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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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03
隔日,琴音被府中的嬤嬤們細心地打扮著,從鏡中,琴音看到自己真成了一名新娘子,待吉時一到,蓋上蓋頭後的琴音被嬤嬤們扶著出閣。
一到正廳中,琴音便在蓋頭縫隙中,看到了同樣穿著婚服的男子,雖未見臉孔,但琴音知道此人就是薛恪,兩人一同拜別了安南王爺。
這時,安南王看著琴音,微笑道:「琴音,今日妳出嫁,可王府依舊是妳的娘家,一日為安南王府之人,終日都會是安南王府人,妳隨時想回來,本王都歡迎。」
待兩人準備出府之際,新郎官的手伸過來親手攙扶住了琴音,絲毫不麻煩身旁的嬤嬤們,待琴音坐上喜轎後,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行走了起來。薛府距離安南王府並沒有很遙遠,僅有幾個街區的距離,於是琴音只感覺自己在轎子上搖搖晃晃地走了一小段路後,便就被輕放了下來。
轎門打開,琴音又看到一隻厚實的大手伸過了來,那雙大手上,有著常年習武的厚繭,她豪不猶豫地握住了那隻手,那就是她要握住一輩子的手。
下轎、過門、拜堂,所有的禮儀都依循著古制,拜完了堂,琴音正式嫁給了這名年輕有為的校尉,成了所有年輕女子羨慕的對象。
待琴音被新郎官牽著帶入新房之後,兩人共飲了交杯酒,本來所有賓客都趕著要拉新郎官出去拚酒,可卻不知為什麼,所有人突然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一般,轉身離開了新房。
頓時,新房之中只剩下新郎與琴音兩人。
琴音聽新郎未跟著離開,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地問:「薛校尉不去招呼外頭那些賓客嗎?」
「他早已經去了。」那名穿著喜服的男子,站在琴音的面前低聲道。
「什麼?」就在琴音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她的蓋頭便被面前這名新郎給掀了起來。
琴音揚眼一看,先是怔眼,而後又轉為憤怒,低聲道:「我夫君呢?」
「不就在這嗎?」原來,穿著著新郎服的男子,是慕雲。
「你在說什麼,我是說薛恪。」
「剛才把你迎娶入門、拜堂、喝交杯酒及掀妳蓋頭的的都是我,這樣你的夫君究竟是誰?」慕雲雙手抱於胸前,蹙眉問道。
琴音一愣,不解地問:「你說什麼?你為何要這樣?」
「那個薛恪,妳愛他嗎?」
琴音聽了問題,輕笑著說:「薛校尉英姿爽朗,是守衛家國的大英雄,是所有年輕女子夢寐以求的對象。」
「我不在乎是不是所有女子夢寐以求,我只在乎是不是為妳所求,妳愛他嗎?」慕雲重新又再問了一次。
「他確為我所求。」琴音直視著慕雲,一本正經地道。
「妳說謊。」
琴音蹙眉,疑惑地問:「何謂說謊?」
「妳不愛他。」慕雲的話,說得果斷。
「愛與不愛又有何干?他心裡有我,這便夠了。」琴音皺眉著說。
聽到琴音所說,慕雲有些惱怒地低吼了一聲:「這樣便夠了?這如何夠?」
「你回去吧,不管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說完,琴音便不再看著他,轉身欲離開此地。
這時,慕雲伸手將她扯向他的面前,低聲地說:「妳剛才跟我成婚,現在卻要讓我走?」
「婚書上寫的是薛恪與琴音,沒有你,不論剛才如何,我始終入的是薛府,嫁的是薛……」琴音未說完,慕雲的嘴便蓋上了琴音的唇,吻中帶著一絲怒氣,這吻,吻得又猛又急。最後,慕雲硬是在琴音的唇上咬了一口後才狠狠放開,一絲鮮血染上了琴音的胭脂,顯得琴音的唇更加紅了一分。
琴音狼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紅著眼眶便對著慕雲大吼:「給我出去。」
那一夜,琴音與慕雲不歡而散後,琴音待至了深夜,見薛恪醉到被小廝攙扶入了新房,放上的床榻後,小廝便迅速地退出了房門。
琴音不知道慕雲是用了什麼歪斜的招數,將薛恪綁在了哪裡,還將自己扮作了薛恪,倘若明日薛恪醒來,全然不記得今日婚宴上的任何一件事,問起她來,她該如何作答?
琴音想著想著,便默默的替薛恪脫掉他的外衣與鞋襪,替他蓋上被褥,看著他睡得不醒人事的樣子,琴音著實不知這傢伙究竟在自己的婚宴上喝了多少的酒。
接著,她走向梳妝台,默默的拔下了頭上的一根根金釵,脫下那身紅得喜慶的喜服,默默地替自己洗了把臉,擦掉那抹些過紅的胭脂水粉,可就在摸到自己的雙唇時,一陣刺痛刺提醒了自己,明日她還得跟薛恪解釋這傷。
她輕輕地吹熄了燈,爬上那張床榻的內側,躺到了最靠近牆的位置,側著身背對著薛恪,刻意地遠離了他。
隔日,習慣軍中作息的薛恪,一早便醒了過來,然而嚴重的宿醉卻讓他頭昏眼花,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昨夜為何喝了這麼多酒,本想起床喝點水時,這才發現床側躺了另一個人。
仔細一看,發現睡在他身側的人是琴音時,他才想起來昨日是他與她的成婚日,他還記得他一大早穿上了喜服後,便在房中緊張地來回踱步,這時他的幾名朋友拿了酒來,說要給他壯壯膽。
接著,他就一點記憶也沒有了,只記得後來好像在宴會上又喝了很多酒,可關於婚儀上的所有事卻毫無記憶。
他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希望自己想起昨日的事,可他的動作太大,不慎吵醒了睡在一旁的琴音。琴音在夢與醒之間,輕聲地發出了一聲呢喃聲。
「我……我吵醒妳了嗎?」薛恪小聲地問。
「嗯?」這時琴音才痛苦地睜開了眼,看到坐在身旁,因為宿醉而臉色不太好看的薛恪,這才突然驚醒了過來。
「你醒了怎麼不早些叫醒我,什麼時辰了?」琴音有些匆忙地問。
「寅時。」
琴音聞言,怔眼道:「才寅時?」
薛恪才有些尷尬地說:「抱歉,我都這個時辰醒的,我以往都晨起去校場。」
琴音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合適,於是她快速地起了身,拍了拍自己仍然想睡的臉龐,一臉歉意地道:「是我的錯,我會改正我的習慣,以後都跟你一樣寅時起床。」
「不用,沒關係的,琴音妳愛睡到何時都可以,我家父母離世的早,家裡只有我,沒有這麼多規矩,妳就輕鬆自在些就好。」薛恪一臉誠懇地說。
「那夫君今日也去校場嗎?」琴音好奇一問。
聽見琴音喊了他一聲夫君,他突然害羞地將頭低了下去,有些靦腆地道:「沒有,昨日妳我成婚,將軍讓我今日休沐一天。」
聞言,琴音點了點頭,自顧自地橋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坐姿。
「琴音,妳的嘴怎麼了?」
「哦,這個啊……這是……」琴音聽見薛恪的疑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有些緊張了起來。
「該不會……該不會是我昨夜喝醉……傷了妳吧?」薛恪紅著臉,有些不自在地問。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琴音抬頭,皺眉問。
「昨夜……出門去王府娶親之前,喝了幾杯朋友的酒,沒想到那酒如此烈,我竟全然忘了昨日之事,所以妳的嘴……」
「沒事,夫君不必掛念,幾天就好了。」琴音心虛地說。
這時,薛恪才有忐忑地又問:「昨日……我沒有在人前做了什麼失態的事吧?」
「我在的時候沒有,我不在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了。」琴音回答時,刻意不看著薛恪的表情。
兩人在床上沒聊多久,琴音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陣飢腸轆轆地聲響,她昨日沒吃晚膳,於是早起時肚子格外地餓,薛恪聽到了那陣肚子發出的聲響,這才意會到琴音還餓著肚子。
兩人連忙從床上起身,琴音穿上外衣,稍微盤了一下頭髮,並挑了兩支簪插上,接著略施了些粉黛。而薛恪早已準備好,他坐在椅上等著琴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女孩子打扮起自己,一時之間竟看得有些癡迷了起來。
「夫君久等了,我好了。」琴音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回頭道。
兩人一同出了房門到了前廳用完了早膳,之後薛恪就親自帶著琴音逛了趟薛府。
薛府的規模自然是不能與王府相提並論,但薛家目前也只有他與琴音兩人,其餘的小廝、婢女及嬤嬤總共也不過就五、六名,而大多數人都是薛恪為了成婚才招的新人,於是薛府的院子若只有這些人住著,那也還算是寬敞的。
「我家不比王府,琴音住慣了王府,怕會看不上眼我家。」薛恪有些歉意地說。
「怎麼會,琴音客居王府,再富貴也不是琴音有福能享受的,薛府很好,你也很好。」琴音微笑道。
薛恪聞言,伸出雙手握住了琴音的手,道:「今後,我定好好待妳,不讓妳受委屈。」
---------亦然的廢話時間----------
亦然:薛恪,你的綠帽子歪了,我幫你帶好 (硬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