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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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21
鄭敏桐脫掉了上身的全部衣服,只留下被血染紅的胸罩,她咬緊牙關,對著廁所的鏡子大口喘著粗氣。
水池裡鮮紅的血液連自來水也沖刷不幹凈,有自己的,也有麻子、吳灝以及肌肉男的。
藏在褲腳里的個人急救包里的繃帶已經消耗完畢,鄭敏桐深知自己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傷口感染將會對性命造成極大威脅。
陳斌他們應該已經和黃進交上火了吧?外面的陣陣槍聲已經讓此事無容置疑。
鄭敏桐拿起包里的一支腎上腺素,注射到了自己的體內。
可是,陳斌,陳斌他們人在哪裡呢?
眼前的暈眩讓她快要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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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區大院跑進九棟的那一刻起,陳斌的目的地就只有一個地方,五樓的家。
門是虛掩著的,自從它被兩度破壞以後是關不上的,陳斌太熟悉這個特點了,望著那一門間隔的家室,恍如昨日。
「麗雅,我回來了!」陳斌已經顧不得一切,推開了自家的門。
「麗雅?麗雅?」陳斌不斷地環顧著家裡的一切。
一周,還是兩周沒回來過了?陳斌記不清,妻子卻不見蹤影。
「麗雅?」陳斌慢慢拿起衝鋒槍,拉了下槍栓,走進自家的卧室。
卧室旁邊的衣櫃門動了一下。陳斌轉身就注意到了這個異常。
「麗雅?」陳斌碰到了衣櫃門的把手。
衣櫃突然閃電一般地打開,從裡面衝出一個瘋婆一樣的女人,高聲叫著舉著一把木椅,狠狠砸向陳斌。
「我打死你......」
趙麗雅全身赤裸,手裡的木椅砸在陳斌的背上,咔嚓一聲,木椅的手柄和座位斷開,成了兩截。
「麗雅,是我,是我,別打!」
趙麗雅舉著只剩下手柄的半截椅子,仍然舉著要砸下去的姿勢。
「麗雅,冷靜,是我,是我,是我,陳斌......」陳斌拚命伸著左手,弓著腰,緩解著被椅子砸中后的疼痛。
「陳......斌?」趙麗雅勉強看了下眼前的人。
「對,是我,我回來了。」
「你,你沒死?!」趙麗雅渾身顫抖著,丟下了手裡的木柄,
陳斌欣喜地看著自己仍然活著的妻子,希望她像上次重逢那樣撲到自己的懷裡。
然而,趙麗雅突然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麗雅,麗雅?你怎麼了?!」陳斌急忙上前抱起了妻子。
「麗雅,麗雅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有事啊!!!」陳斌拚命搖著自己不省人事的麗雅。
趙麗雅這一個月來經受了太多的身心摧殘,又犯了孕晚期不能手淫的禁忌,身體已經難以承受。
這時她的下體噴出一股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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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五樓,電梯停在那裡!」
朱文峰和014號狙擊手一起彰顯狙與被狙的時刻,俞海龍帶著剩下的七個人衝進了九棟。
「不會又是陳斌那小子吧,黃哥不是說他早就死了嗎?」
「他跑回來了,他沒死,命真的太硬了!」
「殺了他,給黃哥獻祭!」
俞海龍看見五樓陳斌家的門,很快就明白自己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都別動!」俞海龍制止了眾人要衝進去的慾望,「楊瓜,把那玩意兒給我。」
楊瓜從腰間摸出警用的手榴彈,遞了過去。
「姓陳的,我讓你全家三口一起物理超度!」俞海龍拔掉手榴彈的保險銷,從門口丟了進去。
轟的一聲響,陳斌家的大門被爆炸掀起的起浪直接沖斷了鉸鏈,大門直接從門框上飛了出去,落在對面的過道上,要是有人站在那裡,肯定會被門砸成肉醬。
「楊瓜,你領頭進去看看!」
楊瓜在俞海龍的命令下不得不站在最不願意的第一位,他端著衝鋒槍,跨進被炸成狼藉的陳斌家裡,四處張望。
不見了,被炸成碎片了?
在看到手榴彈飛進來的剎那間,陳斌關閉了卧室大門,用自己的後背強行堵住卧室門,手榴彈爆炸后的氣浪和碎片近乎要衝開卧室門,陳斌從嘴裡吐出一口血,腰腹下方感到嚴重的內傷,但還有力氣拿槍繼續干仗。
望著自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趙麗雅,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卧室里突然傳出一連串槍聲,陳斌從卧室門口一側用衝鋒槍激烈掃射。
「出去,出去,都出去!!」見勢不妙的俞海龍及幾個部下慌亂著撤出了客廳,來不及反應的楊瓜則被陳斌打個正著,成了蜂窩。
陳斌這次學聰明了,他一邊掃射一邊從卧室門口出來,把敵人壓制在門口不敢露頭,隨後撿起楊瓜掉落的衝鋒槍,然後一個翻滾跑到了客廳的側室。
俞海龍待門口的槍聲停止,立即沿著門口進行火力反制,直到掃完全部子彈。
「還有手榴彈嗎?」俞海龍一邊打一邊喊道。
「沒有了。」
「混帳,你怎麼不多帶幾個?!」
......
「到了,就是五樓,去幫幫陳斌,包了他們的餃子!」
鄒大海和鄧小銘總算是找到了從灌木林里出來的機會,循著槍聲跑到了九棟的五樓,眼見著俞海龍一夥正聚集在陳斌屋門口。
「到了用那玩意兒的時候了!」鄒大海直接拉開鄧小銘背包的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瓶子,他拿起打火機,點燃瓶口的麻布。
俞海龍一夥早被槍聲和喊話聲淹沒在過道的一側,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危險。
「去死吧!」鄒大海拿起點燃的燃燒瓶,使出渾身力氣,扔了過去。
燃燒瓶在空中翻滾著飛向陳斌家門口,在走廊外側的三個人聽到旁邊有響聲,剛剛轉頭過來,只見冒著火焰的瓶子飛過,瓶子撞擊在那人腳邊,玻璃在接觸地面的剎那碎成無數顆粒,裡面的汽油噴洒而出,隨著瓶口的烈焰全部劇烈燃燒起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走廊過道就升起一團大火,引燃了俞海龍的三個部下。
「有敵人,敵人在過道!」俞海龍連忙退到走廊的另一側,同時手裡的武器開火。
「趴下!!」經驗豐富的鄒大海來不及指望鄧小銘跟隨,只能猛地把他按倒。
「俞哥,俞哥快拿水來救我!拿水來啊!!」一個嚎叫著的下屬整個下身劇烈地燃燒著烈焰,而其他兩個人運氣則更加不好,由於離燃燒瓶的碎裂中心很近,導致摔出來的汽油潑到了上半身,現在已經成了完全燃燒著的兩個火人。
兩個火人發出最後的絕叫聲,直接從五樓的樓道沿著樓梯一階一階地往下滾。
「玩火是吧,沒聽說過玩火自焚嗎?」俞海龍擦了一把臉上的濺上去的石渣及其他雜物,一口濃痰吐到過道上,衝鋒槍更換了彈匣,徑直衝上過道,對著走廊的火焰對面一通亂掃。
另一個在衝突中倖存下來的人眼見著同伴的下體燃火,衝到陳斌家準備去接水,剛一進門就碰見陳斌從卧室里走出來,槍口正對著自己,他連忙朝一側躲閃,陳斌的這輪子彈只打在了自家殘破的牆上,警察趁著陳斌掃射的間隙,從一旁直衝上去,一把抱住陳斌將他摔在一旁,陳斌扣著扳機不放,但警察壓住了他手裡的武器,一直抵著不讓子彈傷到自己。
「小樣兒,看我割了你的人頭!」警察咧嘴狂笑,一把將陳斌的槍扔到一旁,掏出隨身的匕首,向陳斌的心口刺下來,刺到一半,陳斌雙手握著他的刀柄,不讓刀尖碰到自己的胸部。
過道里,混亂仍在持續。
眼尖的鄒大海在看到俞海龍掃射前成功往四樓奔去,而慢了一步的鄧小銘則被打中腿部。鄧小銘覺得右腿的知覺一下子就沒有了,加上背包很沉,很難再遠離過道。
「小銘,小銘!」鄒大海拚命拖著鄧小銘的半個身體,要將他拉到四樓樓梯處的安全地方,敞開的包里滾出一堆製作好的燃燒瓶,一瓶一瓶地摔碎在樓梯上,鄒大海一個沒站穩,沿著滑膩的汽油繼續往下滾,滾到了四樓處,那裡留著兩具已被燒成乾屍的警察。
俞海龍一邊掃射一邊沿著樓道前進,被打傷腿部的鄧小銘動彈不得,甚至無法回頭看。俞海龍見他身上的包裹和泄漏出來的滿身汽油,咧開的大嘴揚起一絲笑容。
「老子說了,玩火自焚的傢伙。」俞海龍向後退了幾步,將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后蓋打開,拉燃,直接扔到了鄧小銘的身上。
聽到樓上殺豬般慘叫的鄧小銘和熏制的人肉味,鄒大海知道他已經和地上的那兩具焦屍沒什麼區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