的還要清爽乾淨。
我大口吸氣讓體內累積的毒素排出，璃奈也有樣學樣，一邊發出「呀～」的可愛聲音。
下車的緋隼看見此番景象，眼神似乎有點猶豫。但她終究沒能拉下面子跟著一起做，真可惜。
「——臭布納又在騷擾人了。」
背後傳來某位女孩的聲音。
先不說那個直接認定我在犯罪的態度有多麼輕率，我內心浮現出一個疑問。
「跟妳同車的人還活著嗎？」
「那當然，如果他們有任何企圖就等著被轟出去，接下來就是想辦法破壞這趟旅程，帶學生回家。」
「克萊希爾的話妳千萬不要當真啊。」
我回頭望去，深藍色辮子在她腦袋後方輕輕搖晃，這位哥德風的女孩先是和我對望幾秒，隨後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
目中無人又壞脾氣，這是我和尤朵拉遲了三個小時的會面。
「午安，尤朵拉大人⋯⋯天、天氣真好呢。」璃奈從我身後探出頭，語調略顯僵硬地打招呼。
見狀，尤朵拉的眼眸不自覺瞇了起來，簡單點頭示意，視線迅速回到我身上。
「私底下說人家的壞話，挑撥師生之間的關係。我應該早點注意到的⋯⋯不如現在就剷除後患吧。」
面對態度沒有絲毫改變的尤朵拉，我準備拔腿就跑。
對方在看見我自以為能逃掉的渺小希望後露出了冷笑。
「哈哈⋯⋯兩位的感情真是融洽呢。」璃奈搔著臉頰苦笑。
我露出「妳肯定是在開玩笑吧」的錯愕表情，彷彿遭到親人背叛一般。
才剛抵達溫泉旅館就已經身心俱疲。
「看來大家都到齊了⋯⋯」
此時跟學生講完話的克萊希爾走了過來。他看著面容憔悴的我問：「新谷老師的表情很難看。吾輩可以用一些方法讓你恢復精神。」
「不需要，你離我遠點。」上次接受這傢伙的提議，結果經歷了醒來時躺在男性膝枕上的慘劇。
「啊～真舒服！」
緊跟在後的是打著哈欠的陸掌，他似乎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補了眠。
看著互動一如往常的同事，克萊希爾聳了聳肩，帶領眾師生走向旅館門口。
遠方的白雲逐漸匯集，吹來的微風令人昏昏欲睡，蟬鳴不絕於耳，彷彿替不在場的艾利森督促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