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風暴之後(I)

※林月的視角

這見病房內的氛圍，從雨瑄進來的那個時候起，就變得非常奇怪。
先是她不由分說地鑽到我的床上，接著又在棉被裡鑽來鑽去，聯合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下一瞬間，下半身就傳來了一陣酥麻，差點奪走我的理智，否則現場真的會失控。
然後又是一股從雨瑄身上傳來的熱流，我也不想去猜測這是什麼東西。
總之我為了不弄髒醫院的床鋪，就迅速的將雨瑄抱了起來，向廁所飛奔。

畢竟我不是第一次在這間房間裡醒來，所以對房間內部的設施，還是大略有一些記憶，這也是讓我在慌亂之中還能找到廁所的原因，因為連我也知道，雨瑄的情況，可不是一般的緊急。
但是，俗話說:屋漏偏房連夜雨，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要發生在最糟糕的時機，就在這時，門扉被開啟了。
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倒豎柳眉的伊菲娜小姐，在他的身後，依稀能看見被包裹在怒之氣焰裡的兩位人物。
一位低著頭、摀著臉，另一位同樣低著頭，不過看不見她的雙手。
空間就這樣靜止了好一段時間，連率先大開房門的伊菲娜小姐都只是瞪著雙眼看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有動作。
直到在我懷中的雨瑄開始顫抖，這並不是因為寒冷，更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和剛剛的我一樣，正在忍耐著什麼東西。
然而究竟是忍著什麼東西，當然也不用我多說，也就是剛剛在病床上就隱隱約約露出的液體。
現在或許是快到極限，顫抖的幅度變的越發劇烈，而且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點也令我感同身受，不，或許雨瑄所感受到的比我還要更難受…
畢竟方才我在進入這樣的狀態時，現場只有我和雨瑄兩人。
但是現在，雨瑄不只被我抱著，在門口又有伊菲娜小姐正在盯著，門外甚至站的兩位不知名的人物。
這樣的情況已經糟到不能再糟。
身上的顫抖還在繼續，我恨不得拔腿衝向門口將門甩上，以阻斷伊菲娜小姐的視線。
我一邊做出隻鱷種可怕的想法，一邊用餘光瞥向雨瑄，她也只是深深的低著頭，把頭埋在大腿和身體所夾成的縫隙裡，以至於我完全看不見她表情。
不過，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就在下一秒，顫抖毫無跡象的忽然停止，這我不可能察覺不到，心中動搖了好大一陣，同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現實依舊讓我反應不及，彷彿歷史重演一般，一股熱流從雨瑄的身體內流出，這和之前的瘸時視同一種東西。
在不幸中的大幸，還好目前也只是涓涓細流，在遠方的伊菲娜小姐應該是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但是，近在咫尺的我，卻是完全接收到這股熱流。

因為雨瑄貼著我的身體，所以會先經過她的臀部，接著在下腹部的位置滑過，隨後流向大腿、小腿。
我在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只是因為我抱著雨瑄，還有因為雨瑄只穿著一件上衣，液體走的第一段距離可說是在瞬間就被通過。
有越來越多的熱能在我的雙腿刻下深深的痕跡……
再加上，我現在下半身只穿著一件病服的褲子，所以，滑過的液體並不會消失，而是會繼續死死的抓在薄薄的衣料上，除非是脫下這見褲子，否則是無法掙脫這般的束縛。
然而，這樣的熱流絲毫沒有要結束的意思，我能清楚的感知到，褲子沾濕的速度一直在增加，並且在下腹部所感受到的熱度也是不斷上升，雨瑄的頭、又變得更低。
或許再過不久，我的整件褲子就會被浸濕，隨後，溫熱的液體將會流向地板，形成一攤肉眼可見的水窪。
到時候，或許連身在遠處的伊菲娜小姐也能發覺吧?

想到這時，我已經不想讓這事態在惡化下去，至少要先出個聲讓伊菲娜小姐關門，或是做出下一步的行動將雨瑄抱去廁所……
所以，我微微移動了靜止的右腳。

「碰!!!!!!」一聲巨大的聲響從房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