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夕
本章節 3840 字
更新於: 2022-07-21
劉明園跟郭昌庭發現後座的人直接閉眼像要睡了，考慮到他是一下班就趕夜車過來的，兩人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到郭昌庭家裡也不用太久…就先這樣吧。
張語千其實沒有那麼累，只是他覺得跟這兩人也沒什麼好聊的。所以直接閉眼假寐，決定探索的原因只是當成復健而已，S藥廠對他來說算比較單純的。
這個單純是指S藥廠內只有一個靈異，要像B宅邸那樣有複數靈異的地方對他來說壓力更大。因為短時間內需要多次同步，每次體驗的都不一樣，太折磨人。
這時前面的郭昌庭開口說道「哥的事情…」他的臉色有點陰暗的問著。
「就像之前說的一樣，他看到的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你覺得他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劉明園知道他要問什麼，簡單的回答著他。
在實際見面前，郭昌庭還不肯定。可現在親眼見到後他也說不好張語千是個怎樣的人，不過他會說謊的可能性確實看起來就不高。
張語千聽著前面兩人的對話，思索著已經離世的郭昌彥。有好友甚至兄弟跟家裡人都相信他是個好人。可是為什麼實際上的資料裡面會是這樣呢？
想太多沒有意義…張語千又睡了過去。
——
護理站內，一個較為年長的護理師正對眼前的年輕護理師抱怨著。
「妳這樣完全配合不起來。要多久妳才能記住這些？敏琦跟妳不是同學嗎？同一梯次畢業的為什麼會差這麼多？」一個護理師刻薄的對著眼前的學妹唸著。
「學姊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再多注意。會儘快趕上大家的。」一個年輕的護理師輕聲說著。
在所有人離開之後，護理長帶走了年輕的護理師，她看著她說道。
「阿瑜，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近高潔常常在找我說妳的事情，妳實習的時候表現得很好，現在怎麼了嗎？」護理長嚴肅地問著。
「阿長對不起…我最近有點不在狀態，下班之後看書看得太久了，我想能趕快幫到學姊。」年輕的護理師說著。
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年輕的護理師打開了燈。書桌上是護理相關書籍、電腦裡面還有些期刊。身為醫護人員，學習是一件沒有止盡的事情。
學校所教的是基礎中的基礎，而要實際在護理工作中投入需要更多的學習，不論是更新的護理知識、前人整理出來更好的工作方式，學習沒有盡頭。
一天的二十四小時，八個小時給了工作、四個小時給了學習、六個小時給睡眠，剩下的時間在交通飲食上就用完了。
這便是醫護人員的生活。
我一定能做好，年輕的護理師想著。
可迎接她的是現實。
『為什麼這種事情還會出錯？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已啊？該放好的東西該歸位的器械都沒弄好，這都做不好妳到底在幹嘛？』
『阿瑜…要不要去看看門診？也許急診的環境不適合妳。』
『走，我們去吃早餐。』
『阿瑜妳這樣不行。敏琦只比妳早來半年，人家就很習慣我們急診的做事方法，妳很認真我知道，可是做事方法不對，認真有什麼用？還是說我們有誰不認真了？』
『小瑜…妳不要在意學姊的話，她那個人就是這樣，我剛到的時候也是拿我跟她的同期比，說我比不上她同學。』
『妳真的不適合我們這裡。』
『六號床位的病人怎麼了？他吐得好嚴重！誰快去看一下！』
『天啊！這…』
『妳…這劑量完全不對，妳到底在做什麼！』
『……療疏…沙沙，該…醫院現…沙沙——』
我很努力了，可為什麼會這樣？
手機上傳來的報導跟風聲混在一起，年輕的護理師看著底下的人群發怔著。
我不適合嗎？為什麼…
——
「張老師？張老師？」劉明園發現後座的張語千樣子很奇怪，他已經不是眉頭深鎖的程度了。眼前的青年身體變得僵直，臉上滲著冷汗。
劉明園趕緊停下了車，他馬上打給程司玄。
「喂？你不用睡覺我要…」電話那頭的程司玄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劉明園給打斷了。
「學長，夢見的樣子很奇怪。」劉明園顧不得聽程司玄抱怨，他緊張的對電話裡面喊著。
「很奇怪？不是說了不要大驚小怪嗎？他奇怪的地方很多。」程司玄沒好氣的說著，大半夜的就為了這個？
「他、他現在好像全身盜汗，看著像做了惡夢一樣，可是怎麼都喊不醒。我跟你說話這麼大聲也沒反應。」劉明園氣急，奇怪的事情是靈異的事吧？這種的算靈異的事情嗎？
程司玄聽到這個描述沈默了會，然後他再一次開口的聲音裡面帶上了劉明園聽不懂的疲憊。
「他睡著了？」程司玄低沈的問著。
「應該吧…可他現在叫不醒。」劉明園不確定的說著，郭昌庭也在推搡著張語千呼喊他。
「讓他睡吧…你們不會懂的，反正讓他自然醒就好。可以的話把他搬到沙發或者床上，然後不要問他發生什麼事了。」程司玄說完之後掛上了電話。
他看向了只有自己躺著的床，他感到深深的疲憊，床頭櫃上放著幾個相框，還是他跟妻子還有她的學生一起出去玩的照片。
「讓他往深淵前行絕不是妳想要的。可他就只會這麼做，要怎麼辦才好啊…老婆？」程司玄低語著，他拿出手機給老校長傳了個訊息，他躺到了床上卻睡不著。
逃脫死亡的代價？他從沒有逃離過死亡。他只是在夾縫裡面生存著。
——
張語千睜開眼看到的是沒見過的天花板。不過看著就覺得挺精緻的…他忍不住就那樣看著。而身旁有小朋友高喊道「爸爸！他醒了，那個叔叔醒了！」
T醫院的急診室護士…張語千揉了一下臉。他不是很喜歡被她的回憶渲染，那是一個光是被拖入其中就會被高壓給悶死的痛苦。
那個人是個努力家…她不是不得要領，只是她太想做好了而已。在還自顧不暇的時候為了自己的未來做準備…充滿了年輕人的熱情。
「現在幾點了？」張語千看向周圍問著，很快郭昌庭走了進來，他看了下手錶後開口說道。
「現在下午兩點多了，你…還好嗎？」郭昌庭有些僵硬的說著，他本想問些什麼，卻想到了劉明園的交代又打斷了自己。
「沒事，做惡夢罷了。你想想我今晚要去的地方，我會做惡夢一點也不奇怪對吧？」張語千平靜的說道。
誰做惡夢會弄得像死了一樣？身體又沉又僵硬，要不是張語千身上還有溫度，郭昌庭感覺自己跟劉明園那時候像在搬屍體。
「我去過很多地方，有些東西看文字不會懂的。」張語千看郭昌庭一臉有些擔憂、僵硬的表情說了下，然後他問道「有水嗎？還有我的行李在哪，不好意思。」
「行李幫你放在沙發旁邊，那個、你今晚就要…？」郭昌庭想了想問著。
「我畢竟是個老師，不能把主業放著不管。說到底除了政府委託，我探索這些地方是沒什麼錢拿的。」張語千簡單的說著。
雖然自己身為靈能力者並且願意替政府探索靈異，每個月是有一筆高額補貼，不過那筆錢他大部分都捐給了當年因為那一夜失去家人的孩子們的基金會了。
「有沒有S藥廠的建物圖說？地圖也可以。我要想一下探索路線。」張語千開口問著。
「有，你等我一下。」郭昌庭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這時候旁邊的小女孩跑到張語千床邊看著他。
「叔叔你的頭髮怎麼又黑又白的？」小女孩好奇的看著他問道。
「挑染知道嗎？叔叔覺得這樣好看。」張語千笑了下說著，他不討厭孩子。
「我聽說你搭了夜車過來，夜車可怕嗎？」小女孩見張語千的反應不壞，人又生得好看就大膽了起來。
「跟可怕不可怕沒有關係，能不搭就不要搭。夜車是危險。」張語千慢慢說著，用恐懼教育孩子不如用是非對錯教育，他接著說道「能在白天出門就不要在夜裡出門，安全比恐懼更重要，知道了嗎？」
「那叔叔怎麼就搭了呢？你不怕危險？」小女孩求知慾旺盛的問著。
「我怕危險啊，沒有人會不怕的。我搭只是因為我能處理一些危險。」張語千說到這邊一轉語氣說道「可是妳不行，像妳這樣可愛的小女生要遠離危險。處理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它，要記得好嗎？」
「叔叔說話像老師一樣。」小女孩看著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反駁，她的下一句話還是問題。
「叔叔就是老師，教比妳大一些的學生。」張語千說著，這時候他看到郭昌庭抱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
「婷婷乖，爸爸跟張老師有事情要談。去找媽媽玩好不好？」郭昌庭走過來摸了下女兒的頭溫聲說著，婷婷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應聲卻跑了開來。
「這些是全部？」張語千看著小女孩跑開後對郭昌庭問著。
「我以為一般來說你會聊一下我的女兒。」郭昌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事情。剛才張語千跟他女兒的互動他有聽到一些，這比昨晚的他要有溫度多了，這讓郭昌庭放鬆些的同時也多起了話來。
「孩子都是可愛的。沒什麼好聊，今晚還有正事要做不是嗎？」張語千平淡說著，他不是討厭郭昌庭或者劉明園，也不是只對孩子好。
他見得太多，不想讓自己想得太多，回憶的碎片雖說不到時刻侵染著他。可是那些痛苦的記憶讓他對於與人交心感到疲憊，他拒絕再拓展自己的社交圈。
「行吧…這是S藥廠內部的地圖，還有當初的竣工圖、一些樓道的位置跟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在作用的設備。」郭昌庭雖然不理解張語千，可他決定不去探討，他已經答應最麻煩的事情了。
「很完整…劉明園給的資料？」張語千翻開了地圖看著，他從行李中取出了拍立得照了張照片。
「你要電子檔的話我也有。」郭昌庭看著他說道。
「電子設備雖然不至於到進了靈異裡面會失效，可是我不太喜歡用。靈異的攻擊很詭異，有時候蹭到一下就壞了，照片、打火機、手電筒都比手機實用不少。」張語千簡單解釋著。列印資料也可以，能護貝更好，不過在沒有的情況下，拍立得的照片是個簡便的選擇。
「可能要一點時間…我能準備給你。你要進去還需要什麼嗎？」郭昌庭點頭回答著，雖然他這輩子不會進去靈異裡面，可光聽這充滿專業的話，他信。
「他生前的打扮，那一天穿什麼的資料。不然裡面那麼多人，我一個一個翻？就算找名牌也有些困難。」張語千也一併問著，這次進去S藥廠的考驗之一就是這個。雖說只是要看能不能借著同步找出郭昌彥跟孫姓女子之間的事情，可要能順便找到大體位置，後續如果探索完肯能用到。
另外之所以會說是考驗…這次事件發生的比B宅邸探索晚不少，夜間的S藥廠那個味道…張語千想了下說道「可能的話防毒面具準備一個給我。」
說完他看向了資料中的地圖。
為什麼能夠自殺一天沒被發現呢？因為她是從頂樓往蓄水塔跳下去，她是撞死的也是摔死的。張語千想著那是怎樣的恨？
張語千其實沒有那麼累，只是他覺得跟這兩人也沒什麼好聊的。所以直接閉眼假寐，決定探索的原因只是當成復健而已，S藥廠對他來說算比較單純的。
這個單純是指S藥廠內只有一個靈異，要像B宅邸那樣有複數靈異的地方對他來說壓力更大。因為短時間內需要多次同步，每次體驗的都不一樣，太折磨人。
這時前面的郭昌庭開口說道「哥的事情…」他的臉色有點陰暗的問著。
「就像之前說的一樣，他看到的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你覺得他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劉明園知道他要問什麼，簡單的回答著他。
在實際見面前，郭昌庭還不肯定。可現在親眼見到後他也說不好張語千是個怎樣的人，不過他會說謊的可能性確實看起來就不高。
張語千聽著前面兩人的對話，思索著已經離世的郭昌彥。有好友甚至兄弟跟家裡人都相信他是個好人。可是為什麼實際上的資料裡面會是這樣呢？
想太多沒有意義…張語千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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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站內，一個較為年長的護理師正對眼前的年輕護理師抱怨著。
「妳這樣完全配合不起來。要多久妳才能記住這些？敏琦跟妳不是同學嗎？同一梯次畢業的為什麼會差這麼多？」一個護理師刻薄的對著眼前的學妹唸著。
「學姊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再多注意。會儘快趕上大家的。」一個年輕的護理師輕聲說著。
在所有人離開之後，護理長帶走了年輕的護理師，她看著她說道。
「阿瑜，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近高潔常常在找我說妳的事情，妳實習的時候表現得很好，現在怎麼了嗎？」護理長嚴肅地問著。
「阿長對不起…我最近有點不在狀態，下班之後看書看得太久了，我想能趕快幫到學姊。」年輕的護理師說著。
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年輕的護理師打開了燈。書桌上是護理相關書籍、電腦裡面還有些期刊。身為醫護人員，學習是一件沒有止盡的事情。
學校所教的是基礎中的基礎，而要實際在護理工作中投入需要更多的學習，不論是更新的護理知識、前人整理出來更好的工作方式，學習沒有盡頭。
一天的二十四小時，八個小時給了工作、四個小時給了學習、六個小時給睡眠，剩下的時間在交通飲食上就用完了。
這便是醫護人員的生活。
我一定能做好，年輕的護理師想著。
可迎接她的是現實。
『為什麼這種事情還會出錯？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已啊？該放好的東西該歸位的器械都沒弄好，這都做不好妳到底在幹嘛？』
『阿瑜…要不要去看看門診？也許急診的環境不適合妳。』
『走，我們去吃早餐。』
『阿瑜妳這樣不行。敏琦只比妳早來半年，人家就很習慣我們急診的做事方法，妳很認真我知道，可是做事方法不對，認真有什麼用？還是說我們有誰不認真了？』
『小瑜…妳不要在意學姊的話，她那個人就是這樣，我剛到的時候也是拿我跟她的同期比，說我比不上她同學。』
『妳真的不適合我們這裡。』
『六號床位的病人怎麼了？他吐得好嚴重！誰快去看一下！』
『天啊！這…』
『妳…這劑量完全不對，妳到底在做什麼！』
『……療疏…沙沙，該…醫院現…沙沙——』
我很努力了，可為什麼會這樣？
手機上傳來的報導跟風聲混在一起，年輕的護理師看著底下的人群發怔著。
我不適合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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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張老師？」劉明園發現後座的張語千樣子很奇怪，他已經不是眉頭深鎖的程度了。眼前的青年身體變得僵直，臉上滲著冷汗。
劉明園趕緊停下了車，他馬上打給程司玄。
「喂？你不用睡覺我要…」電話那頭的程司玄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劉明園給打斷了。
「學長，夢見的樣子很奇怪。」劉明園顧不得聽程司玄抱怨，他緊張的對電話裡面喊著。
「很奇怪？不是說了不要大驚小怪嗎？他奇怪的地方很多。」程司玄沒好氣的說著，大半夜的就為了這個？
「他、他現在好像全身盜汗，看著像做了惡夢一樣，可是怎麼都喊不醒。我跟你說話這麼大聲也沒反應。」劉明園氣急，奇怪的事情是靈異的事吧？這種的算靈異的事情嗎？
程司玄聽到這個描述沈默了會，然後他再一次開口的聲音裡面帶上了劉明園聽不懂的疲憊。
「他睡著了？」程司玄低沈的問著。
「應該吧…可他現在叫不醒。」劉明園不確定的說著，郭昌庭也在推搡著張語千呼喊他。
「讓他睡吧…你們不會懂的，反正讓他自然醒就好。可以的話把他搬到沙發或者床上，然後不要問他發生什麼事了。」程司玄說完之後掛上了電話。
他看向了只有自己躺著的床，他感到深深的疲憊，床頭櫃上放著幾個相框，還是他跟妻子還有她的學生一起出去玩的照片。
「讓他往深淵前行絕不是妳想要的。可他就只會這麼做，要怎麼辦才好啊…老婆？」程司玄低語著，他拿出手機給老校長傳了個訊息，他躺到了床上卻睡不著。
逃脫死亡的代價？他從沒有逃離過死亡。他只是在夾縫裡面生存著。
——
張語千睜開眼看到的是沒見過的天花板。不過看著就覺得挺精緻的…他忍不住就那樣看著。而身旁有小朋友高喊道「爸爸！他醒了，那個叔叔醒了！」
T醫院的急診室護士…張語千揉了一下臉。他不是很喜歡被她的回憶渲染，那是一個光是被拖入其中就會被高壓給悶死的痛苦。
那個人是個努力家…她不是不得要領，只是她太想做好了而已。在還自顧不暇的時候為了自己的未來做準備…充滿了年輕人的熱情。
「現在幾點了？」張語千看向周圍問著，很快郭昌庭走了進來，他看了下手錶後開口說道。
「現在下午兩點多了，你…還好嗎？」郭昌庭有些僵硬的說著，他本想問些什麼，卻想到了劉明園的交代又打斷了自己。
「沒事，做惡夢罷了。你想想我今晚要去的地方，我會做惡夢一點也不奇怪對吧？」張語千平靜的說道。
誰做惡夢會弄得像死了一樣？身體又沉又僵硬，要不是張語千身上還有溫度，郭昌庭感覺自己跟劉明園那時候像在搬屍體。
「我去過很多地方，有些東西看文字不會懂的。」張語千看郭昌庭一臉有些擔憂、僵硬的表情說了下，然後他問道「有水嗎？還有我的行李在哪，不好意思。」
「行李幫你放在沙發旁邊，那個、你今晚就要…？」郭昌庭想了想問著。
「我畢竟是個老師，不能把主業放著不管。說到底除了政府委託，我探索這些地方是沒什麼錢拿的。」張語千簡單的說著。
雖然自己身為靈能力者並且願意替政府探索靈異，每個月是有一筆高額補貼，不過那筆錢他大部分都捐給了當年因為那一夜失去家人的孩子們的基金會了。
「有沒有S藥廠的建物圖說？地圖也可以。我要想一下探索路線。」張語千開口問著。
「有，你等我一下。」郭昌庭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這時候旁邊的小女孩跑到張語千床邊看著他。
「叔叔你的頭髮怎麼又黑又白的？」小女孩好奇的看著他問道。
「挑染知道嗎？叔叔覺得這樣好看。」張語千笑了下說著，他不討厭孩子。
「我聽說你搭了夜車過來，夜車可怕嗎？」小女孩見張語千的反應不壞，人又生得好看就大膽了起來。
「跟可怕不可怕沒有關係，能不搭就不要搭。夜車是危險。」張語千慢慢說著，用恐懼教育孩子不如用是非對錯教育，他接著說道「能在白天出門就不要在夜裡出門，安全比恐懼更重要，知道了嗎？」
「那叔叔怎麼就搭了呢？你不怕危險？」小女孩求知慾旺盛的問著。
「我怕危險啊，沒有人會不怕的。我搭只是因為我能處理一些危險。」張語千說到這邊一轉語氣說道「可是妳不行，像妳這樣可愛的小女生要遠離危險。處理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它，要記得好嗎？」
「叔叔說話像老師一樣。」小女孩看著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反駁，她的下一句話還是問題。
「叔叔就是老師，教比妳大一些的學生。」張語千說著，這時候他看到郭昌庭抱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
「婷婷乖，爸爸跟張老師有事情要談。去找媽媽玩好不好？」郭昌庭走過來摸了下女兒的頭溫聲說著，婷婷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應聲卻跑了開來。
「這些是全部？」張語千看著小女孩跑開後對郭昌庭問著。
「我以為一般來說你會聊一下我的女兒。」郭昌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事情。剛才張語千跟他女兒的互動他有聽到一些，這比昨晚的他要有溫度多了，這讓郭昌庭放鬆些的同時也多起了話來。
「孩子都是可愛的。沒什麼好聊，今晚還有正事要做不是嗎？」張語千平淡說著，他不是討厭郭昌庭或者劉明園，也不是只對孩子好。
他見得太多，不想讓自己想得太多，回憶的碎片雖說不到時刻侵染著他。可是那些痛苦的記憶讓他對於與人交心感到疲憊，他拒絕再拓展自己的社交圈。
「行吧…這是S藥廠內部的地圖，還有當初的竣工圖、一些樓道的位置跟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在作用的設備。」郭昌庭雖然不理解張語千，可他決定不去探討，他已經答應最麻煩的事情了。
「很完整…劉明園給的資料？」張語千翻開了地圖看著，他從行李中取出了拍立得照了張照片。
「你要電子檔的話我也有。」郭昌庭看著他說道。
「電子設備雖然不至於到進了靈異裡面會失效，可是我不太喜歡用。靈異的攻擊很詭異，有時候蹭到一下就壞了，照片、打火機、手電筒都比手機實用不少。」張語千簡單解釋著。列印資料也可以，能護貝更好，不過在沒有的情況下，拍立得的照片是個簡便的選擇。
「可能要一點時間…我能準備給你。你要進去還需要什麼嗎？」郭昌庭點頭回答著，雖然他這輩子不會進去靈異裡面，可光聽這充滿專業的話，他信。
「他生前的打扮，那一天穿什麼的資料。不然裡面那麼多人，我一個一個翻？就算找名牌也有些困難。」張語千也一併問著，這次進去S藥廠的考驗之一就是這個。雖說只是要看能不能借著同步找出郭昌彥跟孫姓女子之間的事情，可要能順便找到大體位置，後續如果探索完肯能用到。
另外之所以會說是考驗…這次事件發生的比B宅邸探索晚不少，夜間的S藥廠那個味道…張語千想了下說道「可能的話防毒面具準備一個給我。」
說完他看向了資料中的地圖。
為什麼能夠自殺一天沒被發現呢？因為她是從頂樓往蓄水塔跳下去，她是撞死的也是摔死的。張語千想著那是怎樣的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