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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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13
怒意難消的司安慶一路離開了皇宮,回到王府就直接把自己關入畫室。
司安慶氣得渾身發抖,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動怒?
「阿姐,那孩子怎麼可以對我動了不對的心思?」
「他是真的?還是誤以為?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阿姐,該怎麼辦?我之後要如何去面對這孩子?」
對著滿室畫作,司安慶煩燥的自言自語,而畫中的司寒月根本不可能回應他的困惱,反而因為畫中的司寒月笑意盈盈,更像是在淺笑自家弟弟的情感矛盾。
「....怎可能?」司安慶難以接受的窩坐在地上.....
他方才在宮中面對著司勉的強勢,全是硬裝出來的,當他在沁舒宮聽見司勉的心意,他是震驚不已的!
只不過多年的處事經驗,讓他習慣遇事不驚,木然表情的冷麵也為他帶來方便。
他是安順王,是為了慕容定而存在的臣,不需要其它多餘的感覺,情感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
只是司勉....當年他心軟留下這孩子時,是不是就註定在身邊留下了一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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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頭心煩意亂的大有人在,宮外頭的裴聿洺倒是自在逍遙。
小村子裡的平凡讓裴聿洺過得滿足又新奇,每日一早醒來,他便充滿期待的跟著何平去逛村子。
天剛濛濛亮,何平就要去後山收集晨露,這是何太醫吩咐要入藥用的,還有一些藥草,何平會順便一起採取,裴聿洺從沒接觸過這些,老是跟在何平身後體驗。
何平也不阻他,反正保護少爺是他的本份,少爺跟進跟出的,他反而更能注意到。
對裴聿洺而言,在村裡自給自足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養雞生蛋、翻土種菜、伐木撿枝生火,連和村民們的閒聊幾句,都讓裴聿洺覺得有趣。
如今裴聿洺和何家父子住在一起,新的草屋剛完成,何平就把裴聿洺和蕭錦迎進新居,父子兩人都同聲舊屋住慣了,害裴聿洺不好意思了許久,而村民們對他們一家的關係也很是好奇,何太醫只能對外宣稱裴聿洺和蕭錦是遠房表親。
但止不住的揣測,是三不五時就會有快馬急奔而來。
村民老是瞧見陌生人策馬入村,難免緊張害怕,何平只好安撫村民們是外來者的求醫,也不時送些衣食給村民們賄賂一番。
反正慕容定送來的東西,根本就太多,吃不完用不了的,就拿來當作人情交易吧!
就像現下,慕容定的每日一信和養胃的煲湯又準時在午後送達。
裴聿洺不想讓慕容定來回奔波勞累,就堅持用信件來傳遞思念,有時是馬匹、有時是飛鴿、有時是突來的暗衛親送,不變的是,每日。
裴聿洺看著拿在手上的信,他內心是欣喜的,不過如今要打開這信,他需要一些勇氣....
剛開始的信件往來,都是書寫正常的思念之情,漸漸地,慕容定又開始在文字上滿是胡言葷話,害裴聿洺老是心頭小鹿亂撞,羞惱無比!
隨著信件一起來的,偶會夾帶著給何平的交待和近日宮中要事。
裴聿洺就不急著看慕容定給自己的「情書」,他好奇的詢問何平:「何大哥,最近宮裡有什麼要事嗎?慕容定會不會太忙?」
何平搖頭,今日這信不是主子親筆,單純是暗衛間的消息互動,內容就是安順王和司勉在沁舒宮發生的事情。
何平正要據實告知,忽然腦袋一轉,換上一副擔憂皺眉的神情,有些難以啟齒的看著裴聿洺。
「何大哥,為何是這種表情?慕容定是不是出事了?」裴聿洺看何平的神色凝重,他最擔心的就是慕容定為了讓自己安心,老是在信中只報喜、不言憂,雖然他自己也是如此。
「....少爺,我跟你說實話,可是你不要緊張、不要擔心!」
何平愈是如此交待,裴聿洺就深覺肯定有大事!
「你快說!」裴聿洺催著他,內心滿是憂懼!
「就、就主子不小心被掉下的樑木給砸傷了背....」
「嚴重嗎?傷的如何?」裴聿洺急忙追問!
「不嚴重的!」何平見他一臉慌張驚恐,忽然覺得自己說謊很過份了!
裴聿洺趕忙將自己手上的信件打開--
親親洺兒,有沒有想我?
我很想你的,特別的想你。
總覺得你不在身邊,我好像少了什麼?
夜裡就寢的時候更特別想你,想你的體溫、你的柔軟身子、你的小嘴甜味。
我好想抱著你睡覺!
洺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永遠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呢?
信件末了,還畫了兩個簡單的人形上下交疊....暗喻之意實在荒腔淫調!
裴聿洺連日來都收到慕容定暗示的小圖,讓他臉紅搖頭嘆息不止!
可現下何平說的話,不免要讓裴聿洺猜想,是否慕容定就是因為受傷才故意淫言穢語,刻意不讓自己擔心的?
「何大哥,帶我回宮,我要去看看慕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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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定近日除了處理政事,還為了安順王和司勉的感情事煩心,早朝上的安順王與往常無異,就只有坐在龍椅上的慕容定內心明白,這舅舅又在裝堅強了。
司安慶對司勉不聞不問,這三日早朝一結束,就直接的打道回府,連慕容定想留他都來不及。
最令人頭疼的,就是傷心難過的司勉,不言不語又食慾不振,都瘦了一圈,還不忘要吵慕容定。
害慕容定如今一個頭疼到不行!
「陛下,安神茶。」劉福遞上茶盞,無奈的看著慕容定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裴聿洺一進到議政殿內室,就看見慕容定深鎖眉頭,閉眼撫額頭疼的模樣。
跟在裴聿洺身後的何平則是拿著帝王令牌,一路通行無阻的直入議政殿。
劉福是認得何平的,但他沒見過裴聿洺,才剛要出聲,就被何平搖手制止!
劉福默默退開幾步,看著眼前清瘦秀氣的公子,滿臉擔憂的望著慕容定,那眼中的關心騙不了人,劉福閱人無數,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何平揮了揮手,讓劉福跟自己出去,獨留裴聿洺。
裴聿洺見室內只有他和慕容定,他急忙上前喊道:「阿定,你怎麼了?」
忽聞這熟悉的呼喚和聲嗓,慕容定抬頭猛一看,心心念念的一張秀氣臉孔,正蹲在椅側望著他!
「洺兒?」慕容定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累到出現幻覺了?
「你沒事吧?何大哥說,你被砸傷了背,你的傷勢如何啊?」裴聿洺急問道,想伸手卻又不知他傷在何處?
慕容定疑惑了一下,但腦袋還是思考了裴聿洺的話意,他會心一笑道:「看到你,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所以....你真傷著了?傷到哪?」裴聿洺急了,剛站直身子就被慕容定拉入懷中,坐在了他雙腿之上。
裴聿洺一襲簡單深藍長袍儒衣,外搭了件暗灰色的毛絨背心,被慕容定抱在懷裡,宛如一隻毛毛的小灰兔窩捲在大黑熊懷中。
「阿定,你的傷....」裴聿洺滿心記掛著,怕自己會觸碰到他的傷口。
「讓我抱一下,什麼傷都沒了。」慕容定摟緊了懷中的寶,心滿意足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又道:「再多親幾下,我很快就沒事了。」
「你別胡鬧了,先讓我看你的傷!」裴聿洺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火氣都大了!
慕容定卻心虛的飄移眼神,刻意湊近他耳邊:「洺哥哥,你一回來,就想脫我衣服啊?我會...迫不及待...」
耳語低嗓誘人,裴聿洺忍不住紅了臉,罵道:「你又胡說!」
慕容定笑呵呵的將人橫抱而起,往內室床榻走去,眼中的情慾明顯:「傷在背上,我脫衣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