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章節 2254 字
更新於: 2022-06-27
百無聊賴的我望向窗外，外面的風景呼嘯而過，至少對於我們來說，對靜止的景色而言，我們才是呼嘯而過的那方。
這時，泠祭宇不湊巧地睜開眼睛，我剛好看向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一次感覺那不存在的心臟跳動得這麼快。
一切就挺突然的，也挺直接的。
要是沒有心裡的癢，我大概還不會這麼快意識到，全身的都不肯相信，大身叫囂著這個從剛才的那一瞬間開始成為現實的事實。
我、似乎、喜歡上、泠祭宇了。
明明之前都沒什麼的，明明之前都沒感覺的，可是剛才心裡的波濤也是貨真價實的。
不，我告訴自己，其實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只是......大概是我不願承認吧。
他眼裡的反光還在無辜地閃動著，我心裡的巨浪已經越翻越大。
不敢再和他對上眼，我別過頭。
他沒多想，繼續閉眼假寐，這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事吧。
可是，心裡有點忐忑。
到底該不該讓他知道剛才那一瞬翻湧的情感，該不該讓他憶起我們之間交錯的過往？
◇
於是，過了一天的折磨......不，遊樂，我癱倒在床上，爬到雙層床的上層已經是我盡最大的努力。
今天的打工請假了，我、許念琴和徐月朔都是。
許念琴去洗澡了，陣陣音樂跟著水氣從半掩的門縫中飄出，我走上前把門關上。
誰能想到許念琴這麼安靜的人會喜歡聽這麼動感的音樂，日文的。
我想我有足夠資格懷疑這又是一個被林若瑄傳染的喜好。
躺在床上，我試圖回想今天發生的事。
不管怎麼思考，想到的所有記憶最終都會聚焦在泠祭宇身上。
不想了、不想了，對心臟不好。
「泠次，我想喝飲料！」林若瑄在床下喊著，「訂外送，你要嗎？」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上面寫著九點半，應該還行，反正明天是禮拜天，不用早早爬起來去上課，雖然我不會累就是了，「好。」
「微糖？」底下傳出了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接著是一聲輕輕的踏地聲，「你要去冰還是少冰？」
「嗯......」身體裡的電路感受著依約轉涼的天氣，心裡的想法轉了幾圈之後，停留在合理的決定，「微糖，去冰。」
「念琴，你來得剛好，我們要訂飲料，你要嗎？」林若瑄的聲音朝著浴室門的方向飄了過去，我支起身體，朝床下望去，看到許念琴拿著毛巾在擦頭髮，蒼白的臉頰泛起了一點點的紅暈，「我喝平常的。」
「好！」林若瑄開心地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最後把手機隨意但又有些小心地扔回床上。
許念琴穿著淡藍色的睡衣，襯得她整個人都更加白了些，甚至有些刺眼，我拉了拉寬鬆的衣服——曾經是泠祭宇的。
過了十分鐘，林若瑄興匆匆地跑下樓，我跟了上去，套了自己的鞋子，但因為沒有要去多久，所以連腳跟都沒費心去塞進鞋子裡。
為了避免像我們這些晚上嘴饞的學生訂的餐點被放在地上，學校留了一個桌子在校門口，「我看看......245寢、245寢......在這裡！」
林若瑄提起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三杯沁著涼水的手搖飲，把袋子裡頭沾濕，還在底下積了些水。
桌子上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大多都是小吃或飲料，外送員接到單之後會確認備註，所以大部分都是寫著幾寢的外送。
當然，還是有某些神經粗的直接放在那裡就走。
「等等，我記得我們是132寢對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記得是213寢......」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出現，這次離我們更近了些。
兩個修長的身影從已經轉黑的陰影中出現，在黑暗中，我看到泠祭宇和徐月朔模糊的輪廓，心裡突然有些緊張。
所以說，機器人有這種感情嗎？「喜歡」是一個有被設定出來的感受嗎？那能算是一種感受嗎？
「你們怎麼在這？」林若瑄提著飲料，右手插腰，泠祭宇輕笑了一下，聽起來比較像嘆息，「我也要回給妳同一個問題，妳們怎麼在這？」
「拿外送。」林若瑄提起袋子示意，泠祭宇攤手，「所以，妳覺得我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好了，別嘴上不饒人了，找不到我們寢。」徐月朔戳了戳泠祭宇，「看來看去，132跟213都沒有。」
「十年級都只被分配到2開頭的寢，所以你們的大概是213。」林若瑄探頭探腦看了看，「有些外送員會忘記寫寢號，你們可能得自己看看那些沒寫那些袋的的內容物。」
泠祭宇有些不耐地咋舌，「真麻煩，所以說男宿的外送本來就不該放在女宿外面，還得過馬路。」
「找到了、找到了，是我剛才沒看到，回去吧。」徐月朔大概早知道自己這個朋友會覺得麻煩，自己先跳進了探尋的大海，找到之後就提著袋子在泠祭宇面前晃了幾下，「少說多做。」
「反正有你幫我做，這種麻煩事交給你。」泠祭宇的語氣中帶點玩笑意味，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挑起的嘴角大概正在微笑。
「哎，分到你這個室友我也真是......」徐月朔說到一半，最後變成了無奈的笑，「好，那其他事我全丟給你。」
「這樣有比較好嗎？」
「有，對我。」徐月朔溫順的音頻難得夾雜了些許戲謔。
「感情真好啊。」林若瑄望著他們又消失在黑暗中，突然說出一句話，「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什、什麼？」我差點把吸進嘴裡的茶給咳了出來，邊調整吸管，我邊不可置信地盯著口出驚人之語的林若瑄，「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就......感情太好？」林若瑄吐吐舌頭，「好啦開玩笑的，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啦，他們性向都很正常的。」
「你怎麼知道？」這下我倒要好奇了，「你問過他們？」
林若瑄再怎麼少根筋都不可能去問這種事情的，我是如此堅信。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寢室，爬了幾層樓梯有些喘，我打開門，許念琴在裡面滑著手機，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看到我們，站起來踩著輕輕的步伐走到我們面前。
「沒問過，可是徐月朔國中的時候曾經交往過一個女生，徐月朔對她超癡情的。」林若瑄邊打開袋子讓許念琴挑選自己點的邊回答我，「不過最後好像不是Happy ending就是了。」
聽到這幾句，許念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下去，好像方才的異狀從未發生過。
這時，泠祭宇不湊巧地睜開眼睛，我剛好看向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一次感覺那不存在的心臟跳動得這麼快。
一切就挺突然的，也挺直接的。
要是沒有心裡的癢，我大概還不會這麼快意識到，全身的都不肯相信，大身叫囂著這個從剛才的那一瞬間開始成為現實的事實。
我、似乎、喜歡上、泠祭宇了。
明明之前都沒什麼的，明明之前都沒感覺的，可是剛才心裡的波濤也是貨真價實的。
不，我告訴自己，其實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只是......大概是我不願承認吧。
他眼裡的反光還在無辜地閃動著，我心裡的巨浪已經越翻越大。
不敢再和他對上眼，我別過頭。
他沒多想，繼續閉眼假寐，這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事吧。
可是，心裡有點忐忑。
到底該不該讓他知道剛才那一瞬翻湧的情感，該不該讓他憶起我們之間交錯的過往？
◇
於是，過了一天的折磨......不，遊樂，我癱倒在床上，爬到雙層床的上層已經是我盡最大的努力。
今天的打工請假了，我、許念琴和徐月朔都是。
許念琴去洗澡了，陣陣音樂跟著水氣從半掩的門縫中飄出，我走上前把門關上。
誰能想到許念琴這麼安靜的人會喜歡聽這麼動感的音樂，日文的。
我想我有足夠資格懷疑這又是一個被林若瑄傳染的喜好。
躺在床上，我試圖回想今天發生的事。
不管怎麼思考，想到的所有記憶最終都會聚焦在泠祭宇身上。
不想了、不想了，對心臟不好。
「泠次，我想喝飲料！」林若瑄在床下喊著，「訂外送，你要嗎？」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上面寫著九點半，應該還行，反正明天是禮拜天，不用早早爬起來去上課，雖然我不會累就是了，「好。」
「微糖？」底下傳出了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接著是一聲輕輕的踏地聲，「你要去冰還是少冰？」
「嗯......」身體裡的電路感受著依約轉涼的天氣，心裡的想法轉了幾圈之後，停留在合理的決定，「微糖，去冰。」
「念琴，你來得剛好，我們要訂飲料，你要嗎？」林若瑄的聲音朝著浴室門的方向飄了過去，我支起身體，朝床下望去，看到許念琴拿著毛巾在擦頭髮，蒼白的臉頰泛起了一點點的紅暈，「我喝平常的。」
「好！」林若瑄開心地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最後把手機隨意但又有些小心地扔回床上。
許念琴穿著淡藍色的睡衣，襯得她整個人都更加白了些，甚至有些刺眼，我拉了拉寬鬆的衣服——曾經是泠祭宇的。
過了十分鐘，林若瑄興匆匆地跑下樓，我跟了上去，套了自己的鞋子，但因為沒有要去多久，所以連腳跟都沒費心去塞進鞋子裡。
為了避免像我們這些晚上嘴饞的學生訂的餐點被放在地上，學校留了一個桌子在校門口，「我看看......245寢、245寢......在這裡！」
林若瑄提起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三杯沁著涼水的手搖飲，把袋子裡頭沾濕，還在底下積了些水。
桌子上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大多都是小吃或飲料，外送員接到單之後會確認備註，所以大部分都是寫著幾寢的外送。
當然，還是有某些神經粗的直接放在那裡就走。
「等等，我記得我們是132寢對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記得是213寢......」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出現，這次離我們更近了些。
兩個修長的身影從已經轉黑的陰影中出現，在黑暗中，我看到泠祭宇和徐月朔模糊的輪廓，心裡突然有些緊張。
所以說，機器人有這種感情嗎？「喜歡」是一個有被設定出來的感受嗎？那能算是一種感受嗎？
「你們怎麼在這？」林若瑄提著飲料，右手插腰，泠祭宇輕笑了一下，聽起來比較像嘆息，「我也要回給妳同一個問題，妳們怎麼在這？」
「拿外送。」林若瑄提起袋子示意，泠祭宇攤手，「所以，妳覺得我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好了，別嘴上不饒人了，找不到我們寢。」徐月朔戳了戳泠祭宇，「看來看去，132跟213都沒有。」
「十年級都只被分配到2開頭的寢，所以你們的大概是213。」林若瑄探頭探腦看了看，「有些外送員會忘記寫寢號，你們可能得自己看看那些沒寫那些袋的的內容物。」
泠祭宇有些不耐地咋舌，「真麻煩，所以說男宿的外送本來就不該放在女宿外面，還得過馬路。」
「找到了、找到了，是我剛才沒看到，回去吧。」徐月朔大概早知道自己這個朋友會覺得麻煩，自己先跳進了探尋的大海，找到之後就提著袋子在泠祭宇面前晃了幾下，「少說多做。」
「反正有你幫我做，這種麻煩事交給你。」泠祭宇的語氣中帶點玩笑意味，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挑起的嘴角大概正在微笑。
「哎，分到你這個室友我也真是......」徐月朔說到一半，最後變成了無奈的笑，「好，那其他事我全丟給你。」
「這樣有比較好嗎？」
「有，對我。」徐月朔溫順的音頻難得夾雜了些許戲謔。
「感情真好啊。」林若瑄望著他們又消失在黑暗中，突然說出一句話，「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什、什麼？」我差點把吸進嘴裡的茶給咳了出來，邊調整吸管，我邊不可置信地盯著口出驚人之語的林若瑄，「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就......感情太好？」林若瑄吐吐舌頭，「好啦開玩笑的，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啦，他們性向都很正常的。」
「你怎麼知道？」這下我倒要好奇了，「你問過他們？」
林若瑄再怎麼少根筋都不可能去問這種事情的，我是如此堅信。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寢室，爬了幾層樓梯有些喘，我打開門，許念琴在裡面滑著手機，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看到我們，站起來踩著輕輕的步伐走到我們面前。
「沒問過，可是徐月朔國中的時候曾經交往過一個女生，徐月朔對她超癡情的。」林若瑄邊打開袋子讓許念琴挑選自己點的邊回答我，「不過最後好像不是Happy ending就是了。」
聽到這幾句，許念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下去，好像方才的異狀從未發生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