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天空依舊是灰藍色，周圍高聳的樹林帶著黯淡的深綠，法蒂娜、綾藍與紅霞三人走在白灰色的塵土小徑上，自從三人進入森林之後已經過了三十分鐘，什麼生物都沒看到，除了狼嚎之外沒有其他聲音，整座森林散發詭異的氛圍。

「……」走在最前面的綾藍停了下來。

「綾藍。」紅霞也停下來，看著四周，她也察覺到異樣。

「嗯。」綾藍簡單回應一聲，表示他知道。

「怎麼了？」法蒂娜一開始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隨著潛伏的敵人越來越靠近，她也感應到了，是魔物。「唔！」

綾藍與紅霞把自己的武器招喚出來準備應戰，法蒂娜也把自己的劍盾招喚出來，但她手腳在發抖，恐懼佔據心理，連武器都握不穩。

綾藍握緊銀白色的細劍，觀察著周遭，有五隻。

綾藍與紅霞一前一後，守著站在中間的法蒂娜，隨後五個身影迅速來到三人附近。

「嘎嘎嘎……」

在低鳴聲結束的瞬間，有四個身影張開利爪，各從四個斜角跳向三人，是周圍帶著暗黑氣息的魔物魔狼。

「巨蟹。」綾藍隨即展開水藍色的護盾抵禦來自兩面的攻擊。

「唔唔！」紅霞則是橫著暗紅長槍利用頭尾端抵禦兩面夾擊的利爪。

「！」而法蒂娜因為看到突然衝出來的魔狼嚇到，看見魔狼周圍令她感到恐懼的暗黑氣息，而蹲下整個人畏縮起來，連她的劍與盾不自覺收了起來。

「不能那麼害怕！會被魔狼……」

紅霞大喊著，但話還沒說完，最後一道身影已經衝向畏縮的法蒂娜。

「！」綾藍向後轉身，右手的細劍抵擋撲向法蒂娜的第五隻魔狼。

「金牛。」金色的幻影牛從側邊撞飛第五隻魔狼，使法蒂娜並未受到魔狼的攻擊。其餘的有兩隻被水藍色的盾抵擋，有兩隻還在跟紅霞僵持著。

「火！」紅霞大喊一聲，她手上那暗紅色的長槍燃燒了起來，並使力將與她僵持的兩隻魔狼推開。

在水藍盾前方的兩隻魔狼分別從兩邊繞過盾，要夾擊綾藍。

「獅子。」綾藍招喚幻影獅子抵擋左方的魔狼，自己握著細劍防禦右方的魔狼的撲擊。

獅子口中爆發出火球，擊中並震飛眼前的魔狼。金牛則是回頭撞擊與綾藍僵持的魔狼，讓綾藍不必再使力抵禦攻擊。

五隻魔狼都被擊退，與三人拉開距離，魔狼撐起身子，晃一晃自己的毛，重整態勢準備下一波攻擊。

「唔……」聽見剛才的交戰聲，法蒂娜想起不好的回憶，令她的身子縮得更緊了。

「這該怎麼辦？」紅霞大聲喊著。

「嗯……」綾藍思考著。「會毀掉附近幾棵樹，可以嗎？」

此時五隻魔狼的鼻前正聚集著不詳氣息的黑球，一齊朝著三人的方向丟去。

紅霞發現後，將火槍舉到頭上並旋轉，旋轉並散發完火焰的暗紅長槍停在腰後，周圍浮現圓圈的火焰氣場，強烈的火風將五顆黑球彈開，被彈開的黑球碰觸到地面後爆炸，為地面留下詭異形狀的痕跡。

「盡量不要。」紅霞回應綾藍的問題。

「那這就不能快速解決了呢……」綾藍平靜語道。

又來了五顆黑球，看似是不規則飛行，但都是瞄準三人的位子飛去，上下左右從各種方向不同角度飛行。

「唔！」紅霞的槍尖纏繞著火焰，分別把朝向自己及法蒂娜的黑球擊破，爆炸的黑球散發著詭譎的紫煙。

綾藍移動水藍色的盾，抵擋飛向自己的黑球。獅子發出火球精準擊中上方飛來的黑球，黑球與火球互相抵消。金牛則是把最後飛來的黑球撞爆，在紫煙中的金牛抖一抖身軀並用兇狠的眼神看著魔狼們。

魔狼們也兇狠看向三人。

「你有辦法？」紅霞問著。

「也不算是什麼辦法，就……」綾藍看向周圍的五隻魔狼。「戰鬥。」

「嗯。」紅霞握緊右手上的長槍。

「我想我來就好了，你就保護好小娜。」綾藍握緊銀白細劍的手柄，將劍尖指向其中一隻魔狼。

「咦？」紅霞聽見之後手不自覺鬆了下來，不過長槍還是握在手上。

綾藍指向的魔狼正在聚合黑球。

「天蠍。」

魔狼就快聚好黑球時，突然間，地面突然刺出一根刺，直接刺中魔狼的身軀，那隻魔狼連哀嚎都叫不出來，就直消散在空氣中……

那根刺仔細一看，是蠍子的尾巴，那巨型的蠍子尾巴鑽回土裡。

其他四隻魔狼看到後愣住了，連紅霞都不經咽了一口氣。

短暫的寂靜像是倒數的秒數般，四隻魔狼的利爪劃破空氣，用更強烈的攻勢朝三人襲去。

魔狼的腳下浮現模糊的黑色火焰，並踏上空氣到空中，其中三隻從不同角度衝向三人，最後一隻在空中不斷召喚黑球攻擊。

獅子不斷吐出火球抵禦從各個方向襲來的黑球，爆炸的聲響壟罩著耳朵。金牛則站在綾藍身旁用頭頂著衝向他的魔狼，魔狼前方出現半球的黑色護罩，衝擊著守護綾藍的金牛。

綾藍持著水藍色的護盾，抵擋朝著法蒂娜攻擊的魔狼。

而法蒂娜依舊蹲著害怕發抖，連她自己的劍盾都持不穩。

「小娜！」綾藍喊著。

「！」法蒂娜身體顫抖了一下，抬頭看著正在守護她的綾藍。「藍……」

「好好看著……敵人。」綾藍只是面帶平靜說了一句。

「……」法蒂娜這才勉強看著魔狼，如果這隻只是狼，只是火焰狼，她倒不會感到畏縮，但眼前這隻狼散發著令她感到恐懼的氣息，只有魔物才會攜帶的暗黑氣息，令她想到那一天血色的天空，朋友們都死於這氣息中，連自己都……

「嗚！」身體不停顫抖，淚滴逼進眼角，法蒂娜低下頭，她現在還無法……

一隻魔狼踩著空氣朝著紅霞奔去。

「哼！這連蠢狗都不如的垃圾東西……」紅霞那面具中的兩顆紅點盯著跑向她的魔狼，握緊暗紅長槍，並使其纏繞著火焰。

魔狼伸出利爪，正面襲向紅霞，紅霞雙手橫握長槍防禦，僵持一陣子之後，紅霞使力將魔狼推開。

被推開而浮在半空中的魔狼打算再攻擊時，四面八方突然出現長槍型火焰，直直朝著魔狼投射，鎖住魔狼的行動，無論魔狼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開來。

紅霞跳到魔狼面前，右手的長槍刺向魔狼的腹部，「嗚嗚……」魔狼發出一聲巨響悲鳴之後，便消失在空中。

紅霞身子很穩地落地，像是落葉一般。這樣周圍就剩下三隻魔狼了。

另一邊正在守護法蒂娜而持續與魔狼僵持的綾藍，用來防禦魔狼利爪的護盾出現裂痕。水藍色的護盾已經到極限了。

綾藍見狀，將左手將護盾推起同時浮現數個白點，護盾發出強烈的藍光並碎裂，而在護盾上方的魔狼被炸到半空中。

「魔羯。」綾藍將細劍往魔狼方向的空氣一揮，周圍的樹林中衝出來一道身影，將魔狼撞倒在地上，緊接著蠍子尾巴直接從土中竄出並刺進魔狼身體，直接讓魔狼消失。而那道身影的模樣是隻有巨角的山羊。

剩下兩隻……

正在與魔狼僵持的金牛，身體受到另一隻在遠處魔狼的黑球攻擊，使金牛僵持的力道減弱了，被前方這隻魔狼推開，魔狼直直朝著綾藍與法蒂娜兩人衝去，而此時綾藍剛解決掉一隻魔狼，並未注意到已經撲過來的另一隻魔狼……

吭……的一聲，紅霞即使趕到兩人面前幫忙防禦。火球與黑球爆炸的聲音不斷在周圍迴響。

「注意一下阿！」紅霞大聲喊道。

「真不好意思。」綾藍如此回應。

金牛晃一晃身軀，重整態勢，直直撞向與紅霞僵持的魔狼側腹，魔狼被撞飛到半空，接著山羊撞向魔狼的另一側，又被獅子的火球轟炸，魔狼直接昏迷倒在地上，而地底的蠍子將尾巴刺向地面上的魔狼，昏迷的魔狼也消失了。

就剩下一隻了。

剩下的那一隻魔狼見狀立即向轉頭逃跑。

「嘖！不能讓那該死的垃圾逃！」紅霞舉起長槍瞄準逃跑的魔狼。焰色長槍飛衝出去……

……魔狼一個側身閃躲，直接讓長槍未命中。

「欸？」紅霞維持投擲的姿勢不動，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看來長槍沒擊中魔狼這個結果並未在她的料想之內。

「讓我來吧。」綾藍緩緩走向前，此時幻影蠍子從一旁的地面上挖出來，用尾尖為綾藍的細劍塗上一層的劇毒，而後綾藍所招喚的幻影全數消失。

「射手。」綾藍緊盯著正在逃跑的魔狼，雙手靠前並逐漸拉開，呈現拉弓的姿勢，銀白的幻影長弓浮現在身前，銀白箭矢指著目標。

淡藍眼眸緊盯著在樹林中穿梭的目標，雙指放開弓弦。

咻——

空氣中劃出一條銀色的線條，僅僅瞬間就擊中魔狼的左後腿。

「嗚嗚嗚……」魔狼一聲哀號後倒地並消失。

銀白的長弓消失在綾藍手中，綾藍走到最後一隻魔狼消失的地方，將掉在地方的銀色細劍撿起並收起來。

綾藍回去兩人身邊時順便撿起插在地上的暗紅長槍，還給紅霞。

「呃……謝謝。」紅霞從面具中發出一聲道謝，並收起長槍，對於自己的武器還要讓別人拿回來這件事，帶有一分慚愧，於是微微低下了頭。

「小娜……」綾藍看著蹲在地上發抖的法蒂娜，說了一句：「可以抬起頭了。」

法蒂娜緩緩抬起頭，在模糊的視線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的身影。那顫抖的嘴問著：「……結束了嗎？」

「……」綾藍低頭看著那眼角帶著淚滴的少女，冷冷地說：「不，還沒有結束。」

「嗚……」法蒂娜止不住湧出來淚水，猛然起身抱向綾藍。她明白，她這樣是無法打倒魔王的。

突然被抱住綾藍微微睜眼，有點嚇到了，在稍微冷靜之後，雙手只是粗糙地抱著法蒂娜的身軀，心想著，這應該是現在該做的事情。

「怎麼辦……」法蒂娜邊哭邊問著，少女的聲音令人憐惜。那種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只會成為他人累贅的心情，不斷傾瀉至少女心中。

更何況法蒂娜是要打倒魔王的人。

「嗚嗚嗚……」法蒂娜在綾藍懷中一直哭著。

綾藍只能將右手順著橘色的髮絲滑下，這樣一直重複著，心想著，像這種情況應該是要這樣做，畢竟他自己沒有什麼安撫人的經驗。

「呃……現在該怎麼辦？」紅霞只能尷尬站在一旁。

「等她冷靜點吧……」綾藍也只能無奈的接受法蒂娜的情緒。

……畢竟是她的朋友。

……

「可以了嗎？」

「嗯……」

綾藍慢慢放開法蒂娜，過了幾分之後，法蒂娜的情緒總算平復了起來。

「這樣不是辦法啊。」紅霞說著。

「嗯。」法蒂娜點頭表示同意。「該怎麼辦呢……」

「我剛剛思考了一下。」綾藍說著，剛剛在抱著等待法蒂娜心情平復的時間，他的心思在思考著法蒂娜的問題，她問了一聲怎麼辦。

「小娜。」

「嗯？」

「我記得你在廢村的時候，是有看著我跟魔物的戰鬥。」

「欸……對欸！」法蒂娜瞪大眼睛，她開始思考為什麼那時候可以看著魔物，卻想不出個所以然。「為什麼啊？」

「可能是那時候你在遠處看著。」綾藍得出這樣的結論。

「是……是嗎？」法蒂娜總覺得不太對。

「總之就先試試看。」綾藍說著。「這座森林是給我的考驗，那麼小娜在遠處看著也算是可以吧？」

「唔……是可以。」紅霞思考了一下。

「那小娜就……」綾藍看了法蒂娜一眼。

「嗯，我會保障她的安全。」紅霞也看向她。

「……謝謝紅霞。」法蒂娜低下了頭，她是需要守護的少女，但她絕不想一直這樣下去。

……

……嘶。

「！」「！」「！」

微弱的葉聲使三人警惕起來。

綾藍抬頭往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那是。」綾藍看見樹幹上有一團火霧，霧中有個身影貼在樹枝旁，那隻生物並不是魔物，牠沒有散發出像方才魔狼周圍的黑色氣息，是原本就棲息於這座森林的生物。

「那個是！」紅霞感到很驚訝。「能發出這種火霧的只有一隻生物，那就是鳳凰！」

「那就是鳳凰嗎？可是……」綾藍仔細看了一下，那隻名為鳳凰的生物確實是躺在樹枝上。「牠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砰——的一聲。虛弱的鳳凰從高幾百米的樹枝上直直落下，一旁的火霧也消失殆盡。鳳凰張著尖銳的嘴，身體不斷起伏、孱弱的呼吸，這模樣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麻雀，當然牠比麻雀大上不少。

法蒂娜晃著橘色長髮，急忙跑過去，紅霞跟在她後面，而綾藍則是用走的到鳳凰一旁。

「牠看起來很難過。」法蒂娜看著幾乎跟人一樣高的鳳凰，蹲下伸出右手想要碰觸那鮮紅色的羽毛。

「！」法蒂娜伸出去的右手突然縮回來。

仔細一看，鳳凰的左翅內有一根散發著黑色氣息的黑色羽毛，直直刺進鳳凰的身軀。

「唔……」法蒂娜舉著右手僵持著，到底該不該碰觸牠。

「怎麼會這樣……」紅霞失落的跪在地上，眼神帶有點落魄。

法蒂娜瞥見一旁的紅霞很難過，思考了一下，鼓起勇氣觸摸鳳凰的頭頂，她那白皙小手撫摸著鳳凰的羽毛，而鳳凰的呼吸逐漸緩和。

「我記得任務是要取得鳳凰的羽毛。」綾藍站在兩人的後方，看著虛弱倒地的鳳凰。

「沒錯……打倒鳳凰，取得牠燃盡後的羽毛，但……」紅霞說到這就停住了，眼前這景象，原本威風凜凜的鳳凰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不僅讓紅霞感到有些難過，也感到奇怪。

「牠似乎已經被打倒了。」綾藍思考著目前的情況，根據紅霞的說法，鳳凰被打倒之後就會燃燒自身，並讓自己以幼鳥之姿重生。因此鳳凰是不可能出現這種虛弱到幾乎快到死去的模樣。

「想說可以好好地打一場的說……」紅霞的低語卻被兩人清楚地聽見。

「欸？」「……」

「原來紅霞是這樣想的嗎？」法蒂娜瞪大淡紫的眼眸，有點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

「這樣似乎不太好。」綾藍隨口附和道。

「不、不是啦！就……之前很期待跟鳳凰戰鬥嘛……」紅霞趕緊搖搖頭，聲音卻越來越小聲。

「鳳凰無法死去，沒有死亡就沒有重生。」綾藍邊說著，發現鳳凰的紅眼珠正看著他，兩位正對視著。

鳳凰在法蒂娜的安撫下，呼吸越來越平穩，似乎是痛楚減緩了。

「吱──」鳳凰低聲叫了兩聲，鳥啄前浮現了一團小火。

「！」紅霞看到後，低聲說了一詞：「火語……」

紅霞伸出黝黑的雙手，接住那個小火團，並說：「我名紅霞，接收語言之火，為火，傳達言語。」

「咦？什麼東西？」法蒂娜不經感到疑惑。

而紅霞則是不管法蒂娜的疑問，只是自顧自地說：「那吾軀上之不潔之物，令吾無法淨化重生，也請勿碰觸，否則沾染汝等之軀。」

「這是？」法蒂娜不經看向綾藍。

「這是應該是鳳凰在跟我們對話。」綾藍聽到這種語氣，確實是黃金鄉的說話方式。綾藍小時候讀過關於鳳凰的書，而鳳凰確實是來自於黃金鄉。

「欸！？綾藍怎麼知道？紅霞怎麼聽得懂這隻紅色大鳥說的話？」

「居然稱吾為鳥？汝……算了……」聽起來挺無奈的。

「先等牠講完吧。」綾藍向法蒂娜說。

「好吧。」

「看在緩和吾之痛楚，吾就不追究。」紅霞代替著鳳凰這樣說著。「這位大俠。」

「嗯？是指我？」綾藍感到疑惑。

「嗯！說的正是汝！聽汝等想要吾之羽，而吾身此不潔之物令吾無法燃盡自己，需消除此汙衊之羽，則需消滅此羽之主。」

「你想說，目的一致。」綾藍聽出來了，要拿到鳳凰的羽毛就要消除牠身上的黑色羽毛。

「嗯！大俠明理！看大俠身手不凡，大俠務必幫忙！事成後，吾必將燃盡自身，賜予汝等灰燼之炎羽。」

「那個……藍？」法蒂娜傾著頭盯著綾藍，看起來就是不太懂他們的對話意思。

「就是鳳凰要我們處理掉那根黑色羽毛，也就是消滅那根羽毛的主人，應該是個魔物。」綾藍解釋道。

「唔！」聽過魔物一詞，法蒂娜的身子不自覺縮了一下。「直接拔掉不行嗎？」

「無法。」鳳凰直接了當說：「汙衊會殘留，並產生新黑之羽，況且會感染汝之軀。」

「也就是那黑色羽毛光靠拔開是解決不了的，而我們要拔開的話，有可能會被那魔物氣息給感染。」

「唔！」法蒂娜絕對不想要被魔物氣息所染，身為勇者的她不該出現如此失態的事情。

「僅有消滅黑羽之主一途，方才能此汙物徹底消失。所以，就拜託大俠了。」紅霞手中的小火燃燒殆盡，她已經替鳳凰傳完話了。

「呼。怎麼感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紅霞搔著頭，眨眨眼看向躺在地上的鳳凰。

「紅霞，剛剛那是？」法蒂娜問。

「那是頭目教會我的火語，火語是所有用火的靈性生物互相溝通的語言，也可以幫忙一些不會說人話的生物傳達話語。」紅霞手中浮出一團小火，看著這團小火若有所思。「火語並不是所有普羅米的人都會的，更正確來說，只有頭目跟我會而已。」

面具中的紅眼印著火苗，隨著紅霞的手握住，火苗也跟著消失。

「嗚哇哇哇！感覺好厲害！」法蒂娜亮著眼看著紅霞。

「阿哈哈……沒什麼啦！」紅霞搔著自己的頭，很開心的樣子。「話說回來，看來已經知道要在這座森林做什麼了，鳳凰有把那隻魔物鳥的位子告訴我。」

「嗯。」綾藍點頭表示肯定。「只是不能把鳳凰丟在這吧？」

三人看向躺在地上的鳳凰，即使牠的痛楚得到舒緩，但牠依舊無力撐起自己的身軀。

「唔……」法蒂娜在思考著。「我可以留在這照顧牠。」

「不行，三人要一起行動，小娜你沒辦法一個人對付魔物。」綾藍直接了當地說。

「……」法蒂娜沮喪地低下頭，但又想到什麼，猛然抬起頭來看著綾藍。「那麼我來揹著牠好了！」

「欸？這……可以嗎？」紅霞不經感到疑惑。

「我沒辦法對付魔物，但至少我可以帶著牠，欸咻！」法蒂娜將只比她身高小一點的鳳凰揹在身上，她的樣子看起來卻很輕鬆。

「這樣真的好嗎？」紅霞的眼神透漏著擔憂。

「我沒問題的！」法蒂娜面帶笑容，她找到現在至少能做的事情了。

「好。」綾藍轉而看向紅霞。「麻煩幫忙帶路了。」

「知道了！」紅霞見到法蒂娜的笑容後，也就不再去擔憂。

紅霞在前方帶著路，法蒂娜在中間揹著鳳凰前行，綾藍則是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