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漸漸覺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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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25
神歷一三七六年,在寒冷的十一月裡,一之瀨琴音獨自來到剛戰爭結束的陸地。
她忍不住地回想,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她想著,就在兩年前因為卡洛斯方舟的一場進攻,導致了多年來的和平遭到破壞。
但琴音知道,卡洛斯方舟為何要這麼做的原因。
但誰又能忍受,長久以來的欺凌呢?不管是誰,都一定會反抗的。
所以奏友名奈才會決定反擊,但這一擊卻也造成了日後發動戰爭所埋下的種子。
就算是現在的司令,也會希望這個世界是和平的吧。
可事實卻總是讓人失望,戰爭還是... …發生了。
現在戰爭結束了,可是人們也失去了可以居住的住所,變得像是廢墟一樣,琴音不免的嘆了口氣。
她希望能早日回復以往的快樂,看著臉上充滿笑容的居民。
但同時琴音也感到罪惡,因為她自己就是那個罪惡的根元,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導致世界的和平被破壞。
致於琴音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就得要從戰爭最後那一天說起了。
戰爭的最後一天,琴音從紅薔薇方舟的司令那裡,從她的口中聽到了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回憶)
「其實我啊,知道妳的一個秘密。」
「是嗎?妳可以說說看。」
「妳的體內,一直藏著噬神者的力量。」
「什麼啊!我聽不懂妳再說什麼?」
「呵呵,不懂也是正常的。」
「不過你想想看,為什麼維持許久的和平,在一夕之間就發動的戰爭?」
「!」
「哈哈,看來妳好像知道原因了。」
「所以會有戰爭,其實並不是因為妳們長期的騷擾,而是我的緣故嗎?」
「其實騷擾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主要是因為妳啊,因為妳是噬神者的容器。」
「那為什麼,她們不告訴我呢?」
「告訴妳有什麼用呢?等妳的力量完全覺醒了,妳根本就不會保有理智的完全失控。」
「是嗎?我知道了。」
「哈哈,我以為妳會就此暴走,沒想到妳還滿堅強的嘛。」
「夠了!妳別在說了!」
「好吧,告訴妳這些事就足夠了,好了,妳可以逮捕我了。」
也正是因為琴音聽到這件事,有好一長段的時間都悶悶不樂的。
她不斷的找藉口逃避,自己的體內是噬神者這件事。
琴音看著被戰爭摧殘的陸地,不禁感嘆道。
「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裡,會不會就沒有戰爭的發生?」
此時的琴音,一直不斷自責著自己的出現,讓原本和平的世界變得不堪... ..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人正緩緩的走到琴音的身邊。
「嘿,妳怎麼了?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不,沒什麼,我沒什麼事。」
正在跟琴音說話的是高橋雄彥,琴音記得突然找她搭話的男人。
他是與琴音同個訓練營的學生,但琴音在訓練營時並未與她說過話,但琴音卻記得這個男人。
「雖然妳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妳有什麼心事正在默默的承受著。」
「呵呵。」
琴音苦笑著回應雄彥,就如同雄彥所說的一樣,琴音正默默承受著是噬神者的容器這件事。
「就不要一個人的把心事忍著了,說出來或許就會好受點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 …」
雖然雄彥表明願意聽琴音的心事,但琴音還是久久未能說出口。
「嗯... …不然妳也可以先聽聽我的事吧。」
「嗯!?這樣好嗎?我們才初次見面而已。」
「有什麼關係呢?況且我們也不是除此見面了不是嗎?」
「這麼說好像也是呢。」
「我們找個地方坐著聊吧。」
「好。」
於是雄彥和琴音找了個地方坐下。雄彥這麼做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想讓琴音說出自己的心事。
雄彥清楚的知道,面對一個才剛認識的人,想要袒露心是件困難的事。
他想藉由自己先說出他的心事,然後再用讓琴音說出隱藏在她內心的煩心事。
而雄彥這麼做是個好方法,只要用想的便可知道。
有誰可能會在第一次的對話中,就與對方談論自己的心事呢?
一般人通常會感到不好意思吧?況且也會擔心對方覺得自己是個怪人。
所以雄彥會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其實呢,在來到方舟前我是百般的不願意。」
「?」
琴音疑惑的看向了雄彥。
「因為我很討厭失去的感覺。」
雄彥停頓了一下,又接下去講。
「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方舟的紛爭失去了父母,因為這個紛爭,讓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從那之後我就很討厭方舟。」
「可你還是來到方舟工作了,不是嗎?」
「是啊,但那是被逼無奈這是沒辦法的事,成為孤兒的我也只能跟著方舟的人一起走了。」
琴音聽到雄彥這麼說,她就想起了那時被姐姐一之瀨奈良救起那件事。
琴音非常有感觸,因為在那時候的她,也像雄彥非常的無助。
「但後來,我決定成為一個拯救人的英雄。」
「怎麼說呢?」
「我是想著自己的不幸,希望會是最後的那一個,所以我想盡力成為解救跟我同樣遇到不幸的人,並且讓他們持續著幸福。」
「原來如此。」
「雖然現在離目標還很遠,但是我想總有一天一定可以達成的。」
「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打起精神對吧,從你的發言當中,我好像也找回了以前的初衷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呢。」
琴音剛剛所說的並無錯誤,琴音透過雄彥的話中找回了以前的初衷。
現在的琴音似乎看開,自己是噬神者這件事。
琴音會看開的原因,其中最大的主因還是因為雄彥說的『『讓他人持續幸福『『。
但要讓其他人持續幸福,那麼就必須要由一方統一,這樣才能勉強說是迎來幸福,琴音心裡是這麼想的。
「既然你都跟我說了你的事,我也總不能什麼都沒說就離開。」
看來雄彥的計謀好像成功了。琴音也是覺得雄彥願意說出自己的事給她聽,而自己如果卻是聽完就走人的話會滿怪的。
「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像你解釋,但我會努力解釋情況的。」
「只要把你願意說出來的就可以,我會認真的聽你講完。」
不知道為什麼琴音突然感到害羞,是因為雄彥的關係嗎?琴音的內心此時正這麼想著。
因為在此之前,琴音從未有過跟一個男人講話的經驗,所以感到害羞也是正常的。
「嗯... …該怎麼說呢,就是你在工作上的夥伴瞞著你一件事很久,而你卻一直不知道他們瞞你的事,然後你在某一天卻突然得知,你會怎麼做呢?」
「雖然會感到生氣,但他們也有說不出口的苦衷,我想我會試著跟他們溝通。」
「原來如此。」
琴音似乎懂了雄彥剛剛的發言的含義而點頭表示認同。
「妳巡邏的時間好像結束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啊!糟糕我忘記自己是在巡邏,抱歉!我得趕快回去交接了。」
「不用喔,因為要交接的人是我,因為看到妳有心事才刻意這麼做的。」
「這樣啊,謝謝你!」
「好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就放心交給我吧。」
琴音與雄彥道別後,就離開路陸地回到方舟內。
在回到房間前,琴音不斷在路途上,重複講著剛剛雄彥說過的話。
「有說不出口苦衷... …是嗎?」
琴音覺得雄彥說的挺有道理,或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那麼的失落才決定不說的,又或者是不讓琴音覺得自己就是破壞和平的存在,這也是有可能的事。
琴音回到房間後並沒有馬上開燈,她深怕一但開了燈就會吵到正在睡覺的兩人。
但琴音正要從玄關走進去時,天花板上的燈突然打開了,這讓琴音有點嚇到。
「抱歉,嚇到妳了。」
「沒關係的,謝謝妳夜櫻。」
而開燈的人正是八重夜櫻,看來是夜櫻正等琴音回來。
「欸?夜櫻,那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呢?」
「喔,我還沒有很睏。」
「這樣啊,我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去睡。」
「我先去幫妳倒杯水,妳先坐著休息吧。」
於是兩人並沒再有話題了。夜櫻幫琴音倒了水並遞給琴音。
琴音接過水後說了聲「謝謝。」,然後夜櫻拉起了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麼晚了還巡邏,幸苦妳了。」
「嗯~這也是被分配到的工作,所以得要幸苦一下才行。」
「也是。」
琴音喝了口水,她心裡想著是不是要把,她是噬神者這件事說出來。
琴音很害怕一但說出了口,這些年所建立的友情很有可能就次破裂。
但夜櫻好像看出了琴音有什麼話要對她說,於是便開口問琴音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講。
「琴音?妳是不是有什麼事藥講?」
事到如今琴音也只能說出口了,畢竟總有一天她還是得面對。
「夜櫻妳還記得兩年前,我們圍攻紅薔薇方舟嗎?」
「記得啊,怎麼了嗎?」
「其實在逮捕他們的司令前,那個司令有跟我說,我是噬神者。」
「... …」
琴音講完後,夜櫻並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只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眼看沉默下去也只會是浪費時間,琴音鼓起勇氣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開說道。
「呃... …如果夜櫻妳不想說些什麼也沒關係,那我就先回床上了。」
「不,我希望妳能留下,我也差不多要將所有的事告訴妳。」
「是嗎... …你願意跟我說,我真的很開心。」
夜櫻吸了口氣開口說道。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妳是噬神者的事,那時候我從暗殺部隊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很震驚,而我當時為了功績便自告奮勇的接下暗殺妳的任務,所以我現在才會來到這邊。」
「可夜櫻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執行任務呢?」
「妳說到了一個重點,當時我接到的任務是要在妳覺醒前的那一刻才能暗殺妳,但妳還沒覺醒所以我不能執行任務,因為這樣做就違反了我的原則。」
「原來是這樣。」
簡單來說,夜櫻是為了執行任務才接近琴音的。但夜櫻會是那種無情的人嗎?琴音在心裡默默想著。
兩人又沉默了一段時間,這次是換夜櫻先開口說道。
「放心吧,就算妳體內的噬神者覺醒了,我也不會傻妳的。」
「欸!?可是這樣... …」
「不用太過擔心。」
夜櫻知道琴音要說什麼。夜櫻是覺得在這兩年期間,與琴音的相處並不壞。況且也與琴音還有德麗莎有著美好的回憶。
所以夜櫻不忍琴音就這樣死去在自己的手裡。
夜櫻用真誠的眼神看著琴音並接下去說道。
「我怎麼可能忍心去殺害我的同伴呢?雖然一開始只是為了執行任務才接近妳,但是在與妳相處快三年的時間裡,我能逐漸的能找到歡樂,而且跟妳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很開心,我一直都很希望還能跟妳一起執行任務。」
「!?」
「好了,時間有些晚了,趕快去休息吧。」
「嗯。」
*
隔天一早,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時起床,三人相互道過早安後,就各自去完成今日的行程。
琴音今天的也還有巡邏,不過就只有早上而已。德麗莎則是要去成為助理,而夜櫻則是有個會議要去開。
他們三人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才會待在一起。
*
夜櫻從宿舍離開後,就來到了會議室。在會議室裡面等她的是方舟的司令與第三大隊的隊長。
「真是難得八重會臨時叫我們,不過是什麼重要的事嗎?」說話的人是一之瀨奈良。
「我就長話短說了,琴音已經知道自己是噬神者了。」
「哦~」這次說話的是司令奏友名奈。
「所以妳是想問我們該如何處理是嗎?」
「我是想問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讓琴音體內的噬神者的力量覺醒?」
「哦?妳的意思是說妳不忍心下手嗎?」
「司令,我相信您也一樣,不希望琴音就這樣死去。」
「八重啊,妳可不能隨意亂揣測我的想法。」
「不,我是認真的。」
「哈哈,既然妳想知道方法,我也只能說,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司令說出了這句話,其實讓夜櫻非常的大受打擊,因為她希望琴音能夠成為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
名奈到一句話讓夜櫻重啟了希望,她很想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琴音解脫噬神者的束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需要犧牲一位與她親近的人。」
「蛤?」
奈良與夜櫻同時發出困惑的發言,因為她們無法理解為什麼需要犧牲一個人。
「哈哈,看妳們困惑的樣子我實在覺得好笑,請妳們不用誤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能否再清楚的說明呢?」
「八重,慌張的樣子真的很不像妳的風格。」
「請司令不要這樣,可否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
「好吧,我就滿足妳的要求。」
名奈停頓了一下又接下去說明。
「妳們應該都很清楚,噬神者是毀滅之神吧?既然都是用毀滅這個詞形容了,那就代表需要有人成為與毀滅同歸於盡,簡單來說就是獻祭。」
名奈一說完,整個會議室頓時充滿了憂鬱的氣氛。原本名奈回答了問題就要離開會議室,但是突然地被夜櫻一個問題而停下腳步。
「難道沒有替代的方案嗎?」
夜櫻發出提問,是想讓內心得到一點救贖。
「很抱歉,我只能說除了獻祭這個辦法,其餘的都是空談。」
「我知道了。」
名奈一離開會議室後,就剩夜櫻和奈良留在會議室。
兩人會留在會議室不走的原因,單純就是為了獻祭這件事感到耿耿於懷。
「夜櫻。」
「隊長。」
兩人在會議室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巧的是兩人在這種沉默的時刻,會突然想向對方答話。
「夜櫻,原本我是想說獻祭由我犧牲,但是就在剛剛我了解到了妳也想獻祭,我只想說,不要做出那麼傻的舉動,妳還有無限的可能。」
「那隊長妳呢?」
奈良並沒有回答夜櫻的問題,而是含著淚笑著離開會議室。
雖然兩人並不是親血緣的關係,但是兩人卻因為與琴音的相處,所以希望琴音能夠好好的活著。
即使兩人以前是想過,將琴音暗殺掉換來世界的和平,但是現在她們希望與琴音可以相處久一點... …
*
在寒冷的十一月裡,寒風把琴音吹的直直顫抖,因為工作需要琴音只能傳上制服,其餘的衣服也只能暫時捨棄。
「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換班了,在忍耐一下吧。」
「不用忍耐了,就由我來為妳解脫吧。」
「誰?」
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琴音後方傳來,她不得緊握刀柄警惕這個不速之客。
「可真是無情呢,那麼快就忘記我了嗎?」
琴音轉過頭看向那名男人,琴音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厭惡。
雖然對方的行為舉止優雅如同紳士一般,但琴音就是不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
「布萊特你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你是不能來到這裡的,這樣算是違反條約的內容。」
「哦?妳以為妳這麼說我會害怕嗎?哈哈,如果妳要動手隨時都可以。」
布萊特所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在挑釁琴音,琴音也自知 自己完全不是眼前的對手。
「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我是要來解脫現在很痛苦的妳。」
「不需要,而且我並不感到痛苦。」
「是嗎?等妳聽到這旋律,痛苦就會不斷的湧上。」
「... …」
布萊特完全不給琴音說話的空間,他將不知道藏在何處的音樂拿出。
「布萊特我是不可能會因為聽到一首旋律而感到痛苦的。」
「那就得看看妳的毅志是否夠堅定。」
布萊特打開音樂盒,一股憂傷的旋律不斷的湧出。
起初琴音並未有什麼反應,但聽久了之後身體就開始出現了反應。
「頭好痛,你到底要做什麼?」琴音憤怒的向布萊特問道。
「這首憂闇曲,是為了幫助妳快速覺醒妳體內噬神者的曲子,好了!就盡情地回想不愉快的事吧!哈哈哈!」
「啊—啊—啊—啊!」
憂傷的旋律不斷地湧進琴音的腦內,這讓琴音非常的痛苦,琴音只希望能盡快結束這首曲子,同時也希望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