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水仙花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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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11
九.水仙花之亂
在紫蘇的大叫之下,門外的奴婢馬上就進來幫忙把徽音攙扶至紫蘇床上,紫蘇雖說被嚇得不知所措,但是她知道,眼下最好的方法也就只有讓人去稟報給額娘知道,在千蘋稟報後,夫人和廷遠侯夫人都立馬趕來閨房,並讓人去請了大夫,但是為了不驚動旁人,只得讓宴會繼續舉行
廷遠侯夫人一踏進門,看到自己躺在床在一動不動的女兒,險些腿軟站不住,在旁人的攙扶下馬上到了床邊看著徽音,淚水在眼眶打轉,可她卻忍了下來
「紫蘇!徽音怎麼會突然暈過去?」鎮國公夫人看著廷遠侯夫人,不免也焦急了起來
「方才孩兒貪玩,讓徽音陪孩兒去拆生辰禮物,卻沒成想拆到一半徽音突然就喊著手疼,之後就暈了過去,廷遠侯夫人恕罪」
紫蘇跪在地上,請求廷遠侯夫人的原諒,可侯夫人卻一眼都沒有看她,整個人僵著身子凝神只注視徽音一人,夫人見自己女兒一直跪在地上,也沒有讓她起來,畢竟聽紫蘇剛才的這句話,就是她的錯,賀禮本不該擅自去拆開
大夫匆匆趕到,先聽紫蘇稍微講解了一下後,便幫徽音把脈,不出一會兒,就站起身子要述說病情,可這時,剛下朝的鎮國公和廷遠侯竟也匆忙趕來,大夫才又再次開口說話
「依老夫來看,這姑娘是觸及了水仙花的汁液,才導致現在雙手的紅腫」
「水仙花?」廷遠侯夫人半生氣半疑惑的發問
「雖說府裡是有種植水仙花,可也只有種在庭院內啊」對府內一切情況瞭如指掌的夫人,一聽就覺得有問題,畢竟按照自己女兒的話,她們並沒有去庭院,況且自己女兒當然是很信任的
「老夫在這房內有聞到水仙花的香味」大夫一發話,鎮國公為了公正,便命人稍微搜查了一番這間閨房, 還真在床下發現了一個木製盒,裡面還真有幾束水仙花
「妳!」廷遠侯夫人瞪向紫蘇,不過紫蘇卻不為所動盯著地面,似是在回想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夫你先去側殿擬藥方吧」一直在旁察言觀色的鎮國公,聽這大夫說的話,就覺得這大夫似乎有一絲蹊蹺,找個理由讓人把他帶離這
鎮國公走上前將自己女兒扶起,跪了那麼久的紫蘇早已腿麻站不直,只能由千蘋千玫撐起她的身子,可紫蘇的表情卻與這無力的雙腳恰恰相反,好像臉上都沒有了孩童的稚氣,正常來說十歲的孩子不應該是這種反應,一般孩子或許早已嚇得回到了額娘的懷中,她現在鎮定的回顧今日發生的每一樁、每一件事,在旁人看來,要不是她還有著一張孩童的臉,不然可能會將她當作成熟的女性吧?沈穩的連大人都自嘆不如
「紫蘇,妳告訴阿瑪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鎮國公輕輕扶住紫蘇的肩膀,就好像在告訴她,不管怎麼樣,阿瑪都會在背後保護她
「孩兒因為心急,想要先去拆禮物,因此邀了徽音一同前往,徽音拆開了葉赫那拉氏贈的髮簪,而孩兒拆的是瓜爾佳氏贈的髮簪,可孩兒拆的髮簪徽音並沒有碰到,徽音拆的孩兒也未曾觸摸,後來徽音又拆了兆佳氏贈送的披肩,也就是侯夫人您和徽音親自訂製的那件,這是徽音親口和我說的,在那之後徽音就喊著手疼,暈了過去」
「紫蘇妳是說,這...徽音是在摸了兆佳氏送的披肩後暈倒的?」鎮國公不可置信的看著紫蘇,表情訝異到不行,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跟自己的好友相關
「是,但是孩兒覺得應該要請方才那位大夫檢查一下徽音摸過的賀禮上是否有他說的水仙花汁液」
鎮國公命人將方才那位大夫帶來,在大家面前檢查了徽音摸過的簪子和披肩
「回鎮國公大人,這披肩上很明顯的摻有水仙花的汁液,而這簪子上連水仙花氣味都沒有」
「什麼?廷遠侯你可以啊,我真心待你為好友,你卻縱容你的妻子想要毒害我的女兒?」鎮國公火冒三丈的盯著廷遠侯,令廷遠侯一時半刻吐不出半個字,雖說廷遠侯也常常看他生氣,但那都是對下屬,大概有好幾年沒有對自己生氣過了
「阿瑪等等!」紫蘇叫喊著讓鎮國公先別動怒,鎮國公納悶的看著女兒,不知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紫蘇戴上皮手套,拿起那件兆佳氏贈送的披肩,靠近鼻子聞了聞,確實聞到了那濃厚的水仙花香味,鎮國公府的庭院養著不少水仙花,紫蘇熟悉這氣味倒也不太奇怪,放下披肩後,拿起了葉赫那拉氏贈送的簪子,確實與那大夫說的一樣,上面並沒有水仙花香,不過這簪子倒是比尋常的簪子又再粗了一點,而且做工精美,上頭的裝飾多到像是在遮掩什麼,紫蘇總覺得很奇怪,卻也找不出蹊蹺在哪裡,於是走上前看了一下徽音紅腫的雙手,發現手上明顯泛紅比較嚴重的地方,也就是直接碰觸到汁液的,都是一小塊一小塊,很明顯就與披肩無關,如果是披肩,那應該會是一大片的,於是又再看了一次手上的簪子,最有嫌疑的很明顯是上面最小又最多的珍珠,很多顆珍珠上面都有一個小洞,不仔細看的話,通常會以為是為了將絲線穿過,以更好的固定珍珠而挖的洞
「阿瑪,這簪子有問題」發現了端倪的紫蘇趕緊和自己的阿瑪講,鎮國公接過簪子,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發現
「阿瑪,您看這上面的珍珠,女兒認為這原本裡面倒入了水仙花汁液,不過因為珍珠小顆,所以每顆都沒有倒太多,或許都已經流盡了,才會沒有味道」鎮國公聽完女兒的發言,又再看了一次簪子,拿出小刀,將其中一顆有洞的珍珠切開,微微殘留的淡淡水仙花氣味就散發出來
心驚膽顫的廷遠侯聽完後,鬆了一口氣,練武之人習慣了大口吸氣大口吐氣,結果忘了調整音量,吐氣聲傳到鎮國公耳裡
「廷遠侯!你的嫌疑可還在,你們家的披肩要怎麼解釋」鎮國公回頭看向滿頭大汗的廷遠侯,令廷遠侯膽子又再次吊起
「阿瑪,這披肩應當是因為徽音先摸了簪子才摸了披肩,所以沾上的,孩兒認為侯夫人不會做這種事,從小侯夫人看著孩兒長大,肯定下不了手,而且那麼直來直往的侯夫人,又怎會做這種低等事呢?小孩的修養是從父母的,徽音那麼善良,廷遠侯和夫人又怎會是壞人」紫蘇對著侯夫人嫣然一笑,因為她知道,侯夫人是因為心急徽音才會動怒,換作任何人都會這樣的,小時候阿瑪和額娘都忙,侯夫人總會帶著她和徽音一起去國公府後山騎馬射箭,對紫蘇來說,這是令她銘記於心的美好時光
侯夫人抱住了這個從還在襁褓裡就看著的孩子,想想她也不過才十歲,跟自己家女兒一般大,怎麼會有那麼狠毒的心腸
「抱歉兄弟是我誤會你了,下次比武的時候多讓你幾招」鎮國公轉頭對自己多年的兄弟致歉,習武之人都是爽快的,願意真心道歉,那都還可以原諒,況且還是自己的多年好友
紫蘇從頭到尾也同時在注意這個行為古怪的大夫,因為徽音既然接觸過水仙花的汁液,那身上沾染到氣味倒也正常,所以這整間閨房有水仙花的味道並不稀奇,可那大夫卻把這閨房沾染上水仙花味道這件事講成一件很奇怪的事,才讓阿瑪為了公正而搜查了自己的閨房,結果還真找出了水仙花,雖說就以現在這個情況來說,她是不用再證明這水仙花的來處的,但是這大夫的古怪作為卻不能放過,因此紫蘇將這件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告訴了鎮國公,鎮國公這時才想起在這閨房找到水仙花這件事,命人徹查,反正她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這水仙花的出現絕對跟她無關,定是有人陷害,至於這大夫...
「來人啊!把他帶下去」鎮國公命人好好拷問,敢傷他家人的,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大人!大人!小的什麼都沒做啊?」這大夫認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卻沒成想結局發生了巨變
「你有沒有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鎮國公聽這種話聽多了,大多數都是無冤喊冤,因此只當作耳邊風照樣讓人帶去拷問
鎮國公夫人和廷遠侯夫人在剛剛已經將外服的藥膏和內服的湯藥都給徽音用上了,應該過不久就能醒來了
鎮國公現在想起把那簪子送來的葉赫那拉氏,可這葉赫那拉氏和佟佳氏無冤無仇,不管往上算幾代都一樣,在朝廷上也因為兩個家族剛好做的官職都比較不相關,所以可以說是連要結仇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還是連孩子都下的了手,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鎮國公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命屬下不打草驚蛇的慢慢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