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惡魔的初相遇

「我說阿，雖然我家是很大沒錯但妳住在這不論怎麼說都怪怪的吧小路。」
一個黑髮青年躺在自家的三人坐沙發上看著躺在旁邊貴妃椅的藍髮女孩，在常人看來他們或許就是一對父女吧，但透過他們兩個髮色以及面貌上的差距就能清楚的知道他們完全不像，除非她母親的基因佔據了全部。
在算大的客廳之中似乎只有這兩個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客廳就像是剛剛租來的一樣，而黃勳也像是有志青年一樣什麼都沒有就來打拚的樣子。
「惡魔在人間也是要租房子的，在重生者有自己房子的情況下能讓我住免錢的我當然是選擇住免錢的啊，而且早就告訴你小路現在的資產加從你身上抽到的點數就剛好夠轉生，別想讓我掏出任何一點錢。」
『吝嗇的惡魔』，當然這句是黑髮青年在心裡默默在心裡默默說的，畢竟他還不清楚惡魔的能力完全不敢亂得罪對方，畢竟對他來說到昨天之前惡魔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神話裡會聽到的東西而已，完全沒有想過惡魔會真的存在這件事情，當然除了惡魔他自己也發生了更不得了的事情，同樣因為那件事才會導致他現在身旁有這位名為小路的惡魔出現，也因為那件更大的是可以說黃勳在正常人眼裡好像什麼都有了。
放棄抵抗的男子向後一躺伸長了他那一百七十三身高的長腿直直地靠在玻璃製成的桌子上，並用他那微微無神到有點壞的雙眼盯著桌上的菸灰缸，又看向自己大字伸直的右手很自然地擺出拿菸的手勢。
「有些習慣就算記憶消失了你的身體還是會記得的，就像你現在還能跟小路溝通是一樣的道理。」
「這就叫做歷史對吧，從出生就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聽小路說起來名為歷史的事件都是必定發生的，但可以透過努力來延長或提早解鎖但遲早都會發生，而歷史包含的範圍從重大的出生到死亡小到會踩到石頭都是會記載的。
說完很自然的黃勳開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找尋是否有菸的任何相關物品。
「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很多呢。」
小路看著名叫黃勳的男人道出了稱讚同時也從不知到哪裡拿出了一包菸和一隻打火機。
「但小路討厭菸味。」
穿著連身小洋裝的小路站起來將菸丟出窗外，同時菸也因為不知道哪裡冒出的火焰被燒得連灰都不剩後，將剩下的打火機丟還了給我。
「我現在是沒任何怪怪的地方感覺不用菸也可以生活，但不論怎麼說妳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等等遭人誤會怎麼辦。」
就像一開始我說的雖然這間房子真的很大，大到一個人住起來絕對會感到非常寂寞的那種大，正常情況下多一個人當然是好，不過對方可是惡魔！惡魔啊！在神話中會蠱惑陷害人的惡魔啊！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難保我不會出任何事吧，而且她的外貌假如出事的話完全會讓人相信他是無辜的那一方啊！
必須把她給請走才行，雖然她說自己是神派給我的惡魔但總覺得不能相信，惡魔跟神在我的認知上他們平時是完全不相關的平行線，而一旦相交的話世界都會被弄得天翻地覆。
「反正你的點數多成這樣多養我一個人沒差啦，重點你不也沒打算活那麼久嗎？就看在小路是無家可歸的小女孩這份上讓我住吧。」
黃勳翻了一個白眼，畢竟他和小路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拿到她的名片了，上頭寫著的歲數可是比西元還要古老的三千多歲。
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我的點數有五十億可是夠我活超過一百年，除非我活得夠揮霍才能提前死亡吧，而且聽說如果不把點數花完就自殺的話靈魂會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所以只能乖乖活到點數耗盡的那一天，這樣一想多一個幫手好像也不錯？而且據她名片上的工作來說她似乎是很厲害的人。
黃勳拿出了手機點開手機上的程式後看到以緩慢速度減少的五十億，似乎是默認讓小路住下來。
「妳不會對我亂來吧。」
「勳不是小路喜歡的型放一百萬個心吧。」
「我在意的點不是這個，但也請不要讓我犯罪，拜託。」
雖然小路實際上是幾千歲的惡魔，但在一般人眼中她就只是個小女孩大概是剛升國中的那種，記得這種年紀就是梗圖中所謂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吧，而且聽說在監獄中是無法召喚惡魔進行消費的，所以萬一被判個無期徒刑我絕對是要蹲到天荒地老的，然後死刑會被算自殺更是絕對不能被判的。
「我想說的是妳應該不會做神話中惡魔會做的事吧。」
在這世界一般人的眼中惡魔就是惡劣的存在，而神天使等等就是所謂高尚的存在，但聽說惡魔天使甚至是神都是存在於同一個世界上的，只是身為人類的我們一般是無法感知的，對人類來說不論是誰都是人類，除非自己有特殊身分。
而我現在特殊的身分就是重生者。
「你這是什麼恐龍時期的僵化思想阿，打從一開始那些神話對我們惡魔寫的就完全都是謠言，我們惡魔在這世界打從一開始就是守法好公民好喔，你們所聽到的故事只是初始為了讓人們不要做壞事編出來的故事而已，但不能否認的是惡魔也跟人類一樣總會有一些壞人就是了。」
不是吧，難道打從一開始我就被這個世界騙了嗎？不過這是從惡魔嘴巴說出來的可信度應該不會太高吧。
「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反正小路是住定了你也別想對小路亂來。」
說完小路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睛似乎盯上了這客廳中看起來最重的傢具玻璃桌，並將她小小的手掌放到了桌腳。
「雖然神話中大部分是錯的，但還是有些正確的資訊喔。」
小路輕鬆地就將黃勳面前的玻璃桌子舉了起來，而且她還是以單手舉，不僅如此手臂上的肌肉連一絲地顫抖都沒有，看見這怪力的黃勳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並伸直雙手保護自己的身體。
「不要衝動啊！」
喊出話的同時這一個舉動馬上讓黃勳理解到小路想表達的是惡魔比人類強這點，但他萬萬沒想到是這麼直接物理的強而不是魔法之類的。
「沒事啦，秀一下肌肉而已。」
說完小路就把桌子放了回去，但他的雙手似乎沒有空下來的打算，馬上出現的「喀嚓」一聲吸引住黃勳的眼球，不看還好一看黃勳原本蒼白的臉龐還沒緩回原本的顏色就再次變得蒼白，而這次蒼白程度甚至比剛剛還要慘。
「這東西在這國家是不合法的吧，喂！」
邊說黃勳舉起雙手立正站好雙眼盯著小路深怕下一秒他手上的霰彈槍就往他身上開一個洞，而且照剛剛發出的聲音和這把槍所散發出的光澤這鐵定是真槍，絕對沒有任何一間玩具工廠會把整人玩具做得那麼逼真。
「放心啦，小路就說只是在秀而已。」
說完霰彈槍被一個個小小立方體包覆後那些小方塊開始隨機消失直到最後整把槍不見只留下一顆子彈，小路接下了那顆子彈後丟給立正站好的黃勳。
「這子彈裡面是真的有鋼珠。」
接下子彈的黃勳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看裡面的內容物，原本他可以想像小路是用空包彈威嚇而已，但看完之後他後悔終生因為裡面裝著滿滿的鋼珠這一發下去他絕對會死。
「沒辦法，子彈製造商那空包彈不知道為什麼比實彈還貴，可能是要注意安全吧。」
「這能算理由嗎？等等誤觸怎麼辦。」
隨著黃勳的吐槽那顆子彈也用跟槍一樣的方式消失在他的手上，消失後黃勳那雙腿就像如釋重負一樣直接癱在沙發上完全站不起來。
「放心啦那防身用的而已。」
「有需要嗎？」
「刀也是有隻是小路比較會用槍，畢竟槍是讓我們這種弱小的人和大野狼有一戰的工具。」
雖然這段話理論上我應該是要相信的，但這人剛剛才把桌子舉起來然後說自己弱小？我才是需要槍的那一個吧！
「所以還要趕我出去嗎？」
小路明明是滿臉笑容地說出這句話卻讓黃勳感到背脊發涼，涼到像是把脊椎放進冷凍庫後拿出來用一樣。
「我能說不嗎？」
黃勳斜眼看向小路做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應該說黃勳現在想要笑也笑不出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勒？」
小路繼續躺回沙發上玩她的手機，而黃勳則是再次思考未來。
「為什麼重生的是我？然後還要消除我的記憶。」
「不消除你的記憶讓你回來當預言家喔，重生主要是你上輩子太廢但神覺得只是你出生的時機不對導致的，就神的話來說這是他的失誤，也有可能是英勇犧牲的人就這樣死了太可惜單純覺得他值得繼續活下去。」
「那我是？」
黃勳的靈魂似乎非常的渴求自己的過去，這份渴望程度是小路當惡魔那麼久以來最強烈的。
「不能說喔，這是自神創造靈魂以來一直的規矩，你們一但想起過去的記憶刻在你靈魂深處的那些天性將會被喚醒，會再次將你導向過往的覆轍。」
「真不知道這世界到底多麼的嚴謹，只是也能想到好不容易重生的機會應該也不會有人會去做奇怪的事吧。」
黃勳十分意外的看向小路，而小路手上拿出的手機上頭顯示著跟黃勳一樣的點數。
「那倒不一定喔，這麼多的錢一但揮霍起來也是瞬間就沒了喔。」
「會嗎？有人會浪費這種機會喔。」
黃勳打開了電視看著新聞正報導著一名殺人犯被逮捕的新聞，畫面中的犯嫌不斷的大放厥詞說著出獄之後要殺害更多人，這段話似乎也讓我的靈魂回想起這世間有所謂絕對的惡存在著。
這感覺十分的強烈，就像小路剛剛講的記憶會影響天性。
「也許他也是重生者喔，靈魂在意外之下接觸到了這種殺人的快感，於是為了得到那一份快感再次鑄下大錯，這就證明了這靈魂無藥可救可以直接消失了。」
「殺過人還能重生？」
小路無奈地看著黃勳就像是他之前真的見過這樣重生者一樣。
「有些人就是靠殺人維生的喔，畢竟世界不完全是你見到的這樣美好喔，而且要是真的美好何必有重生者呢？」
小路默默地說出的沉重的話題，但臉上還是帶著專業的微笑。
只是記得神跟我說過重生的人算是少數的才對，但如果連這種人都可以的話…但或許和小路說的一樣只是生長環境不同才造就這樣的他。
「就像一開始說的，也許是你接受到的教育或時代有問題，只要問題不在於你的靈魂就有機會重生，畢竟相較於靈魂來說記憶是比較容易影響的，而神就是判定你是因為外在記憶受到影響靈魂沒有問題才讓你重生的，畢竟聽天使朋友說每次重塑靈魂都是一個大工程，所以靈魂能用的話就會讓你重生比較好，至於過去的記憶就只能刪除了。」
這世界真的比想像中嚴謹很多呢，原本看那神想說這世界也許只是她的隨興而為。
「所以搞不好你是從能殺人的世界中因為最不會殺人所以被派來這世界的喔。」
「有那種世界？」
完全無法想像能殺人的世界，只是那世界如果充滿戰爭的話倒是有可能。
「每個世界的善惡標準都不一樣喔不用意外，雖然能殺人的世界算是都市傳說但我是會選擇相信的。」
「原來是都市傳說阿。」
聽的黃勳鬆了一口氣。
看來謠言這種東西是存在於任於所有種族的一種娛樂呢，連惡魔都會相信的東西也不難理解為什麼現實那麼多人會去相信那些奇怪的謠言了。
「廢人會沉思喔。」
小路將非常不禮貌的猜測脫口而出而且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就不能預設我是英勇犧牲的人嗎？」
「不要。」
小路果斷地回絕這個申請。
「不過我現在要幹嘛阿，沒工作沒認識的人整天在家也不行吧。」
「小路我呢推薦花天酒地快速把錢花完好讓我快點轉生。」
小路的這個想法喜提黃勳的白眼，但小路似乎也習慣了，必竟在她身為惡魔的歷史之中有許多人一開始都有這樣的想法，但最後直接迷失於虛偽的快樂之中。
「很惡魔的想法呢。」
「點數轉現金我這邊能馬上處理喔。」
黃勳完全傻眼，有那麼方便的機制完全是在引誘自己吧。
看來是不能指望她只能靠自己來想了。
一般人的夢想？走遍世界？嘗遍美食？擁有完美家庭？擁有龐大事業？受人景仰？怎麼隨便一想都那麼多？看來我的慾望也是很強呢。
但就算如此我還是想做一些一般人沒法做的事，我看著電視找尋一下其他方向好了光靠自己的腦袋應該是無法想到的，而且還是這顆被刪減過後的腦袋。
黑幫尋仇連開數槍，似乎與建案的利益糾紛有關警方深入關切中。
總覺得常常看到這東西啊…
明明是一個法治的國家卻還是常常發生這種事呢，也不難想像小路說的惡魔中也是有壞人了。
而且這些新聞警方官員舞弊他們的情況也常常出現在新聞上，有時甚至連總統都會被牽扯進來，只要這麼一想下面的人應該沒幾個正直的人吧。
下一台。
一檔料理節目，上頭正在展示料理的成果，黃勳正巧趕上節目中料理老師最後的總結。
這東西看著真不錯吃呢，明明是簡單的食材只是加上對各種食材在細節上的處理也能做出這一道佳餚嗎，晚點買材料回來試試好了。
「小路要吃兩份。」
一旁的惡魔看到我拿出紙筆後似乎猜想到我想要做這道菜了，直接把我當成餐廳服務生來做點菜的動作。
「付錢阿。」
「養小路嘛，不然小路要叫了喔。」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的太陽穴上似乎有青筋浮起，而那惡魔則是用絕對凌駕於我的眼神嘲笑著我。
「一份。」
「那晚上要消夜喔，小路的年紀正在發育。」
「過分了吧。」
面對小路的要求黃勳怎麼打算盤怎麼虧，而且現在看來依照小路的個性消夜也絕對是要自己去買。
「算了…不過你真的不考慮搬出去嗎？」
雖然不帶任何希望但黃勳還是打算碰碰運氣。
「你帶女朋友回來小路會躲好的，但用錢約到的炮友不算喔。」
這人真的是惡魔。
好好轉換心情出去買菜好了。
「我出門囉。」
我將錢包和鑰匙舉起來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阿。」
意識到自己錢包可能沒錢的黃勳，打開錢包卻發現裡面差不多有一萬的現金還有數張信用卡。
「這是…」
「你現在的身外之物都會是你死掉時的狀況，不過為了防止你用那些東西下去推斷，信用卡那些應該已經被天使他們註銷已經沒用了。」
但有那麼多卡又有那麼多現金的我究竟是誰？
算了，我還是拋棄一切重來好了，過去一定是很糟糕的吧。
我這種人不可能是英雄的。
下定決心的黃勳打開了門卻看到一名淡紫色長髮美少女出現在他家門口，背後還有一堆傢具像是剛要搬家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