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之殞《下》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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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20
劍藏居附近的樹林中,子墨守為求逃生極力狂奔!而樹林中伏兵重

重,逼使他只能邊擊退敵人,一邊逃亡!

在樹林一處稍微平坦之處,數名士兵包圍住他了!

「納命束手吧!」

「子墨守,不可再執迷不悟!」

昔日同袍,此刻竟成索命閻羅!自己為何會成為眾矢之的?自己做了什

麼?

對於他們的話語,他只有一句話!

「諸位,你們真的認為是我殺了師尊嗎?」

「這……」

最為簡單的話語,卻使眾人無法回答!最簡單的問題卻也是最無解的問

題!

到底眼前曾經的同袍,殺害親師的動機是什麼?而證據又在哪裡?

「確實,我們也只是接到上頭的命令,要來逮捕他。殺他的命令,也不知

怎麼開始流傳……」

就在在場眾人,開始動搖之際。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自樹林中步出

「證據就是,你身後的那口血色長劍!」

「法正大人!」

「法正!」

「就算你擅長辯駁,現在罪證確鑿。希望你面對事實,而當場格殺的命

令,是審侯親自下的。」

少年語畢從衣服中掏出一張書信,開始唸出上面的內容。

「原審軍衛第一隊隊長,無赦子墨守。因殺害親師子墨靈心,其罪刑重

大,天殛人怒。從即日起,剝奪其在審軍衛的任職,發現此人——當場格

殺!」

「前輩他!竟然!」

原本對於洗清冤屈,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子墨守,頓時有如斷線風箏,身軀

漸漸不穩。

「還等什麼!殺!」

「啊!是!」

原本凝結的空氣,隨著法正的命令轉變成了殺氣!就在子墨守將成為刀下

亡魂之刻,他的身軀爆發一股氣流!頓時將眾人擊散;隨即轉身而逃!

「眾人快追!」

「是!」

隨著法正的命令,殺聲逐漸遠離。獨自一人的他在確認四下無人之後,

猛然的抓開了自己的臉皮!在那一張面容之下,出現了另一張冷峻的臉龐

……


  


  終於逃出樹林的子墨守,暫脫險境倚著劍身稍作喘息;分神之際,數

道掌氣劍氣齊發,頓時身上見紅!逼迫著他起身應戰!

與此同時,數名士兵齊圍,此刻他心知平反之事,已是不可能。面對此等

絕境,他只能戰!唯有戰!才能保有一線生機!唯有戰!才能謀劃後續的

行動!心思底定的他佩劍斜提,出招便是決式上手!一股至陽至剛之氣在

劍上匯聚。

「天審訣,烈陽破穢!」

天審劍氣伴隨高喝筆直發出,雖是決式,面對昔日同袍仍是斂力三分!卻

也足夠將包圍網突破!

子墨守縱身一躍,欲脫離包圍;此刻卻又來一道猛烈劍氣,直接命中他的

身軀,令他再次嘔洪!

「走去哪裡!」

來者手握與平常不同的黑銅長劍,而是一口劍柄鍍金,劍身以銀色為主藍

色金屬為裝飾的一口瑰麗長劍。

「今天,我玉嚴君以天審之權,斬殺逆犯子墨守!」

話語甫落,玉嚴君不由分說襲向子墨守!

  與此同時,在樹林中二名男子正在談話。

「奇了,老大仔交代我們在此等候,怎麼還不見蹤影?」

「也許在途上有事耽擱。還有,在外面值勤還是稱大人一聲『審侯』」

「好¬¬¬——法正前輩!」

此刻,方才的追捕小隊接近兩人。

「參見隊長與副隊長!咦?」

察覺隊員神情有異的法正,出聲發問。

「怎樣了?」

「隊長您不是在我們之後才出發嗎?怎麼比我們還要早抵達啊!」

「你說什麼!」

法正聽到自己隊員的話語,頓時臉色一沉,另一名隊員補上一句。

「是啊!隊長你還拿出一張公文,說是審侯大人要我們當場誅殺子墨

守!」

「慘!」

發出驚呼的法正即刻轉身,奔向林中小徑的入口!

「隊長啊!副隊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遇到的隊長我想是冒牌貨!」

「怎會!」

「我想這八成有人想混淆視聽,而目的是……」

某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與法正的腦海中漸漸形成

「有人想藉由血劍宗的死,造成審軍衛內亂!」

「你們先去找到其他的同伴,我先前往隊長那邊!」

「是!」

  另一邊,子墨守遭遇玉嚴君的攻擊,連忙回擊!玉嚴君來勢洶洶,每

一擊皆是致命殺招!兩人交手數回,子墨守的劍身漸漸不支了!

「糟了!若是再接前輩一招……」

眼見對手有可趁之機,玉嚴君抓準空隙,劍招上手!

「天審訣,天罡聖印!」

天審劍上匯聚一股剛陽之氣,玉嚴君身影瞬動,轉眼已到子墨守眼前!

不及回防的子墨守頓時受創!愈來抵禦的劍身同時應聲寸斷!

子墨守將殘缺的劍拋至一旁,退開距離。

同時單掌運氣,純陽之氣再度匯聚。

「愚昧!失去了劍,便以掌一搏嗎?為何不用你身後那把劍!」

「前輩你應該知道,為何聖朝三大鎮國神功並非只有特定人事能學,而是

極為通俗嗎?」

「因為三大神功並非只有特定步數,只要不偏離主幹,便能變化自如!」

「是!所以你怎會認為我只會用劍!」

此時子墨守另一手匯聚一股血紅之氣,兩股互斥之氣,也通時在他體內互

衝!

「這不是一般的掌法!而是——掌運劍招!天審訣,天劍無赦!」

「天審血剎!」


兩人同時快步跑向敵手,揚起無數落葉塵埃!一招了結對手

!一招斬斷往日的羈絆!

就在兩人,距離只剩一尺之際!子墨守突然化解自身掌氣,天審之權的劍

身,直接穿過他的胸膛,土地與落葉染上了一片怵目驚心的鮮紅!

「你做什麼?」

「前輩,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審軍衛不能因為我而動盪……」

最後的話語,伴隨的負罪之人的生命一同消散。

什麼才是正確?什麼才是大局?真相與自己眼前的畫面也漸漸的

模糊。這是玉嚴君第二次懷疑自身的「正義」。

  數分鐘之後,審軍衛眾人終於趕到現場。當他們從法正那邊聽聞有另

一個他之時。簡直是令他們頭皮發麻,不只是因為有人冒充審軍衛的隊長

級人物;更是害怕今天的事件是有心人,為了削弱審軍衛的戰力所安排

的局。

而他們到場時,一切早已太遲,現在只見負傷的玉嚴君,以及……

「無赦啊!」

「隊長啊!」

見到子墨守的屍身,曾經是他隊上的人和他同為隊長的人,不禁痛哭失

聲。眾人不停擦拭著止不住的淚,更甚者跪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冰冷的遺體。

「夠了!這是審軍衛該有的樣子嗎!」

一聲怒喝,使得眾人紛紛回神。大家忍著淚水,將懊惱及悔恨強吞下肚。

雖然傷心;但必須繼續執行任務,這就是他們的責任。

「大人,請問前……不,子墨守的屍體要如何處置?」

一名金髮少女,舉起顫抖的手發問。

「我會交給判軍衛處理,至於血劍宗的衣冠塚,將葬在劍藏居。」

「是。」

「大人……」

正當法正想開口之際。

「法正,你與我一同前往告知戰軍衛收隊,還有移交屍體一事,其餘的人先

行歸隊。」

「是!」

「法正,你隨我來。」

「是……」


  就這樣,對於聖朝來說最漫長的一夜結束了!到了隔天,不知消息如

何走漏,「血劍宗殞命」成了報紙上的頭版。而聖朝師相也因為一天內發生

兩起足以撼動聖朝之事,在事發當天請辭。

而在劍藏居,舉行了一場小小的葬禮!在劍藏居中央,聳立了一個人高的

劍型墓碑,前方有一張給祭祀用的祭壇。

「這想必是玉卿的作品吧!」

一名身材曼妙,身披黑色喪服的少女,撫摸著墓碑在心中默唸

「靈心前輩,感謝您為聖朝多年的付出。」

「聖帝,參與喪禮的時辰將至,我替您介紹參加的人員。」

「不是說只有聖朝官員而已?」

「雖然不知因何走漏的,但凡是可疑的人物,我們會將其攔阻,請王上您

不用擔心。」

「朕明白了。」

隨後三名男子,步入劍藏居的大門。右邊之人手持金色長杖,身披僧衣。

中間之人身著白衣,頭戴一個鏤空的銀冠。左邊之人身披蓑衣,戴著鐵製

笠帽,一並走到聖帝與玉嚴君面前。

「參見聖帝與審侯。」

三人一齊鞠躬說道

「三位免禮。」

「謝王上!」

「王上讓我介紹,中間這位是中原武林組織『論武會』的會長,步無蹤。頭

戴笠帽的是匹夫鎖關,武封關。咦——怎會不見副會長?」

面對玉嚴君的疑問,步無蹤不加思索地說了

「副會長還有公務在身,不克前來;而這位是自『教廷』中的佛門來到中

原的大師,法號無欲明。」

聽完這句話的同時,玉嚴君心中不禁想著:

「教廷當中,不同的宗教派門從來互不干涉。當然,世俗的事情也從不幹

預為何此時會派人前往中原……」

「玉卿,怎麼了?」

「無事。會長、武壯士與大師,這邊請。」

玉嚴君請他們就坐之後,隨即小跑步到聖帝身旁。

  「諒必玉卿是在思索那位僧者,怎會前往中原吧?」

玉嚴君雖是訝異,見到聖帝與自己的想法一致也承認了。

「在王上面前失態了。」

「無訪。血劍宗身亡,十界將有變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目前各

界狀況未明,神魔兩界封閉數千年,而古原天下,自百年之前的人靈大戰

之後,也不曾讓其他種族的人進入。而作為調停各方勢力的我們,又該怎

麼走下一步,我真的找不到方向。在父王駕崩之後,一直都是師相在替我

謀劃;時間一久我漸漸開始依賴起師相,更甚至,有了我只要做到有『王

的樣子』就好的念頭。如今師相請辭,我這才覺得王的位置太沉重──太

沉重了……」

「這是屬於王上的考驗,王上你也該是時候習慣掌握權力的感覺了。」

「但我從來不曾想要掌握權力……」

「那王上你就更該學習如何取得權力!」

玉嚴君話語甫落,一名藍衣男子推著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紫衣女子抵達劍藏

居門口。

「喲¬——好久不見了,石頭臉的還有小……」

在男子說到一半時,女子以略帶不悅的語氣,制止了他。

「風弟不可無禮!還不趕緊向王上與審侯大人重新行禮!」

「好啦,君風烈見過王上與審侯大人。」

「真是的……天君御武府——君戀花見過王上與審侯。舍弟年少輕狂,還請

王上與大人原諒。」

「沒事。多年不見,見到風烈少俠仍是如此有精神,戀花姑娘身體無恙。孤

王也很欣喜;只是今天這場合不太適合敘舊。」

「唉¬¬——誰知子墨前輩會突然逝世,而且兇手還是子……」

「喂!石頭臉的,你們真的確定是他?照我看這件事應該再重新調查。說不

定會……」

「風烈!別胡說八道!子墨守殺害子墨前輩已是罪證確鑿。」

「有人會殺害扶養自己長大的恩人?就算有,也不會是那個子墨守

;再者有人真的看到子墨守『自己』拿著那把劍往血劍宗胸口捅下去嗎?」

就在君風烈說的面紅耳赤之際,玉嚴君以一句冰冷的話語打斷了他。

「子墨守已經伏誅。」

「啥!你說什麼?」

聽聞子墨守身亡的君風烈,瞬間到了玉嚴君面前,雙手緊揪住他的衣領,用

已經微紅的雙眼怒視著他。

「風烈少俠,請自重!」

「風弟快住手!」

「哼!」

在聖帝與自己姊姊的勸說下,君風烈才漸漸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將頭低了下

來。

「石……審侯抱歉,是我……失態了」

「風少是一名血性男兒,面對喪友之痛有如此反應屬人之常情。請兩位入座

吧。」

在君風烈推著君戀花的輪椅,經過玉嚴君身旁時。君戀花問了一句。

「雪妹她,知道此事了嗎?」

「是。」

一聲回答,回應的是沉默與輪椅前進時細微作響的聲音。

  「玉卿。孤王希望剛才的是不再發生。」

「臣明白了。」

此刻一名傳令兵前來,像聖帝與玉嚴君行禮。

「報告王上與審侯,進入會場者只剩一名黑衣男子。是否要請眾人

收兵?」

「傳孤王命令,聖軍衛在確認周遭無可疑人士之後,立即收兵前來會場。」

「領令!」

就在士兵踏出之後,一名手持孔雀羽扇的黑衣男子,隨即踏入劍藏居了!

「草民¬¬¬¬¬──『毒醫天下』蠱神農,參見聖帝與審侯。」

「蠱神農?似曾相識的面孔,但是他是誰?」

再次陷入思考的玉嚴君,腦中浮現的卻是一名劍客在誓天峰上被子墨靈心斬

斷雙手的景象。

「看來草民之名尚未傳到聖朝。」

「還請先生見諒;請問先生來自何方,所屬哪一派門?」

「好說,劣者來自苗疆,濟世杏林的會員」

此話一出,引起文武百官一陣譁然。

「濟世杏林?那個醫界頗具盛名的組織?」

「但我聽說他們的會員所使用的名稱都是假名,甚至連組織那邊都是以假

資料魚目混珠;以免會員遭受不肖人士的迫害。」

但是也有人的反應是……

「那個男人,全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劍意。」

雖然隔了數尺,但是君風烈背上寒毛直豎。回神時右手已經凝聚一股劍氣;此刻一陣聲音制止了他。

「風烈,不可衝動。那個男人不是你可以挑戰的對象!」

出聲者,正是步無蹤。

「師尊原來是你!」

「我不是教過你要冷靜嗎?」

「徒兒知錯了」

「久仰了,風劍前輩。原來風弟說,他前往中原旅行時遇見一名高手並且跟

他學劍的事情是真的。」

「在下所傳不過是風劍劍法的基礎,是風烈他天資聰穎才能變化自如。」

「聽到沒¬──天才啦!」

「但,風烈之性格尚缺穩重。這點還需多加磨練。」

「多謝前輩如此關心風弟。」

「喂!你們兩位到底是在給我面子還是在卸我的面子啊!」

「穩重──」

在蠱神農入座之後,不出數刻聖軍衛也全員將近到齊;只差了被遣去處理子

墨守遺體的君雪晴與人無悔。

隨後在大祭師的祭儀下,眾人低頭默念佛號。為了已逝的故友、戰友甚至

恩人。

數個時辰過去,喪禮也無風無雨的結束了。子墨靈心在聖朝人民心中的

位置;不僅僅是天下第一劍,更是一阻人靈大戰的英雄。除了這點以外更是

因為他有著一個與子墨守性格完全相反的徒弟……


  黃昏時分,一個身著紅色連身服的女子,緩緩踏入了劍藏居。

她走到離墓碑只差數尺的距離,劍指一凝向天一比。只見墓碑周遭土壤劇烈

震動,一口紫紅長劍瞬間破土衝霄而出!女子縱身一躍接過長劍;降落後發

出的並非神兵得手的讚嘆,而是……

「她果然將『那個』交給了他!算了,來日方長;倒是此地不宜久留。」

女子離開數個時辰之後。天色昏暗,烏雲掩月。一條肩揹布包長物的身影來

到。他走到墓碑前時,雙膝一跪。從烏雲間露出的月光照耀出了,他的面目。

「不肖徒兒,子墨守──拜別師尊!」

震驚!震驚!身亡的子墨守為何在此呢?他在被玉嚴君所殺之後又有何奇

遇!血劍宗交付他的劍,真實的功用又是什麼呢?

血劍宗身亡,十界又將產生何種變化?預知一連串精采祥請,請繼續觀賞

          十界異聞錄,第一章

         『抉擇,問答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