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隻惡魔是世界第二強但現在變成人

「感覺我對料理還滿在行的嘛，成品看著也還不錯。」
黃勳自己看著自己跟著食譜一步步做出來的成品，以堪稱鏡像級別的程度完美複製出來，就連擺盤也和電視上展現現出來的一模一樣。
「看來食譜教得不錯喔。」
可莉果斷地把大盤的那份端去，話語中並沒有帶上任何稱讚。
「選擇超市的食材也是很穩定的選擇，只要食譜好幾乎沒有翻車的機會。」
小路也是端起大份的就走同樣沒有留下稱讚的話語。
「稱讚我一下不行嗎，妳們兩個寄人籬下的人。」
「不要。」
「肉麻。」
黃勳提出的要求快速地被兩位美少女否定掉了，這讓辛苦煮飯的他更加的覺得自己只是這兩位惡魔的奴隸。
我放棄這兩個人…不對一個惡魔一個前惡魔。
黃勳端起雖然看起來好吃但相較於其他兩份分量可以說是極為寒酸也不為過的食物走到客廳，但果不其然原本只有小路時兩個沙發還夠坐，現在多了一人後我那三人坐的沙發也被人占據走了。
黃勳看著側躺在沙發上彷彿電視劇中貴妃一樣的可莉，正以那看起不易消化的姿勢細細品嘗黃勳所料理的食物。
「吃飯坐著吧妳們兩個，這樣我是要坐哪裡。」
「地板。」
占據黃勳三人坐沙發的可莉對著讓她有地方住有食物吃的人說出極度不合理的話。
『真的很想把她們趕出去。』但在黃勳心中這想法永遠只是想法，畢竟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的他能怎麼樣。
嘆了口氣的黃勳只能乖乖坐到地板上吃自己的晚餐，雖然不想活到幾百歲但也不想是被吃到折壽阿，至少要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吧。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惡魔變成人到底能幹嘛？看可莉滿討厭的樣子小路卻巴不得我趕快死讓她變成人。
「可莉為什麼會變人啊，還讓自己被房東趕出來。」
前面這一句話明顯是黃勳的好奇，但後面這段就是他為了包裝好奇心想出來的劣等包裝而已。
「吃飯不能講話喔。」
說著吃飯不能講話的人卻側躺在沙發上吃飯，這不禁讓黃勳傻眼的看著這隨意的惡魔。
「妳這躺著吃飯的人說起來完全沒說服力喔。」
傻了一陣子的黃勳還是沒忘記吐槽，當然他也希望透過這次吐槽能讓自己獲得一個座位好讓自己不用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不過你想知道？」
可莉放下叉子坐了起來。
「怎麼？忽然那麼嚴肅。」
看著擺出嚴肅表情的可莉，黃勳也不由得打直了身板。
「你知道什麼是人嗎？」
可莉一上來就問出了黃勳難以回答的問題。
「答案是記憶與靈魂的產物。」
見黃勳面露難色可莉直接說出讓黃勳更加無法理解的答案。
「那人在死後靈魂與記憶到哪去了呢？憑空消失？那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有這人存在過呢？明明他們應該要消失才對啊。」
紫色的光芒在可莉的手中散開，一朵美麗的紫色花朵憑空出現在我眼前。
「這是記憶之花風信子，也可以想像成一段記憶的具像化，由數片小小的花瓣相互堆疊在一起就和人的記憶一樣吧，一段段記憶交疊在一起變成一段段美麗動人的故事。」
看著傻眼的我可莉直接開始解釋這朵花和其背後的涵義。
但這朵花真的是由人的記憶構成的？但又為什麼會是花呢？
「美嗎？」
「真的很美，這是我看過最美的花朵。」
風信子散發著與自身顏色不符的淡淡紅光，兩者在相互搭配下顯得十分非常美麗，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閃著紅光？但這也是這朵花美麗的地方吧。
「就算她是由悲傷的記憶所組成的花？你還會覺得他美麗？」
聽到可莉這疑問的黃勳瞬間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只是人們不是都會希望悲傷的記憶消失？那為什麼不消除他的存在就好，而是將悲傷留在世間？
「這些記憶需要留著嗎？」
黃勳看著眼前的花瞬間覺得這朵花其實沒有那麼的美了。
「我的工作就是管理這些花喔，時常要感受花之中的情緒。」
可莉的工作是接觸這種悲傷的情感？黃勳的臉不自覺的露出憐憫的表情，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只要遇到一件事就能讓自己一蹶不振。
「猜錯了。」
小路用她的雙眼緊緊盯著我，似乎看透我內心是什麼想法並給予了否定。
「那些記憶不是人們怎樣都想忘掉的東西嗎？怎麼要留下來？」
「但在這些記憶中他們活下來了，並在未來因為悲傷過而去阻止了下次悲劇發生化為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這樣的話你還是覺得這些記憶不該存在？悲傷所帶出來的力量絕對比其他力量甚深更對靈魂有影響力。」
小路馬上反駁了我的言論，但在悲傷之中獲得力量這一點我不論怎麼想都無法辦到，遇到真正會讓我悲傷的事情我大概會果斷的選擇死亡吧。
「但這樣不累嗎？不論怎樣他們都是負面情緒吧。」
「這就是我們『花使』厲害的地方了，不論怎麼樣的記憶我們都會接受並將他們化作力量構築世界。」
可莉站起來展開雙手像是要展示這裡一切都是與她相關一樣。
「構築世界？」
但這過於浮誇的事情自然地被黃勳懷疑。
「沒錯，包刮你在踩的地板喝的水吃的肉都是由記憶與歷史構築而成的喔，這世界至少有四分之一是由我的量量所創造的喔。」
可莉伸手碰了桌上的茶杯後，茶杯在散發出紫色的光芒後化作一朵風信子，可莉溫柔的用右手捧著那朵花走到我面前，一段影像直接出現在我的腦中。
曾經一位青年為了追求自己那喜愛在悠閒地午後泡茶的心上人而手工製作出了一個茶杯，並在上頭刻上愛人的名字與對她的告白，但他卻他遲遲不敢將杯子送出，只因為自己是一個小小匠人配不上愛人那高貴的身分，但為了讓自己的作品配得上對方的高貴，小小匠人開始日夜精進自己的技術漸漸地變成著名的匠人，最後成名的他為愛人送上當年的那個刻有愛人之名的茶杯。
「只是是在墳前呢。」
小路緩緩說出了這個悲劇結尾。
「但製作杯子的記憶都在手上，他之後也以愛人的名字創立品牌以紀念他那單方面的愛。」
「原來這就是記憶嗎？」
黃勳非常意外這悲傷的記憶會造就自己家的這個杯子。
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構成的，意外的這世界的真理不是原子電子這種東西。
「神奇吧這種構建世界的方式。」
隨著光芒消失可莉手中的那朵花漸漸變回原本的杯子。
「一切的事物都是有故事的，但能體驗故事的人並不是花使或天使而是人跟惡魔。」
體驗故事？
「什麼意思？」
「花使管理花頂多窺視記憶就和我剛剛做的是一樣、而天使創造事務修正世間的各種不穩定因素協調世界、而人類透過神和天使創造的規則再創記憶構築世界、最後惡魔的工作就是幫助你們這些重生者突破規則創下特別的未來開創世界新的一頁。」
從可莉的眼中完全能夠感受到她對這個世界以及花使工作的喜愛，完全無法想像他那花使的工作與悲傷息息相關。
「那為什麼要選擇惡魔？」
黃勳似乎是受到這世界的影響對「惡魔」兩個字感到異常的畏懼。
只是小路和可莉都不是第一次在這種世界工作了，面對這種質疑早已經習慣甚至說是麻木了，但畢竟世間要有善惡，而善與惡都要有其代名詞否則就不會成立，所以這是必須的。
「簡單來說，相較於人類惡魔活得更久可以看到更多，但只要時間到了惡魔就會變回人，變成人死後我一定會被捉回天界，畢竟我花使的身分特殊，所以為了見識更多我一定是要從惡魔開始做起才能達到最佳效益。」
可莉說的黃勳一愣一愣的。
「簡單來說呢，可莉為了延長體驗人生活的時間所以必須用這種方式延長，要是能一直當人的話她也不會選擇當惡魔。」
見黃勳呆頭呆腦的樣子小路幫可莉做了補充，這才讓黃勳稍微明白了一點。
「只是說花使有什麼不好嗎？」
「沒什麼不好，很完美能在世界各地穿梭吃遍世間美食又有著近乎永恆生命。」
「蝦？」
我還以為花使是什麼苦差事呢，感覺意外的不錯？只是永恆的生命？
「但我總覺得無法完全駕馭這個力量，也許是這個力量本身不好掌握又或許是我沒親眼見證過這些記憶這些傷痛以及其所帶來的力量，所以因為這原因我才會想過現在的生活吧。」
「但不要看她這樣喔，雖然總說著自己力量不足卻是除了神外世界第二強了，雖然第二是並排就是了。」
又一顆震撼彈炸向黃勳讓黃勳不知所措，這一堆堆的知識量讓他覺得就算今天死掉也值得了。
「是說世界最強是誰啊？」
好奇心作祟的黃勳再次拋出問題，但也許只是被轟炸過的腦袋在麻木下隨口問出的吧。
「我師父，跟鬼一樣是一個能操控魔獸的人。」
「也是所謂的花使嗎？」
這麼強大的人應該不會是一般人吧，畢竟人類絕對不可能做到惡魔能做到的事。
「沒有他跟你一樣是人類喔，順帶一提所謂魔獸至少都是一座山脈的大小，師傅操控的那隻大概是半個太陽。」
「誒？」
這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黃勳更加疑惑了，要知道光是一般惡魔那臂力就很恐怖了，還有那些瞬間生出槍械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人類能戰勝吧。
但事實卻狠狠地打了黃勳一巴掌，人類也可以戰勝惡魔更甚至是花使。
「不過可莉那麼追求力量也不難猜，畢竟上面是他師父就算了跟她並排的也是她妹妹，兩人又一樣都是風信子花使只是掌握的記憶不同，只是相同的是這兩人都覺得自己沒有完全掌握力量。」
「這樣有什麼好處嗎？成為世界最強。」
為了名譽拚死拚活的感覺黃勳無法想像。
「你懂什麼是近乎永恆嗎？」
不知道為什麼可莉的表情出現了強烈的失落感，但身為能生活幾百年的人類幾萬年對我們來可能就是永恆了吧。
「幾百？幾千？幾萬？幾億？幾兆？」
隨著可莉說的單位越來越誇張她的表情也越加陰沉無助，但聽她沒繼續說下去可能只是因為這世界常用的單位無法計算吧。
「在這樣的生命中唯一能感受到自我的方式就是不斷嘗試新鮮的事物或者不斷追求一件事，不然改天自我消失了就找不回來了。」
「我活著的時候會陪妳的，對吧勳。」
原以為只是單純小路想要安慰可莉，但不知為何黃勳也被她短短的三個字牽扯進來。
「不願意嗎？」
可莉看著黃勳露出了楚楚可憐的眼神讓黃勳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不是！不是這意思。」
不是啊！怎麼說？這這這場面也太像告白了吧，雖然對方是美女似乎也沒意識到的感覺但我種覺得這樣好像有種趁虛而入的感覺啊！
『而且她說的永恆感覺我真的無法承受。』
「果然是這樣。」
可莉莫名失落的走回房間中，留下一臉錯愕的黃勳與嘆氣中的小路。
「臭直男不懂安慰女生就算了騙騙她也好啊，她也知道除了幾個特定的人外沒人能在永恆中活下來。」
小路傻眼的站在我面前說完這段話後又嘆了口氣。
「有補救的方法嗎？」
我小聲地詢問小路，但小路只是躺回沙發上。
「永恆之人習慣寂靜了，所以喜歡陪伴不論是誰。」
「要進去她的房間？」
雖然這是我家但裡面應該已經變成可莉的房間了，還是有點緊張。
「小路裝瞎不會報警的。」
小路說出讓我很緊張的話，意思是平常我進她們房間她是會報警的嗎？
「快去吧。」
雖然知道我應該進去安慰她，但總覺得小路知道的事情不只這樣？又為什麼我對小路不會感到特別的好奇而對可莉又會那麼好奇，甚至他傷心我的心也會跟著痛的感覺。
感覺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安排？
算了先處理完眼前的事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