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無盡的感謝之情
本章節 4118 字
更新於: 2022-07-24
嬌小無比的金色身影站在兩人身前，面對著那龐大，恐怖至極，令人發自內心深處感到恐懼的大量死屍。
金色的身影出現後，吹雪和澪發現了，周遭那散發著怨氣，渾身血紅的死屍頓時間都停了下來，就像是在畏懼著對方似的。
而此刻，僅僅只是看著那道身影，吹雪和澪心中的不安就像被其所綻放出的溫暖光芒沖刷掉一樣。
「你是...誰？」
面對一個不知名的存在，兩人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聽到兩人的提問，散發金光的身影抬了抬頭，隨即便轉過身來看向了兩人。
隨著那道身影轉過身來，其身上的光芒也越發明亮，對於金色身影所散發的璀璨光芒，吹雪和澪不禁瞇起眼睛舉起手來遮擋著，儘管那光芒使人感到溫暖，但吹雪和澪還是不免感覺有些刺眼。
見兩人的動作，發散著金光的身影像是理解了甚麼一樣，身上的光芒也隨即淡弱了些許。
「啊...謝謝你。」
發覺對方為自己二人著想，吹雪和澪也放下了手向其表示感謝。
收到兩人的道謝，那身影像是得到了甚麼貴重的寶物一般，如同一個孩童一樣，興奮地跳了起來。
「那個......請問，你究竟是誰？」
看著對方的動作如此激動歡快，兩人便再次詢問出聲。
聞言，那活蹦亂跳的金色身影也隨之回過神來，在兩人面前像是在整理剛剛跳躍所打亂的儀容一樣的撥著頭部與身軀。
停下手中的動作後，那金色身影貌似是嘴巴的部分，開始動了起來。
吹雪和澪見對方像是在說話一樣，但卻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正像是在長篇大論說著甚麼的金色身影，見兩人面露疑惑，突然間恍然大悟，不禁摀住了自己的臉，隨後便有些羞澀地舉起了手。
隨著金色身影舉起手，半空中也逐漸浮現出了幾個依序排列的文字。
在兩人的注視下，那陡然顯現的文字也組成了幾道簡短的句子。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失態了。』
『我忘記我沒辦法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與妳們溝通了。』
看著排列成句子的文字，澪納悶地眨了眨眼問道：「那個...呃......」
澪本想開口提問，但卻忽然發現對方並沒有提起自己的名字，讓她有些不知該怎麼稱呼對方才好。
『啊，我沒有名字，真的需要的話就叫我洸好了。』看著澪剛一開口卻又停頓的樣子，金色，不...現在應該是名叫洸的身影，像是知悉著對方的想法一樣自我介紹著。
「啊，好的。」知曉了如何稱呼對方後，澪便再次開口出聲道：「那個，洸，你究竟...是甚麼？」
面對著澪的提問，洸停頓了，他像是在思索甚麼一樣，猶豫再三，洸的手便再次揮動了起來。
兩人的雙瞳映照著那半空中不住閃動的許多字詞，不過幾秒鐘，那原本閃爍變換著的文字，也隨之排列成一道句子。
『我嗎......我只是一個幻覺罷了。』
『一個從妳們的情緒中所衍生出來的幻覺。』
「幻...覺？」看著空中所顯現出來的字句，吹雪和澪感到有些不解。
看著兩人疑惑的表情，洸再度開始排列出新的句子出來。『沒錯，不只是我，這裡妳們所看到的一切令人害怕的東西，都只是幻覺而已。』
『這些，只是因為妳們沒辦法接受自己殺了人，產生了罪惡感，愧疚心，因而產生出來的幻象而已。』
『這些東西都不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幻象...而已？」望著不斷排列出來的新句子，吹雪跟澪不禁陷入了茫然。
『是的。』見兩人了解到了事實，洸也再次重複地擺出了肯定的詞語。『這都只是────』
「那又怎麼樣？」
而就在洸排列到一半時，吹雪陡然間開口了。
「就算這一切都是幻象又如何？」
『誒？』聽著吹雪有些憤然的說著，洸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吹雪，妳，這是甚麼意思？』
「吹雪的意思很清楚了吧？」
看著洸排列在空中的字詞，澪的語氣也漸漸冷淡起來。「就算這都是幻覺好了，那也無法改變咱們殺了人的事實，你明白嗎？」
聽見澪這麼說著，洸也沉默了下來看著兩人原本被沖刷了些許的不安感再次復發。
弱小、無力、不安、恐懼......
那許許多多相似的情緒在兩人身上體現了出來，除了那如此之多的負面情緒外，吹雪和澪對其餘的事物都抱持著淡然的態度，就像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一樣。
此刻對於二人來說，周圍是不是幻覺已經無所謂了，她們所在意的，只有自己殺了人這件事情，對於從和平的世界穿越過來兩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開甚麼玩笑......』
驀然間，洸身前的字詞開始飛快地變換起來。
『妳們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隨著字句的變換，洸身上所散發的光芒也不住閃爍著。
看著兩人那淡漠，毫無光澤的雙瞳，洸的所排列出的詞語開始出現了些許波動。
『就因為殺了人？不要開玩笑了！！』
『這裡可是別的世界，一個隨時隨地都有人死亡的異世界！整個星球一天下來死去的人都比妳們殺的還要來的多啊。』
像是情緒無比激動一樣，顯現出來的字詞開始與一開始的工整不同，反倒是扭曲了許多。
『因為這樣就讓妳們如此失意，耍小孩子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我們當然知道啊────！！」看著不斷變換著的字句，吹雪和澪那淡漠的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就算這裡是異世界，也還是不能否定我們殺了人啊！」
「幾百幾千個的無辜人民死在了我們手下，就算他們變成了魔獸，也曾經是個人類啊！」自責般的語氣，嚎哭般的話語從兩人的口中傳了出來。「我們想要活著，但他們又何嘗不想好好的活著！」
看著這樣的吹雪和澪，洸頓時感到有些氣惱，徑直地將顯現出來的字句狠狠地貼到了兩人眼前。
『搞清楚了，妳們所謂殺掉的那些人類，從轉變成魔獸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是人類了。甚至有沒有生命都無法知曉，就算他們想活著，但在被馬格拉操控的那刻起，他們就已經不算活著了。』
望著貼近到眼前的字句，吹雪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說道：「但，但是，他們最後終究是死在我們手中的。」
「是啊，咱們再怎麼說，還是將他們殺死了，他們，肯定很恨咱們吧。」聽著吹雪的話，澪也接續著說著。
是的，不用洸來提醒，吹雪跟澪就很清楚這裡是異世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殺人，不過只是日常中的一環而已。對於在外冒險的冒險者來說，這種事情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成為冒險者，就必須要有死去的心理準備。
只要不是像馬格拉那樣，單純為了樂趣而殺人的混蛋，公會一概不會去管理冒險者之間在外所產生的衝突的。
但不論怎麼樣，以往根深蒂固的思想，還無法立刻在兩人的腦海中轉換過來，對於殺人極度排斥的吹雪二人，怎麼樣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就算那些從人類轉變而成的魔獸實際上早已經死亡了也一樣。
看著無比自責，愧疚地吹雪和澪，洸所顯現出來的字詞也不再扭曲，變回了整齊俐落的樣子。
『我明白妳們的想法，但是，妳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件事情裡，終究是要向前邁進的。』知曉著兩人顧慮的洸繼續操弄變換著空中的文字。『像妳們說的一樣，這件事情無法改變。』
『既然無法改變，那妳們就更不應該在原地徘徊。』
『與其沉浸在自責，後悔的情緒裡耍脾氣，倒不如為了那些死去的人們，繼續地向前邁進。』
望著洸所編排出來的句子，吹雪和澪的雙瞳終於開始浮現了些許光澤。
「可...可是，這樣子，那些無辜的人們，還是會記恨我們的吧。」
『記恨嗎？』見吹雪疑惑出聲，洸那隱藏在光芒之下的嘴角不禁的上揚了些許。『我可以老實地跟妳們說，絕對沒有這回事。』
『不只是活著的人們，那些本該安息，死去的人們，都被馬格拉變成魔獸操控在手。無法沉睡的人們被迫用來殘害無數的人類，那些無辜的人們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停殺害著自己的同類，痛苦不堪的靈魂們唯一的解脫就是死亡，而妳們，給予了他們解脫的機會。』
『如果說，他們還有自己的想法的話，那必定，連感激妳們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去記恨妳們呢？』
隨著字句的尾端落下，吹雪和澪的面前突然一道金光閃過，猛然間，無數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周圍，朝著兩人低下了頭。
光芒壟罩的身影，看不清的臉龐，沒有一絲的聲響，但此刻吹雪跟澪不知怎麼的，像是能清楚知曉他們的想法一樣。
在那光芒之下，有著一絲解脫，像是掙脫了桎梏一樣的輕鬆表情，還有從那輕張著的嘴裡所傳出的話語。
他們說──────
『謝謝。』
像是幻覺般的話語傳入了兩人耳中，轉瞬間，周遭的金色身影便只剩下洸一人，剛剛的場景，就像是兩人再次產生的幻象一樣。
「嗚...對...不起......謝謝，謝謝你們。」那不斷迴盪在腦海中的道謝之語，讓兩人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就算是幻象也好，幻覺也罷，就算只是虛假的，但，吹雪和澪卻無論如何不會忘記這份感謝之情的。
『太好了。』
看著終於結開了心中那塊大鎖的兩人，頓時間，洸的身影像是一道投影一樣晃動了一下。
『吹雪，澪。』隨著時間緩慢過去，洸便排列出了兩人的名字。
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眼前，兩人便明白了對方還有事情想說。
『妳們記好了，殺人不是正確的，但，也絕對不是錯誤的。如果必須殺人才能保護妳們身邊的人，那麼，就儘管下手。但要記得，保持好自己的本心，不要成為以殺人為樂的惡人。』
「嗯，我們知道了！」
聞言，洸轉換出了另外一道字句，隨即便指向了一旁的方向。
『那麼，妳們去吧，去保護妳們的朋友們。』
順著洸的手看去，兩人看到了。
手持飽含大量能量的巨劍的馬格拉，以及救助著吳幻，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動作的祭和心。
「那混蛋！」見此，兩人立刻站起身來，轉過頭想向洸道謝。
但等兩人看向洸的方向後，那裡，早已經空無一物了。
「洸？」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澪疑惑出聲。
這時，吹雪開口了。「澪，他說過了，他是我們的幻覺。」
「所以，他消失也是正常的了。」
這一點澪也清楚，雖然只是幻覺，但還是感到有些不捨。不過，她相信吹雪也是一樣的。
證據就是，吹雪那臉龐上感激與不捨的神情此刻正表露無遺。
「遊戲就到此為止吧。」
頓時間馬格拉的聲音陡然響起，徑直的傳入了兩人耳中。
「也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聽著這打算結束一切似的平靜話語，吹雪和澪挺直了身體。
「澪，準備好了嗎？」
「這還用問嗎，咱早就準備萬全了，吹雪。」
「「那麼......」」兩個擁有同樣想法的獸人少女相視一笑。
隨後────
「崩落！」
「「出發！！」」
隨著話語落下，周遭那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屍山血海已然消失，變回那原本應該正常的鐵灰色牆壁包裹的空地，此刻兩道身影宛如神速的影子一般，飛快地掠了出去。
兩人就像是在應答著馬格拉剛剛的話語一樣，開口說著。
「是的呢。」
「就跟你說的一樣。」
不過轉瞬間，兩人就來到了祭和心身前，而那凌厲凶暴的劍芒也隨之轟擊在了兩人身上。
甩了甩手上用來抵擋劍芒的武器，兩人那輕巧可愛的小嘴張合著，不約而同的說道。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金色的身影出現後，吹雪和澪發現了，周遭那散發著怨氣，渾身血紅的死屍頓時間都停了下來，就像是在畏懼著對方似的。
而此刻，僅僅只是看著那道身影，吹雪和澪心中的不安就像被其所綻放出的溫暖光芒沖刷掉一樣。
「你是...誰？」
面對一個不知名的存在，兩人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聽到兩人的提問，散發金光的身影抬了抬頭，隨即便轉過身來看向了兩人。
隨著那道身影轉過身來，其身上的光芒也越發明亮，對於金色身影所散發的璀璨光芒，吹雪和澪不禁瞇起眼睛舉起手來遮擋著，儘管那光芒使人感到溫暖，但吹雪和澪還是不免感覺有些刺眼。
見兩人的動作，發散著金光的身影像是理解了甚麼一樣，身上的光芒也隨即淡弱了些許。
「啊...謝謝你。」
發覺對方為自己二人著想，吹雪和澪也放下了手向其表示感謝。
收到兩人的道謝，那身影像是得到了甚麼貴重的寶物一般，如同一個孩童一樣，興奮地跳了起來。
「那個......請問，你究竟是誰？」
看著對方的動作如此激動歡快，兩人便再次詢問出聲。
聞言，那活蹦亂跳的金色身影也隨之回過神來，在兩人面前像是在整理剛剛跳躍所打亂的儀容一樣的撥著頭部與身軀。
停下手中的動作後，那金色身影貌似是嘴巴的部分，開始動了起來。
吹雪和澪見對方像是在說話一樣，但卻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正像是在長篇大論說著甚麼的金色身影，見兩人面露疑惑，突然間恍然大悟，不禁摀住了自己的臉，隨後便有些羞澀地舉起了手。
隨著金色身影舉起手，半空中也逐漸浮現出了幾個依序排列的文字。
在兩人的注視下，那陡然顯現的文字也組成了幾道簡短的句子。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失態了。』
『我忘記我沒辦法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與妳們溝通了。』
看著排列成句子的文字，澪納悶地眨了眨眼問道：「那個...呃......」
澪本想開口提問，但卻忽然發現對方並沒有提起自己的名字，讓她有些不知該怎麼稱呼對方才好。
『啊，我沒有名字，真的需要的話就叫我洸好了。』看著澪剛一開口卻又停頓的樣子，金色，不...現在應該是名叫洸的身影，像是知悉著對方的想法一樣自我介紹著。
「啊，好的。」知曉了如何稱呼對方後，澪便再次開口出聲道：「那個，洸，你究竟...是甚麼？」
面對著澪的提問，洸停頓了，他像是在思索甚麼一樣，猶豫再三，洸的手便再次揮動了起來。
兩人的雙瞳映照著那半空中不住閃動的許多字詞，不過幾秒鐘，那原本閃爍變換著的文字，也隨之排列成一道句子。
『我嗎......我只是一個幻覺罷了。』
『一個從妳們的情緒中所衍生出來的幻覺。』
「幻...覺？」看著空中所顯現出來的字句，吹雪和澪感到有些不解。
看著兩人疑惑的表情，洸再度開始排列出新的句子出來。『沒錯，不只是我，這裡妳們所看到的一切令人害怕的東西，都只是幻覺而已。』
『這些，只是因為妳們沒辦法接受自己殺了人，產生了罪惡感，愧疚心，因而產生出來的幻象而已。』
『這些東西都不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幻象...而已？」望著不斷排列出來的新句子，吹雪跟澪不禁陷入了茫然。
『是的。』見兩人了解到了事實，洸也再次重複地擺出了肯定的詞語。『這都只是────』
「那又怎麼樣？」
而就在洸排列到一半時，吹雪陡然間開口了。
「就算這一切都是幻象又如何？」
『誒？』聽著吹雪有些憤然的說著，洸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吹雪，妳，這是甚麼意思？』
「吹雪的意思很清楚了吧？」
看著洸排列在空中的字詞，澪的語氣也漸漸冷淡起來。「就算這都是幻覺好了，那也無法改變咱們殺了人的事實，你明白嗎？」
聽見澪這麼說著，洸也沉默了下來看著兩人原本被沖刷了些許的不安感再次復發。
弱小、無力、不安、恐懼......
那許許多多相似的情緒在兩人身上體現了出來，除了那如此之多的負面情緒外，吹雪和澪對其餘的事物都抱持著淡然的態度，就像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一樣。
此刻對於二人來說，周圍是不是幻覺已經無所謂了，她們所在意的，只有自己殺了人這件事情，對於從和平的世界穿越過來兩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開甚麼玩笑......』
驀然間，洸身前的字詞開始飛快地變換起來。
『妳們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隨著字句的變換，洸身上所散發的光芒也不住閃爍著。
看著兩人那淡漠，毫無光澤的雙瞳，洸的所排列出的詞語開始出現了些許波動。
『就因為殺了人？不要開玩笑了！！』
『這裡可是別的世界，一個隨時隨地都有人死亡的異世界！整個星球一天下來死去的人都比妳們殺的還要來的多啊。』
像是情緒無比激動一樣，顯現出來的字詞開始與一開始的工整不同，反倒是扭曲了許多。
『因為這樣就讓妳們如此失意，耍小孩子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我們當然知道啊────！！」看著不斷變換著的字句，吹雪和澪那淡漠的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就算這裡是異世界，也還是不能否定我們殺了人啊！」
「幾百幾千個的無辜人民死在了我們手下，就算他們變成了魔獸，也曾經是個人類啊！」自責般的語氣，嚎哭般的話語從兩人的口中傳了出來。「我們想要活著，但他們又何嘗不想好好的活著！」
看著這樣的吹雪和澪，洸頓時感到有些氣惱，徑直地將顯現出來的字句狠狠地貼到了兩人眼前。
『搞清楚了，妳們所謂殺掉的那些人類，從轉變成魔獸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是人類了。甚至有沒有生命都無法知曉，就算他們想活著，但在被馬格拉操控的那刻起，他們就已經不算活著了。』
望著貼近到眼前的字句，吹雪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說道：「但，但是，他們最後終究是死在我們手中的。」
「是啊，咱們再怎麼說，還是將他們殺死了，他們，肯定很恨咱們吧。」聽著吹雪的話，澪也接續著說著。
是的，不用洸來提醒，吹雪跟澪就很清楚這裡是異世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殺人，不過只是日常中的一環而已。對於在外冒險的冒險者來說，這種事情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成為冒險者，就必須要有死去的心理準備。
只要不是像馬格拉那樣，單純為了樂趣而殺人的混蛋，公會一概不會去管理冒險者之間在外所產生的衝突的。
但不論怎麼樣，以往根深蒂固的思想，還無法立刻在兩人的腦海中轉換過來，對於殺人極度排斥的吹雪二人，怎麼樣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就算那些從人類轉變而成的魔獸實際上早已經死亡了也一樣。
看著無比自責，愧疚地吹雪和澪，洸所顯現出來的字詞也不再扭曲，變回了整齊俐落的樣子。
『我明白妳們的想法，但是，妳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件事情裡，終究是要向前邁進的。』知曉著兩人顧慮的洸繼續操弄變換著空中的文字。『像妳們說的一樣，這件事情無法改變。』
『既然無法改變，那妳們就更不應該在原地徘徊。』
『與其沉浸在自責，後悔的情緒裡耍脾氣，倒不如為了那些死去的人們，繼續地向前邁進。』
望著洸所編排出來的句子，吹雪和澪的雙瞳終於開始浮現了些許光澤。
「可...可是，這樣子，那些無辜的人們，還是會記恨我們的吧。」
『記恨嗎？』見吹雪疑惑出聲，洸那隱藏在光芒之下的嘴角不禁的上揚了些許。『我可以老實地跟妳們說，絕對沒有這回事。』
『不只是活著的人們，那些本該安息，死去的人們，都被馬格拉變成魔獸操控在手。無法沉睡的人們被迫用來殘害無數的人類，那些無辜的人們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停殺害著自己的同類，痛苦不堪的靈魂們唯一的解脫就是死亡，而妳們，給予了他們解脫的機會。』
『如果說，他們還有自己的想法的話，那必定，連感激妳們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去記恨妳們呢？』
隨著字句的尾端落下，吹雪和澪的面前突然一道金光閃過，猛然間，無數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周圍，朝著兩人低下了頭。
光芒壟罩的身影，看不清的臉龐，沒有一絲的聲響，但此刻吹雪跟澪不知怎麼的，像是能清楚知曉他們的想法一樣。
在那光芒之下，有著一絲解脫，像是掙脫了桎梏一樣的輕鬆表情，還有從那輕張著的嘴裡所傳出的話語。
他們說──────
『謝謝。』
像是幻覺般的話語傳入了兩人耳中，轉瞬間，周遭的金色身影便只剩下洸一人，剛剛的場景，就像是兩人再次產生的幻象一樣。
「嗚...對...不起......謝謝，謝謝你們。」那不斷迴盪在腦海中的道謝之語，讓兩人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就算是幻象也好，幻覺也罷，就算只是虛假的，但，吹雪和澪卻無論如何不會忘記這份感謝之情的。
『太好了。』
看著終於結開了心中那塊大鎖的兩人，頓時間，洸的身影像是一道投影一樣晃動了一下。
『吹雪，澪。』隨著時間緩慢過去，洸便排列出了兩人的名字。
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眼前，兩人便明白了對方還有事情想說。
『妳們記好了，殺人不是正確的，但，也絕對不是錯誤的。如果必須殺人才能保護妳們身邊的人，那麼，就儘管下手。但要記得，保持好自己的本心，不要成為以殺人為樂的惡人。』
「嗯，我們知道了！」
聞言，洸轉換出了另外一道字句，隨即便指向了一旁的方向。
『那麼，妳們去吧，去保護妳們的朋友們。』
順著洸的手看去，兩人看到了。
手持飽含大量能量的巨劍的馬格拉，以及救助著吳幻，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動作的祭和心。
「那混蛋！」見此，兩人立刻站起身來，轉過頭想向洸道謝。
但等兩人看向洸的方向後，那裡，早已經空無一物了。
「洸？」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澪疑惑出聲。
這時，吹雪開口了。「澪，他說過了，他是我們的幻覺。」
「所以，他消失也是正常的了。」
這一點澪也清楚，雖然只是幻覺，但還是感到有些不捨。不過，她相信吹雪也是一樣的。
證據就是，吹雪那臉龐上感激與不捨的神情此刻正表露無遺。
「遊戲就到此為止吧。」
頓時間馬格拉的聲音陡然響起，徑直的傳入了兩人耳中。
「也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聽著這打算結束一切似的平靜話語，吹雪和澪挺直了身體。
「澪，準備好了嗎？」
「這還用問嗎，咱早就準備萬全了，吹雪。」
「「那麼......」」兩個擁有同樣想法的獸人少女相視一笑。
隨後────
「崩落！」
「「出發！！」」
隨著話語落下，周遭那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屍山血海已然消失，變回那原本應該正常的鐵灰色牆壁包裹的空地，此刻兩道身影宛如神速的影子一般，飛快地掠了出去。
兩人就像是在應答著馬格拉剛剛的話語一樣，開口說著。
「是的呢。」
「就跟你說的一樣。」
不過轉瞬間，兩人就來到了祭和心身前，而那凌厲凶暴的劍芒也隨之轟擊在了兩人身上。
甩了甩手上用來抵擋劍芒的武器，兩人那輕巧可愛的小嘴張合著，不約而同的說道。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