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節〈這是什麼啊嘶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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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25
映入眼簾皆是一片漆黑,只有噠噠的腳步聲在耳邊迴盪,伸出手來就連臂膀的輪廓都見不著。
絕對的漆黑,絕對的深沉。
羅千令走在這片漆黑中,雖然覺得有些頭疼與麻煩,但決定了,便再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也不是沒試過丟個照明術法或御靈術啥的,施展是能夠施展,但卻完全見不到效果。
就好比現在有人用著一塊不透光的黑色幕布遮擋在眼睛上一般。
如影隨形的黑暗,對於早已習慣夜行的雪狐一脈並不是問題,但如此極致的漆闇,還是讓他有些發寒不適。
他這幾天觀察下來算是發現了,林諾里非常怕黑,若是讓對方來走這裡,怕是會哭暈在原地吧?
羅千令輕笑著,然後對方是不是就會撲來自己懷裡求保護求安慰?
笑著笑著似乎輕鬆多了,不對,他想這些幹嘛呢!
為什麼……會想到對方……跟自己有那些互動。
「深沉之淵,映射出內心的慾望念想,你可以選擇斷絕一切俗念,成為淡出紅塵的仙修,也能直面並接受你的慾望和想法,成為擁有信念的人修。」一個幽幽的青年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羅千令一個激靈。
還好他很快便平復心情,「敢問是不是斷前輩?」
他輕輕拱手問道,即便在這黑暗中他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但其餘四感還是在的。
然而對方並未給予回應。
「仙修或人修且沒有優劣之分,僅僅是一念之差,願不願放下,又嚮往何如罷。」那聲音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感謝前輩提點。」羅千令再度拱手,雖然對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但基本的禮貌跟感謝還是得表示下。
「我還有要探究、要完成之事,看來是必須直面內心所想,接受那些而成為人修。」
深深吸了口氣,羅千令闔上雙眼,再度張開時,眼前已然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是……陣紋?」另一頭的林諾里,走到石門前,有些驚訝地喃喃道。
這石門遠看沒什麼,站在它面前,才能感受到那份來自久遠年代的厚重氣息。
那來自歲月與塵土的壓迫,雖然使林諾里的呼吸稍稍變得有些困難,卻無法阻攔他的興奮以及雀躍。
先前一週裡,他跟著柳倩柔一同學習陣道,而柳倩柔也不愧身為高級陣師,除了羅千令吳止玄幾人都必學的基礎陣道,他算是超越並凌駕了眾人許多。
如今,林諾里已有半隻腳高級陣師的實力,依照柳倩柔的原話表示,仙級天賦就是個妖孽,數週能比數年。
而他也算體會到了陣之一道其中的樂趣、其中的奧妙無窮,這次歷練竟又能給林諾里逮到一種新奇的陣紋,這可令他興奮不已。
他能感受到,那些紋路上的天地大勢、時空沉澱;他能感覺到,這封門大陣正在呼喚著他。
「土行線、火行線、金行線,千斤紋、封禁紋、嵌合紋,還有幾種我認不出來,這些圖形也是,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林諾里雙眼放光,從懷裡掏出一隻靈瑙筆。
這是臨走前倩柔姐姐送自己的。
「能看到我陣師一道出現如此好的苗子,我也是十分欣慰,這支筆送你,就當護身符,希望你此行平安。」
當時柳倩柔拍了拍林諾里的腦袋,「你的凌空成陣僅僅是入門,我也教不了你,還沒學到手段之前,不要輕易動用,之前都用我的筆,現在該有你自己的筆了。」
「謝謝倩柔姐姐。」在心底默念一聲,林諾里便在一旁地上慢慢拓畫起各部分的陣紋陣線,仔細鑽研著其中功用與運作法門。
再來說說吳止玄和張啟丞這邊。
他們兩人沒有與構多做糾纏,很快就分開來尋找各自的機緣。
吳止玄見到的景象是一片星穹,而自己就站在浩瀚銀河中間,望之無盡無涯,自己如同其中的渺小一粟,又如同權掌萬星的神明。
星體的一行一動都盡收於吳止玄眼中,他輕輕開口,「占。」
霎時之間,整片星穹似乎被震盪了下,所有的運轉都在此刻靜止停息,
「紫微算星。」吳止玄在星河間稍稍勾勒出幾筆線條,「顯。」
毫無重量的一個字,落在萬千星子間卻彷若撼下沉甸甸的一道能量波,整個空間轟然破碎,陡然成了另外一副奇妙光景。
這是他紫微星法小成後,突然出現在腦海內的一個奇異空間,如宮廷建築般的長廊似乎見不到盡頭,兩側的琉璃窗彩繪著各式塔羅牌。
據李風清所說,這地方叫做星廊,窗扉上頭的塔羅牌就代表著占卜的走向,不過有幾種內容要避開占卜,否則僅憑紫微星法,占卜會失準甚至反噬喪命。
其一便是國勢,紫微星法測算出的國勢是萬年不準確,與實力無關,這是法則干涉的結果,也是歷來許多宮廷占星師無法預測出真正國難的緣故。
其二便是奇人,對於世界走向有重大決定性之人,其命途無法通過紫微星法佔卜得知。
最後一種最為嚴重,是這世界主動隱藏的秘辛,除了在星空圖書館直接詢問管理人或許能知曉答案,此外便不再有任何可能得到結果,若對占卜結果堅持,還可能被反噬至死。
抬眼看了看那幾副牌,吳止玄信步走向右側的第三扇琉璃窗。
手一伸,便進入了內部。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原先那片浩瀚星空。
吳止玄定了定神,調整至一個方向,而後快步走去。
不出片刻,景象就又更換了一番。
這次的他身處在金黃沙海中央,腳下踩著灼熱沙粒,頭頂上懸掛著巨大火球般的炎炎日光。
吳止玄從腰側抽出幾張湛藍符紙,揮手擲於地上,數張符籙間似乎產生了些許聯繫,化成道道光紋環繞著他,流瀉在沙海之上。
「這個方向。」抹了把汗,吳止玄繼續向著找好的方向行走。
他本來打算用張基本的降溫符,可轉念想想,出門在外不可能隨時都準備好符篆,也算是鍛鍊自己的耐受程度。
這樣以後遇到各式突發情況,也會更方便得多。
至於張啟丞這邊就麻煩了點,他轉頭踏入老者指示的石門裡,就被三個傀儡石像圍攻。
三個石像每一個都有一點五隻張啟丞的實力,皮還特別厚,弄得他拿著鐵劍也只能狼狽逃竄。
在這個封閉的圓形廣場裡,就算傀儡的行動較為緩慢,如果想不出點什麼解決辦法,他也遲早會被耗死在這邊。
此時老者的聲音幽幽響起。
「武者武者,動武的智者,尋求解套之法,而非一味攻防。」
「老頭!喂!什麼意思講清楚啊!」聽見是構的聲音,張啟丞連忙喊道,然而對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草!前輩們都喜歡這樣玩弄後生的嗎?」張啟丞無語,但也只能乖乖思考起應對方案。
他開始靜下心,在閃躲的同時觀察傀儡的一舉一動。
張啟丞發現傀儡起手式必定是左手下劈,而後右手橫抓,後面的招式是亂的,但只要眼睛的位置閃起紅光,就一定會接起手式。
而每次閃紅光的間隔都是約莫十秒鐘。
「有了。」看著傀儡的眼睛,還有幾處裸露在外的陶瓷關節,張啟丞內心已經拿定了主意。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張啟丞一直處在打帶跑的階段。
看到哪隻傀儡眼睛閃起了紅光,就繞到對方身後砍他左手關節。
等到三隻傀儡左手全數毀壞或垂落後,又準備開始拆解右手關節。
這幾個傀儡並不會腿招,把他們手全拆了就只有挨打的份。
然而天不從人願,剛把一隻傀儡的右手給卸掉,那隻傀儡防不勝防地馬上給了張啟丞一記橫腿。
他只得雙手橫在身前硬生生把這下攻擊給扛下來,而後被砸到一邊的牆上。
這個被拆掉雙手的石像動作竟快了不少,與張啟丞的速度不相上下,而且失去雙手的它,開始使用更加猛烈的腿招。
張啟丞嘴角滲血,內心暗暗叫苦,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於是不同於剛剛的遊刃有餘,他又開始了悲慘的逃跑輪迴。
「打腿打腿……打腿怎麼處理來著?」張啟丞一邊閃躲一邊回想著萬武一式訣的內容。
李風清說不動樁功只是基本,是煉體寶典,而這萬武一式訣則是攻擊和化解攻擊的手段。
萬武一式訣大成,萬武一式,萬招歸一,所有攻擊都能瞬間迎刃而解,所有招式都能一眼了熟於心。
當然,張啟丞還只是入門,所以還是只能想辦法從記得的基本篇尋找解決方式。
「有了!打腿折其末,穩其根。」
張啟丞靈光一閃,想起了典籍上的內容,可算是天助人也。
就待那石像一腿橫掃而來時,他左手將腿往上卸力,隨後右手穩住石像腿根,左手再往腿肢末端猛力一擊。
不出所料,那石像的腿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只剩一條腿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如同風中殘燭一般。
「晚點再來解決你。」
看著已然失去行動力的斷腿石像,張啟丞決定先搞定另外兩個斷臂石像。
在拆腿的時候,張啟丞注意到石像的胯部處有個疑似水晶材質的部分,看起來格外脆弱。
他猜測這便是石傀儡的命門。
怪不得拆掉兩隻手反而更難打了,敢情自己把解題方式給搞錯了。
只是……這命門位置似乎有點陰間啊……
三下五除二把三隻傀儡的命門打碎,張啟丞下意識捂了捂褲襠。
這時,圓形廣場的另一側憑空出現一道石門,看來確實是通過了。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別想那麼多,隨後信步走進那道門。
「解!」林諾里將左手押在石門的陣紋中央,右手捏訣畫紋。
霎時間,門上泛起一波淡淡藍光,那扇石門就這樣在半空中緩緩淡去、消失。
「這是……!」踏入石門中,是一片山嶽險地,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正騰於半空之中。
山巔之上有一人,仙姿飄逸,俊朗神形,唯面目不清,無法視之。
林諾里看得出神,這人身穿一身白袍,雙手流瀉著陣紋,勾動雷雨風雲,連天地都為之變色。
「凌空成陣……」少年喃喃道,他細細觀察著這白袍人士的手法和技巧,也跟著忘我地模仿了起來。
「你小子……」林末就站在林諾里身旁,但少年卻絲毫沒有發現,逕自沉浸於凌空成陣手法的奧妙之中。
隨著白袍人的陣式變化,林諾里的雙手動作也愈發柔和流暢。
林末看著搖了搖頭,「看來你還要練一陣子,把你妖族血脈再激活些,不然回過神發現自己長鬍渣了還不得懷疑人生?」
紅髮青年憑空在林諾里身後點了點,淡淡地光波逸散開來,林末的身形也消失在原地。
「這裡是……」羅千令愣了愣神,對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千令,你沒事吧?」林諾里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你剛剛,不是去石門那了嗎?」羅千令有些困惑。
林諾里撓了撓頭,「石門?什麼石門?我們今天不是出來玩的嗎?」
說完林諾里就拉著他的手衝向一旁的溪澗。
「這裡的水,特乾淨!還很涼!千令你一定要試試!」
兩人連衣服也沒脫,林諾里就死拉活拽的把羅千令一同拉下了水。
「不是我說……你透著水的樣子……還挺好看……」突然,林諾里側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耳根還微微泛著紅。
內心的想法出乎雪狐王子的意料之外,如果真是林諾里這個樣子,似乎……也沒那麼壞?
「你……你不是他對吧?」
「這是幻境對吧?」羅千令歪著頭,「是要我接受,還是要我反抗?」
「千令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幻……!」
「林諾里」話還沒說完,就被羅千令用唇把嘴給封上了。
也不知道是被上身了還是怎麼回事,似乎羅千令自己就想這麼做。
這個嘴唇……好香、好軟、好溫暖……本尊的嘴唇也是這個樣子嗎?白髮少年的內心默默想著。
漸漸的,羅千令的視野變得一片黑暗,他的意識正慢慢墜入深淵沉眠。
「凌空成陣訣,小成。」直到白袍人影終於收手,林諾里才從忘我的觀摩中回過神來,「這是過了多久了?」
左右看了看周圍,眼前的景象正在逐漸崩解,落入一片陰森的黑暗中。
似乎,是一條沒有置放燈火的石製密道,漆黑無比。
本來就怕黑的林諾里,見著這般景象,竟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雖然他不希望羅千令去踏足那片黑暗,但進入黑暗的人不是自己,多少還是帶著些慶幸的。
「諾…林諾……救…救我……」隱約之中,密道的遠處似乎傳來一道微弱的呼救聲。
而這聲音……聽起來是羅千令的!
「羅千令不會有事吧?」彷彿被這個想法嚇到了一般,周圍的黑暗看著也沒那麼可怕了。
林諾里扛著黑暗,一個人迅速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奔跑。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前,羅千令沒怎麼害怕,但他腦海裡卻一直盤桓著那人的身影。
雖然一開始的相遇很莫名其妙,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
但跟你相處的時候確實挺開心的,說夢話的樣子也很好看……
不管之前我們有些什麼淵源……至少此刻,我對於你的存在感到開心。
感到……久違的溫暖。
羅千令思來想去,唯一遺憾的,竟是再看不到對方。
如果他就在此地,會怎麼辦呢……?
如果可以……林諾里……救我……
「千令……!」
林諾里在昏暗的長廊中奔跑,偶爾磕磕碰碰地弄出些傷口也顧不得在意。
他現在腦海裡的唯一想法,只有「羅千令發生了危險」。
「少年,冷靜。」一絲清冷的嗓音響起,打斷了少年的動作。
林諾里站在原地有些提防,「敢問是斷前輩?」
四靈中的三靈自己皆已見過,但這聲音明顯並不屬於那三位的聲音,那應該就是「審判者」斷的聲音。
「斷那傢伙還得喊我一聲前輩呢!」那聲音輕笑,「你不用管我是誰,叫我沐前輩就好,沐浴的沐。」
「沐前輩。」林諾里憑空拱手道,「沐前輩有何指示?」
他的語氣很冷靜,但腳下卻十分躁動難安,羅千令有可能出事了等著他去救呢!
「你不用緊張,你朋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接下來不是直走就行,萬一走錯,你朋友可就真的會出事了。」
「謹遵前輩教誨。」
「前方有個T字道,你可以用照明術確認,看到之後不要猶豫,徑直往T字沒路的方向走,一旦猶豫就過不去了。」
「沐前輩你的意思是……叫我撞牆?」林諾里有些困惑。
「所見非真實。」那聲音解釋,「一旦你猶豫就真的撞牆了。」
「過牆之後你就能看到你朋友了,不過他處於失去意識的昏迷狀態,有些事情只能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那聲音想了想,又說,「我只給你提示三個字,睡美人。」
說完,便不再有回應。
「前輩?沐前輩?」呼喚無果,林諾里搖搖頭嘆了口氣。
看來只能繼續前進了。
「對了,既然都是直行,為什麼要特別把我叫停?」
林諾里有些不明所以。
使用照明術後,這才明白原因。
他所在的密道,是T字的右側而非中間。
「好了,既然搞明白了,那就速戰速決吧!」
林諾里快步衝向那個路口,然後閉上眼往右邊的牆面撞去。
預想的撞擊感並未傳來,映入眼簾的是另一片昏暗的空間。
不知如何產生的微弱光源從正上方灑落而下,光幕的正中央飄浮著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羅千令。
林諾里雙手放在白髮少年的下方兩側,想要將羅千令取下。
事後他才想起,這不正是傳說中的公主抱嗎……?
而至於現在,對方的身軀也很順從的跟著他的手一同向下,就是……比設想中的還要再沉了些。
將雪狐王子放在地上,林諾里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
睡美人……睡美人……睡美人!?
看著那平靜的容顏,確實如同睡著了一般。
平時帶著幾分寒氣的臉龐,在此種時候也多了幾分生氣。
林諾里沒記錯的話,睡美人的故事裡……王子的真愛之吻讓公主醒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不會是……親、親……親吻對方?
林諾里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第一時間想的居然不是排斥,而是怎麼親才不會讓對方討厭。
老天爺……雖然他不能算是個純潔好寶寶,但好歹初吻還在,也還是個處男,一定要出這麼難的考題嗎?
正當林諾里苦惱著的時候,瞥見一旁的地上似乎寫著字。
他連忙使用照明術,這才看清了上面寫的內容。
『他在幻境中遇見了某個人,直面自己的想法親吻了對方,現在需要那個人來讓念想成真,而那個人我想不必多說是誰——沐。』
不看內容還好,一看不得了,林諾里的臉更紅了。
這、這都什麼事啊?
強忍著尷尬,他努力說服自己「反正對方不知道、反正對方不知道、反正對方不知道……」,而後傾身直視白毛王子那冰冷中略顯柔和的眼睫。
「反、反正你都能當流氓在幻境中把我親了,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用好幾個歪理不斷說服著自己,林諾里鼓起勇氣閉上雙眼,親了下去。
正當他不知道足夠了沒打算起身時,一雙手把他的頭又壓了回去。
林諾里張開雙眸,就看到對方那泛著微笑和柔情的眼瞳。
羅千令翻過身,反客為主把林諾里壓在了身下,繼續吻著,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兩人的鼻息互相交織著,一時間竟都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似乎是覺得足夠了,羅千令才鬆開嘴坐起身子。
「你……」林諾里的腦袋還處於一片恍惚之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而羅千令只是回以淺淺一笑,「這次不是幻境了吧?」
「不、不是……」
他的微笑……有這麼好看嗎?林諾里心裡想著。
「說也奇怪,我的御靈術一直卡住的某個瓶頸似乎被打開了。」羅千令歪著頭,饒有興味地說道,「察己身念想,體他人心意,這個御靈術奧義我現在大致明白了。」
「嗯……嗯。」林諾里的耳根又紅了不少。
這段兩段文句其實挺白話,但要能做到並不容易。
林諾里也算明白,他們兩人是怎麼個情況了。
「那……那、那你跟我……」平常大大咧咧、開車不打草稿的某人,現在講話反倒不流利了起來。
「你喜歡我嗎?」好不容易才坐起身,羅千令就突然靠近這樣問道,兩人的鼻尖甚至不足一根手指的距離。
「……」林諾里撇過頭,臉上滿是紅暈。
羅千令笑了笑,「不急,我先把契約解掉吧!」
白毛王子抓起少年的左手,一隻虛幻的白色狐狸浮現在林諾里的手臂上,隨後一躍融進了羅千令手上。