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風暴之後(III)

「嗚啊啊啊……………!」一聲怪叫，在這小小的隔間中傳開，光是迴音，都足以令人感到頭疼。
發出這叫聲的，並不是滿臉通紅的雨瑄，而是蹲在地上、和他對視著的我。
在慘叫的同時，我砰的一聲跌到了地板上，由於是蹲著的緣故，所以我的屁股是直接頓在地上，明明離地不超過十公分，但是感受到的疼痛卻還是透過脊隨，回傳到大腦。
可是，下墜的部分可不僅僅只是屁股，我的整個上半身，都因為剛剛下道後的反射動作，而正慢慢向後傾，眼看愈來愈接近地板…
就在屁股的疼痛來不及消散之時，第二次的撞擊就來臨了，先後是背部和後腦杓敲擊到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我可不這麼認為，因為在撞擊的的那個瞬間，我的世界產生的劇烈的搖晃，不只是眼前的景象，又或是背部所貼著的地板全都陷入晃動，連我想制止都做不到。
就連我嘗試著閉上眼睛，整個身體依舊無法碰到一個安穩的地面。

不過幸好，這就個現象只是暫時的，在數秒之後，我的世界就回歸了平靜。
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我的後腦勺和整張背，都還是痛得不行，甚至連壁板冰冰涼涼的感覺都沒有，只剩下熱熱的痛覺。

至於雨瑄，在我嚇一跳之後，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我的小腿上，一句話也不發。
這當然也是我的安排。
就在剛才，我的重心不穩時，第一時間就放開了雨瑄的手，就是為了避免在一次重演剛剛在病床上發生的事情，雖然說現在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災難，但還是小心意點微妙。
再加上我和雨瑄應該不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衝擊，所以這才放開了左手。
而雨瑄也只是坐在我的左小腿上，臉上依舊是一片通紅，眼神卻聚集在一個點上。
連我都不能確定，她究竟是醒了還是半昏迷。
至於其他的部分，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動作。

就這樣，我的疼痛還沒消散、雨瑄也還沒有恢復，我也只能轉著眼珠，看相就在不遠處的雨瑄。
這時，我注意到了雨瑄的視線，她其實也正值勾勾地盯著我看，不過並不是我的眼睛，而是在下面一點的地方。
我也順著她的視線，將我的眼球向下移。
經過了胸部、腹部、下腹部，這些位置都不是雨軒視線的焦點。
不過，就在下腹部再下去一些些的部分，雨瑄的目光就落在那裡。

這時，本來應該被疼痛擊暈的我，又再度紅了臉頰。
也是因為雨瑄，現在直直盯著的東西，也是確確實實的連接在自己的身體上，會感到羞恥也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因為內部形狀改變，而隨之變型的病服褲，正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擋著雨瑄的視線。
只是效果可說是零，象徵著乾淨與純潔的白色病服，在剛剛液體的濕潤下，微微透著光。
又在這般明亮的魔晶石燈光下，隱藏在後方的物體，也透著它的顏色。
這般若有似無的掩體，可以說是完完全全不具作用，雨瑄仍舊死死的盯著。
我甚至開始希望，雨瑄能別這麼快醒來……在這頂帳篷收起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